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2
上一回說到,羽衣相卿一指一語和解了四位神仙人物的戰局,正要請花孤城一行人前往天師府一聚。
羽衣相卿話音落下,大雪之中,卻見一把黑傘越行越近,花孤城透過茫茫大雪,將視線放到最遠,卻見一張英俊熟悉的笑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花孤城只看到這張笑臉便覺得親切感十足,特別是當這張笑臉的主人還欠他兩千萬的時候。
「臥槽!桔梗!」花孤城罵了一句,當下卻是沒有異動。桔梗手中握著黑傘,緩緩行來。
「風雪漸大,我送些雨傘來。」桔梗手中挽著幾把式樣頗為老舊的雨傘,一邊笑著說明來意,一邊對花孤城點了點頭。花孤城細細感受著桔梗的氣息,卻只覺一段時日不見這桔梗,此人的實力卻又是大漲,具體幾品花孤城說不清,但那種充滿危險的神秘感依舊十足,讓花孤城不敢輕易招惹。「花兄,許久不見,當日一別,分外想念。」
花孤城嘿嘿一笑,裝模作樣好一番寒暄。
羽衣相卿微微朝桔梗一笑,很是客氣的從桔梗手上拿過一把雨傘在前帶路。而崑崙仙冷哼一聲,一步踏出,不見了。桔梗對崑崙仙這神仙道法感歎一句,等崑崙仙的背影消失之後,又看向一劍仙。聾啞老道收了桃木劍,朝老法王微微點頭,接著,如同出場時那般,漸漸消隱在冰雪之中,沒了影子。
鬼王走至桔梗身邊,桔梗下意識將手中雨傘朝鬼王遞過去,鬼王卻是沒有接傘,只是伸出手,抬起了桔梗的下巴。
鬼王氣勢雄渾強大,鎖定桔梗氣機之後,桔梗只覺週身冰冷,身子再也無法挪動半分。只能任憑鬼王出手抬起他的下巴。鬼王歪著嘴,仔細看了桔梗兩眼,許久才開口問道。
「之前在遠處觀戰的人,便是你了?」鬼王的聲音不顯喜怒,只是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桔梗喉結一動,只能發出一個「嗯」字。
鬼王吸了一口氣,收了壓在桔梗下巴上的手指,轉而在桔梗腮幫點了點,又問了桔梗一句。「你,便是那個桔梗了?」
鬼王收手的一瞬間,桔梗只覺週身凝滯感頓消,當下桔梗只是一愣,微微點頭。
鬼王興致越濃,轉頭看了不遠處的花孤城一眼,又轉過頭看一看桔梗,還想開口再問些什麼。可鬼王嘴張了一半,卻是沒再說話,朝老法王點頭示意,兩位高人相視一笑,緩緩前行,跟上了走在前面帶路的羽衣相卿。
幾位仙人都相繼離去了之後,花孤城只覺周圍空氣中瀰漫的壓迫感一下消失了個乾淨。花孤城連忙上前幾步,笑臉相迎著問詢了桔梗一句。「我說桔梗兄,上會一別,可是有一段沒見了,卻是沒想能在這大雪山中重逢,緣分,著實是緣分。」
桔梗也是笑,兩人心裡都很有一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觸,雖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敵是友還不明確,但剎那芳華死後,沒了利益衝突的兩人一時之間不至於再次劍拔弩張。此刻身處大雪山中,面對著一眾老少神仙,花孤城與桔梗都只覺還是看著同自己年紀境界都差不多的對方來的親切一些。
當下,兩人如久別重逢的摯友一般,一路有說有笑的聊著各自旅途中遇見的一些奇聞異事。
大約行走了半日光陰,花孤城也不記得繞了幾個歪,只見在一個轉角,鬼王與老法王腳下同時放出一道色彩斑斕的霞光,轉著花孤城等人一步朝前。當時,花孤城忽然覺的腳下一輕,還未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叫,下一秒,花孤城雙腳又再一次踏在了實地之上。花孤城環顧四周,一看再看,卻是吃了一驚。
此處哪裡還有半點雪山中的蒼茫冰雪景色,只見四周山石草木,流水小橋皆在。清風自生,翠煙自留,天花澗水自婆娑。一片山林暖春景色,與那大雪山卻是沒了半點聯繫。花孤城隱隱頭疼,想不通這一步之間,自己便就穿越了?
桔梗站在一邊,知道花孤城心中心思,笑著開口小聲解釋了一句:「花兄,此處位於峽谷深處,海拔很低,氣候並不嚴寒,上面大雪封山,下面卻是四季如春。」
花孤城聽了桔梗這麼一說,心中才恍然,只要還能用科學來解釋,花孤城便就心有慰藉,不再去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羽衣相卿將傘收起,好好抖去了傘上的積雪,笑著指著一處洞府說道:「天師府許久不曾來客人了,府中別無他物,唯有美酒酬客,還請諸位賞臉入府中一坐,一同暢飲,以驅寒意。」
花孤城循著羽衣相卿所指方向望去,卻只見到一個以木架簡單潢飾一番的山洞,再無它物。光說那山洞,洞口籐蔓叢生,黃綠色的枝葉遮蔽了小一半的洞口。山洞中的木架材質一般,只是用桐油清刷一遍,在孤城派見慣了富麗老式裝潢的花孤城此刻見了這破木架,心中只泛起窮酸二字。若是羽衣相卿不曾名言此山洞便就是那天師府,花孤城心中怕只能將這山洞當做酒窖。
「聽名字倒是很有氣勢,可惜名不符實。」花孤城暗地裡腹誹一句。
羽衣相卿似乎是看穿了花孤城的那些心思,不好意思的賠笑道。「是小道疏懶了,這洞府有些時日不曾打掃。」羽衣相卿挽起了袖子,緩緩打理著擋在天師府洞口的那些籐蔓。期間,羽衣相卿卻是沒有用力將那些胡亂生長的籐蔓拉扯下來,似乎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一般,只是順著那些籐蔓的長勢,將籐蔓理到了一旁。
羽衣相卿打理一番,天師府整個洞口總算是顯露了出來。卻見洞口頂上掛著一塊牌匾。
花孤城下意識的看過去。府,師,天。三個字看完,花孤城才想著看反了,心中慶幸未曾讀出聲來。牌匾下方還有一排小字,某年月日,書賜羽衣相卿。
「當真是天師府。」花孤城看著那牌匾上的字跡,彎曲扭捏如爬蟲,拙劣之極。便是花孤城此等胸無點墨的「粗人」也看得出來,這字著實是醜極了。可花孤城一看再看,卻總覺得這三個字不簡單,或者說,寫下這三個字的人不簡單。怎麼個不簡單法,花孤城卻是看不出,這字與天龍寺門口的那副對聯不同,與天龍寺大殿之中那行草亦不同。似有一種高高在上之感,特別高,高的沒邊了。
花孤城回過頭,看見毒客卿一樣是在看著那牌匾,忍不住想長長見識,便開口問道:「這牌匾上的字,是哪位高人寫的?」
「大明皇帝。」毒客卿不做思考,似在說著一件世人皆知的事情。花孤城絲毫不對自己的孤陋寡聞,沒有見識而感到於心有愧。當下回過頭,在朝那天師府的牌匾看去。
本就所剩無幾的節操,再次掉了一地。「這可是皇帝手書,文物古董啊!值錢,大大滴值錢啊!」
桔梗摸著下巴,聽了花孤城所言先是一愣,而後仔細想了想,居然也與花孤城狼狽為奸一般,笑著點了點頭。「很值錢!」
「你,看到那把劍了沒有?」毒客卿遲疑著,指著天師府那塊牌匾,輕聲問道。
「劍?」花孤城眉間閃過一絲奇異之色,順著毒客卿所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那牌匾上露出一截劍柄。之前還未注意,只當是雜草枯籐,此刻定睛一看,當真是一截潢飾富貴的劍柄。
那劍柄材質不明,似玉石一般溫潤,似琥珀一般晶瑩。歷經百年風雨卻依舊嶄新,歲月寒暑絲毫奈何不了它半分。大有一種我自傲然於此,天地可奈我何的氣勢。
「不知道這把劍是個什麼樣子。但光看著個劍柄,就很了不得的樣子。」花孤城信誓旦旦的點著頭,肚子裡不知在想著什麼歪主意,片刻,花孤城轉過頭,再問了毒客卿一句。「你知道這把劍是個什麼來頭沒有?」
毒客卿很是慎重的開了口。「以前不知道,現在隱隱有猜測。這把劍當是仙劍。」
花孤城聽了仙劍二字,心中一愣,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仙劍不是在司徒家麼?」
毒客卿搖搖頭,開口仔細解釋道:「此仙劍非彼仙劍。司徒家的那把仙劍,乃是當年劍仙李太白登仙而去之前留在人間的佩劍,那柄仙劍號稱蘊藏無上劍意,旁人只要能悟上三分,便即刻就能踏天而仙。不過這些傳聞大多不實,李太白的仙劍到底威能幾何誰也不知,不過想來不會太強,否則司徒家也不至於無端沒落。但眼前這把仙劍卻是不同……」
聽得毒客卿如此一說,花孤城心中好奇穩穩的被勾了起來。
「這把仙劍如何了?」花孤城急忙問道,卻沒想聲音太大,站在一邊的大-法王,鬼王與羽衣相卿等人一同朝花孤城這邊望了過來。一下子被如此多的神仙人物注視,毒客卿心中有些發虛,當下不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