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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誰家公子誰家院(一) 文 / 肅羽于飛

    (請牢記)(請牢記)更新時間:2012-12-18

    正巧,被月姑娘喚作小六兒的尖臉漢子此刻送上了香茗。小六將兩隻細瓷蓋碗,放在黑漆抹亮的托盤裡一併端出,那瓷碗兒由胚及釉盡皆不凡,杯身上更留有數個天下聞名的大家印刻,一望即知這不是本店的東西,當是對方月姑娘自備的茶具了。出門在外的人,還有這麼多的講究,魏言期越發覺得這一主一僕大非常人。

    果然是好茶,連魏言期平素並不講究喝茶的人,也覺出了好來……

    他喝了一口,由不住誇讚,道:「好茶。」然而好在哪裡,他卻是決計說不出來。

    月姑娘瞇著眼,微微點頭道:「你原來是北方人。」

    魏言期聽得此話,心內不由得一動,面上依舊帶著微笑反問道:「姑娘何以見得?」

    月姑娘笑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北方人喝茶時候的姿態與南方人是不一樣的。」

    「原來如此,但也有例外的情形。」魏言期道,「譬如說,南方人生長在北方,他的一切習性也就與北方一般無二的了……」

    「但你卻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是嗎?」她笑得這麼甜,潔白的牙齒,閃爍著點點晶光。似乎一個女孩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再加上白而整齊的牙齒,必然便是出色的了。

    「你很聰明!」魏言期道,「被你猜對了,我的確是北方人。今天謝謝你的盛情,我現在必須要走了。」說著,他離座站起;向著對方微一抱拳,待將離開。

    月姑娘一笑道:「你太客氣了,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吧?我想一定會的。」

    魏言期點點頭道:「但願如此。」

    一句話說完,魏言期當即即轉身步出。此刻掌櫃的常季在門口打躬作揖道:

    「相公慢走……以後請常來啊!」

    魏言期只是笑應著,一路來到了店外。

    來時天方黎明,此刻東方早已日出,陽光刺眼,不用說又是個大晴天。

    「知了……知了……」

    不息的蟬鳴聲雖說依舊在四下裡響著,但入目已然可偶見落葉蕭蕭,赫然是有了幾許秋的寒意。

    魏言期沒有騎馬,仍然是腰跨一刀。

    當他繞過了常家老坊,踏上一條村道時,忽然發覺正前方樹影裡人影微晃,現出了一個高瘦的人來。灰白灰白的一張尖臉,吊梢眉,高個頭正是那位月姑娘身邊的跟班兒,小六……他竟然繞到前頭,意欲何為?

    魏言期眼中乍見,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表情,已幾乎可以測知他的來意,腳下並不少停,仍然繼續前進。

    尖臉漢子小六兒老遠就怒睜著一雙三角眼瞪著他,這時見狀乾脆橫過身子來阻住了他的去路了。這麼一來,魏言期只得停了下來。

    「姓魏的,你停一停,我有話問一問你。」

    「啊?」魏言期冷冷打量著他,此刻魏言期心中雖有戒備,但雙手都還沒有按在刀柄之上,以他的自小刀口舔血,江湖行走的閱歷來看,只一眼便就能辨出來人身上有沒有殺氣,當下魏言期才開口問道:「是你主子月姑娘叫你來的?」

    「是我自己來的。」說這句話時,尖臉漢子頻頻回顧。就憑著他這一個小動作,魏言期斷定他沒有說謊,他的確有所顧慮,生怕他主子月姑娘會隨時出現。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魏言期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暗中已作了準備,只要這小子存心不良,膽敢向自己出手,便老實不客氣地施以顏色。即便對方身上沒有半點殺意,魏言期也不願掉以輕心,畢竟,不是每一個人動手的理由都只是為了殺人。

    「姓魏的……」小六兒頻頻眨動著他的一雙三角眼,「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可是……哼哼,你還差得遠。」

    「你不妨說清楚一點。」魏言期眉頭一皺,只以為這尖臉漢子是要跟自己比劃一下拳腳。然而這尖臉漢子接下去的話卻是不由得叫魏言期一陣苦笑。

    「哼哼……好吧!」尖臉漢子一對眼珠子,閃爍著精光。「不管你是哪一道上的,我勸你走遠一點,別讓我們再碰上……我沒有時間跟你多說……」尖臉漢子說到這裡,先是頓了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而後他冷笑著又接了下去,「不許你再接近我家姑娘,你聽見了沒有?」

    關於這尖臉漢子此刻的來意,魏言期心中總算是了然了幾分,一笑道:「那要看我是不是高興,還有你家姑娘是不是也願意了。」

    小六兒怒瞪著兩隻眼,喋喋怪笑了兩聲道:「很好,我不過是這麼警告你一聲罷了,除非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話聲一完,即見他雙肩一聳,怪鳥也似拔了起來,卻是一起即落。天空中一陣衣袂聲,大片陰影裡,尖臉漢子已自空而墜,來到了魏言期背後。就在他身子將落未下之際,一隻右手已突然抖出,五指箕開,活似一把鋼鉤似的,直向魏言期背上猛抓了下來。

    魏言期雖不欲過早暴露身手,但是對方月姑娘主僕二人顯然大非常人,眼前這個奴才剛才表演了一手按銀入桌的手法,足可證明他功力不弱,是以魏言期也就不能太過輕視,況乎他這一手「雪中現爪」大異常招,確實詭異莫測,魏言期尤其不能小覷,他決計硬硬地接他這一掌好探探這尖臉漢子的底。

    魏言期身形前跨,半斜著身子,以一手「玄烏劃沙」的式子,陡然間推進了左掌。

    兩隻手掌甫一交接之下,小六兒的身子,有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地飄了出去。

    魏言期不欲與他多糾纏,是以這一掌足足用了有七成力道,莫怪乎小六兒吃受不住了。

    總算這個對方身手不弱,同時自其主子門中,學會了世所罕見的化解身手。雖然如此,看上去卻也夠狼狽的了。只見他身在當空骨碌碌一陣打轉,那副樣子就像猝然刮起的龍捲風,「噗通」摔倒地上,緊接著他單手在地面上盡力按了一下,「唰!」一下站了起來,卻也由不住一連打了兩個踉蹌才拿樁站住。力道雖說是化解了,那陣子遍體奇熱,卻是一半時消除不盡,只管上上下下在全身血脈裡起伏不已。小六兒可是嘗著了對方的厲害,只驚得臉上一陣子發青,卻是不敢開口出聲,心裡頭比誰都清楚,只要一出聲,保不住大口的鮮血,就得噴了出去。他只是遠遠地怔在那裡,再也不敢第二次上前,輕捋虎鬚了。

    魏言期現了一手絕活兒,原先還有些擔心對方只怕吃受不住,難免受傷,這時見狀,倒也有些出乎意外,對方一個奴才,竟然有如此身手,倒是不得不令人大存驚異了。

    四隻眼睛對看之下,魏言期點頭道了一聲:「幸會了。」即快速閃身入林而去。

    那是一片佔地頗大的竹林子,綠陰陰地延續下去,足有數里之遙,魏言期一經隱入,便頓時無蹤。魏言期走的是那般的快,雖不是落荒而逃,卻也像極了奪路逃亡的樣子。他感受到了一股壓力,自小六身後傳來,那個月姑娘身邊居然還隱匿著幾個高手,魏言期雖只感受到了幾絲氣息,卻就知道來人極為難纏,單是一個還好,若是幾個同時出手,便就是魏言期也沒有把握能夠接下,故而不願節外生枝的魏言期只是選擇了逃跑。

    時間竟然是那般巧法。

    這廂邊魏言期的身子方才沒入林間,小六兒面前紅影微搖,月姑娘已現身眼前,似乎是慢了一步,不及看清楚魏言期的去蹤。小六兒臉上立時現出了驚惶之色,慌不迭向著月姑娘抱拳深深打了一躬,卻是仍不敢馬上開口說話。

    月姑娘一雙剪水瞳子該是何等銳利?眸光輕瞟,已看出了小六兒的尷尬神態。當下只是冷冷開口,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你怎麼啦?」

    「我……」只吐了一個字,小六兒已由不住面紅心跳,趕忙地就閉上了嘴。

    「不要出聲。」四字出口,月姑娘已閃身而前,一伸手已隔衣拿住了小六兒的脈門。

    小六兒身子晃一晃,表情更見尷尬。

    雖然是隔著一層袖子,月姑娘卻能領略到對方血脈裡的緩慢湍急,從而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兒。

    「哼哼,這一回可碰在釘子上了吧?沒出息的東西。端的也是一從六品的侍衛副將,怎是如此不濟。」這話卻不是出自月姑娘之口,而是由月姑娘身後幽幽傳來。月姑娘並不接腔,只是冷哼了半聲,之前發聲的神秘人即刻便就靜若寒蟬,再沒了半點聲響。

    小六兒臉色一陣發紫,忍不住便要開口,然而最終卻是沒發出半點聲響。

    「別張嘴!」月姑娘凌厲的目光盯著他。

    「你想死麼?」月姑娘嘴裡雖說是這麼狠,手底下卻不無惻隱之意。一股暖流透過了她的掌心,直襲向小六兒血脈之間,頃刻之間,便已將小六兒怒濤澎湃的血液流湍之勢,大大地緩和了下來,大四兒這才喘上了一口長氣;「月姑娘,我我……」

    「哼!」月姑娘仍然以凌厲的眼神兒,怒視著小六兒,叱問道,「叫你備馬去,你跑到這兒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六兒知道瞞不過,也只好實話實說了:「是……剛才的那個……姓魏的……我……」

    「我知道了。」月姑娘緩緩地點著頭,「哼,不用說你是去綴著人家了?」

    「我……只是想伸量伸量他,瞧瞧他是哪一道上的家數……」

    「結果呢?」

    「結果……」小六兒面如死灰地搖搖頭。

    「你這就知道了吧!」月姑娘冷冷道,「你真算是白活了,瞎眼的東西……要不是看你在一直服侍我的份上,又是老爺子身邊的人,我真恨不能眼前就取了你的這雙賊眼。」

    小六兒嚇得身子打了個抖,慌不迭後退一步,顫聲道:「姑娘開恩,我再也不敢了。」

    月姑娘冷笑著道:「怎麼著,我跟人家一個桌上吃頓飯,你就看不順眼了?告訴你,不管老爺子怎麼交待你,跟著我就得聽我的,要不然……哼哼!你可小心著點兒……」

    「我……小的是為著姑娘著想,怕……上了人家的當。」

    「上你的頭!」月姑娘娥眉倒豎,杏眼圓睜,這一發起脾氣來,可真夠辣的,小六兒服侍她了一路,焉能會不知道她的性情?一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吭氣兒了。

    「姓魏的那小子呢?」

    「走……了」

    「我知道走了,往哪兒走啦?」

    「這……」小六兒豎起手指了一下。

    月姑娘看了當前竹林子一眼,知道是追不上了。

    「魑魅魍魎,你們四個剛才跟的比較緊,可看出了那人的身法路數?」

    「內勁中有幾分佛門大金剛武功的味道,使的卻是道門的身法路數,儼然是在刻意遮掩自己本家的武功。」又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自暗處想了起來。

    「說了半天廢話,豈不是跟小六兒一樣,什麼都沒看出來?」月姑娘哼的一聲,面上怒容更勝。「一個個平日裡眼高於頂,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讓我開了眼界。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好戲弄,故意敷衍我來著?哼哼,我是治不了你們,可回頭等我找到了五哥,他總有辦法收緊你們的皮肉!」

    月姑娘這一番話說的凌厲,躲在暗處的幾人似乎都極為忌憚那月姑娘口中的五哥,當下竟皆鬼哭狼嚎起來。

    所謂「打狗看主人」,儘管這個姓魏的在自己心裡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可是他不該臨走時,以重手法幾乎傷了自己跟前的人。想到這裡,月姑娘可就氣兒不打一處兒來,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冷峻的目神兒,更叫大四兒在一邊瞧著害怕。

    「回郡主的話……」小六兒此刻突地想起了些什麼來,當下結結巴巴地道,「這小子,功力不弱,像擅施九轉之功,腰間挎著的那把刀也覺不凡,定是個用刀的高人,江湖上使刀的高手雖說不少,但真正拔尖的也沒幾個,別是,別是……」

    被小六兒喚作郡主的月姑娘冷冷地瞧著他:「說呀!」

    「小的以為……他別就是……」左右看了一眼,他越加小心地道,「別是那新晉刀神吧?」

    月姑娘驚得一驚,搖搖頭道:「不像……」接著她哼了一聲,挑動著她那一雙娥眉道,「就算他真是,我也不怕。」

    「郡……主……」小六兒職責所在,可不能不說,「老爺子臨走交待……說是這新晉刀神還有妙用……暫時招不得。」

    「我心裡有數,你就別多管了。」月姑娘聽著心煩,只是揮揮手。

    「是,姑娘……」嘴裡說著,小六兒偷偷地拿眼打量著她。

    這一會兒,月姑娘更是有些失神兒地發呆了。他真的是傳說中的那新晉刀神?不像,義父見過他,可不是這個樣子,月姑娘心裡這麼嘀咕著。雖然,她不知道那個新晉刀神魏言期的祖上,與她家門有過一段什麼樣的淵源,但是一定有瓜葛牽連,要不然義父不會及二連三的提起此人,臨走前還特意劃撥給自己一名世外高人,雖說到得今日月姑娘也還都未能見到這高人的真面目一次,但義父特別關照了幾句話兒,說是那高人乃是不得已之時對付「新晉刀神」用的。

    「哼!」月姑娘冷笑了一聲,心裡盤算著,不管這個姓魏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位新晉刀神,自己都要碰一碰他。

    「我們的馬呢?」月姑娘問道。

    「在……」大四兒答應著道,「我這就牽去,姑娘,我們這是上哪兒去?」

    「接著南行,總得要找到五哥才好。義父說他越鬧越往南,該是時候把他拉回西涼了!」月姑娘甩了甩手,當下轉身離去。

    數日之後,嘉興城外,山間官道之上,鐵手金戈率官兵三百,圍捕朝廷重犯二人,恰好將草狗也一併圍了起來。

    此刻鐵手大勝江明,江明看似被逼的走投無路。可這時的草狗卻以沒了一開始的淡定,只是不停盯著遠處的空樹林,眼珠子急轉,一時之間並沒有準備為江明與方浪解圍,而是計較著在這個時候,彷彿鐵手才是那勢弱的一方。

    不遠處的空樹林中,緩緩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神秘人總算是顯身了。草狗一眼望去,卻是不由得被嚇了一跳,來人竟是如此的年輕,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只是二十上下的年紀,青衣儒士打扮,腰間挎一柄古樸修長的刀,眉清目秀間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那人方一走出,四下便就不由得捲起一陣狂風,肆虐著引起了眾官兵的注意,草狗深吸一口氣,仔細打量著來人,心中計較著來人的身份,事實上,來人的身份並不難猜,草狗心中甚至早已有了答案,他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般早的就與這位碰了頭。

    倒是一邊的酆都夫人率先開口,輕聲道:「莫非這人便是新晉刀神,魏言期?」

    草狗聽了酆都夫人的話,翻了翻白眼,冷聲道:「即便是,也不是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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