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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百五十九章 震盪 文 / 午後方晴

    可是呂夷簡也不簡單,他開始一閃神,然後將那天的情形回想了一下。那天劉娥為了得到他的想法,或者他的支持,將所有宮人全部屏退了。除非是劉娥自己將那天交談的情形告訴了趙蓉,可劉娥不可能下這臭棋。這是趙蓉在猜測了。

    於是他面色立即沉靜下來,說道:「郡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啊,就等著你來接口,趙蓉冷笑一聲,說道:「呂大人,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未做虧心事,會怕半夜鬼敲門?」

    「郡主,請你記住你的身份,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這樣肆意攻擊本官是何意圖?」

    按照儀制,呂夷簡是副相,趙蓉是不能這樣批評呂夷簡的,特別這外面還有那麼多官員與百姓在圍觀,呂夷簡這話說得在檯面也十分中肯。

    「呂大人,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心中有數。別拿你那頂官帽子來壓我,至少我對朝廷的貢獻不會比你少。而且我還不會為朝廷添那麼大麻煩,更不會用我相公掙的錢,為我增加聲名。」

    沒有罵爹罵娘,但句句如同剜心.一般。如果說對朝廷貢獻,老百姓也許不知道,可許多官員心中有數。石堅幾大謀士,其實第一大謀士才是趙蓉,這些年暗中為石堅謀劃了多少計策,都知道,只是不清楚。而且她的身份也非同尋常。別看元儼窩在家中韜光養晦,人家那是避嫌。作為宋太宗最喜歡的兒子,也是宋太宗活在世上唯一的兒子,劉娥與他的資格差了海去。就是李織謀反又如何,人家也不知情,而且還配合石堅緝拿。並且此人極有才華,風品極好,在朝野有著巨大的聲望。趙蓉作為他的掌上明珠,其地位不亞於趙堇。不然人家也不會敢與真宗爭女婿,連真宗都讓著他,況且劉娥。

    特別後面一句,不但說了呂夷.簡也說了劉娥。頭腦清醒一點吧,別以為今天太平盛世,可是我相公一手打下來的。連唐代宗的女兒昇平公主下嫁郭子儀的兒子郭曖時,因為慶郭子儀的壽,按照大唐定例,公主下嫁不拜公婆,讓郭曖狠揍了一頓。於是昇平公主跑到唐代宗面前訴苦,唐代宗說,我的兒啊,我們李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江山,全是郭子儀的功勞,你就受著一點委屈吧。

    現在石堅立下的功勞遠超過了郭子儀了,不但軍.事,經濟,以及民生,都對宋朝有著莫大的貢獻。這才做宰相多少天,其中一大半還不在朝中。劉娥都不能容人了。

    現在趙蓉一下子捅破,讓你們清醒一點吧,別看現.在花團簇簇,都是石堅一手托起來,連為你們買名聲錢是都是石堅掙的,還有你那個窩窩頭也是石堅宣揚的。做人做到這地步,這種推磨殺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特別是呂夷簡,按照石堅的計劃,一邊是震攝,二.是減少江南百姓人口的密度,可他都好,不但不執行,反而用朝廷撥下來款子做人情,讓百姓立了生祠,現在讓你清醒一下,你用的款子可是我相公掙的。沒有我相公,朝廷那來的錢?

    石堅還在愕然,.到這時候他已猜出朝廷有了變化,或者老太太心思又不安份了。特別是李織的死,明是她想求安,實際上那時候劉娥就想減少朝廷對他的倚賴,只要李織不死,王爺的案子就會審下去,那麼還得要他與那個王爺鬥智鬥法。

    只是有什麼話好好說,或者回家說,趙蓉怎麼這麼衝動?

    正想著,趙蓉再次對他開火了,說:「相公,你受先帝囑咐,勞累到今天,氣也氣吐血過,累也累昏過,戰也差點犧牲過,現在也該休息了。」

    說明宋真宗寵愛石堅,石堅這樣做,無論從什麼方面也對得起來宋真宗。沒有說出來,但分明就是這意思。還有話外之音,也就是真宗對你還行,老太太可沒有對得起過你。

    「你兩條腿就有這麼大力氣,你帶著大宋向前跑,可後面無數人在拖著你的後腿,請問你能跑多長時間?」

    就是石堅前年打下那麼好的局面,可是他一離開朝廷,後面的朝廷差點滅亡。但你就是想拚命,得要人支持你,連最大的掌權者都要抽你的後梯子,你如何成功?

    趙蓉的聲音很大,連兩邊稍微站近一點的百姓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回天塌了。自從這一次石堅從南方回京後,十分低調,連老百姓都似乎忘記了石堅在把持著朝政,才使朝政這麼清明。可現在郡主的意思,是聽出來了,這是老太后與這位屢次三番與石大人作對的呂大人,又要整石堅了。

    會不會再次出現去年冬天的那種情況?有許多百姓臉上都掛起了愁容。

    趙蓉說完了話,拍拍手走了。

    石堅立即向趙禎拱手道:「皇上,蓉郡主多有冒犯了,我先去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追上去,但趙蓉不理他,於是大臣們看到石堅在趴著轎子前詢問,臉上很不解,一路行遠。

    只留下眾人全都傻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裡。一場好好的盛大歡迎趙禎的接會,被趙蓉全破壞了。趙堇也想走,可讓趙禎拉住。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至少各種邸報傳來,京城並沒有大事發生,要發生也是好事,南方漸漸平定,那個忘記老祖宗,也是石堅的說法,李狒瑪也帶到京城。至於人員也沒有變化,石堅臨走時留下的政策,還在順利的執行,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動,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劉娥身體似乎好一點,開始主持朝會。

    問呂夷簡,呂夷簡臉色鐵青,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道:「臣不知啊,如果郡主不服氣臣進入京城,臣立即引咎辭職。」

    他也不簡單,反過來給趙蓉一刀子,你不是責備我嗎?好,現在我這樣說,點明你這種過份的行為。試想一下,趙蓉只是一個郡主,有什麼權利因為不服氣,就將呂夷簡從參知政事上逼退?

    有許多大臣歎息地想,朝堂上馬上又要開始不安份了。

    他們想錯了,趙蓉才懶得讓石堅在朝堂與這些無聊的人爭來爭去。她有她的用意。

    趙禎是從呂夷簡嘴裡問不出什麼,於是將趙堇扣下來,問趙堇發生了什麼事。

    趙堇哪能裡知道,都急得眼睛水真滴,擔心的。現在合則兩利,看到相公也在為與母后和睦相處,做努力。無論那一次五等的商人劃分,在照顧劉家,還是替劉娥拚命鼓吹,都想使母后高興。連張耆與呂夷簡也是為了讓母后高興,才將他們調回京城的,可現在都好,朝廷還沒有完全安穩下來。母后又開始動心思了,母后這樣做簡直太過份了。

    趙禎再問,只是換了一種說法,問趙蓉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事情發生,或者聽到了什麼消息?

    自己這個妹子單純,要誘導,不然現在她一急什麼也想不出來。

    還別說趙禎跟在石堅後面,是學了不少東西。

    果然這樣一問,趙堇想了起來,但也不好說,這是相公娶玉素奴香與興平公主,這是家事,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而且她也不解,不就娶玉素奴香與興平,興平還可以說是勉強一點,但玉素奴香都成了定局了,母后為什麼反對?可就是反對,趙蓉也要等石堅回來商量,可為什麼又這麼激烈?

    支支唔唔的。

    看到她這個表情,趙禎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了。否則以趙蓉的性格,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氣。於是沉著臉說:「各位愛卿,跟朕進宮。」

    趙堇想要回去看看家裡情況,也讓趙禎拉上了龍輦,顧不得儀仗,現在放跑了趙堇,到哪裡詢問事情的原委。

    進了皇宮,大臣全也全部跟了進來。

    有的大臣是想看好戲。可還有許多大臣心裡面擔心。別看現在宋朝歌舞昇平,可許多事情離不開石堅。特別是王曾薛奎這樣知道更多內幕的重臣。首先明年的改革,沒有石堅的主持,恐怕會出現差池。還有南方纔還沒有平定,因地制宜地制訂各種政策,這對這些蠻人的融合或者強行遷居,都要石堅來把握分寸。還有交趾這些地方佔領後,沒有石堅主持,未必會拍賣得出去。重中之重,就是經濟,石堅在朝中小心翼翼不說,就是陪皇上出巡,還不斷地派快馬通信往來,省怕出了差池。恐怕旁人掌管,未必有他那麼精確。還有北方,別小瞧了契丹,耶律燾蓉回去,與蕭孝穆聯手,如果石堅來個草民累了,以後恢復過來,不說消滅契丹,至少拿下幽雲十六州,很難。

    這回沒有了百姓,可還有許多官員在,趙禎問,趙堇還是支支唔唔的。問了半天,趙堇才說道:「郭皇后與曹貴妃她們都知道。皇帝哥哥,你也知道。」

    這回活見了鬼,我知道什麼啊?還有郭皇后與曹貴妃與自己一道北巡,她們也沒有在京城,連石堅的神情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怎麼知道的?先將她們叫來,再問她們。開始這兩個主也是愣了一會,但曹貴妃猛然想起來,自己也沒有過問政事,如果知道,也就是趙蓉為石堅提親的事了。而且耶律燾蓉在蔚州現了影蹤,現在可以執行趙蓉的那個安排。難道變故是從這個地方產生的?

    她向趙堇問道:「難道是玉素奴香與契丹公主?」

    趙堇點頭。

    這怎麼與玉素奴香與興平公主有關係。其實這兩個女子如何處理,群臣都有些犯愁,如果不娶也不好,但要娶了,石堅畢竟是一個臣子,這也逾越了禮制。當然如果換作對象是趙禎的話,他們會舉雙手贊成,可人家找的是石堅,並不是趙禎。

    但說到底,與朝政的影響並不大,大不了多了一場爭吵罷了。至少也不會輪到趙蓉說石堅是走狗的地步。

    趙禎便說道:「那件事情不是說好了嗎?」

    王曾在一旁問道:「皇上,什麼事情?」

    本來這件事需要保密的,看來這件事情出現了麻煩,而且這件事也不是趙堇所想的是家事,關係到喀拉汗一個國家,也關係到契丹的將來。趙禎現在也不隱瞞了,將那天趙蓉說的話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

    有許多大臣聽了臉紅起來,還別說如果不經過趙蓉這麼一繞,直接提出讓石堅娶玉素奴香與興平公主,恐怕連蔡齊薛奎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至於跟在後面趕熱鬧的大臣更多。

    就是現在明知道這件事情發生了偏差,可還有許多大臣在國家的利益,而且這種利益不是小利益面前,以及石堅嚴重違逾禮制上何去何從,還是無法選擇。

    趙禎又問道:「後來呢?」

    趙堇就補充了石堅家中發生的事情,特別是喀拉汗派來保護玉素奴香的侍衛為了石堅拖延婚事,與石堅的護衛都打了起來。在石堅家中的喀拉汗護衛並不多,只有幾十人,當初玉素甫可是抽出了幾千人來。明著是保護玉素奴香,實際上是為宋朝增兵,這些護衛讓石堅調到各地。他們在宋朝武將指揮下,有三分之一的戰士戰死沙場。其實宋朝到現在還欠著人家老大的人情,並且他們與宋朝還沒有衝突過。況且後來援兵西北,為殲滅蕭惠的幾萬契丹大軍立下大功。

    說明了人家為女兒出嫁增加法碼。

    趙堇又說了,聽到耶律燾蓉的消息後,玉素奴香就羞答答地問趙蓉。這回不能再拖了吧。而且她的護衛看到她這種樣子,有些急了,於是花錢買通了一個宋朝的婦女,讓她來告訴玉素奴香結婚是怎麼回事。不然她不開竅。但趙蓉去了皇宮後,臉色就陰沉下來,任玉素奴香怎麼問,也不回答。後來才說出,太后不允許此事。

    郭皇后聽到後,說道:「堇公主,你就別爭了。這是為你好,那有一個大臣娶幾個公主在家的?」

    趙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了聲:「下去!」

    其實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站在這裡的人,都是人尖兒,一聽就聽出來了。一旦讓石堅娶了玉素奴香與興平公主後,以後想要再隨隨便便地在石堅身上做文章,玉素甫那就不會樂意。而且那時候因為名媒正娶,玉素甫也有了干涉的權利。甚至契丹都有可能借這個口做做文章。其實他們心裡還樂翻了天。

    但一天沒有成親,他們就會處在一種尷尬的地步,更沒有權利過問。因此劉娥這不是拒絕,而是有其他的一些想法。

    可有這種想法,就會找大臣商量,朝中她最信任的幾個大臣,夏竦、呂夷簡、張耆、盛度幾個人。可夏竦還沒有回來,張耆這一次石堅也表示了足夠的尊重,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恩怨,至於盛度,現在是袖手旁觀。只剩下呂夷簡,那麼在中間肯定會起了一定的推波助瀾作用。

    一起望著呂夷簡。可是他是一副我很冤枉的表情。

    趙禎也懶得問了,他想到這一行,其實老百姓過得並不好,但就是這樣,都感到很滿足,離太平盛世還長遠著。但風波又起來了,他還不能說,一說就關係到了劉娥,是謂不孝。

    去問問劉娥吧。

    劉娥也早接到消息,她同樣臉色陰鬱,說道:「蓉丫頭這一次太過份了,哀家說了什麼,只是說了其中還有不妥之處,讓哀家再考慮一下。況且你與石不移沒有回來,也要商量一下,難道做錯了嘛?」

    王曾說道:「太后,君無戲言,況且先帝有遺詔,不得干礙石大人婚事。只有這樣的優柔,才是石大人如此報效朝廷的原因。」

    劉娥臉色一變,說道:「如果哀家同意了這樁親事,恐怕王愛卿,你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可現在哀家慎重考慮一下,你也要第一個反對。你要哀家怎麼做!」

    一句話讓王曾無言以對。跟著一些大臣見風使舵,立即說太后這種做法是對。本來因為事關娶異國公主,還是兩公主,就必須要慎重處理。現在趙蓉是仗著石堅立了功勞,手上有了尹霍之權,狂妄無人。

    什麼慎重,這都慎重了多少年,還有什麼尹霍之權,這更是笑話,連石堅也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如果說起來,若是不挾持著他為朝廷立下大功,恐怕他一項改革也落實不下去,真要說起來,他還沒有呂夷簡在相位時,更順利地將命令下達。

    王曾說道:「臣逾制,請外出。」

    自貶了。這叫自覺,如果劉娥想扶呂夷簡上位,不但他,就是石堅也跟著要貶。不然會擋住呂夷簡的路。

    劉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本來哀家破格提撥你上來,或者指望你有宰臣之行。現在三面兩刀,非有宰相之德,你知應天府吧。」

    這算留了面子了,地方官員中無疑是知應天、大名、河南三大京城的知府最有權勢。

    趙禎急了,他搶上前去說:「母后。」

    劉娥手一揮,說:「眾位愛卿,哀家累了,你們且下去吧。」

    大臣或喜或驚中,全部退下。

    劉娥歎了一口氣說道:「李世民用李績故事你可聽過?哀家這是為你好,哀家這身體自己有數,在世間的日期不長了。如果有怨言,殺之。如果沒有怨言,重用。否則你將以何德回報石不移?」

    趙禎歎了一口,似乎有道理,可細想也沒有道理。如果趙蓉聽了這句話,一定會說,那麼為何要降王曾的職?還有李績與石堅,李治也不好相比的。

    其實老太后以為天下大定,其實也只是粗定,隨著這一次的變動,朝野震盪。只是後來後悔時已經很晚。

    石堅還不知道王曾就這麼下位了,他還在問趙蓉。趙蓉說道:「回去後我慢慢和你講。」

    石堅開始還以為她是因為懷孕,脾氣開始變得急臊,可透過轎簾看到趙蓉笑嘻嘻的,奇怪地摸著頭。剛才她生氣成那種樣子,現在反而在笑。什麼意思?

    趙蓉說道:「相公,難道你不相信我?」

    其實她心中也不是很開心,但剛才因為痛罵了呂夷簡一頓,心裡舒服了,才露出笑容。

    石堅點頭。

    趙蓉說道:「別急,我們回去後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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