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4
上一回說到,毒客卿全力出手,將花孤城從落羽手上救下,並一擊重傷落羽,落羽只當自己必死,只想著臨死前教化花孤城一番。
毒客卿從廁所走出的時候神色平靜。但那句話傳進花孤城耳的時候,卻是讓花孤城一陣驚奇。
「你沒有殺了他?」花孤城只當落羽必死,卻沒想傳說殺人如割草的毒客卿居然會善心大,放了這囉嗦如唐僧一般的落羽一條生路。毒客卿聽了花孤城的問話,用一種注視白癡的目光盯著花孤城足足看了有半分鐘,而後才總算吐出一句。
「你到現,還沒猜到裡面那人是誰?」毒客卿說完,雙手負身後,慢慢往軟臥車廂走去。
車窗外,夜色落下。
花孤城愣原地,往廁所裡看了一眼,只見落羽一瘸一拐的從裡面走出來。
落羽抬頭與花孤城對視一眼。精緻閃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花孤城斜著眼睛再次瞥了落羽幾眼,心疑惑道,這傢伙當真是個男人?
「嘿,小白臉,你叫什麼名字?」花孤城也不與落羽客氣,逕直問了一句。
落羽並不動怒,可見平日裡的修養極好,只是朝花孤城抬了抬下巴。
「司徒,落羽。」
花孤城輕哦一聲,一副如雷貫耳的神色掛臉上。
但至於有沒有聽過這個如雷貫耳的名號,花孤城仔細想了想,嗯,應該是沒有了。
花孤城不說話,落羽將長劍收好。一副出演古裝劇的做派,再對花孤城說了一句。「自古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語畢,落羽轉身離去,留花孤城原地皺著眉頭苦苦思。
花孤城心所想自然不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問題,他所糾結的問題是,他總覺得落羽這張臉哪裡見過似的?嗯,電視裡。許久,花孤城一拍大腿,脫口而出。「丫張的真像范冰冰!這廝決計不是個男人?」
落羽走出不遠,花孤城這句話傳進他耳朵的時候,腳步一滯。只因落羽此刻受傷不輕,又忌憚於毒客卿的恐怖實力,否則落羽多半是要提劍殺回去,找花孤城拚命的。
送走了落羽,花孤城大咧咧的小跑回軟臥車廂,笑嘻嘻的討好了毒客卿一句。「前輩武功好生了得,當真是對得起毒王傳人的名號,向來假以時日,自當是毒王第二。」
毒客卿掃了花孤城一眼,對花孤城流於表面的馬屁不置可否。
「落羽,武二品,接近一品的實力。算算年紀,還要比你小了半歲。」毒客卿這話說不的惡毒,看向花孤城的目光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花孤城尷尬一笑,心裡卻不意,技不如人而已,只要不是天下第一,總是會有人踩自己的頭頂。技不如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天下第一的氣和心胸。要有一個成為天下第一的夢想,並且堅定的秉持實現夢想的信心。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可以。畢竟人生已是如此艱辛,要是不偶爾騙騙自己,那活的豈不是太他媽累人了?
「這小白臉是個什麼來路。自稱司徒,跟你說的那個神仙司徒是不是有一腿?」花孤城話鋒一轉,提起了司徒。
毒客卿面色不變,只是點了點頭。
「司徒家族分內外兩門。顧名思義,內門專門傳授司徒家本族子弟武藝,而外門則是從各地羅根骨奇佳的孤兒,帶回司徒家族收養授藝。內門子弟成長條件優越,宗門內提供無數資源,不吝成本,如此條件之下,走出的武道高手自然無數。而外門弟子天賦一般都是極高,加上苦修勤練,雖說享受到的資源不及內門子弟但成長勢頭卻也不輸內門半點。」毒客卿說到此處的時候,面露不屑,嗤笑一聲。「此一點上,你孤城派的手段卻是高明許多,培養弟子結合司徒家內外門的特長。只說你義父手上那十八名死士,便就讓司徒家族望塵莫及。司徒家族自詡名門,內外門的分別卻是小家子氣顯,與孤城派的大氣不好比啊!」
花孤城看著毒客卿摸著稀疏的山羊鬍一臉感歎,好奇問了一句。
「聽你的語氣,似乎你對司徒家族芥蒂很深啊?」
毒客卿冷哼一聲,也不避諱往事,逕直開口說到。「當年我惹上了一些來頭頗大的對頭,一時之間難以應付,只想著先去酆都避上一避。酆都鬼王與我師尊有舊,只要我到得酆都,便就算是安全了。誰料途突然冒出兩名龍虎境高手追殺,二人皆是出自司徒家。此二人打著誅妖除孽的旗子,一路追殺與我,但我心清明,司徒家不過是覬覦我師尊的毒藥傳承。當年司徒家與孤城派水火不容,他們自然是想依仗著我師尊的傳承去對付孤城派的毒藥。所幸,途得了孤城派的高人所救。到了孤城派,當年的孤城派主事還不是你義父,算輩分,當是你師祖,那位前輩對我卻是十分客氣,好意將我留下,與我做了一筆互惠互利的買賣。從此我便安心留了孤城派,一晃,都已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果真是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花孤城聽過了毒客卿的往事,感歎一句後竟是無禁忌的問了句。「是什麼買賣?」
毒客卿白了花孤城一眼,只說了一句。「以後會告訴你。」
花孤城嘖嘖嘴,對毒客卿的閉口不言並不覺得奇怪,繼而再問一句。「那這個落羽是司徒家族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
「司徒家族近年來內外門各出一名不世天驕。內門弟子叫司徒明月,此人實力或許還要落羽之上,暫時你難以略其鋒芒,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先作退避為上。而外門的弟子就是落羽,你見過了。」
「江湖險惡,不行就撤。這是我的拿手好戲,你放心好了。」花孤城打了個哈哈,終於問出一個他為好奇的問題。
「那這小白臉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毒客卿似乎也對這個問題好奇,臉上破天荒的換了一副神色,老不正經的瞇著眼睛說到:「按著道理,司徒家古道,古言雙劍理應是一男一女合璧才可揮出至強威力,司徒明月是女子是錯不了的,這落羽理當是個男人,可我卻總覺他是一個女子。」
花孤城哦了一聲,得,這落羽到底是男是女,一時半會之間看來是沒法子得出一個結論了。
毒客卿躺床上,問了花孤城一句。「所以現,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殺他了?」
花孤城眼睛一眨,如此苦大仇深,仇人相見,自當是分外眼紅才是,可這毒客卿卻是偏偏不動手,真是奇怪了。要是能一舉殺了司徒家的這麼一個寶貝,豈不是大快人心?花孤城想到這裡,腦突然靈光一閃,既然司徒家把這落羽當寶貝,自然不會當真放心讓落羽一人出來行走江湖的。就好像他自己身邊還有毒客卿護著。當下花孤城恍然大悟,開口道:「難不成這落羽身邊還有保鏢?」
毒客卿伸出兩個指頭。
「一品高手兩人,劍意浩然,離龍虎境只差半線。」
「你打不過?」花孤城計算著境界,想著若是如毒客卿之前所說,處同一境界的兩個人,實力都可以天差地遠,何況毒客卿還穩穩超了此二人一個境界。以他龍虎境的實力對付兩個一品高手,應該是不難。
毒客卿雙手插進袖子,一副高人做派。「明面上只有兩人,暗裡卻不知道。衝動出手,怕是不妥。」
毒客卿話說到一半,就此打住。其實毒客卿的後半句是,「何況我也不知道,你孤城派暗到底給你插了多少高手護衛。」
兩方勢力不明,冒然相鬥,實是不理智。
「唉,就這麼把他給放走了那我白白挨了他一頓訓話,豈不是很吃虧?」
「你也受了傷,這一來一去,你沒吃虧,他也沒佔到便宜。日後你與他自會有見面的時候,到時候,若是你自己的實力上去了,自然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毒客卿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說了一句,而至於他自己的仇恨,他這麼些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再等上幾年。
花孤城點了點頭躺倒床上,眼看夜色已經落下,正想睡覺,怎料毒客卿卻是沒把正事給忘了。
「你的藥可是已經配好了?」
花孤城翻翻白眼,經過落羽的這麼一鬧,卻是完全把自己要配藥劑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花孤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做起來,摸到桌子邊,小心翼翼的拿過幾個藥瓶子。
「可還記得配方?」毒客卿假意問了一句,卻是絲毫沒有再給花孤城演示一遍的意思。
花孤城輕哼一聲,也不指望著毒客卿此刻能夠善心大,再給自己演示一遍。當下,花孤城只是將之前毒客卿配藥的情形心裡略作回憶,手上便又開始了動作。毒客卿看了花孤城一眼,目光微微閃爍,心感歎一句。「這份記憶力,當真是了不得,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