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14
晚上點,荒島上的大多數生物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少數夜行者剛開始他們的覓食行動。可是遙遠的白鷹市,點才是夜生活的開始。斯坦利?摩根從反恐精英大樓出來,活動了一下四肢,正值白鷹市四季好的秋季,天高氣爽,不冷不熱,所以他決定外面散散步再回家。反正家裡也沒什麼人,一對兒女都白鷹市近郊讀大學,不常回家。
繁華的街道讓人有種安全感,那種近距離接觸人類明,遠離野蠻世界的安全感。但作為反恐精英的隊長,斯坦利可不這麼認為,這些繁華的虛妄表徵下,其實隱藏著各種各樣的污穢,他的工作,就是清理這些污穢。
他從事這份工作已經近30年了,20多歲的時候,他還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身材高大健壯,讓所有見到他的姑娘都眼波流轉,時光流逝,他現已經成為了一個頭花白的年男子。不過令他自豪的是,他始終堅持鍛煉,身材稍微福了一些,但是完全沒有走樣。
走人群,斯坦利看著身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腦海翻滾出以往的記憶,有已經去世的愛人的,有一對子女小時候的事情。他不禁啞然失笑了。大概這就是上了年紀的特徵,年輕的時候,他可不會去想這些,那時候的生活充滿了激情和夢想。
「你別碰我,走開!」路邊幾個青年絞纏一個年輕女孩子,女孩子厭惡的躲閃著。這也算是白鷹市小小的污穢。
斯坦利加快腳步,迅速擋女子身前,表情平靜的看著那幾個青年。
青年指著斯坦利叫囂道:「你這個老頭子快滾開,別妨礙我們找樂子,這把年紀了還想玩兒英雄救美的遊戲麼?」隨即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斯坦利自己也是微微一笑,他感歎歲月改變了他的容顏,卻沒有改變這些世間的污穢。30年前有人這麼做,20年前有人這麼做,現還是有人說著一樣的話,幹著一樣的事情。他從懷裡掏出證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青年見到是政府官員,也不敢再糾纏下去,只能恨恨的咒罵著離開了。女子向他道謝,他看著女子,大概十八歲的模樣,和伊麗莎白相仿,突然之間有點想女兒了。他揮手告別女子,掏出了手機,給伊麗莎白打去電話。
「喂,我是斯坦利,方便說話麼?沒有哪個欠揍的小子一旁偷聽?」斯坦利心情不錯,與女兒開起了玩笑。
「爸爸?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啊!」電話那頭伊麗莎白呼吸有些急促,聽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我正忙著呢,你有什麼事?」
「額……」斯坦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沒什麼事,只是一個父親的義務,瞭解下女兒的近況。」
「這樣啊,那我告訴你我很好……」聽筒裡傳來男子的悶哼聲,「順便說一句,爸爸,你教我的臂鎖技術真的挺好用,現正有一個瞧不起我的男人被我鎖住了,他力氣可不小,所以我得掛了。愛你,回聊!」
「我也……」斯坦利想說我也愛你,可是對方已經掛了,只剩下一連串令人煩躁的嘟嘟嘟嘟聲。斯坦利悻悻的合上電話,心想如今的青年人真的不好溝通啊,或許自己這個爸爸不夠稱職,不瞭解女兒。
斯坦利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公寓離辦公大樓只有3公里遠,沒多久就可以到了。就這時,電話響起來,唔,會不會是女兒已經教訓完了那小子,然後打回來的?他看了一眼顯示屏,竟然是兒子,這小子很久沒有給他打電話了。
「喂,爸爸你好!我是艾德裡安。」電話那頭的聲音年輕,清晰,富有磁性,很像自己年輕時候的嗓音。
「嘿,你好,親愛的兒子,終於想起你年邁的父親了?」斯坦利開玩笑的說。
「這個,爸爸,你還不老,從現的社會定義上來說,你還只是個年人,每年仍然能夠為社會交稅的。」電話那頭認真的說。斯坦利撇了撇嘴,他又忘記了,他這個兒子管非常聰明,學識淵博,但是卻從來不知道玩笑為何物。
「好,我還年輕,我也希望如此。你找我是?」斯坦利說。
「是這樣的,爸爸,我和妹妹下個週末都各自有活動,不能回家了,和你說一聲。」
「什麼,上次不是說好了要回家的,你們已經半年都沒有回過家了。而你們的學校距離家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就算跑步也用不了半天!」斯坦利有些鬱悶,本來他對這次團聚還是有期待的。
「哦,親愛的爸爸,只能對不起了,你知道我的那篇社會學論剛國家頂級雜誌上表了,但是我的歷史學論還不夠好,我希望能快表,這樣我就有精力去研究伽馬射線了。」艾德裡安是個天才。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妹妹呢?」斯坦利壓住怒火道。
「她?你不知道麼,爸爸,她進行集訓,希望參加不久之後的學校自由搏擊比賽,她像你,你應該為她感到自豪,不是麼。」艾德裡安振振有詞。
罷了罷了,斯坦利無奈的搖頭,孩子長大之後,變得越來越無法親近了。他再次悻悻的掛了電話。不知不覺之間,他公寓所的那棟小樓已經清晰可見了。電話鈴再次響起來。
奇怪,今天是跟電話槓上了麼?
「喂,你現說話方便麼?」聽說話聲音聲音無疑是來自自己的頂頭上司,瓦倫。
「方便,你說,出了什麼事情了麼,瓦倫?」斯坦利聽出他聲音不對,肯定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那我就長話短說,你還記得前陣子合眾堂和光頭幫大批成員集體失蹤的案子麼?」
「記得,怎麼,有線了?」
「有一點,但是背後水很深,上面讓我們不要再追查了。好,這是句廢話,你知道我的,我一緊張有時候會說些不相干的話來緩解情緒,我真正想告訴你的是,你十多年前的案子又被翻出來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趕緊收拾東西,不要再回辦公室了,帶著輕便能用的東西趕緊走?」瓦倫的聲音急切而又焦躁。
「喂,我不明白,你到底說什麼啊,瓦倫,什麼十多年前的案子,我工作了20多年,接手的案子多的數不清,到底是哪一件,我又為什麼必須跑路?」斯坦利是徹底糊塗了,他一向認為自己行的端做的正,不可能會出現要逃跑這樣的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斯坦利知道瓦倫是一個優秀的探員,這麼多年的搭檔了,從沒見他這麼緊張過。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我豁出去了!」電話裡終於又響起了瓦倫的聲音,「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能透露的,如果被上面知道是我透露給你的,那麼我也會一起完蛋。不過你救過我的命,所以……算了,還是說正事。你還記得十多年前,你的妻子被劫持的那件案子麼?」
「當然!」十多年前因為他工作的關係,一個恐怖分子劫持了他的妻子,要求換出他的同伴,後來,經過一系列激烈的槍戰,恐怖分子是被消滅了,但是他的妻子也沒能活下啦,這是斯坦利一輩子的痛。
「那次行動裡,你的妻子死了,恐怖分子也死了,但是還有幾個路人也不幸彈死了,你還記得。就是這個,現上面突然又把這個案子翻出來,說是因為你感情用事,所以才導致那幾個無辜路人的死亡,現要你負責!」
「那個案子不都已經十多年前就了結了麼?為什麼現又要提出來?」斯坦利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還這個城市的話,那麼一定會被逮捕的,罪名一定不會輕,所以你不想坐牢的話,你就趕緊走。」瓦倫大聲說。
「我不走,瓦倫,我沒有罪,我為什麼要走,我一走那麼我真的變成罪人了,我要為自己辯護,你也可以幫助到我的!」斯坦利的聲音極憤怒。
「嘟嘟嘟嘟。」電話那頭的瓦倫沒有任何回音,電話只剩下忙音了。
糟了!斯坦利意識到事情不妙,瓦倫一定是出事了。他仔細看了下來電顯示,是辦公室的號碼,他轉身撒開雙腿就朝辦公樓跑去。等他氣喘吁吁的衝進瓦倫的辦公室的時候,五把自動步槍對準了他,瓦倫被押一旁,無奈的看著自投羅網的斯坦利。
第二天,斯坦利的辦公室就被清空了,部門公告,瓦倫和斯坦利因為多年前的一件案子受到牽連,已經被停職了。辦公樓裡人們竊竊私語,過了幾天,也就沒人再談論這件事情了。瓦倫心臟不好,所以近很多年一直擔任職,他牢房裡突然心臟病作,離開了人世,而斯坦利則被取消了任何探視權和辯護權,直接關押到了一個偏僻的監獄裡。那裡,他見到了很多反恐戰線上的同事,令他吃驚的是,眾多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也被關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