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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璀璨的年代 第三百六十章 :徹底的墮落(下) 文 / 冬日

    命運是公平的,你選擇了命運,命運也會選擇你。

    老哈比人鬍子飄起來,四周的光線不斷折射,變得光怪陸離,變幻莫測,周圍的一切發生了變化,古樸的神廟不見了,兩人彷彿置身於高空,如神抵一般俯瞰大地。

    只見大地之上一片狼藉,原本熙熙攘攘的城市,建築坍塌大半,只剩下污水橫流,破爛不堪的街道。屍體到處都是,飛滿了蒼蠅,惡臭味傳遍城市,沒有人收拾。極少數倖存者,如老鼠一般骯髒的活著。

    寧靜的鄉村不見了,彷彿被大火焚燒一般。大地上春草不生,污穢不堪,看不到一點綠意,到處倒是土黃色一片,大風吹來,沙塵滿地。

    空氣無法呼吸,河流被污染,海洋充滿了血腥氣味,審判者位面,成為了一個垃圾場。

    「這是十年之後的位面,未來無限可能之一。」老哈比人介紹道。

    科比特感歎的說道:「也就是我沒有取得格薩爾王之劍的下場!」

    老哈比人沒有說什麼,帶著科比特迅速飛翔,很快到了聖山之上。

    聖山之上,高大的神殿群依舊在,只是少了許多生氣,變得死氣沉沉。牧羊人,聖堂武士,全都不見了。只有一些不甘心的信徒,跪在地上磕頭見血,祈禱著呼喚著救世主,科比特望向歷史紀念堂內,心中猛的一驚,叫道:「不可能!」

    歷史紀念堂的最後一個英雄雕像,正是一身正氣的科比特,手持著格薩爾王之劍。

    「現在你明白了麼?」老哈比人淡淡的說道。

    科比特跪在了地上,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依舊在否認道:「怎麼會這樣,你一定是弄錯了,為何我拯救位面,消滅了可惡的位面入侵者,人民反而要經受更大的苦難?」

    「一將功成萬骨枯!」老哈比人微微歎息:「我想你也隱隱感覺道了,這座位面的幕後,正是神秘的神族,他們視審判者位面為後花園。萬年的發展,位面的魔法文明反而在退步,這就是神族帶給我們的苦果。」

    「你得到了格薩爾王之劍後,有一定概率,驅逐位面入侵者。但這個位面已經不安全了,神族將會在十年之內,涸澤而漁,將整個位面的財富搜刮一空,然後毀掉位面的生機,消滅大部分生靈,包括人類,給入侵者留下一個破落骯髒的世界。而你,科比特,為神族爭得了毀滅位面的時間,不但是這個位面的英雄,更是神族的英雄,從此聲名顯赫,聞名諸天位面。」

    科比特攥緊拳頭,咬著牙道:「我要看另外一個選擇,也就是放棄格薩爾之劍後。」

    這一幕同樣令人驚詫,奴隸制度不見了,位面眾生平等,和平而安詳,龐大輝煌的大魔法塔,璀璨的魔法文明,如雨後春雨一般湧現,甚至隱隱超過了黑水文明。

    短短十年之內,鋼鐸王朝將帶給審判者位面巨大的改變,其實不難想像其中的原因,審判者位面是釘在神族眾多位面中的一根釘子,具有重大的戰略意義,鋼鐸王朝當然想將其建設得更加強盛,然後成為進攻神族的基地。

    還有一點就是,審判者位面將起到表率的作用,等於告訴神族所屬諸多位面:投降我吧,臣服我吧,背叛你的神族主子,能夠給位面帶來繁榮。

    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第一幕只是有可能發生,屬於小概率事件,第二幕則幾率很大,其實在鋼鐸王朝大魔法師協會,關於審判者位面的扶植計劃,已經在撰寫之中。

    「你是一個不平凡的人。」老哈比人看著科比特略顯迷茫的面龐,緩緩說道:「極少有人能夠有這種機會,對一個位面產生如此重大的影響,可以說億萬生靈,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科比特忽然問道:「如果我放棄格薩爾王之劍,那麼我會有什麼下場?」

    老哈比人淡淡的說道:「你將會回到原來的位面,找一個女人,生下幾個孩子,擁有三五個情人,過完平平淡淡,卻又無憂無慮的一生。你將會看到第六代子孫的出生,最終心滿意足,無疾而終。」

    「也就是說,歷史不會記住我?」科比特不甘心道。

    「其實大部分人,都是默默無聞的。」老哈比人說道:「億億萬萬普通人,一代代繁衍生息,才是歷史發展的源動力。」

    科比特以拳頭砸著地面,高聲道:「我聽說,大丈夫一生,就要活得轟轟烈烈,暢快淋漓。酒要百年一遇的佳釀,抱著的是名垂千古的美人,做的是名留青史之事。位面眾生,億萬百姓,無數生靈,他們的苦難哀樂,又關我何事,我只需要為自己活著。」

    老哈比人瞇著眼睛,喟歎一聲道:「這麼說,你已經作出了選擇?」

    「是的!」科比特決然道:「我要拿起格薩爾王之劍,走自己的道路,譜寫自己的人生篇章,讓位面眾生去慟哭哀號吧。」

    「好吧,恭喜你,你通過了試煉。」老哈比人面上的皺紋更深了:「不過,要想拿走格薩爾之劍,需要奉獻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心臟。」老哈比人表情嚴肅道:「平常人難以承受格薩爾王之劍的背叛之力,這種良心上的極度煎熬,會讓你痛苦不堪,只有將你的心臟取出,移植上格薩爾王的背叛者之心,才能拿起格薩爾王之劍。」

    科比特已經見怪不怪了,淡淡的說道:「背叛者之心?這麼說,位面第一偉人,偉大的格薩爾王,也是一名背叛者,卑鄙無恥的小人?」

    老哈比人點點頭:「不錯,正是他在一萬年前,背叛了整個位面,才導致位面被神族統治,黎民之劍因此受到詛咒,這把劍的另外一個名字,名為背叛者之刃。」

    科比特乾笑了幾聲,原來整個審判者位面的歷史,是一群惡徒敗類所書寫。

    其實不光審判者位面,在大多數位面,這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科比特的心臟被掏出來,放在祭壇上,然後,一顆腐朽的,帶著臭氣的心臟,植入了他的胸腔,這顆有力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帶給他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雖然擁有了背叛者之心,但你只能帶走格薩爾王之劍,卻不能使用,只有巴拉克家族的後裔,才能調用眾生的意志。」提到了巴拉克的後裔,老哈比人想要說些什麼,嘴唇抖了抖,還是沒有說出口。

    「拿著這個。」老哈比人將一枚拳頭大小的蛋,遞給科比特。

    「這是什麼?」

    「這是一枚……龍蛋。」老哈比人故意拉長了聲音。

    「什麼?龍蛋,這麼小?「科比特驚訝道。

    老哈比人歎息道:「審判者位面的巨龍,都被神族屠殺了,做成了一桌桌盤龍宴,一場悲劇呀。這是最後一枚龍蛋了,如果你有機會進入死亡盆地,看到蝗蟲女王的屍骸,將這枚龍蛋放進去,能迅速發育成巨龍,從而祝你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樣,多謝了。」科比特深信不疑:「那我就收下了。」

    最後,老哈比人拿出了格薩爾王之劍,這是一把古樸的石劍,有著如同玉石般的光澤。科比特持劍在手,感覺與胸膛中的背叛者之心遙相呼應,心滿意足,告別老哈比人,出了神廟。

    老哈比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影,發出尖銳的聲音:「真是有意思的小傢伙呀,他竟然墮落到能拿走背叛者之刃,原本他驅逐入侵者的希望,大概有百分之五左右,現在看來,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了。」

    「那顆蛋交給他,沒有問題吧?」老哈比人擔憂道。

    黑影輕笑一聲道:「當然有問題了,我們家族在這個位面的使者,一定會注意到的。嘿嘿,如果沒估計錯誤,我那可愛的弟弟,肯定要對我下毒手,滅絕我復活的希望。」

    「那為何還要將蛋送出去?」老哈比人不解的問道。

    「你沒發現麼?這是一次機會呀!」黑影嘿嘿笑道:「你已經成功挑起了命運眷顧者的野心,當然,他只是一根攪屎棍。我真正看重的,是那神秘的位面入侵者,也許我復活的希望,就在這之上了。三百年了,實在是太久遠了,我不想在等下去。」

    「這個科比特已經墮落了,命運還會眷顧他麼?」

    「會的!」黑影得意的說道:「諸天位面,對於命運眷顧者,我們神族最有研究,與其平平凡凡,命運更願意眷顧有野心的人。不過,嘿嘿,他離著命運的審判也越來越近了。」

    老哈比人哀歎一聲道:「其實除了試煉的兩個選擇,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做到兩全齊美。」

    「殺上聖山,以信念武士,誅殺我那可憐的弟弟,將位面從我們神族的手中解放出來。然後與位面入侵者合作,讓他們幫忙抵擋神族的復仇,一樣會成為救世主。而且有信念武士的擁護,他極有可能成為這個位面的王。」黑影想了想道:「難度很大,但總比驅逐入侵者要容易得多,就要看他夠不夠聰明了。」

    科比特走出了神廟,瞧著幾名隊友,舉起了手中的格薩爾王之劍,眾人一陣歡呼。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聖堂武士星騅忙不迭的問道:「是召集有實力的隊友,還是直接殺入地獄山脈。」

    「不急!」科比特顯得信心十足:「格薩爾王之劍在我的手裡,從此,我就掌握了主動權,可以待價而沽了,我要為自己活著,而不是位面眾生。」

    星騅微微一驚,鬆了一口氣:「如果這樣,我給你出個好計謀。」

    「什麼計謀?」

    「殺上聖山。」

    聖山,天堂小世界內。

    神族年輕的霸者魔菲面前,出現了位面意志凝成的人臉。

    「魔菲大人,我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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