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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天雷滾滾 文 / 沉迷

    第一章天雷滾滾

    陰風陣陣,天雷滾滾,漆黑的夜裡,一行人正冒著狂風暴雨巡邏者,突然一道明亮的電光閃現在前面不遠處,緊接著天際快速的傳來震天的轟鳴聲,又是一道驚人誇張的閃電。對於這情形,路上的行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在晦氣這鬼天氣,從四月份梅雨季節開始,今年的氣候就嚴重反常。

    平常年份梅雨季節即使有雨也是小雨淅淅,始終不斷,但也成不了大氣候。對於莊家而言,梅雨季節可是好時節。俗話說風調雨順,怎麼才叫風調雨順呢?就是在早稻插下以後,能有充足的雨量給水稻田灌溉,但是不能過量。地裡人都知道,水稻這東西不像麥子之類的,有點嬌貴,水多了會死,水少了也會死,在不同的生長時期還得有不同的水量伺候著,多了的話減產少了的話一樣。所以說在現在的梅雨季節下這麼久的雷陣雨可說是十成十的天災,如今這群連夜趕路的人就是擔憂下河地段的田地把被大水給淹了,不得不分成幾撥輪流連夜巡邏,只要靠河段這塊任何一點被雨水浸泡沖刷過久,必然導致溝渠垮塌,而這片水田也將會被沖沒,即使再無知的人也知道這快地的今年收成也等於零。

    所以在下陣雨的第一天下午,小王村的村長同樣也是村裡最大的地主王魁老爺子即刻組織所有的佃戶分派任務進行巡邏。這是百年來的規矩,老話是民以食為天,若是一年的收成因為天災沒了,那麼即使地主鄉紳們即使自己能承受的住這點損失,可也並不能代表一般的莊家佃戶能行。到時面對著整村飢腸轆轆餓紅了眼的村民,恐怕任何一個地主士紳們也不見得能安的下心享受自己的上層生活。所以在江南這個自古就是魚米之鄉的地方從數百年前鼎盛時期開始就是傳下了這麼一個老規矩,加上民間書卷之氣較濃,士紳相對比較開明。一般都會盡心盡力的想辦法維持這整村的生計,當然最多也就是勉強滿足下普通百姓的溫飽而已,至於其他的就不用想了,地主老爺們會想盡辦法收走除維持生計的口糧外的一切財源。

    今晚巡邏的這群人是由地主王魁老爺子家的長工王順子領頭的,在大河下游緊鄰著河壩邊的是數百畝的中等水田,今晚的任務就是時刻注意著河壩的安全還有把田里過量的水引出來。若說平時二十來個人看這片水田足夠了,可是現在卻不見得,這段河壩上千米長,平均每個人約莫五十來米長的河壩外加溝渠,在這漆黑的夜裡任是再大的火把也頂不住狂風暴雨的襲擊,所以勉強依靠著閃電的亮光外加壩頂上搭著的幾處小屋子裡傳來昏暗的油燈。

    這油燈可是稀罕物,不是一般的瓦罐燈,那個在這狂風中沒什麼用,一吹就滅。在洋油洋燈全面侵佔國內市場的情況下,一般鄉下有錢人都買了些這種玻璃做的煤油燈,相對來說,在能保證不被吹滅的情況下,還能有一定的光線輻射出去,這煤油燈可是極受大眾歡迎,當然價錢也不便宜。據跟隨王魁老爺子當班的下人說,要好幾個大洋才能買一盞,油是另算的。不過用起來就好多了,比蠟燭要耐風的多,點的事件又長,而且氣味又很淡,好東西啊。

    「順子哥,順子哥,快來呀,快點來。」一聲驚叫傳來,這是二狗子的聲音,他在上游處巡查。這可把眾人嚇一大跳,以為二狗子那塊出豁口了,完了,一旦洪水沖了進去,這片田都沒了,到時只會剩下滿地的河沙。

    一個機靈,猛的王順子拿起鋤頭就往二狗子那兒衝去,還不忘記大喊一聲,「大家快跟我去堵口子啊,二狗子的地盤。快呀,都快點。」

    一傳二,二傳三,瞬間,除了下游零散的留幾個人擴大看守範圍之外,其他人也都瘋狂地跑去。

    「呼哧」「呼哧」濃重的喘息聲陣陣,一幫子人都圍在二狗子身邊,幾乎沒人不是一身泥水,不過很快就在這暴雨下衝的差不多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過去,王順子狠狠的給了二狗子一個耳刮子,直接把對方打翻在地,怒罵道:「二狗子,你是不是嫌大伙還不夠累啊?謊報壩塌了,這是能亂說的事情嗎?啊?你是缺心眼還是豬腦子啊?啊?說啊,你傻了啊?你這一聲喊,大伙都跑你這來了,那別的地方出事了咋辦?你有幾條命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啊?幾百畝的田地啊,要是因為你亂喊亂報的,沖沒了,你讓大夥一家子喝西北風啊?」

    「不是,我……」二狗子也傻眼了,沒想到一聲喊,會鬧出這麼大的事出來。

    「我什麼我?還想抵賴不成?平時胡鬧也就算了,現在是胡鬧的時候嗎?啊?你是不是想讓你一家都餓死才甘心啊?」聽見二狗子還想狡辯,王順子更是怒火中天,抬起腳就想踹去。

    急忙周圍人抱住王順子,眾人雖然也一肚子火,氣憤二狗子居然在這個時候亂來,但現在不是打罵的時候,紛紛勸說著。年紀最長的根叔歎聲說倒:「狗子啊,你怎能這個時候亂喊亂報呢?你要知道,這幾百畝地的收成就等於幾十家人的命根子啊,萬一真出了事,把你殺了也不頂事啊。你說說,麼回事?」

    二狗子也被大家說的後果嚇到了,一下子諾諾不敢開腔。一旁的柳伢子平時跟二狗子關係最好,見大家都氣勢洶洶的,也怕二狗子真的是亂喊亂報的,這要是真追究起來出事了的話,二狗子絕對吃不了兜著走的。忙說道:「狗子,么子事?你剛才喊是看到么子了?」

    「是啊,二狗子,你看到么子了?」

    「快點說?麼事的話,下面還得繼續去守著呢。」

    「搞快點,有沒得大事,沒的大事我們走了。白天再收拾你,哼。」

    二狗子此時已經被嚇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把手指向旁邊的一棵柳樹下,江南很多地方的風俗就是在河壩或堤堰上栽幾棵柳樹,由來已經不可考,但是柳樹的用處卻是很多,所以這河壩上也有好幾棵零散的栽種著。

    眾人在模糊的光線中只是隱約看到這棵歪著長的柳樹樹枝斜在水面上,原本至少高出水面尺許高的柳枝,如今因連續幾天暴漲的河水被沖成了一大團扭纏在一起的怪模樣,而這團纏在一起的柳枝也從而成了一個水面的攔路虎,擋住了很多從上游飄下來的雜物,看情形絕對不少。

    瞬間,眾人臉色齊齊一變,明白了二狗子叫喚的緣故,柳枝團因為攔住的漂浮物太多,份量大增,加上洶湧的河水,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很快就會把整棵柳樹連根拔起沖走,大家雖然不清楚樹根對土壤的固定作用能力,但絕對知道這柳樹一旦被拔走,這塊河壩的土就會很鬆,就等於漏了一個大缺口出來了,也同樣等同於河壩坍塌。

    「刀,快去拿刀啊,快啊。」臉色大變的王順子立馬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而同時幾個人影馬上跑動回小屋拿砍柴刀了。

    根叔這時也馬上吼了一句:「還有繩子,要刀和繩子啊。」都紅了眼,死死的抱住王順子,剛才王順子在喊的同時往前撲去,要不是根叔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腳,估計急紅了眼的王順子衝動急切之下已經被河水沖走了。

    「順子,把繩子拴在身上再去,這樣下去,是白白送死啊。你們快拿刀來砍樹枝啊。」

    急切關頭,刀和繩子已經被人拿來了,王順子一把接過急忙送來的砍柴刀,一邊讓人把繩子困在自己的腰上,說道:「一圈不夠,多纏幾圈,要兩根繩子才拉的上力。根叔你帶人去看其他幾棵樹有沒有這種情況,我這留三個人幫我拉著繩子就夠了,快去查其他的地方。」

    「好,你小心點。你們幾個眼睛麻利點,知道不?繩子抓不牢,順子就沒命了,啊。」

    蹭蹭蹭地,王順子爬上了柳樹,不得不說,暴雨帶來的另一個副作用就是爬樹特別的打滑,幾下子王順子都抓不牢樹,爬到一半就滑了下來。這時二狗子也反應過來了,爬到樹下死死的抱著樹幹道:「順子哥,踩著我肩頭上去啊。」

    有了二狗子的肩膀借力,這下子王順子很快就爬了上去,摸準了樹枝,揮起柴刀就猛砍。眼看這柳枝越拉扯越緊,整棵柳樹這邊的樹枝都被拉扯的有點歪了,情勢危急之下,卡卡聲響來,樹枝在被砍到一般的時候剩餘的半截已經承受不住強大的拉力斷了開來,瞬間柳樹枝攔下的這片雜物堆一個鬆動,往下一移,但緊接著又是一頓,柳樹又是一顫,差點把王順子給晃了下來。

    站在樹丫中間的王順子看不到情況,二狗子同樣也看不到,正不知所措時,旁邊拉繩子的柳伢子絲毫沒覺得異常,只有在樹下用鋤頭推著的毛頭看到了情況,大吼刀:「還有樹枝沒砍斷,還有沒砍斷,順子哥,要把靠河的一邊樹枝全砍掉哇。」

    聽到喊聲,王順子也明白過來,繼續瘋砍了起來。他已經不在乎能不能自己保持平衡不被摔下來了,這時唯一的念頭就是砍樹枝。終於,就在柳樹快被拉扯到極限時砍斷了最後一根樹枝,大堆的雜物帶著一往無忌的氣勢向著下游洶湧而去。

    看到黑乎乎的大堆東西就這樣沖走,王順子心一鬆,頓時沒了力氣,剛才若是再慢一會可能就全完了,河壩垮塌的同時自己也難活下來,都會被柳樹帶著一起往下衝去的,他可不認為僅靠一根繩子一個人的力氣能拉的動這麼一大堆的東西更何況還有整棵樹。

    緩舒了幾口氣,把砍柴刀往背後腰上一插,就準備下去,二狗子已經讓開了,下樹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順著樹下滑時有別人在下面攔著,很容易弄的雙方都受傷。抱著樹,找準了墊腳處正準備往下跳時,突然一個閃電劈來,正中柳樹上。

    直接的,王順子被彈飛了出去,足足有五米遠。閃亮的電光瞬間照亮周圍一切的同時也讓周圍的人齊齊看見了這一事件,而這時根叔正帶人從遠處跑來看情況順帶報信。

    「順子,順子啊。」淒厲的吼聲響起,根叔看到這瞬間,目眥欲裂,而二狗子,柳伢子和毛頭也同時撲了過去,「順子哥,順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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