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肅看見劉辨帶著兩個面目表情、眼隱隱有紅芒透出的亡靈士兵出現書房時,他不由自主的雙腳一軟,跪倒地。作為一個手並沒有多少實權的將領,平日裡他身邊的親衛士兵自然是非常熟悉,此時一眼望去,已經覺得不對:劉辨帶著的這些士兵分明就是他曾經的手下!而劉辨的身後,一個渾身死氣沉沉、體型遠比尋常士兵高大、面目被隱藏頭盔的人是令李肅心驚膽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劉辨收回亡靈之眼後察覺到華雄半透明紅色火焰狀的骷髏頭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便帥府大廳尋了一頂遮面式頭盔給華雄戴上,將他無頭的模樣給掩蓋下來。因為亡靈生物的原因,一旦戴上頭盔,裡面便似浮現出一股濃霧,讓人看不清面孔。
李肅再是如何愚鈍,此時也看出來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已經不再聽命於他,而且,從先前忽然復活攻擊的兩個士兵可以看出,或許眼前所見的這些士兵,可能早就已經死亡了!
如此一想,李肅只覺得背脊涼,看向劉辨的眼神變得畏懼而害怕,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且有些單薄的少年,他的眼無異於惡魔般的存!現前來,必是取自己的性命。而對於李肅來說,只要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李肅跪拜地,猛然磕頭不止。他本是個小人,自然無所謂氣節忠誠,就連胡軫趙岑都會因為何進的死亡而投靠董卓,何況於他?
劉辨並不覺得李肅會真心投靠自己,可此時他確實需要一個董卓的嫡系將軍來為他所用。畢竟董卓派來汜水關的四員大將胡軫、華雄相繼陣亡,而趙岑此時雖然掌握兵權,卻始終不是西涼軍的將領,一旦生變,城三萬西涼大軍絕不容小窺。所以,他稍作考慮,便決定不殺李肅,而是暫時控制手。
劉辨指尖一彈,一朵紅色的火焰陡然亮起李肅的面前,照著他慘白的面容,其隱見亡魂呼嘯,厲鬼盤旋!
李肅嚇得連連後退,但是三個亡靈士兵一左一右一後堵住他的退路,讓他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看著魂火伸到他面前,隨後被劉辨一點,點到他額頭上!
沒有火焰灼燒的痛苦,可一股股透徹心扉的寒意卻從身上不自覺的散出來,李肅此時腦轟然大鳴,一張張帶血的面容陡然出現他面前,面目猙獰,張牙舞爪!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他記憶的仇人,被他害死或是因他而死的人,此時好比怨魂命,凶狠的撲來!
李肅額上大汗淋漓,隨即覺得心一空,所有的幻覺消失,再抬頭看時,劉辨已經收回手指,那朵紅色詭異的火焰也消失不見。
魂火是聚死者身上的亡魂之力形成,多少帶有些亡靈事物特有的恐懼、折磨等效果,只是這效果微弱無比,任何一個心智稍微鑒定的人便不會受其影響。而此時李肅因為亡靈士兵的出現,心已經是驚恐萬分,再加上劉辨忽然召喚出魂火,是令他害怕,所以肌膚堪堪接觸魂火後,心底的防線便孫堅崩潰,使得魂火附帶的詛咒乘虛而入,勾起了他心底原本隱藏的恐懼。這一來,便產生了厲鬼命的幻覺。
劉辨是知道魂火這種微弱的詛咒效果的,此時抱著一試的態,想不到竟然成功,不過這也怪李肅原本心智不夠堅定,懦弱而膽小,才使得魂火詛咒帶動了他本身的恐懼,變成了自己嚇自己。
一旦經過亡靈詛咒的恐懼,人的內心深處就會對施術者產生本能的畏懼,雖然比不上亡靈僕從那樣的忠心不二,卻也不敢對法師生出其他加害的念頭,甚至只要亡靈法師再進行一次恐懼,就可以將此人生生嚇死。這正是恐懼詛咒的可怕之處,劉辨現雖沒有使用正統的恐懼詛咒,至少也已經李肅心底留下了驚恐害怕的種子。
「方纔我已經你體內留下詛咒,暫且留你一命,若是你心有異念,隨時可取你性命。」劉辨淡淡說道,收回手指,雖然實際並沒有他說的那般厲害,可李肅此人貪生怕死,應該可以威懾到。
果然,李肅滿臉苦色的站起身來,畏懼的看了看劉辨,顯得十分順從,看樣子已經是認命。
至此,汜水關的帥府正式被劉辨接入手。
「鏘」的一聲,那酒杯粗細的鐵鎖被劉辨用手的青龍偃月刀應手斬斷,帥府的大門從被推開。好華雄的噬血之術極為厲害,雖然裡面曾經死過兩多人,卻沒有半點鮮血的痕跡和腥味,亡靈士兵也被劉辨安排到府隱藏起,名義上依舊是李肅的統領,可惜沒有招魂塔的供養,至多能夠存一個月的時間。
帥府門外是趙岑留下的親兵,這些人都是洛陽的備軍,並不是西涼軍,識得劉辨弘農王的身份。此時見到大門開處,劉辨竟是獨自走了出來,紛紛上前行禮,幾個激靈的連忙去關上通知趙岑。他們當時也隱約聽到了帥府傳來無數驚恐而慌亂的叫喊,可惜當時飛沙走石、烏雲遍佈,他們不得不掩耳俯身以躲避,卻怎麼也想不到帥府竟然已經生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劉辨的身後,李肅愁眉苦臉的跟著,而他的身後則是跟著四個收斂了亡靈氣息的士兵作為護衛。由於恐懼詛咒的關係,至少段時間內不用擔心李肅的反叛。
卻說趙岑正是忙得焦頭爛額,他始終不是西涼軍的嫡系將領,雖然手握著指揮這三萬大軍的帥印,那些桀驁的西涼兵依舊不願意買他的賬,陰奉陽違、不聽軍令的大有人。好門外二十萬諸侯聯軍壓境,這些西涼軍才不敢暴亂,要不然華雄一死,他們早就反了。
此時劉辨,已經想到趙岑估計有些為難,所以帶了李肅出來,讓他出面去穩定一下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