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這把冷冰冰的大鎖,秦嵐欲哭無淚。
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她對這個警察大院的情況也有了一定的瞭解。比如小區看門的,她就知道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而且還知道老頭的兒子兒媳就住在附近不遠的另一個小區。由於整個小區就老頭兒一個門衛,所以當他到兒子家串門時,通常就會把值班室的鐵門鎖上——至於為什麼不多請幾個人,據說是上上屆的局長定下來的,說什麼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到警察大院來偷東西,請多了人純屬浪費人力資源。
從面前這把冷冰冰的大鎖來看,很顯然,今天晚上小老頭又串門去了!
如果那老頭堅守崗位,聽到外面的動靜,肯定會出來看,也許順手就被人打死了,今天這次串門,讓他僥倖躲過了一場血光之災。
然而他的小命倒是保住了,卻差點把秦嵐鬱悶哭了。冒死衝過來,卻被一把大鎖攔在了門外,饒是她一直覺得自己挺有修養,依然產生了一股罵娘的衝動。
凌浩眼看秦嵐已經到了門口,卻磨蹭著不進去,閃身來到她的身後,道:「你在幹什麼?」
秦嵐一臉無奈地道:「看吧,門鎖著呢!」
看到那把大鎖,凌浩也忍不住破口罵了出來:「我靠!老天爺,你他媽玩我呢!」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對方的人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無數顆子彈從背後呼嘯著飛了過來。
這一次秦嵐倒是反應很快,沒有讓凌浩提醒便迅速往地上一撲,接連打了幾個滾,避開了所有的攻擊,不過這接連著幾次翻滾,她的那身裙子是徹底報銷了。
在身後槍聲響起的同時,凌浩也閃身跌向了一邊,並且反手又開了兩槍。由於對方已經有了防備,這兩槍除了將對方又逼了回去以外,並沒有起到其他作用。
趁著對方啞火的瞬間,凌浩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拔出小腿上的盤龍匕,一個箭步衝到了值班室的鐵門前,照著那把大鎖劈了下去。
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摩擦,鎖頭在盤龍匕面前瞬間一分為二。凌浩一腳將鐵門踹開,朝秦嵐大喝道:「快點進來!」
秦嵐翻身躍起,結果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一個踉蹌,差點又跌倒在地。凌浩趕緊向前衝了一步扶住了她,這才穩住了身形。然而這一耽擱,對方剛被逼退的攻勢又變得猛烈起來。
凌浩只來得及一把將秦嵐推進屋裡,便感覺到數顆子彈朝著後心襲來。他如果繼續朝屋裡沖,肯定來不及關門,而這時候秦嵐也還沒有找到掩體,說不定兩人都會被子彈擊中。一番思量之下,凌浩乾脆不進反退,身子一矮,朝著旁邊的台階滾了過去,同時順手帶上了值班室的鐵門。
看到凌浩沒能進屋,秦嵐發出了一聲驚呼,反身又打開了鐵門。然而這時候,鐵門的位置已經被對方鎖定,貿然衝過去的話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凌浩回頭看了一眼,一甩手,將手裡已經打空了彈夾的沙漠之鷹朝著最前面那人丟了過去。
沙漠之鷹的重量超過兩公斤,被凌浩運足臂力擲出之後,威力簡直就是個實心的炮彈。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手槍砸中了腦門,頓時哼也沒哼就倒了下去,不知生死。
從面車上跳下來的八個人,被凌浩用沙鷹擊斃了三個,打傷了兩個,加上剛剛砸翻這一個。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就被他搞到只剩下兩個人還保持著完整的戰鬥力。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現在依然沒有脫離險境。
這次為了暗殺秦嵐,對方可以說是下足了血本,所有的人都是雙手雙槍。打完子彈之後就直接往旁邊一丟,又從身上掏出一把,都不屑去換彈夾。
兩個人,就是四把槍。由於秦嵐已經躲進了值班室,這四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全部對準了凌浩。
面對死亡的威脅,凌浩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全身靈力急速運轉,不斷做出各種閃避動作。
好在這段時間的積累,他體內的靈力已經變得渾厚無比,加上嘟嘟上次變異之後,靈力似乎也跟著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進化。是以面對四把火力全開的手槍,雖然險象環生,卻依然能夠險之又險地避開每一次的攻擊。
看到凌浩憑著血肉之軀,居然能夠在如此密集的攻擊面前保持不敗,對面的兩個殺手已經徹底地傻眼了:靠,這傢伙***還是人嗎?
凌浩自然無瑕顧忌對方的感情,他一邊竭力閃避著對面的攻擊的同時,一面小心地試圖往值班室的方向靠了過去。
眼看著距離洞開的大門越來越近,從他的方向,已經可以看到秦嵐正躲在門後焦急地向他招手。凌浩猶豫了一下,搖了搖牙,假裝往右手方向跨了一步,然後瞬間變向,猛地朝著值班室裡衝去。
也不知道已經被凌浩的風騷閃避弄得麻木了,還是確實被他剛才的變向誤導,對方的槍聲明顯出現了一絲錯亂,沒有及時跟上凌浩的腳步。
眼看就要進入值班室,凌浩心裡不禁升起了一絲狂喜。
然而,就在他即將跨過那扇鐵門的瞬間,心裡卻突然升起了一絲劇烈的警兆。他只來得及微微偏了偏腦袋,便感覺到身體猛地一震,然後就被一股巨力從身後狠狠地掀了起來,重重地摔倒在了值班室的地板上。與此同時,左臂的肩胛骨也處傳來了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
「想爆老子頭!」想到剛才要不是偏了一下腦袋,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打得腦漿崩裂,凌浩頓時感覺一絲徹骨涼意從脊背處升起,瞬間傳遍了全身。他回過頭望了一眼,卻發現那面車車窗後面也有一雙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睛再冷冷注視著他。
看到凌浩被子彈擊倒在地,秦嵐趕緊關上了值班室的鐵門,然後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凌浩咧嘴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示意她將燈滅掉,然後伸手在肩上抹了一把。只感覺血流如注,看樣子是傷到動脈了。
前方的公安局裡終於警笛大作,無數的警車衝破夜色,呼嘯而來,而身後的小區,也變得人聲鼎沸,開始有人從裡面湧了出來。
外面的人知道事已不可為,發洩似的朝著朝著治安室的鐵門一陣狂掃。然後扶起地上還能喘氣兒的同夥,跳上面車,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