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絕對殺手

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四人到齊 文 / 肅羽于飛

    更新時間:2013-01-03

    宇文星寒怔了一下,訥訥道:「是的!是的!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白雀翁咬牙切齒道:「天下還真有這種硬骨頭的人,我們有言在先,對於此人卻不得不依言而行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ucm)」

    劍芒大師冷冷一笑道:「所以貧尼才勸你稍安毋躁。」

    宇文星寒悵然道:「那麼大師的意思是……」

    劍芒臉上飄過一層微笑,目光炯炯道:「此子能喬裝賣癡潛入此宅,定也安有深心,所幸我等窺破先機,否則敵暗我明,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為今之計,貧尼以為……」

    她說著目光向窗外一轉,白雀翁一按桌沿,已如怪鳥似地落在了窗前,向外顧視了一番,回頭道:「大師放心說吧!沒有人。」

    劍芒大師含笑了頭,她說:「一待我等察明此子真是那孟化後人,說不得……」

    她說著兩手互握著,那原本很慈祥的臉上,浮上了一層陰霾:「唉!說不得只有狠心對付他了,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把這孽障除了……」

    說到此,白雀翁卻是微微冷笑一聲。宇文星寒了頭,微帶疑惑地問道;「可是他師父是誰,我們卻不知道。」

    劍芒目光掃了他一眼,長歎了一聲:「施主此言差矣!此子一除,其師自來。」

    朱、宇文二老仍帶著三分不解,劍芒嘻嘻一笑道:「還不懂麼?他死之後,我等可散佈消息,說其已被擒遭囚,那時他師父如聞消息,不會不來。只要來了,以我四人之力對付他,定不令其脫逃手中,那時,何愁大患不除?」

    白雀翁白雀翁小三角眼一翻,笑道:「好計!好計!我看事不宜遲,現在就下手吧!」

    宇文星寒歎了一聲:「你怎麼這麼急?你不知道凡事欲速則不達麼!一次不成,打草驚蛇,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白雀翁冷笑了一聲:「他一個毛孩子還有什麼難對付的?我們三個人要是連他也除不了,乾脆也就別活了!」

    劍芒連連搖頭,微笑道:「朱施主,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只看他能潛伏此宅數月,在咫尺間瞞過宇文老友耳目,只此一,豈是一般人所能作到的?這事情不可草率,有了安排,除他不難!」

    白雀翁失意地坐了下來道:「我看你們真是小題大作,一個毛孩子也值得大費周章?」

    劍芒只淡淡一笑,不再去理他,宇文星寒在一邊低頭盤算著心事。

    客廳裡頓時顯得十分靜寂。

    宇文星寒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如炬:「我看這事情,就定在明晚下手吧!那時李道長可能也來了!」

    白雀翁附和道:「對!先用酒灌醉他!」

    宇文星寒搖頭道:「他是滴酒不沾的。」

    說到這裡,他不禁突然想到了陳宋為什麼不喝酒的原因,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劍芒大師了頭:「好!就定在明天,為免驚俗駭眾,還是晚上下手為妥。倘使我佛有知,他會不會寬恕我這個出家人的陰損呢?」

    正在這時,廳外有了聲音,宇文星寒站起來,去開了門,來人是府內的僕人高昇,他向宇文星寒行禮道:「稟老先生,門外有一老道士求見!」

    宇文星寒不由大喜道:「快請!」

    劍芒大師和白雀翁都站了起來,三人一齊步出了客廳,向廳外行去,待走出前院時,已見那高大的紅衣上人,正自穿廊踏步而來。

    他仍然穿著一件血紅的大肥道袍,面上的虯鬚就像海狗似的倒捲著,可已是全都白了,眉毛就像兩團棉花球似的,猛然一看,倒真不容易認出他了。

    他右肩上斜背著一個長形布袋,大概有隨身衣物,露出一個劍柄,顯得滿面風塵之色,宇文星寒老遠就叫喚道:「是李道兄麼?」

    紅衣上人怔了一下,向前看了看,才看出三個老朋友全到了,當時聲如洪鐘似地大笑了一聲道:「是老宇文麼?哈!好傢伙,你們全來了。」

    說著連忙大步上前,和宇文星寒緊緊地握手。這時白雀翁也趕上了兩步,和李海緊緊握手寒暄不已。劍芒太師在一邊手打問訊道:「道兄別後可好?」

    李海慌忙還禮道:「多謝大師關懷,貧道這多年來,倒也一切粗安,老健不死。」

    他邊說著邊自大笑,目光在宇文星寒身上轉著,用很羨慕的語氣道:「老宇文!你倒還是從前那個樣子,一也不顯老。」

    說著目光又瞟著白雀翁道:「朱矮子可老多了!」

    宇文星寒呵呵一笑:「你也不怎麼顯老呀!來!老朋友,你們進裡面談去!」

    白雀翁嘻嘻一笑,縮了一下肩膀:「等會兒還有好消息告訴你,保險叫你舒服!」

    紅衣上人呵呵一笑,看著他道:「真的?什麼好消息?」

    宇文星寒苦笑道:「聽他胡說,什麼好消息!走!我們到裡面談去!」

    紅衣上人由每個人神色上,似乎體會出一種莫名的傷愁,他心中不由十分驚奇,只是才一見面,也不好問,當時隨著三人進入了大廳。

    這老道永遠是一副不在乎的勁兒,吊兒郎當的,笑道:「喝!還是老宇文行,這麼大的家當都置起來了,我那山上的觀門破了都沒錢修!」

    宇文星寒微笑道:「別說笑話了,憑你紫霄宗的名頭,想要錢,多少錢沒有,到這裡來叫什麼窮?又沒人要向你借錢!」

    紅衣上人大叫道:「厲害!厲害!宇文鬍子這張嘴還是不減當年!」

    說著就隨三人進了客廳,一進門,他立刻就被壁上的五彩壁畫驚得怔住了,口中連連叫道:「喲!好傢伙,這是誰畫的?」

    白雀翁縮頭一笑,看著宇文星寒:「那-話兒來了!」

    宇文星寒本來遇此情形,樂此不疲,可是此刻聞聽人家這麼讚許,反倒臉色一紅,訕訕笑道:「你先不要問,一會兒就知道了。」

    紅衣上人目光向劍芒一掃,卻見大師正自閉目念著:「孽緣!孽緣!」

    他再一看白雀翁白雀翁正對著他頻頻苦笑不已。李海立刻發覺到事情不妙,不由怔怔地道:「喂!宇文鬍子,後天可就是你八十大壽的日子了,你怎麼不大帶勁似的!到底有什麼事?你們都怎麼啦?」

    說著睜大了眼睛,在各人臉上望著。裂空摘星宇文星寒淡然一笑:

    「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在小弟賤辰之日,有些事未免掃興而已。」

    李海翻了一下眼皮急道:「到底是為什麼?怎麼不說呢?」

    這時劍芒大師在一邊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這事情是貧尼當年一念之仁留下的結果,李道兄聽後尚請不要動怒。好在如今補救,並不為遲,唉……」

    李海疑惑地笑道:「這更令貧道不解了,大師何出此言?」

    宇文星寒知道事情不能瞞他,當時長歎了一聲:

    「道兄!你可知孟化的孫子如今找上門來了麼?」

    這一句話,就如同一根針似的,猛刺了李海一下,他不由動了一下身子,口中「哦」了一聲,一時目如銅鈴似地瞪著宇文星寒,臉色一片鐵青。

    多少年來,他對這件事一直沒有放下過心,總覺得當年事情處置得不大妥當,想不到今日竟成了事實。他訥訥問道:「這是真的?找上……來了?」

    白雀翁冷笑了一聲道:「那還假得了!」

    李海桀桀一笑道:「好得很!叫他來吧,他現在在哪裡?」

    白雀翁尖聲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要慌,早晚你就能見著他,你不找他,他還要找你呢!」

    李海翻了一下眼皮:「矮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近在眼前,莫非他在肅州?」

    白雀翁嘻嘻一笑道:「要是在肅州也就不叫近了。老實告訴你吧,那小子就在宇文老哥的家裡!」

    李海張了一下嘴:「開什麼玩笑!」

    白雀翁矮小的身子,由位子上一跳而下:

    「誰給你開玩笑?這是真的!你看這牆上的畫,都是他畫的。他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而且人長得俊,字寫得好、畫畫得好、學問也好!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個小冤家!」

    紅衣上人皺了一下眉:「你說些什麼,我一句也不懂!他怎麼會……」

    白雀翁齜牙一笑道:「你當然不懂,任誰誰也不懂!」

    李海沒頭沒腦地聽得直翻白眼,宇文星寒這才一五一十把陳宋如何倒臥雪地,自己如何試探,進了府內之後,表現如何,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非但紅衣上人李海聽得暗自驚心,就是先來的白雀翁和劍芒大師二人,也不禁聽得直如大夢初醒,紛紛首歎息不已。宇文星寒說完了經過,望著李海冷笑道:「我們已商量好了,明日午夜下手,道兄之意如何?」

    紅衣上人哈哈笑了兩聲:

    「這事情我早就料到了,卻想不到此子有這麼大膽子,既是他送上門來,那是再好也不過了!宇文老哥,你和大師再沒有什麼意見了吧?要是當初……」

    白雀翁一擺手:「過去的都別提了,先顧眼前要緊,要依著我,不如現在就下手,免得夜長夢多,心裡疙瘩。」

    紅衣上人一向是大牛脾氣,可是這一次倒能平下心來。他皺了一下眉,徐徐道:「可能錯了也說不定,我總想這小子沒有這麼大膽子。」

    劍芒首道:「道兄之言,貧尼甚以為是,這事情還是留待明日細細看他一看再做決定較好!」

    李海頭附和,白雀翁白雀翁卻冷笑道:「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保險你們當面是一也看不出來,這孩子真有股子裝勁!」

    紅衣上人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宇文兄,此子在何處?我們何不現在就去一趟,看看此子真面目。」

    白雀翁頭道:「對!看看他在房子裡幹些什麼,要是驗明正身,就下手把他除了豈不是好?」

    宇文星寒目視劍芒,似乎想看看她有何見解。這位沙門中動了「殺」念的老尼,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淺笑,目光看著白雀翁,徐徐道:「朱施主,你不要把此子看得太不中用了,他既擅攝精斂銳,內功定有非常的造詣。我們不可草率行事,要事先有一個詳細的佈置策劃才好下手,否則一擊不成,後患無窮!」

    李海贊同道:「大師所言極是,那麼我們就定於明夜動手好了。總之,決不能叫他溜了!」

    宇文星寒星目半睜,陰森森地一笑,了頭道:「這事情我已想過了,事情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了結。下手的任務就由我來負責好了,三位俱是遠道而來,現在請休息吧!宅內已為各位備有住處,午夜之後,俟三位用功完畢,老夫再趨前造訪,商討明夜對策。總之,絕不能因為他的突然介入,而敗壞了我們的興頭。來!各位老朋友,請隨我來。」

    三人聽他這麼一說,知道此老一向是心思深秘,他既如此說,定然胸有城府,俱都把這事擱置一邊,相繼含笑而起。裂空摘星宇文星寒帶著三人,步出客廳,穿過一條窄廊所通的月亮洞門,來至一梅花園內,園內有精緻廂房一排,另有一朱漆六柱小亭,置梅樹之中。亭邊六角,各懸一面大紅紙糊就的風燈,被夜風吹得晃來晃去,照得這附近光亮十分。北地酷寒,百十株老梅多已盛開,紅白相間,纍纍蓓蕾,給這蕭條的小院,帶來了無上的高雅氣氛。風塵僕僕的三位老人,乍看見如此情景,禁不住都同聲誇讚了起來。

    宇文星寒手指那排廂房道:「我暫陪三位居住於此,三位老友,你們可喜歡這地方麼?」

    劍芒大師連連撫掌道:「太好了!太好了!」

    白雀翁白雀翁卻瞇著一雙三角眼,打量著那些梅花道:「唔!白的我知道是梅花,紅的是桃花吧?」

    宇文星寒笑道:「紅的也是梅花,只是紅梅較珍貴,本不易植,故市上多以桃花充數,非內行人不易看出!」

    白雀翁臉色微紅地笑道:「我是老粗,不懂得賞花;不過,我總覺得桃花、梅花都差不多,白梅、紅梅也一樣!」

    宇文星寒道:「兄弟!你又錯了,白梅和紅梅也有分別的,白梅較瘦,蕊長;紅梅較肥,蕊短,這幾株紅梅,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來的。你如果喜歡,走的時候可帶兩株小梅回去栽栽!」

    白雀翁搖頭笑道:「那可犯不著,一路上弄兩棵樹多彆扭呀!」

    二人說笑時,劍芒老尼同紅衣上人散步於花叢之中,互相指評欣賞著走了過來。李海呵呵笑道:「宇文鬍子清福不淺,能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養老送終也不錯,等我回去以後,也把道觀搬到這裡來……」

    宇文星寒笑了笑道:「歡迎之至,來!老朋友,請看看我為你們準備的住處如意否?」

    說著引導三人至那一排廂房之中。一共是五間淨室,每室之內都有一幾一案,一張紅木床和一個大大的蒲團,地上都鋪著五色斑斕的**地氈。幾上古瓶內插著白梅、紅梅,陣陣清郁,令人神清氣爽;一盞琉璃燈散發著清白光華;雕花的窗格兩邊,杏黃色帶穗子的窗簾,半攏半垂著,一派靜雅,予人一種安適感覺。

    紅衣上人李海不由笑道:「有了這地方,我真不想回去了……唉!老宇文,我們之中,你頂會享受,羨慕!羨慕!」

    宇文星寒微笑答道:「我特地準備好,就是招待你們的,你們如喜歡,就在這裡住個一年半載,我天天陪著你們好不好?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歡聚的日子實在也不多了!」

    說著遂喚了兩聲司琴,就見由一邊一間小房裡,跑過來一個十六七的小僮,笑道:「老先生,客人來了麼?」

    宇文星寒指著三人道:「這不都來了?我叫你準備的心和茶,都備好了沒有?」

    司琴朝著三人彎腰行了一禮,一面笑道:「都備好了,老先生,你看我剪插的梅花好不好?」

    白雀翁嘻嘻笑道:「好極了!你幾歲了?」

    司琴彎腰說:「我十五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上下打量著白雀翁,好像暗奇他那矮小的身材,神情想笑又不敢笑,樣子十分滑稽。白雀翁立刻發現了,不由一翻小眼道:「是笑我矮是不是?」

    司琴紅著臉搖頭道:「不……不是……道爺!」

    白雀翁哼了一聲,引得三人都笑了,那僮子也不禁低著頭笑了。宇文星寒笑道:「不要淘氣,小心道爺揍你!你下去吧!把心送上來。」

    司琴彎腰道:「要不要弄火?」

    宇文星寒搖頭道:「不用!我們都不怕冷,快獻茶來!」

    司琴鞠了一個躬,正要下去,劍芒大師含笑道:「小施主,我要松子茶有沒有?」

    司琴連道:「有、有!」

    紅衣上人哈哈一笑:「我要菊花茶!」

    司琴又答了聲是,方轉過身來,白雀翁的左嗓門尖聲道:「我要普洱茶,滇南的!」

    司琴回過身來翻著眼皮,訥訥道:「什麼普洱茶?」

    宇文星寒笑向白雀翁道:「抱歉,這種茶沒有,你再換一種吧!」

    白雀翁臉色一紅道:「那麼杭州龍井總有吧?」

    宇文星寒方頭微笑。司琴卻笑道:「正好沒有,道爺一定要喝的話,我可以騎馬到鎮上張回回鋪子裡買去!」

    白雀翁擺手道:「算了,算了……你隨便泡就是了!」

    司琴嘻嘻一笑道:「那麼我給道爺沏一杯四川來的磚茶吧!」

    眾人都不由笑了。白雀翁一翻小眼,宇文星寒揮手笑道:「去!去!給道爺沏一杯鐵觀音去吧!」

    司琴這才笑著出去。白雀翁歎了一聲道:「人長得矮,到處都吃虧,你看他就不敢與你們鬧!」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