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手下共有四員猛將,第一是呂布,第二是李傕,第三郭汜,第四員就是華雄。此時能夠隨意一刀就將那匈奴大將斬殺於馬下,確實可以算是員猛將。
劉辨雖然被青龍刀上出的隱約紅芒以及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刺激得腦一片暴虐,神識卻還算清醒,此時見到面前這些士兵是漢軍裝束,而且為大將還斬殺了匈奴領,便勉強壓住了胸口的那股殺戮**,馳馬而立。想了想,正考慮怎麼上前說話呢,那邊華雄眼尖,早已認出了劉辨。
當初劉辨貴為五之尊,雖然沒當幾天皇帝,但武官還是多少有些映像的。華雄隨著董卓從西涼趕至洛陽,身為董卓的親隨心腹,自然對這個漢帝不算陌生。此時劉辨身著普通長袍,渾身浴血,手提一把顯眼的大刀,顯得殺氣騰騰,卻還是被華雄一眼認出,吃了一驚。
「這是漢帝弘農王不是被董相國給鳩殺了麼?怎地會出現這裡?」華雄不由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確實就是劉辨,那臉部輪廓無半分變化,若說這世上有長的一模一樣、完全相同的人,那也沒這麼巧合。對了,華雄想起一事,這弘農城守將傳聞是前大將軍何進的黨屬,何進又是那弘農王的舅舅,難道說面前這人真是弘農王死而復活?
他一刀斬下匈奴大將的級,那原本與弘農城兵馬對峙的匈奴士兵頓時悉數大亂,再無章法,而於吉眼見有人支援,機不可失,揮手便與徐榮兩人合軍一處,殺向了匈奴人。
見前方戰鬥已經打響,想來無人顧及此處,華雄忽然猛地一咬牙,拍馬便出,手大刀高舉,斬向劉辨!
身為董卓的心腹,既然董卓要劉辨死,那他就必須得死,管他皇親國戚的,照殺不誤,另可錯殺,不可放過!
劉辨正自平復下那暴虐的心情,就見華雄拍馬而來,口大喊一聲「受死!」,大刀便急如閃電的堪堪逼至眉睫,好華雄也算是光明磊落之輩,出刀前大喊了一聲,令劉辨多少有些提防,急切間一豎手的青龍刀,卻已經來不及抵擋。
就見刀勢如風,劉辨臨近額頭的幾縷頭已被斬落!生平從沒有一刻,是如此的逼近死亡。隱約間,劉辨已經聽到了來自幽冥地府的呼喚。
避無可避,劉辨此時只來得及張開嘴巴,吼出了一聲「啊!」眼睜睜見著刀刃極體,已經到了他頸間。此時,他已經來不及思面前這漢家將軍為何殺他了,大腦一片空白。
劉辨的口,忽然噴出一團暗紅色若隱若現的火焰,其速比起華雄手的刀不知快了多少倍,筆直向下射出,瞬間莫入劉辨坐下戰馬的馬顱。
一朵早就凝聚成型的魂火被劉辨死亡逼近的感知所影響,自動飛了出來,尋找那周圍可以附體的軀體。
劉辨座下的那匹戰馬被暴虐的血性氣息所影響,身體內的鮮血早已被化作力量燃燒起來,此時外表看起來生猛無比,實際則是生機斷了一大半,被這朵魂火一灌入額頭,立即擴散至全身,「彭」的一聲,被爆裂成一團紅色血霧,將劉辨跟華雄籠罩裡面。
這不過是短短一剎那的事情,就華雄手刀即將傷到劉辨的時候瞬間生,兩人都完全來不及反應。
血霧立即阻隔蒙蔽了華雄的視線,讓他吃了一驚,手刀已經落空。
原來劉辨座下的整匹戰馬都瞬間被衝擊成血霧,使得坐上面的劉辨身體一矮,跌落到地上,卻恰恰躲過華雄的攻擊,讓驚出一聲冷汗。
幾絲血霧被劉辨吸入鼻,他不像華雄,這血霧視覺完全不受影響,見面的那個騎馬戰將呆呆驅馬站著,一股滔天怒意油然而生,猛地雙手握住手的青龍偃月刀,吼了一聲,一躍而起,對著華雄迎頭斬下!
他的左手本來就被匈奴一斧頭給劈成了骨折,幾乎使不上力,不過這時候血霧的包裹下,卻被他強行使動力量,怒火也完全抑制了傷處傳來的疼痛。
華雄見這漫天血霧,心知有異,正想驅馬後退的時候,耳就傳來一聲怒喝,抬頭望去,見漫天濃郁的血霧裡面,忽然幻化出一顆血紅色的骷髏頭來,雙眼火焰閃動,如同惡魔臨世!
吃了一驚,定睛再看時,一面閃動著寒芒的刀刃已經迎面斬落,刀上青龍婉轉,振翅欲飛!
就好像報應一樣,剛剛的局面瞬間顛覆過來,不過劉辨畢竟沒有用過大刀,這使用大刀的力量技巧和速遠遠比不上華雄,雖然這種極端劣勢的情況下,還是被他身子一偏,躲了開去。
饒是如此,那刀鋒上氣勁逼人,沿著華雄的臉頰揮過,留下一大道血痕。
這西涼猛將早就被剛才那不知是不是幻覺的血色骷髏頭給嚇得不輕,忽然想起以前那黃巾軍領張角呼風喚雨、驅使鬼神的道術來,心知這絕非他能對付,猛然調轉馬頭,撤了回去。
而此時,那血霧已經由濃變淡,卻好像受那戰場上血光的影響,漸漸擴散了過去。
華雄頭也不回,厲聲吼道:「撤軍!」便帶著他的五千西涼鐵騎撤了回去。
戰馬奔騰如雷,漸漸遠去。
那血霧擴散之後,整個戰場的局勢忽變。
匈奴軍人人站意全無,只是不斷後退,而弘農城的人馬卻奮勇向前,兇猛殺出。這些漢軍原來被匈奴不停人騷擾,又是搶殺又是放火的,弄得一個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對這些匈奴人早就充滿了恨意,不過平日裡與匈奴人作戰總是失利,那恨意便被壓制下來。此時見到匈奴節節敗退,又被那股淡淡的血霧影響,那無邊的恨意殺戮瞬間湧上心頭,讓一個個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口大吼著向前。
反觀匈奴,也受了那血霧的影響,原來就鬥志全無,這時候是不堪,只覺得面前那一個個士兵是那麼的勇不可擋,如同神兵一樣不可戰勝,人人心頭湧起陣陣無力感。
這種局面就好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那被殺死的匈奴人血流遍地,滋養著那股影響人情緒的莫名血霧。
兵敗如山倒!
匈奴人的心湧起無邊的恐懼,那內心深處所畏懼的一切,此時忽然出現每個人的心,被無限的放大。
耳畔傳來己方被殺的慘叫,腳下雪地上流淌的鮮血,刺激著這些匈奴人的神經,也不知是誰帶頭吶喊:「我投降,我投降!」
一時間,匈奴士兵紛紛丟下了兵器跪伏地,任由漢軍殺戮。
而這時候遠處的血霧遺失殆,現出了其傲然站立的劉辨。左手手臂上忽然傳來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疼的臉色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悶哼了一聲,劉辨只覺得一陣天搖地轉,渾身乏力,每一塊肌肉都是如針扎的疼痛,再也強撐不住,手一鬆,青龍刀跌落雪地上,人也一把倒了下去。望著天空,劉辨只覺一股困意瞬間襲來,再也無力堅持,昏睡過去。
他這一昏,那戰場血霧就好似失去了活力,瞬間就沉澱下去,融入了腳下的雪地泥土。那些陷入殺戮**的士兵,也紛紛從瘋狂醒轉,停止了手下漫無目地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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