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黑衣人輕輕咳嗽:「好……身手!公道……名不虛傳!」林劍盯著他:「你需要救治!」年輕人還沒有答話,身後有聲音傳來:「公道,手放到背後,蹲下!」是一個威嚴的男聲,張宏!林劍緩緩轉身:「為什麼?」彭麗手的槍略有幾分遲疑,終於舉起,燈光下,這張面孔極熟悉,正是她電腦裡看了無數回的那張臉!不會錯,就是他!他臉上居然有可惡的笑容!
彭麗微微後退一步:「你做的事,你自己不明白?」她說的當然是他私自殺人傷人的事,她不信他不懂法律,雖然他剛才出手殺了那個殺手,為所有死那個人手下的四十多個警察同行報了仇,但並不能洗刷他的罪行。林劍突然笑了,笑臉燈光下一閃而逝,毫無徵兆地出現彭麗身邊,彭麗只覺腰突然一緊,手一鬆,槍落地,人已他的懷,一股大力一帶,耳畔風生,身不由己到了圍牆邊,眾警察手的槍紛紛轉向,但沒人敢開槍,因為彭麗擋他身前。林劍對指著他的十幾支槍視而不見,輕輕一笑:「我做的事情我明白,不就是給了你一個懲罰嗎?再來!」彭麗驚叫一聲,但並沒有熱吻落下,腰間一鬆,黑影飛起,一閃,沒入圍牆外。
彭麗身子一軟,差點坐倒地,看著同事們懷疑的眼神,臉慢慢紅,終於轉身,直奔宿舍而去。張宏無奈地搖頭。他有了一種無力感,對付這些真正的高手,他無能為力,有槍沒槍差不多,他們的身手全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居然還會傳說的輕功,輕輕一躍,越過五米高的圍牆。身子一動人影就不見。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地人?今天他們低估了對手,雖然他們自認為對對手有了足夠的重視,但事實證明,他們依然重視不夠!他們的重視是常規意義上的重視。但這些人全超越了「常規」這個標準,簡直就是超人!如果沒有眼前這個人和公道的突然出現。今晚他們不會成功。而那個飛刀殺手天風會成功!他的殺人計劃將超額完成!
幸好那個飛刀殺手已死,插他後腦的飛刀他也看得清楚明白。大的收穫是眼前這個受傷地人,他也是高手,有關飛刀殺手地秘密想必他知道。張宏的目光掃過年輕人臉,沉聲說:「救護車!」年輕人身子終於倒下,倒兩個警察的肩頭。
外面有警察回來,臉上有驚恐之色,離張宏還有幾丈遠就大叫:「處長……那個人的屍體不見了!」「什麼?」張宏眼睛瞪得像銅鈴:「怎麼可能?」警察上氣不接下氣:「我們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地確……不見了!會不會他……還沒有死!」「這不可能!」張宏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可能,我看得清楚明白,飛刀插入了他的後腦,四寸長地飛刀全部插入,還不死就見鬼了!」人已如風般跑出,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車馳過,剛才他倒下去地地方的確沒有屍體,只有一灘鮮血,張宏冷汗涔涔而下,難道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難道這個人還真的殺不死?救護車馳來,燈光閃爍,公安廳的院子裡熱鬧非凡。
廳長的客廳,廳長眉頭深深鎖起:「按理說,這絕對不可能!會不會是公道將他救走了?」「這一點不太可能!」張宏分析道:「如果是他,他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他不出手,我們今天贏不了!那個人一樣可以平安離開!」想起今天晚上的冒險,他額頭又有冷汗。廳長緩緩點頭:「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明天路卡不撤,全城各家醫院查一下,看有沒有這個人!」張宏大聲說:「是!」廳長沉吟:「那個叫天陽的傷勢怎麼樣?」張宏說:「這個人身體素質好得出奇,一包紮好,他就恢復了神智,說出了他們師門的這個秘密,但沒說他師傅目前什麼地方,言語也對他師傅充滿敬意,只說他不想看到他的師兄、師姐為害社會,所以才出手幫忙,至於他的另外兩個師兄和一個師姐,他也不知道他們哪裡。」廳長鄭重地說:「這個人一定要好好的照料,以他超越一般人的身手,再加上他的正義,將來肯定可以為國家做一番大事業,他的幾個師兄、師姐如果也像這個天風一樣作惡,他就是制服他們的好人選!這件事情我會向部裡匯報,你們先追查那具神秘失蹤的屍體要緊!」彭麗衝進房間裡,關上房門,心兒呼呼亂跳,警察的設伏本是她的提議,但事情的展完全與她預料的不相符,那個殺手來了,但他的本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今天的事情簡直不堪設想,如果警察省廳裡精心設計的埋伏被人轉眼間破去,反而將埋伏者殺個乾淨,實是警界大的恥辱,幸好他來了,他的武功好高,比那個殺手還高得多,而且他還親口證實了,那些暗殺者也是死他的手下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將那些人的地址報告警方,再由警方抓捕?
他做得是對是錯?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今晚這麼精心的組織都差點對付不了那個殺手,如果他手下的二十多人身手有他一半的好,警方的圍捕一樣會失敗,而且會一敗塗地,如果他按這個程序走,後果會是如何?她背心已有冷汗!脫下衣服洗澡,隨手丟臉盆邊,突然。她的目光定住,淺色襯衣後背上有一道月牙兒形狀的紅色,是血跡!這個地方是他抱住自己時手放的位置,這是他留下的!他手上怎麼會有血跡?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重大腦流過,那柄飛刀離她只有幾寸地距離,他硬生生地伸手抓住,他抓的是刀身,能夠直接射穿人大腦的飛刀該有多麼強勁的勁道?飛刀又是何等地鋒利?他為什麼要冒險?不惜傷害自己而保護她?自己幾次用槍對著他。還對他開過一槍。那一槍他給她的懲罰是一個吻,而這次他為她冒險受傷,她對他的回報卻是抓捕,她的槍口指向他的一瞬間。是不是有些太無情?彭麗呆呆地看著那道鮮紅地月牙,看了好久。慢慢地折起來,放進了衣櫥地裡面。
她保留下來的是什麼?
林劍走另一條街道上。黑色襯衣裝進了一個小塑料袋,提手上,裡面是一件紅色的短袖汗衫。面容當然也已經恢復,沒有人能將他與剛才的一場大戰聯繫起來。他有一點值得欣慰,五天來地蹲點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隨著那個人從牆頭地栽倒,這個城市上空的暗殺陰雲也即將煙消雲散,這裡地一切都將恢復!
他也有一點堵心,警方要抓他!哪怕他幫他們對付了那個人,哪怕他救了他們的命,哪怕他為她抓住飛刀,手流鮮血,他們依然要抓他!這一點,他感覺不舒服,有幾分迷惑不解,天河市傷黑幫人和那些吃人飯、不做人事的傢伙,姓拍手稱快,他錯了嗎?他不承認自己有什麼錯!環宇、海天那幾個王八蛋公子哥兒仗著有點臭錢胡作非為,他出手教訓他們,錯了嗎?就算錯他都會這麼做!這些殺手為害社會,他一怒除之,所冒的風險極大,簡直可以稱得上把生死置之外,他錯了嗎?他不會承認!
今晚如果自己不出手,這十三名警察個個性命不保,連那個年輕人也一樣,他出現得不應該嗎?難道是任由那個人將他們全部殺乾淨,再幾張通緝令電線桿子上才叫正確的處事方式?紅塵歷練,率意而為!他可以做大多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如果作惡絕對比那個飛刀殺手難對付,但他沒有,他為天下蒼生主持公道!平生所做的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他們、她將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厲聲喝令自己蹲下的時候,心可有愧意?燈光如水,林劍站路燈下,手舉起,那道長長的血口還,鮮血還緩慢地一點點滲出,長長歎息聲,林劍雙手一合,掌心真氣流動,有陣陣的痛和陣陣的癢,十分鐘後,痛與癢停止,兩手分開,掌心的血口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傷疤,這又是一項的技能!
真氣可以讓血液流動加快,自然也能促進局部的陳代謝加速,短短的十分鐘,他掌心傷口處的細胞真氣的運轉下,也許經過了無數次快速的分裂,他的傷口是自然癒合,真氣改變的只是速!身形一展,消失暗夜之,被風吹落的樹葉燈光下翻滾。
走進秀兒房間的時候,他堵心的感覺變得很淡,一如他手上的傷口。紅塵歷練,率意而為,那位老前輩指出了這功夫的一重奧秘,但他並不知道,時代的進步是一個他永遠都弄不懂的命題,「天人道」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解釋!林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已是第十天,飛刀殺手的屍體沒有找到,有關飛刀殺手的事情也慢慢成為歷史,人們都知道這個人已死公道的手下,至於他屍體不翼而飛的神奇事件沒有人披露,因為擔心引起民眾的恐慌,原來那個殺手組織也已證實是滅公道手,公道對抗暗殺組織已經成為江北姓喜聞樂道的一件故事。他們不乎公道是否觸犯法律,而只乎這件事情本身的傳奇色彩,一個大高手闖入暗殺組織的老巢,用一種神奇的手法殺暗殺者,然後暗殺王者瘋狂報復,兩大高手雨夜相逢。
各出絕招,終公道技高一籌,力殺飛刀殺手,而且還是用的對方的看家本領:飛刀!時代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簡直就是金庸老先生江南慕容的翻版,是一部武俠傳奇!
故事的地點沒有人披露,另一個高手天陽也沒有披露,管這事件間仍然有無數的疑問。但「公道」之名依然揚名全國。全國各地都知道有一個人可以飛簷走壁,出手讓人看不清,而且擅長暗器,連筷子都能殺人。當然。他殺的都是有前科的人或者有劣跡之人,姓傳得神乎其神的同時。聞者多半不信,因為現代社會。武俠多被冠名為「偽科學」,但也有例外,已經有些人對他有了高重視。
天陽身體素質的確不差,住院僅僅十一天時間,就已經全部康復,讓醫院地醫生們個個眼珠子瞪得老大,就他收拾行裝準備出院地當天,兩個陌生人進入他的房間。這是兩個年人,穿著普通,但氣勢威嚴,天陽目光有疑問,但他並沒有開口,他知道這兩個人必定有些來頭,果然,左邊一個高個子緩緩地說:「天陽先生,你好!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我叫歐陽春,這位是劉丙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天陽伸出手:「幸會!請講!」他的武功給了他一種氣質,不管面對什麼情況,都能保持冷靜:不管面對什麼人,都能做到不卑不亢。
這份沉著和氣落兩位國安眼,不由得暗暗佩服,一個平頭姓突然見到國家部門地人,能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已是難能可貴,像他這麼自然而然是罕見。高手果然是高手!這是他們地第一個感慨。歐陽春說:「先生為了社會和姓的安全,不惜背叛師門,還不顧艱險而出手,我們深表敬意!局長特命我二人來這裡,邀請先生加入國安局,共同保衛國家和人民地安全,不知道先生是否願意。」天陽看著窗外,沉痛地說:「師傅不聽我的勸告,幾位師兄、師姐個個也是心性不佳,此次下山,我早知有大禍,現果然應驗,要我加入國安局我願意,但有兩件事情我得先說前。」歐陽春點頭:「你說!」天陽緩緩地說:「第一,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恩,其他幾位同門與我十年朝夕相處,你們得答應我,只要他們沒有真的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你們不能要求我透露他們的任何信息,但我也可以答應你們,一旦他們犯事,我會不念舊情,與他們決鬥到底。」歐陽春鬆了口氣:「這一點是必然的,我們辦事向來有規矩和程序,他們如果沒有犯事,我們有什麼理由去追捕他們?雖然事先掌握他們的第一手資料對國家安全有利,但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我們不會向你打聽。」天陽點點頭:「第二個是,你們不能對我有太高的期望,同門五個人,我的功夫差,這次大師兄天風是敗公道手的,如果不是他,我必死無疑,那些警察也活不了!」歐陽臉色微微改變,這一點他沒有想到,公安廳的張宏跟他形容過眼前這個人的身手,說得神乎其神,現聽他的口氣,不但公道武功比他高,他的另三個同門武功也個個比他高,甚至他那個女師姐也一樣,這世上的武功有這麼好學嗎?
劉丙全微笑:「這一點你放心,國安局的行動從來不會只靠某一個人,國安局同樣也有高手,像你眼前的這位歐陽組長就是其一位!」天陽臉上慢慢露出了微笑,他喜歡會武功的人,與他們一起,他才不會寂寞!清晨,秀兒趴林劍懷,雖然已醒,但她不願意起來,十天來,她覺得她將所有的快樂都嘗試過了,他放了十天假,整整陪了她十天,這十天,他每天都她身邊,只要她下班,他就會回來,兩個人快快樂樂地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坐沙上說著一些無聊的廢話,當然,這些廢話也被經常性地打斷,因為他們的嘴除了吃飯、說話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用途:接吻!
秀兒的吻技算是真正出了師,也深得個三味,雖然依然是次次敗北,但決不氣餒。但說來奇怪,與男人晚上的神魂顛倒應該是激動人心的,但就秀兒而言,她喜歡的是早上躺他懷裡的感受,靜靜地躺他懷裡,纏綿地賴著不起來,每一分鐘都是那麼舒服,是那麼讓她留戀,這個時刻,她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她的丈夫。雖然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雖然他從來不提愛與情,但她滿足!他她身邊一天,她就快樂與滿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