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被人五花大綁地捆在床上,周圍圍著好幾個人。
這裡是希望號的船艙,杜克的臥房。
「除了皮膚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看著嚇人事實上無關緊要的外傷之外,內臟破損很嚴重,好像有大出血的狀況……」潔癖男蹙著眉頭在一旁說道:「看著四肢完好,實際上左臂已經骨折,其他部位也有骨裂的現象,雖然剛才已經在救生艙內泡過藥水,恢復起來會很快,不過這兩天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大的動作……」
「我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有什麼大動作?」被裹成了木乃伊的船長沒好氣地說道:「倒是明天還要出席電影首映典禮,我這個樣子,該怎麼才能出門啊?」
「別忘了我們最拿手的是什麼……」潔癖男笑著說道:「明天我替你去,保證把那群傢伙騙過去就是了。」
「顧寰去打理別墅內的後事了……」尹惠仁蹙著眉頭小聲說道:「輕雲是一個人去的,這是我們約好的,二廢卻帶了很多人過去,不過都已經被我們處理了,說起來,你制定的這個計劃相當冒險,看看你現在的情況就曉得了……」
杜刻苦笑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船長在屋子裡裝.逼等人的時候,潔癖男一行人並沒有全部躲到升級後的希望號上,只有大衛布朗帶著兩個小姑娘守在這裡等消息,而狄飛和尹惠仁則悄悄潛回別墅,配合著杜克的行動。
船長在屋子裡賣弄演技,男女搭檔則在處理外面的威脅。
「不這麼做,又怎麼能知道這麼多消息!」杜克歎了口氣說道:「只是我們還是低估了輕雲,雖然知道他能夠作為李相得的貼身保鏢,身手肯定不錯,但卻沒想到還是遠遠地高出了我們的估計……」
「如果二廢當時沒有及時趕到,只能讓潔癖男在樓上進行狙擊了……」杜克撇了撇嘴說道:「不過好在那傢伙十分配合,居然意外地幫助我處理掉了輕雲。」
大衛布朗聽著杜克的囉嗦,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還是想不明白,既然這兩個人都是過去殺你的,那誰才是那個在暗中偷偷幫助你的勢力?」
「我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但還做不得準……」杜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敷衍著揭過這個問題,「輕雲所說的z先生,和另一個傢伙打了一個賭約,這個賭約和我有關,和天珠有關,和世界末日也有關,從輕雲的舉動來看,似乎因為我現在的行動,讓那個所謂的z先生贏下這場賭局的希望變得十分渺茫,所以才會打破兩個人之間的約定俗成的默契,想要對我下手……」
「我們掌握了四顆天珠,並且大致明白了天珠出現的規律……」杜克眼神清冷,淡淡地說道:「只要我死了,接下來的任務,肯定會陷入一團混亂……」
「我倒是不明白天珠能有什麼規律!」尹惠仁小聲嘀咕。
「笨蛋……」潔癖男毫不留情地嘲諷,「規律就是天珠總會莫名地出現在船長身邊,一旦我們知道這些消息,肯定會加以關注並且做出行動,然而若是換了一個新的船長,只怕就很難會這麼做了……」
「就像我的前任……」杜克想要點頭,卻發現根本沒這個能力,只要幽怨地接著說道:「因為只顧著利用希望號給自己撈錢,所以很快就掛掉了,雖然死因是遭了黑吃黑的地下社團的池魚之殃,但現在想來,也不過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所以船長進入了這個賭局,卻只是被人關注的棋子而已……」潔癖男總結道:「既然是賭局,肯定就會有勝負,而杜克不管怎麼行動,總會得罪贏面不大的另一方,既然那個所謂的z先生在這個時候選擇對你下手,那麼想必他是買你輸了!」
「你可真倒霉……」尹惠仁同情地看了看杜克,小聲說道:「沒來由的怎麼會突然承擔這麼危險的遊戲?就不能放棄麼?」
「我倒是想放棄……」杜克歎了口氣說道:「但是除非我死,否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地硬撐下去。」
「倒也不至於像你想像得這麼悲觀……」潔癖男安慰道:「從輕雲和二廢的表現來看,賭約的雙方,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在關注你的行動,即便想今天這樣的出手干涉,也都是逼急了才能做出的私下行為,有人想破壞賭局,贏面大的那個傢伙肯定不會樂意。」
「你是想讓我去傍大腿?」杜克瞪著眼睛說道:「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賭局的另一方是誰!」
潔癖男聳了聳肩膀,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他總會出現的……」杜克最後只好自己總結,「有人想我輸掉,但也有人會護著我直到贏下來。」
「李相得那邊怎麼辦?」大衛布朗出聲詢問。
「老傢伙想讓我死,我就讓他半死不活……」杜克咬了咬牙哼著氣說道:「我們手裡的某些東西,也是該出來見見光了……」
輕雲和二廢都從z先生那裡得到殺掉杜克的指令,然而表面上看著唯唯諾諾的窩囊廢劉東勳,卻在關鍵時刻耍起了心眼兒,在李相得面前洩露了輕雲的身份,從而接到了順手除掉輕雲的任務,只可惜功虧一簣,連自己帶手下全部折損在早有防備的杜克手中,吃了虧的船長當然不可能嚥下這口氣,乾脆在老傢伙再次下手之間,給他施加一些壓力算了。
這件事原本應該狄飛去做的,然而自從隊伍裡面增加了新人,潔癖男明顯變得懶散了起來,瞪著眼睛看了看一旁的西方人,滿臉不爽的大衛布朗只好一個人走出了房門。
房間內沒人說話,一片靜謐。
過了一會兒,船長終於撐不下去,躲閃著床邊的男女兩人四道逼人的目光,只好小聲問道:「秀晶怎麼樣了?」
「跟夏萱和聆星在一起……」尹惠仁臉色深沉,語調舒緩,「想來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畢竟這種事情不該是她一個小孩子能夠輕易接受的。」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隨隨便便就放她進入了別墅?」杜克有些惱火地想要追究責任,「萬一她來早了一步怎麼辦?那時候你們還在外面打打殺殺,如果牽連到她被人挾持,我可怎麼向秀妍和她們老爹老媽交代?」
「這件事怪不得我們……」尹惠仁有些委屈地說道:「當時我們都在看著客廳內的情況,畢竟你受了重傷,身邊還有一個心懷不軌的二廢……」
「她手裡的兵器哪裡來的?」杜克皺著眉頭問道:「我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居然真的能狠下心來把人給殺了……」
「嚴格來說,她救了你的命……」潔癖男大有感觸地歎息道:「至少她的本意是要救你的命,所以你現在不應該生氣,而應該去感謝她。」
杜克長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潔癖男和尹惠仁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詫異地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各自轉過頭對這莫名發生的默契表達強烈的不屑。
兩個人最終還是離開了房間,因為紅著眼睛的鄭秀晶走了進來。
小姑娘看著躺在床上的船長,癡癡的注視了很久,然後轉過身鎖上了房門。
「為什麼裝睡?」小女孩兒幽幽地說道:「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麼?」
存心想要躲避的杜克只好睜開眼睛,看了看靠近床頭的小女孩兒,擠出一臉糾結的笑容,「沒有啊……,我怎麼會不想見你?只是……只是……」
杜克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只是』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我沒想到……」鄭秀晶靠著杜克坐在了床頭,伸出小手輕撫著男人身上的繃帶,喃喃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想到,生活在現實中的杜克,竟然會是這樣的樣子……」
「你和姐姐之間的秘密……」女孩兒用紅腫的眼睛盯著杜克,「就是這些麼?」
「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杜克柔聲說道:「很抱歉讓你看到並且經歷了這件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夏萱對我說了……」小姑娘咬著嘴唇說道:「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明明很難讓人相信的,但不知為什麼,我還是相信了……」
「因為你是杜克……」淚水充盈了女孩兒的眼眶,在重力的作用下劃過眼角悄然墜下,砸在杜克綁著繃帶的身上,滲入白色的棉布,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你是我喜歡的杜克,所以我還是相信了……」
杜克無言沉默,想要伸手擦拭女孩兒眼角的液體,卻可憐有心無力。
鄭秀晶抽了抽鼻子仰起小臉,自己抹乾淨淚水,低下頭來看著船長,「我今天過來,本來是想問你另一件事情的,可是被剛才的事情分了心,差點都忘了……」
「你和姐姐是怎麼回事?」女孩兒有些哽咽地問道:「你們和好了麼?……之前那些有關我的話,都是騙人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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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現在不能動彈,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