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有一如平日挺著圓滾滾的身材,帶著無害的和藹笑容,神色間雖有些尷尬,卻依然一副老實人的面孔。
胖子丟掉了手裡的變聲器,聲音不再嘶啞,帶著一團和氣,滿眼含笑地說道:「這不是事急從權麼!真要是在深藍款待各位,未免顯得喧賓奪主了……」
「你居然還曉得深藍是我的地盤!」杜克撇著嘴說道:「照這麼說我還是你的老闆呢,眼下你這是鬧什麼?看上我的酒店了?送給你就是……」
「瞧您這話說的……」胡阿有笑著說道:「我哪敢對您的產業起什麼心思?今天把您各位請過來,也只是許久不見為了寒暄寒暄!」
杜克收起了笑容,看著胖男人說道:「你沒把夏萱怎麼樣吧?」
「哪兒能呢!」胡阿有一臉正色地說道:「夏萱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比親侄女還親呢,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小姑娘休息,估計現在丫頭睡得正香呢!」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你來著?」杜克挑著眉毛說道。
「愧不敢當啊……」
尹惠仁瞪著眼睛聽著兩個人滿臉笑容寒暄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腔說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拜託都這個時候了要殺要剮起碼先給個說法吧!」
杜克斜著眼睛看了看尹惠仁身邊垂著腦袋似在沉思的狄飛,詫異地問道:「潔癖男怎麼了?這個時候還能睡著?內心太強大了……」
「被揍暈了!」尹惠仁不屑地說道:「話多的要死,只要一張嘴任何人都清淨不了,暈過去還好一些……,胡阿有是怎麼回事?不是在跟我們合作麼?」
杜克想要聳聳肩膀,無奈自己現在被吊在半空中,平日裡最簡單的動作都施展不出來,只好蹙著眉頭說道:「要知道,合作的另一層意思就是相互利用,我們最初也懷著這種目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很明顯,我們是屬於被利用的一方……」
「中土人果然狡猾的很!」尹惠仁咬牙切齒地說道,末了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有看了看杜克,勉強加上一句:「放心,沒說你也是這種人……」
杜克撇了撇嘴,看了看含笑的胡阿有,苦著臉對尹惠仁說道:「你這句話可就說錯了,眼前這位胖大叔,很可能代表的根本就不是中土人的利益……」
尹惠仁訝然,胡阿有卻晃著腦袋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雖然知道你現在很喜歡疑神疑鬼,但我自信自己不曾露出什麼馬腳來,卻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我可沒那麼聰明……」杜克撇撇嘴說道。
「事實上,是我看出來的!」一旁始終垂著頭的潔癖男突然揚起臉來,露出一嘴白牙,挑著粗黑的眉毛得意洋洋地說道:「老闆一心忙著電影和談戀愛了,哪有心思關注身邊發生的這些小事?」
胡阿有笑容淡淡,一臉糾結地說道:「我一直搞不清楚你為什麼找了這樣一個人當保鏢做助理……」
「事實上……」杜克無聊地在半空中像個鐘擺一樣搖晃著身子,笑著說道:「我也搞不明白,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死潔癖好像還挺有用的樣子!」
狄飛忍不住想向杜克比劃一個中指,無奈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只能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舉動,朝著自家老闆瞪了一眼,接著說道:「我是後來者,不太明白你跟夏萱和夏萱父親之間的關係,最初對你也沒什麼懷疑,但是直到那次情報交易,才讓我感覺到那麼一丁點兒的異常……」
若是一般情況下,面對這些話,周圍的配角們肯定會像個捧哏相聲演員一樣,帶著一臉困惑不解和尊敬崇拜問上一句「哪裡有異常?」,但顯然在場的幾位都是滿肚子腹黑的老油條,居然沒有人賣潔癖男一個面子,地下室裡一時間冷了場……
狄飛很想吐口吐沫表達自己的不滿,卻又擔心飛濺的口水激起的揚塵玷污了自己純潔的身體,只好哼哼著自問自答道:「還記得為了那顆珠子的情報,胡阿有從我們手裡拿走了什麼嗎?」
「是f414的航空發動機最初版本的全部技術資料……」潔癖男冷笑著說道。
「有什麼不對麼?」胡阿有終於趕上趟做了一次捧哏。
「當然不對……」狄飛搖頭晃腦地說道:「因為中土根本就不需要……」
至於為什麼不需要,杜克自然不會明白,尹惠仁也不懂,在座的對著電腦看小說的群眾們大致也不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是胡阿有卻蹙緊了眉頭,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站在地下室的中間空地上沉吟了半天,默默地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看起來很老實的傢伙淡淡地說道。
「他明白了什麼?」尹惠仁拿眼睛向杜克詢問。
「你應該去問死潔癖!」杜克漸漸感到胳膊有些酸痛,費力地攥著雙手做了幾個引體向上活動了一下筋骨。
「想知道以後自己去查……」狄飛對尹惠仁向來沒什麼好脾氣,這也是女人有了疑問第一時間不找當事人詢問而是向杜克求助的原因。
「好了不起麼?」尹惠仁怒道:「誰稀罕聽來著?」
「不是我不想講,只是怕說多了有些人罵作者寫水文湊字數欺騙讀者而已……」潔癖男難得解釋了一句接著又說:「當然,你露出的馬腳還不止這一點,你還記得那個現在被軟禁在中餐店的西方人麼?」
「大衛布朗?」尹惠仁鼓著臉問道。
「既然胡阿有只是個披著羊皮的狼,那麼杜克在hongkong尋求幫助的那些人的身份,也可想而知了……」狄飛敘敘地說道:「老闆,當初你把大衛布朗交給了那個叫做蔣英文的傢伙,隨即又因為別的事情需要盡快趕回來,於是把他塞進了船艙裡偷渡到了韓冥國,還記得你從蔣英文手中接受的那傢伙是個什麼狀態麼?」
「昏迷不醒死沉的傢伙……」杜克笑著說道:「蔣英文那小子說是為了不至於在過關安檢的時候讓人察覺才把他弄暈的,上了岸也沒醒就直接丟給胡阿有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潔癖男笑著說道。
「被你猜到了!」
胡阿有看著兩個傢伙聊天一樣講述著過往的事情,無視了身為綁架者的自己,於是咳了咳嗓子,插嘴說道:「事到如今,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意思,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講故事的時候,我把各位請過來,也是有所求的……」
「一貨車的現金?」尹惠仁滿腹怨氣地說道:「你不是已經拿到了麼?……」
「花不出去的現金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值得珍惜的……」潔癖男沒好氣地向尹惠仁解釋道:「他們要的是那顆珠子!」
「我們不是沒有找到麼?」尹惠仁有些不解。
「但我們很有希望拿到……」杜克像個鐘擺一樣晃蕩著雙腿說道。
胡阿有重新堆起一臉笑容,看著杜克說道:「跟聰明人合作,總是讓人感覺輕鬆,你猜得沒錯,我們的確是要通過你,來拿到那個東西!」
「東西在誰那裡?」尹惠仁瞪著眼睛問道。
「當然是在李相得手裡……」胡阿有笑著說道:「我雖然隱瞞了一些事實,但面對交易,我可是很正直的人來著……」
「他的情報是對的……」杜克慢條斯理地說道:「李相得手裡的確掌握著一顆天珠,但老東西應該是明白了那玩意兒的重要性,才使得我們這次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
「所以我們可以在合作一次……」胡阿有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手裡有了這麼多現金,完全可以和李相得做一筆交易,老東西雖然狡猾,但想必也能夠清楚,與其守著一顆完全用不到的珠子,還不如換回足夠讓自己一家人舒舒服服活到老死的現金……」
「用別人的錢去換別人手裡的東西,你真是打的好算盤!」潔癖男不屑地吐槽。
「但是怎麼辦呢?」杜克卻只是一臉可惜地說道:「我已經和別人達成另一筆交易了!」
胡阿有笑容盡去,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地看著杜克。
船長大大方方地接著說道:「現在幾點鐘了?這個時間,某些人應該已經開始展開行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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