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尉大人,派出去送信的人回來了。」鄭康對著宇文峰說道。
宇文峰放下了手中的地圖,阿榮年後開口說道:「讓他們進來。」
去固州報信的五個人被鄭康帶到了宇文峰的跟前,五個人看到了宇文峰都是馬上行禮。宇文峰和顏悅色的說道:「不用多禮。」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之後,五個人紛紛抬起頭,接著一個人上前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宇文峰,一邊開口說道:「騎尉大人,這是大帥給的回信。」
拿到信之後,宇文峰卻是沒有馬上打開,而是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五個人。這五人雖然經過長時間的奔波,雖然面容憔悴,但是精神氣卻是十足。
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五人領命急忙下去,接著宇文峰才打開了宇文霽的書信,認真看了起來。看完信之後,宇文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然後厚重低喃道:「一切終於結束了。」
雖然餓狼軍這次再次取得的輝煌的戰果的,但是實際上宇文峰清楚,現在的餓狼軍雖然士氣高昂,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經過了隘口大戰,固州大戰,還有前兩天的大戰,餓狼軍已經是異常的疲憊,急需要休整。
過了兩天,宇文霽派出的軍隊終於抵達了虎兒關。
「奉大帥命,前來接手虎兒關。」一個士卒在虎兒關的城牆的大聲的喊叫。沒有辦法,現在虎兒關城門禁閉。良久,虎兒關的城門終於打開,宇文峰帶著人馬出關迎接
領軍是一個叫夏鐵的將軍,雖然他的官職和品階都比宇文峰高,但終究不敢托大,而是率先在馬上拱手對著宇文峰客氣的說道:「宇文騎尉,本將奉命來接手虎兒關。」
「夏將軍,客氣了,請進城吧,馬上交接。」宇文峰開口回應道。正所謂人進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見到夏鐵這麼客氣,宇文峰也不好冷下臉來。
接著,宇文峰帶著夏鐵進了虎兒關,但是夏鐵看到堆積如山的兵器還有糧草的時候,徹底震驚了。相信了來之前宇文霽給他的命令,相信了眼前的少年郎憑借四千任命書擊潰了瓊州軍鎮的五萬人馬,而且看樣子,自身損失極低。
接下來,宇文峰開口說道:「夏將軍,我們去關押瓊州軍的地方看看吧。」
夏鐵開口說道:「那就有勞宇文騎尉了。」
宇文峰卻是笑了笑,然後在前面領路。還沒有到,一股血腥味就已經撲鼻而來,等到夏鐵到了近處的時候,再一次震驚了。前面是碼成山的腦地,任誰看了,也會震驚。
夏鐵艱難的閉上了剛剛張開的嘴巴。嚥了嚥口水,宇文峰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前些日子發生了一場變動,所以死了些人。」
「死了些人」,夏鐵在心裡反覆的咀嚼這四個字,但是隨即又是滿臉苦澀。宇文峰開口繼續說道:「夏將軍,這裡瓊州軍的人數大約在兩萬以上」
很快,宇文峰和夏鐵交接完,就帶著餓狼軍退出了虎兒關,然後又重新的踏上了征程。
田齊一臉可惜的說道:「騎尉大人,這麼多的軍械還有糧草,真的是可惜了。」
宇文峰卻是笑著說道:「不留下又能怎麼樣,我們人少,那不了那麼多的東西。」
「但是」田齊還想說什麼,但是自己閉上了嘴。
很快,宇文峰就帶著人回到了金州。遠遠的看到金州的城牆,儘管軍紀再嚴明的餓狼軍也忍不住歡呼起來。看到士卒這個樣子,宇文峰也是笑著說道:「這群兔崽子」
宇文峰率領著餓狼軍來到了上次駐紮的地方,然後把士卒其中起來。宇文峰走上了高台,看到下面的餓狼軍跟出征以前相比,多了一份凶悍,少了一份稚嫩。
宇文峰開口說道:「還記得這裡這裡嗎?」
宇文峰指了指四周,然後繼續開口說道:「當初我們是在這裡出征,踏上了戰場,現在,我們」
宇文峰拖長的聲音說道:「我們作為勝利者,重新回到了這裡,但是,你們也知道,很多弟兄也回不了了。」
下面的士卒聽到這裡,想到了死去的袍澤,臉上也是一陣黯然。宇文峰接著說道:「現在閉上眼睛,為死去的弟兄們默哀。」說完,帶頭低下頭開始默哀起來。下面的餓狼軍也是依次低下頭,閉上了眼睛,開始為默哀。
良久,宇文峰抬頭繼續說道:「士兵們,現在開始發餉。」
聽到發響的消息,餓狼軍都是高興的笑了起來。餓狼軍的老規矩,就在校場當面點清。上幾次發餉的時候,雖然是在戰時,但是宇文峰依然堅持這麼做。
現在的餓狼軍已經習慣了這話總方式,等到軍官領完軍餉之後,才是士卒。但是當士卒拿四個金幣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眉開眼笑,錢嘛,誰也不嫌多。
每個拿到軍餉的餓狼軍都會很自覺的說一句:「謝謝騎尉大人發餉。」
「怎麼這次是四個金幣啊?」
「你不懂啊,我們打了這麼多的勝仗,這當然是獎勵給我們的」
「騎尉大人真是大方啊,這次的軍餉比上兩次加起來都多。」
「你還不快點收好,存起來,給你的小娘子。」
「你說我,你呢,還不為你兒子存起來,以後娶媳婦用。」
每個拿到軍餉的餓狼軍都是馬臉笑容,還在排隊的餓狼軍則是一臉的期待。上次新加入的人對這一切都感覺到好奇,當有人拿到四個金幣的時候,震驚了,徹底的震驚了。
「我說兄弟,這這是真的嘛,我們的軍餉有四個金幣。」
「平常沒有這麼多,每個月只有一個金幣,但是這次肯定是獎勵我們打了這麼多的勝仗」
「兄弟,這四個金幣抵得上我們以前幾年的軍餉啊。」
很快,軍餉就紛紛完畢。宇文峰開口說道:「有沒有人有問題,如果有問題,現在說出來,我為你們做主。」
見到前面鴉雀無聲,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全體都有,放假三天,三天之後的這個時候歸營」
停了停,宇文峰突然冷下臉,開口厲聲說道:「記住,凡有禍害百姓者,不論輕重,殺無赦,都記清楚沒有?」
「記住了。」下面的餓狼軍大聲吼道。
「很好,現在解散。」宇文峰也是恢復了臉色,繼續說道。
餓狼軍按照建制退出了校場,接著便是一陣歡呼聲,餓狼軍大都是金州本地人,現在都回家去了,一些不是金州的士卒也進了城逍遙快活去了。
見到了士卒一隊又一隊的走出校場,直到最後一個士卒走出了校場以後,宇文峰才送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旁邊的田齊開口說道:「田將軍,事情辦好了沒有?」
田齊聽到宇文峰的問話,也是馬上開口回答道:「全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了,那我們也出發吧。」宇文峰淡淡的開口說道,說完,便帶著人也出了營地,進了金州城。
這次擊潰了瓊州軍鎮的五萬人馬,雖然沒有拿走兵器和糧草,但是卻拿走五萬人的軍餉。這次,瓊州軍鎮方面可是下了大本錢,為了激勵士氣,把五萬人馬這前前後後半年的軍餉都撥了出來,只可惜,還沒有來得及發放下去,就被宇文峰的餓狼軍拿下了。
有了錢,宇文峰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想到了獎勵士卒,所以才有了剛剛的一幕。朝廷的的獎賞還沒有下來,宇文峰就開始獎賞士卒。
宇文峰帶著人進了金州城,在一名青衣小廝的帶領下,左拐右拐,很快來到了城西的。城西這邊都是住的貧苦人家,宇文峰這一路過來,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頑皮的孩童想發現了新大陸似得,跟在宇文峰一行人後面,沿路的路人都是用敬畏的目光看著宇文峰的一行人。很快,在一處破敗的門口停了下來。前面那個領路的青衣小廝,看了看手中的紙張,然後轉過來對著宇文峰說道:「少爺,就是這裡。」
聽到青衣小廝的話語,宇文峰翻身下馬。自然有親衛上前敲門,「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不斷響起,良久,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打開了門,見到宇文峰一行人,小聲的說道:「請問找誰?」
宇文峰開口說道:「小朋友,部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請問這是孫平的家嗎?」
那個小孩童聽到了自己哥哥的名字,開口說道:「對,這裡是。」
宇文峰走上去,摸了摸那個孩童的頭,問道:「孫平和你什麼關係啊?」
那個孩童說道:「孫平是我哥哥。」
聽到來人報出了自己哥哥的名字,那個孩童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害怕,這個時候裡面的響起了一個夫人的聲音「浩兒,是誰啊?」
那個聲音由遠及近,很快那個夫人就出現在了門口。那個夫人看見了宇文峰一行人也是顯得特別的茫然,試著開口問道:「浩兒,外面的人是誰啊?」
她口中的「浩兒」自然就是剛剛開門的孩童,名字叫孫浩,是孫平的哥哥。孫浩開口說道:「這些人是來找哥哥的。」
宇文峰這個時候接過孫浩的話語,開口說道:「我是孫平的上官。」
那個夫人聽到了宇文峰的話語,明顯楞了一下,但是看到了宇文峰身上的衣飾,還有宇文峰身後的軍漢,馬上就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開口說道:「大人,快請進來吧。」
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孫浩把門大打開宇文峰帶著人走了進去。孫氏殷切的把宇文峰一行人引進了屋裡,進了屋裡,宇文峰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很快,宇文峰就明白了為什麼有這麼濃的藥味。孫氏把宇文峰引進了臥室之後,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躺在了床上,整個屋裡的藥味更加的濃厚。
孫氏急忙走了進去,然後把床上的男子,扶了起來,讓他半坐起來。同時,孫氏開口說道:「當家的,平兒的上官來了。」
聽到孫氏的話語,剛剛半坐起來的男子急忙說道:「大人。」說著就要掙扎著起身。
宇文峰急忙開口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一番勸阻之後,孫平的父親也就半坐了起來,一時間屋裡陷入了詭異的平靜。宇文峰終於開口說道:「孫叔,孫平是個很勇敢的士兵的,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孫氏好像明白了什麼,開始掩面哭了起來。倒是孫平的父親硬氣的說道:「哭什麼哭,男兒生來當馬革裹屍。」
說完,還歉意的對著宇文峰說道:「讓大人見笑了。」
宇文峰覺得心情難受,但是還是從使了個眼色,鄭康就拿出一個裝有一百個金幣的袋子。宇文峰開口說道:「自從孫平進了餓狼今以後,就是餓狼軍的人了,現在他人不在了,他的雙親自然就是餓狼軍的雙親,所以這時一點心意,如果以後有任何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宇文峰出了孫家以後,吐了一口氣,感覺這個事情真的不好受。孫浩跟了出來,送宇文峰一行人出來。宇文峰開口說道:「孫浩,告訴哥哥,你父親的傷勢是怎麼回事?」
孫浩一臉憤恨的說道:「那是孫二狗打傷的。」
宇文峰繼續問道:「孫二狗是誰?」
孫浩解釋的說道:「蘇二狗是這裡的惡霸,老實欺負我們。」
宇文峰臉上的笑意更濃,開口說道:「你知道現在在哪可以找到孫二狗嗎?」
孫浩點點頭,說道:「在前面街口的賭坊裡面。」
宇文峰點點頭,然後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孫浩聽言,接著就轉過頭,把門關上了。宇文峰帶著人縱馬來到了街口的賭坊裡面,宇文峰翻身下馬,然後帶著人走了進去。窄窄的房間裡,聚集了幾十號人,都在圍著兩張桌子不斷的吆喝聲。裡面什麼味道都有,汗味,還有一股餿味。
房間裡面突然湧進了這麼多人,絲毫沒有引起正在賭錢人的注意。宇文峰開口大聲的說道:「誰是孫二狗?」
沒有人有任何的反應,宇文峰鄒著眉頭,繼續開口說道:「誰是孫二狗?」
這個時候突然從人群中傳出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找你孫大爺。」
說完,一個邋遢的中年漢子,帶著兩個潑皮出現在了宇文峰的視線中。看到了正主,宇文峰臉上露出幾分戲虐的目光,然後說道:「拿下,剛反抗,殺無赦。」
聽到宇文峰的聲音,身後的親衛連忙動手。孫二狗看到情形不對,就准本向後逃走,但是很遺憾的是,還沒有走到兩步,他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刀。
孫二狗不敢亂動了,他的兩個手下也被制住了。孫二狗連忙開口說道:「軍爺,軍爺,軍爺,手拿穩一點」
看到動刀子了,裡面正在賭錢的賭徒們,頓時砸開了鍋,不斷的亂跑。見狀,宇文峰大聲的說道:「都蹲下,不是找你們的。」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正字啊亂跑的賭徒們連忙蹲了下來,不敢亂動。這個時候,二樓下來的十多個拿著鐵尺的漢子。看到了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人,孫二狗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開口說道:「溫爺,救命啊,溫爺,救命啊。」
被稱為「溫爺」的人一身短打打扮,見到下面的情形,眉頭不禁意的鄒了一下,然後對著宇文峰開口說道:「這位軍爺,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先把刀放下好嗎?」
「溫爺」本名溫三,以前也是個小潑皮,現在慢慢的發展成為城西一霸。
宇文峰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開口說道:「給你面子,你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聽到了宇文峰的話語,溫三不禁一陣氣結。溫三雖然忍住了,沒有說話。但是溫三後面的手下就開口怒吼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竟敢對溫爺部敬。」
宇文峰後面的親衛都拔出了腰間的刀,厲吼道:「大膽。」
宇文峰的親衛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現在拔出刀來,殺氣在狹小的房間裡不斷的蔓延。溫三身邊的潑皮面對這些殺氣,膽小的,已經有人開始小腿打顫了。
溫三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這位軍爺,我和劉通劉將軍,也是有幾分交情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動刀動槍,如果二狗對你不敬,我替他給你道歉,請你放了他。」
宇文峰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說完,再也不理溫三。對著孫二狗問道:「前今天,娶過孫平的家吧。」
孫二狗開口說道:「去過,但是」
孫二狗這個時候可笑的想到這些人肯定是孫平找過來的,孫平前段時間當兵去了,這個三二狗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去他家。孫二狗惡毒的想到,今天以後要怎麼惡毒的報復孫家,但是他可能不知道,他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宇文峰繼續問道:「知道孫平去當兵去了吧。」
孫二狗點點頭,宇文峰繼續說道:「知道孫平是我的兵吧?」
孫二狗搖搖頭,剛剛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宇文峰接下來的話語打斷,「孫平進了餓狼軍,就是餓狼軍的一員,現在孫平死了,他的父母就是餓狼軍的父母,他的家人就是餓狼今年的家人。」
宇文峰繼續說道:「你不用求饒,我剛剛已經從你的眼神當中看到了惡毒,你剛剛一定是在想以後怎麼報復孫家吧。」
見到自己心中所想被宇文峰點出,孫二狗連忙出聲否認,但是宇文峰已經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了,「都殺了。」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架在孫二狗和他的兩個手下的刀已應分別用力,三個人頭,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看到是那個人頭,蹲在地面上的人群就是一陣尖叫。
溫三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想說什麼,半天也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