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請牢記)更新時間:2012-11-30
花孤城此刻終於打定主意要帶著蘇伊回到x市,蘇伊都不怕,他怕什麼?日後還有有什麼風雨,便隨它來好了,至少花孤城還能擋在蘇伊身前,不是麼?
很久很久以前,另外一個他自己,也曾面臨過同樣的一個抉擇,當年的他為自己做下的決定後悔了好久,所幸這一次,他沒有錯第二次。)
湖上大霧漫漫,將遠近的山林小村都淨化成夢幻般的天地。孤城四駕著一艘頗為古舊的烏篷船,站在船尾輕輕搖櫓,發出輕靈的水響。一臉輕鬆的笑著說道:「沒想到,如此順利便就回了x市。」
花孤城卓立船頭,一對似醉若醒的眼與濃霧融化在一起。蘇伊靜靜坐在船頭,淺笑著托著腮幫時而看著立在船頭的花孤城,時而看著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自從上一回死裡逃生之後,花孤城突然發現這世上有許多風景是曾經的他從未注意過的。僅是這朝霞晚霧,夕陽夜月,就足夠讓他動心。它們是如此地能使凡心提升到與天地共游的境界。
司徒流雲說花孤城有著龍虎力,金剛體,已然可算是當世第一流的高手,但他體內本無一絲真氣流竄,更像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好像,他曾經是一名絕世的用劍高手,手中長劍龍吟,可幻化天下最絕妙劍式。可突然有一天,他棄了手中寶劍,心中也割捨了他閱遍天下至強的劍招,破而後立,無中生有,方才生出一擊破開天地的絕世劍招。
此刻花孤城腦中只記憶著昏睡中熟讀的那千餘卷武功秘籍,週身氣孔忽的不受控制的打開來,花孤城只覺體內忽的生出幾絲熱流,身體似乎與這世界聯通起來了一般。
花孤城眉頭先是一皺,而後又是一鬆,花孤城嘴角一歪,這一段記憶穿越果真是前世的一手安排麼?也許,花孤城打開這所有的前世記憶,花孤城還是花孤城,卻同時又是他的前世了。
霧愈來愈濃了。
花孤城笑了笑,任由體內氣流流轉,並不刻意控制,變了就變了吧!也許只有選擇繼承前世的這份記憶與力量,才能夠面對接踵而至的風浪,為了保護蘇伊,為了保護身邊的這些人,那他花孤城變了,應該也算不得虧吧?
船獎有節奏地打進水裡,牽起一個個漩渦,飛快地轉開去,而後漸漸消失。
花孤城指著東南方遠處的一片幾乎與水霧融化在一起、若現若隱的綠岸道:「四哥!那裡是什麼地方?」
孤城四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神色道:「那裡是孤城派自己引水造出的『孤城水谷』,只有一個狹窄的進口,但內裡非常廣闊,滿佈淺灘浮島……」
花孤城奇道:「既然有這麼一個好去處,為何不劃進去看看。」
孤城四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氣道:「少爺你有所不知了,二十天前,老祖宗發出了封閉令,禁止任何人進入『孤城水谷』,違者家法處置,這些日子以來,連一貫在水谷中修煉的弟兄們都走出來了。」
一片濃霧吹來,將迷離水谷變成一片迷茫的白色。
花孤城瞇著眼腦中突然有了一絲線索。是『孤城水谷』而不是『迷城湯谷』?
花孤城腦中閃過一陣光亮,這些光亮似乎只是一瞬就聯通了另外一個世界,滾滾熱流在花孤城體內穿梭,帶來了無數力量也帶來了一份獨屬於花孤城的記憶。
這已是草狗第二次出西涼王府。
湖上一樣大霧漫漫,
老漁站在船尾輕輕搖櫓,發出輕靈的水響。
一身錦繡的草狗站在船頭,背劍老僕從恭敬立在草狗身後。
草狗眼尖,一眼看到了遠處一片與水霧融化、若現若隱的湖岸道:「老丈!那是什麼去處?」
老漁夫臉上掠過一絲驚懼道:「那是著名的『迷城湯谷』,這『迷城湯谷』只有一個狹窄的進口,但內裡非常廣闊,滿佈淺灘浮島……」
草狗奇道:「既然有這麼一個好去處,為何不劃進去看看。」
老漁失歎了一口氣道:「客官你有所不知了,十天前『花派』發出了封閉令,禁止任何船隻駛入『迷離水谷』,違老殺無赦,所以連一嚮往那裡捕漁的人,也不敢進去了,唉!」
一片濃霧吹來,將湖面揉成一片迷茫的白色。
草狗雙眼之中精芒一閃,像看穿了濃霧似的,就像他看透了世情的心眼,冷哼一聲道:「花派!」
草狗回頭看了背劍老僕一眼,老僕冷哼一聲,卻輕輕搖頭,草狗便大致曉得了這『花派』是個什麼樣的勢力。
老漁失接著道:「客官身佩長劍,想來也是江湖中人。當知道花派是絕不好招惹的。」
草狗打了個哈哈,淡淡道:「我是沒有那個閒情的,老丈,附近有沒有賣酒的地方。」
老漁夫聽了草狗的話,哈哈一笑道:「管他世間混賬事,我自一醉解千愁,想不到客官是同道中人,我這船中便藏有一大壺自製米酒,客官要不要嘗嘗。」
草狗微笑道:「我早已嗅到,還在奇怪老丈既為醉鄉常客,為何還如此吝嗇,不琛酒待友。」
「卻是沒想,客官年紀輕輕卻也是同道中人。」
草狗又笑道:「可不光是我,便是我的這位老師也是嗜酒如命之人。」
草狗如此一說,背劍老僕連忙點頭,笑意濃濃的看著老漁夫。
老漁夫聽草狗口口聲聲稱呼背劍老翁作老師,可見這老僕平日裡不光是為少年公子哥背劍而已,還身兼傳授技藝之任,可少年公子哥家中長輩地位身份必然了得,故而不叫師父,而稱作老師。但老漁夫卻是不作多想,笑得臉上的皺紋堆擠起來,連眼也給適藏起來了,伸手在船尾的竹蓆下掏出一個大酒壺,重甸甸的,最少有十來斤重,打開壺蓋,自己先灌兩口才遞給草狗。
草狗絲毫不客氣,一手接過,連飲三大口,才戀戀不捨的放下酒壺,也不擦嘴,任由酒水自下巴上流下。老漁夫見了,心生好感,暗道:「果真是西涼來的少年,哪怕是生於大戶人家,天性中也帶著股豪俠氣。」
米酒的香氣瀰漫船上。
草狗歎道:「好酒!」說完之後,便將酒壺遞給背劍老僕,那老僕一樣如草狗豪爽,連著灌下好幾口
老漁失大為高興,正要說話,忽地發覺草狗與背劍老僕同時露出傾聽的神態。
老漁失大奇,往四周望去。
濃霧像高牆般,將他們封閉在另一個奇異的空間裡。
看不見任何東西。
也聽不到任何特別的聲音。
草狗略帶疑惑的朝背劍老僕問道:「似是有船來了?」
背劍老僕輕輕點頭,加了一句:「速度還很快,不妙啊不妙!」
老漁夫一呆,而後才聽到「呼呼」震響,那是滿帆顫動的響聲。
老漁夫一生活在湖上,撐舟經驗豐富,長櫓立時快速搖動,往一旁避去。小舟平順地滑行了二十多尺。驀地左方一艘巨舟怪獸般破霧而出。
這艘船船身比一般的船高上至少一倍,所以由小舟往上望去,便像望上高起的崖岸般可望不可及。
巨舟上十六幅帆張得滿滿地,瞬息間迫至小舟右側三十多尺的近距離,眼看要撞上。老漁失待要將船搖走,已來不及。
舟未至,浪湧到。
小舟像暴風中的小葉,被浪鋒拋起。
背劍老僕冷哼一聲,待小舟升至最高點時,腳下運勁,小舟順著浪往一旁滑去,霎時間移離了巨舟的航道足有四丈多遠,這一下並非純靠腳勁,更重要是對水性的熟悉,順其勢而行,他常年於西海之上練劍十數個年頭,對水性的熟悉,說是天下難有過其右也不算誇大。若是連立足的小舟能給人撞翻,傳回西涼王府豈不成了笑柄?
同一時間,巨舟劇震不止,竟奇跡似地往小舟滑去的反方向偏去。
背劍老僕與草狗心中也是大奇,兩人互望一眼,皆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家好手在操縱這巨舟。
要知操舟之道,是一門高深學問,各有流派,此巨舟能在滿帆全速的急航裡,突然改變航道,已超出了一般好手的境界,所以連背劍老僕這堪稱水道大師的人,也不由心中大訝。
背劍老僕一邊力聚下盤,忽輕忽緊地順應著舟底翻騰的湧流,另一方面眼光往巨舟舟身掃去,看看有沒有特別的標誌。
「少爺不妨入艙內飲酒?莫要讓湖水弄濕了衣衫。」背劍老僕只怕來者不善,萬一交手,雖說不怕這位王府五公子出什麼意外,卻也不敢保證他身上這身錦繡被湖水打濕個透。
「無礙。」草狗輕輕搖頭,卻是絲毫不擔心。「且看看,來者到底何人,竟如此攪了咱們飲酒的興致。」
背劍老僕甚是欣賞這五公子的氣度,傲然如劍,既然是劍,自然是不怕血污的。背劍老僕,呵呵一笑,道了一聲:「諾!」
恰在此時。
艙身的一扇窗打了開來,窗簾拉開。
一張如花俏瞼現在窗裡,美目往外望背劍老僕。
兩人目光交迎在一起。
那對美目見背劍老僕臉目陋丑,先露出冷漠的神色,但見老僕腰背雖歪但肩上負著的那把長劍卻是極為不俗,哪怕是相隔甚遠也依舊能隱隱感受到那把寶劍上的劍氣與殺伐氣息,顯然這把寶劍並非是名家用來裝飾門面之物而真正是沾染鮮血無數的殺人之劍,能背負如此長劍,而絲毫不受劍上劍氣殺氣侵擾,如此淡然無衷,這老僕定然身懷武功,再加上這老僕身上絲毫不顯現半點內勁氣機,更顯高手風範,實力深不可測。再見立於船頭的那名公子哥,顯然功力不如老僕,一身劍氣雖刻意隱匿卻依然外露了三分銳氣,但僅是如此便就已是很不得了。美目旋即一亮,爆閃出奇異的神采,只是這驚鴻一瞥,美目的主人探出的腦袋即刻縮回簾子後面。
草狗卻是神色一震,啊一聲呼了起來。
巨舟一彎再彎,回到原來的航道,往迷離水谷直駛而去。
老漁夫以長櫓搖動小舟,使船頭迎滇而飄,叫道:「龍王爺有眼,龍王爺有眼!」
草狗望著遙去的巨舟,心裡翻起的滔天巨浪尚未平息。
縱使他見到天下絕色,西施再世,褒姒復生,也不會使他感到心動。可是偏偏窗內玉人的容顏,無論神態氣質,均和西涼王府中那與他青梅竹馬的岳已晴有八、九分相像,教他怎能不驚不奇。便是背劍老僕也是神色一怔,三分疑惑自面上浮現而出。
老漁夫見草狗如聾似啞,以為他仍是驚魂未定,安慰道:「客官!沒事了。」
這老漁夫出言清雅,令草狗頗有好感。聞言歎了一口氣道:「老丈!你這艘小舟賣也不賣。」
草狗說話間,自袖中取出一錠黃金。足夠**兩之多。此一次出王府,卻不似頭一回那般窮游,頭一回要草狗閱盡民間疾苦,第二回要草狗看盡這世間奢華。如此人間百態也算是知道了一個大概。故而此次西涼王給足盤纏,大把銀票在背劍老僕身上藏著,草狗此刻從袖中取出的這錠金元,不過是零碎錢罷了!
老漁夫見了這錠金元完全被草狗的出手闊綽震懾到,只是一呆道:「我這小舟最多只值半兩銀子,十兩金子足夠我後半輩子生活了,客官你有否想清楚?何況這小舟叉舊叉爛,你買來也沒有用吧!」
草狗長笑道:「成交了!縱管小舟又舊叉爛,只要它能載我往迷離水谷去,便完就值了這些金子了。」
……
草狗與背劍老僕坐在對著迷城湯谷的窗前一張桌子旁,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愈積愈濃的水霧,在這湯谷樓的二樓望下去,可見到泊在岸邊那艘剛向老漁失買回來的破舊小船,正隨著微波蕩漾著。
湯谷樓是迷離水谷西岸的這個小鎮最有規模的酒樓,迷城湯谷盛產鱸魚,連帶這小鎮也興旺起來。草狗與背劍老僕絕沒想到迷離水谷如此寬廣,背劍老僕在濃霧裡搖了兩個時辰船,不單找不到那艘巨舟,連花派的人也沒有碰上一個。
岳已晴是一個孤兒,被寧由常帶入西涼王府時無父無母,這個與岳已晴面容如此相像,和岳已晴有些什麼關係?也許這個人卻是與岳已晴的身世有關。岳已晴是天機谷神仙選定的人,那半仙半鬼的老傢伙在岳已晴身上一定還留有後手,草狗想到這裡,一杯酒灌入喉裡,火辣直滾入腹內。
草狗開口道:「好酒!」
背劍老僕也喝酒。「公子心情似乎不錯!」
草狗只是笑
窗外的霧毫無散去的意向。這時還未到晚飯時間,二十多張桌子只有六七張坐了人。草狗很是喜歡這種清靜。
腳步聲從樓梯傳上來,一重一輕。重的腳步像擂豉般敲在木梯上,輕的似有若無,但總能令你聽到,輕輕重重,形成一種非常奇異的節奏。
樓上的幾台客人和店小二,都露出注意的神色,眼光移往樓梯上來處。
只有草狗與背劍老僕無動於衷,相繼連盡兩杯烈酒。
先上來的是一名鐵塔般壯健的年輕漠子。
眾人見他足有八尺多高,肩厚頸粗,心下釋然,這百多斤重的人腳步不重才怪。但轉眼間卻都驚得張大了口。原來這「重」人腳步踏在樓板上,步音竟是輕若掌上可舞的飛燕。
「咚咚咚!」重步聲緊隨而至。一位嬌滴滴的美女,從樓梯頂冒出頭來。
眾人目光都集中在她秀色可餐的俏臉上,忘了重足音應否由她踏出。美女終走上樓面,一身緊身勁衣,身材玲瓏浮凸,非常誘人。可是每一步踏下都發
出擂豉般的響音,使人感到一種極度不調和的難受。
大漠神情有點忸怩,見眾人望著他,似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反而女子大大方方越過他身前,目光在眾人臉上掃去。
一般女人誰敢和男人公然對望,但這美女的目光卻比登徒浪子還大膽,眾人紛紛不敵,藉故避開與她蹬視。
店小二見這二人行蹤奇怪,一時忘了上前招呼。
女子最後將目光落在背劍老僕背上。
女子踏前兩步,望著正對她而坐的草狗道:「下面那隻小船是否閣下之物?」
草狗眉頭一皺,只是觀象望氣,見背劍老僕不言不語,當下只是再盡一杯,一樣不言不語。
女子冷硬的聲音放柔道:「剛才我在下面問人誰是船主,他們說駕舟的一老一少上來了二樓,究竟是否指閣下。」
草狗頭也不抬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女子聲音轉冷道:若你是船主人,那小船我買了。」
女子手一揚,一錠金元寶從纖手飛出,越過草狗頭頂,再重重落在草狗杯旁處,嵌了一半進堅實的桌面裡。桌上的杯碟卻沒有半點震動。樓上其它客人不由咋舌。也有人想到這侖男怪女的功夫如此強橫,乾脆將船搶去了便算,何須費舌。
草狗瞥見背劍老僕嘴唇輕開啟,微微一動
草狗斬釘截鐵地道:「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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