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聲,鐵鏈被拉得筆直,蛇頭人面堪堪離張焦一米不到,卻受身後鐵鏈的束縛,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只餘下利齒上寒光閃爍,以及撲面而來的腥味。
劉辨眼疾手快,見燭陰尚未攻擊到張焦,便連忙手向下一抓,抓住張焦的胳膊,向後邊一甩。將他甩到亡靈士兵的身後。傳言燭陰陰眼可以吸人魂魄的,現蛇頭離他們這麼近,萬一被那顆眼珠盯上,張焦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燭陰見即將入口的食物瞬間飛了,不由勃然大怒,巨口張合一條猩紅巨大的舌頭猛然吐出,向前面席捲而來,頓時將一個亡靈士兵攔腰捲住。
還沒等它使力拉扯,一道寒芒陡然亮起,「噗嗤」一聲,半截猩紅的舌頭被攔腰斬斷,卻是劉辨出手了。既然燭陰被束縛住無法動彈,劉辨自然也不會畏懼它襲擊自己,所以趁機斬出一刀,本以為多砍出一條口子,卻不料居然應手而斷!
想這青龍偃月刀神兵利刃,削鐵如泥,而燭陰的舌頭又是它全身為脆弱的地方,又豈能擋住一刀之威?
大半截舌頭被斬斷,只疼得燭陰地上連連打滾,巨尾不停的橫掃拍打,一隻獨眼亮起,充滿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劉辨。野獸的本能,令它想要記住傷害自己的人。
「嘖、嘖」,寒冰構成的地面禁不住這一番巨大的動作,裂隙又擴大了幾分,而另一條的裂隙從寒冰王座處升起,兩條裂隙交叉成十字,將這個雪峰畫成四塊。
紅芒收斂,紫芒乍放,燭陰又睜開了另外一隻眼睛。
「公子咳咳」一陣虛弱低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蒼老而急促,正是張焦。
張焦抬了抬手,指向燭陰那顆紫色眼球,氣喘吁吁道:「燭陰獨眼貫通天地,是它一切力量的源泉,若是能打瞎它的眼睛,它也就廢了,一身銅皮鐵骨也將蕩然無存。公子若想制止這傢伙,可伺機用你手的神兵挑破它眼球咳咳。」
劉辨點了頭,回頭看去,不由苦笑:燭陰此時正不停折騰,周圍哪裡近得了人?只怕還沒走近就會被打成肉餅了,況且還有那口閃閃光的鋼牙?
就他無奈的時候,燭陰突然又停下了扭動,不過頭部不變,仍是惡狠狠的盯著劉辨,那被斬斷的舌頭已經縮回了口,滿是鮮血。而燭陰的七寸所,卻是一收一縮,漸漸變得扁平鼓起,似眼鏡蛇一般!
正不知燭陰這是要鬧哪一出時,後面的張焦焦急的出了警告:「公子小心!」
他話音剛落,只見劉辨的面前忽然憑空升起一股小旋風,越變越大,轉眼就變得三四米高,沒等他反應過來,風聲呼嘯,一卷一拖,生生將劉辨捲入其!
燭陰此時張開大嘴,隱約見到裡面血跡斑斑,用力一吸,就好似長鯨吸水,竟然生生將劉辨吸了過去!
想不到這燭陰修成人面不久,居然已經能夠勉強掌控天地靈氣,施展出術法來。
劉辨人旋風被轉的頭暈轉向,等他勉強定住心神時,就見到一張血盆大口森然出現他面前,鋼牙林立!
心暗道不好,尚未來得及躲避,就見那巨口已經迎面咬下,籠罩了他半個身體!
腥風滿面,蛇涎已經滴到了他身上!
「完了,想不到一時大意,死這畜生口。」劉辨心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本能的抬手招架。他卻忘了他手,正拿著斬金斷鐵的神兵青龍偃月刀!
燭陰一口咬下,遠處的張焦已是歎息出聲,不忍再看。卻不料耳傳來的,卻是一聲整天嘶吼,緊隨著,大地晃動,比剛才甚。
燭陰的巨口堪堪被劉辨手的青龍偃月刀打橫擋住,它這奮力一咬之下,刀刃入體,深入蛇顱,幾近全沒。
這一下劇痛,又豈是語言能夠形容的。燭陰呼痛之下口不由一緩,停下咬合的動作。此時,那鋼牙堪堪到劉辨的身上,他已經感受到了牙齒上傳來的冰冷感,卻終究沒有傷的分毫,逃得性命。
劇痛難忍,燭陰不由自主張開蛇口,扭頭瘋狂的掙扎。它這一番亂動,頓時將口原本掛著的劉辨給甩了出去。
燭陰體型巨大,這抬頭一舉就離地有了十數米的距離,劉辨此時正從蛇口落下,見到這個光景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十多米的距離相當於五層樓的高,若是落實砸堅硬的寒冰上,就算他身體素質再為強悍,不死也會摔斷一身的骨頭!
正是手忙腳亂間忽然眼光瞧見一物,正是那束縛燭陰身上的寒鐵鐵鏈,此時已經被繃的筆直,就他下方。
心一喜,一伸手抓住下方的鐵,順勢滑了下去,落到鐵的頭,那寒冰王座的上面。
所有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間生,常人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等張焦再次抬頭看時,已經見到巨蟒痛苦掙扎,而劉辨已經跌坐到了寒冰王座上。
直到此時,那些亡靈士兵才本能的現主人似乎有了危險,一個個眼紅芒大放,持刀揚矛,紛紛撲向燭陰,向著那處地上的身體展開攻擊。
燭陰見這些螻蟻的存也敢攻擊自己,再加上腦劇痛難忍,滿腔怒火頓時得到了洩之處,巨尾橫掃,將一個個撲來的亡靈士兵擊飛,卻忘記去找那坐王座上的劉辨的麻煩了。
而此時,劉辨只覺得一股股寒氣從身下的王座上傳來,充盈他全身,令他大腦一片空靈,彷彿陷入一個奇妙的境界裡。那裡白茫茫一片,整個四周都被冰雪覆蓋,如處極地,除了他一個人以及漫天飄灑的白雪外,再也空無一物。
這是哪裡?
劉辨心驚訝,似是已經記不起剛才生的一切,彷彿與生以來,他便存這茫茫雪地之,從未走出過。而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套由寒冰包裹著、整體漆黑的盔甲,上下皆被冰晶凍住,似石碑般的立他的前面,那頭盔的兩眼所,隱隱出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