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看看,選哪一塊礦石。」進了石坊之後,韋鎖有些按奈不住了,他都想立馬衝上去選石頭。不過,此時他沒有忘記自己小廝的裝扮,只好讓朱丹先行。
「不急,我們先觀勢再說。」朱丹搖了搖頭,對韋鎖說道:「賭石最忌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這樣才能看清楚每塊礦石。」
「這個也是。」韋鎖不由點了點頭,說道:「賭石你內行,騙人我內行。」
朱丹走入石坊之中,而不少看熱鬧的客人也是把目光聚集在朱丹的身上,剛才朱丹從邊腳料切出一塊價值不菲的天華,有人相信朱丹眼力無雙,也有人認為朱丹只不過是一時運氣好而己,所以,不少看熱鬧的人關注著朱丹的一舉一動,看朱丹如何選石。
而陸翔生則是冷笑連連,一雙眼睛也是盯著朱丹,不知道他是在打什麼主意。
朱丹慢慢地在石坊中逛著,南山石坊在第二層浮空城中不算是最大的石坊,但,也不小,在這石坊中的存石量至少上萬。從石坊的存石也能窺得出南山石坊的實力,背後當然是有大教支撐,不然,如此驚人的存石量,不是一般的門派所能支持得住的。
朱丹第一輪逛石坊並沒有仔細去看每一塊礦石,而是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摸了一下底細,這是朱丹一年來逛石坊所養成的習慣。
朱丹大致地看了一輪石坊所標價的礦石。都不由暗暗地點了點頭。難怪賈半仙會推薦南山石坊。在這一年來,朱丹逛得石坊可多了,但是,多數的石坊有一半數的是廢石,如果四成是廢石的石坊,那就已經是很好的石坊了。
而且,多數石坊都采有虛標價,比如說,石坊中有二成左右的礦石是他們石坊中的頂級尋龍師所能拿捏得住的,他們都大致給出估價。比如說。某一塊礦石,不是廢石,裡面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天華或寶物,這塊礦石大致估計為三萬。而石坊多數會標價為四萬,標價四萬的都算老實的石坊了,更多的是會標價五萬。
事實上,石坊有廢石以及虛標價這等事情很多賭石的人都知道,但是,每一個石坊都會有奇珍,特別是上得了級別的石坊,有些連石坊尋龍師都拿捏不準的礦石甚至有可能切出驚天的仙珍,正是因為有這等的誘惑,才讓不少修士樂此不疲地前來賭石。
朱丹大致地看了一遍之後。心裡面有了些底細,南山石坊的確是比較實惠的石坊,朱丹大致地看了一遍之後,以他現在實力所能看得出來的,就知道大約有三成的廢石。而且南山石坊的標價比較公道,不會說,值四萬的標上六萬,它們虛浮的價格比較低,賈半仙推薦南山石坊的確是有道理。
想要摸清礦石,朱丹還是要仔細地看。當朱丹逛了一輪之後,站在石坊的中央,運轉「引導術」,以腳丈量地面,片刻間。朱丹他宛如是融入石坊之內一般,感受著石坊中所有礦石的氣機。
每一塊礦石都有石皮包裹著。石皮是很奇特的東西,不可窺視,可以與外界隔絕,就算諸大能盡諸手段都不能探望石皮。
不過,朱丹的「引導術」乃是武當派親近天地的養生之術,當深入其中之時,極為神奇,宛如身化泥土萬物一般。
儘管說,石皮可以隔絕一切,但是,在朱丹的「引導術」與探脈之術的配合之下,還是能感受到礦石那極為微弱的氣機,朱丹從中得到一些判斷。
「果真是尋龍師呀。」有人看到朱丹的舉動,議論紛紛地說道:「看來,他是想探脈,探出哪一塊礦石龍脈之氣更盛。」
「哼,此術不見得有用,他能想得到,石坊更加能想得到,每一個石坊都有自己的加持封禁,不少尋龍師想探得龍脈之氣,但是,效果都不如意。」也有人不認同地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朱丹收功,心裡面有了一些底細,然後才慢慢看礦石,朱丹首選的還是中檔礦石,五千到兩萬是朱丹的首選,畢竟他的資本有限,他需要把自己的這筆錢當作第一桶金,一直讓他自己切到神華為止。
上十萬標價的礦石,不在朱丹所選範圍,畢竟,現在他沒那個錢,更重要的,就算是有這個錢了,一刀切下去,他輸了的話,又要從頭開始。
「看中哪一塊?」此時韋鎖有些等不及了,低聲問朱丹說道。
最後,朱丹看中了一塊如鵝卵般的礦石,這塊礦石不大,但是,很光滑,外形就沒得挑剔了,不過,個頭小一點,標價也高不起來,一萬二。
「這塊我是想下手。」朱丹轉了一圈之後,手摸了一把,然後目光一凝,展開神通,心裡面有了把握,認為這塊礦石絕對超值。
「下手一萬二,不高不低呀,看來入行不久呀,不算是高手。」看朱丹下手是這塊價格普通的礦石,有老顧客就搖了搖頭。
「看模樣,本錢不雄厚呀,如果高手的話,肯定是直奔高檔礦石,這樣的話,贏得快,也輸得快,賭二三把就走人。真正高手,一出手就驚天,看來,這小子最多也就探脈級別的實力,看他手段,路子有些野,不像是出身於尋龍世家。」在石坊中也有尋龍師,因為剛才朱丹從邊腳料中切出了不錯的天華,所以,一些尋龍師也注意上朱丹了。
朱丹的賭石之術,除了徐風所授之外,也有朱丹他自己的積累。賭石沒有什麼標準的方法與規則可學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手段與眼力。
不過,尋龍世家的子弟稍有見識的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因為尋龍世家的子弟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他們的手法都帶著他們家族的風格。
「就這塊,夥計,這塊我買下了。」朱丹對旁邊的石坊夥計說道。
「好。」夥計立即去為朱丹作交易準備,但,片刻,夥計還返,抱歉地對朱丹說道:「這位仙長,不好意思,這塊礦石已經被人訂下了。」
「被人訂下了?」朱丹好不容易才看準這塊礦石,卻被人訂下了。
「你們搞什麼鬼。你們被訂下的礦石怎麼擺出來賣呢?」韋鎖心裡面不爽,說道。
「仙長,實在抱歉,這塊礦石也是剛剛被訂下的。是我們石坊的一位貴賓定的,擁有優先權,實在抱歉,仙長再換一礦,怎麼樣?」夥計說道。
在帝城,上得了檔次的石坊,都會有貴賓制度,這是為老顧客所量身定制的,貴賓不單是擁有預先得知礦石的權力,而且還擁有優先購石的權力。長時間消費而且消費額多的貴賓還擁有一定的退貨權。
比如說,一位貴賓訂下了一塊礦石,但,然後感覺不滿意,或者不值這個價,又或者拿捏不準,在未請刀師之前,可以退訂。
朱丹聽到這話,沒有辦法,只好再換一塊。好不容易,朱丹又看中了一塊標價九千六的礦石,朱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之後,有百分之百把握,這塊礦石物有所值。就說道:「就這塊,我要了。」
「實在不好意思。仙長,真的對不起,這塊礦石也被預定了。」朱丹剛要這塊礦石,夥計回來之後,告知說道。
「操,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韋鎖都不相信,朱丹連看兩塊礦石,都被人預訂了。
「真的很抱歉,這塊礦石真的被人預訂了。我們石坊是開門迎四方客,如果不是預訂了,當然不可能不做仙長的生意。」夥計沒辦法說道。
「我們再換一塊。」朱丹目光一掃,臉色一冷,拉開了欲發飆的韋鎖。
「這塊,我要了,總不會說這塊也被人預訂了。」朱丹挑上了第三塊,對夥計說道。
「真的對不起,仙長,這塊也被預訂了。」夥計沒辦法說道。
「放屁——」韋鎖立馬不爽了,三塊礦石都被人預訂了,本是躍躍欲試,想大切特切,切出寶物來的韋鎖憋了一肚子的氣。
「沒事,沒事。」朱丹笑了一下,然後拉開韋鎖,低聲說道:「有人與我們作對。」
「那小子?」韋鎖本來就是騙子出身,一肚子氣的他被朱丹一句提醒,目光一下子就停留在陸翔生的身上。
而陸翔生則是冷笑連連,坐於貴賓席上,不說一句話。
「看我來收拾他。」朱丹冷笑一聲,問韋鎖,說道:「那小子你猜是帶有多少錢?」
「很難說。」韋鎖看了一眼陸翔生,說道:「**教實力不弱,這小子聽說是傳人,幾十萬隨時都能拿得出來,看模樣,這小子是這裡的貴客,他那身份,在這裡能抵押一二百萬。」
「沒事。」朱丹冷笑了一下,嘴角翹了一下,朱丹緩緩走到另外一邊,他目光落在一塊標價一萬的礦石之上,這礦石色澤完美無比,朱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知道這塊礦石是塊廢石,就笑著說道:「這塊我要了,怎麼樣?」
「不好意思,仙長,這塊礦石也被人訂了。」夥計很快告知朱丹。
「沒事,我慢慢挑。」朱丹笑了笑,繼續挑礦石,這個時候,朱丹開始挑廢石,標價從一萬到二萬,二萬到三萬,四萬,五萬,六萬,一步一步攀升。
朱丹就是要坑死陸翔生,每塊挑的都是廢石,剛開始陸翔生訂了三塊礦石,都賺了好處,現在朱丹開始挑廢石了,朱丹為了引陸翔生入套,不一下子挑高價的礦石,而是一步一步攀升。
陸翔生在外面受了朱丹一肚子氣,他與朱丹作對,除了要壓死朱丹之外,還想撿朱丹的便宜,朱丹辛辛苦苦挑的礦石,他想括入囊中。
「這小子怎麼搞的,越挑越不長眼,那塊蛤蟆石賣十萬,早就有人斷言是廢石了,他竟然在那裡挑了那麼久。他那眼力也太差了。」有人見朱丹挑的礦石越來越不行了。都不由奇怪地說道。
「噓,他們有人在暗中鬥法呢,有人要壓死那小子。」有知內情的人瞟了陸翔生一眼,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不明內情的人也明白過來了,說道:「這小子沒背景沒勢力,惹陸翔生,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就算帝城不能殺人,陸翔生也有不少手段氣死他。」
「這塊呢,這塊還有人訂嗎?」沒有一會兒。朱丹挑的礦石上百萬,除了前面三塊礦石之外,其他全部是廢石,眼前這一塊礦石標價就是二十一萬。
「這塊沒有人訂。如果仙長要的話,立馬就可以買下來。」夥計忙是說道。
朱丹與韋鎖相視了一眼,一下子明白陸翔生反應過來了,看來,他也不笨,知道朱丹坑他,就算他是貴賓,退貨再多,他也撐不住呀,再退貨。只怕石坊就不同意了。
「有本事再來不,我們公子爺有的是時間。」韋鎖此時見到陸翔生臉色很難看,當著眾人的面,哈哈大笑,放肆無比,對陸翔生比了一個中指。
「哼——」陸翔生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就算他能退一半,只怕也砸了五十萬。此時。他也知道,朱丹在坑他,給他挑了廢石!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沒背景沒實力。得罪陸翔生,只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見朱丹身邊的小廝當場挑釁陸翔生。有人認為朱丹是死定了。
「陸翔生是動殺機了,他肯定會宰了這小子,除非這小子躲在帝城不出去了。」此時陸翔生臉色很難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朱丹。
狠狠地坑了陸翔生一把,朱丹與韋鎖心裡面也爽了一把,朱丹連挑了好幾塊幾十萬標價的礦石,而陸翔生也學聰明了,不再跟了,所以,幾塊幾十萬的都沒有被訂,不過,朱丹也不可能下手,這幾塊礦石廢石居多。
最後,朱丹看上了一塊三萬四的礦石,朱丹故作漫不經心地走過,而韋鎖也與朱丹配合上了,就說道:「公子,我們買這塊。」
「嗯,行。」朱丹與韋鎖交了一個眼色,打算對這塊下手。
「不好意思,仙長,真的對不起,這塊也被人訂下了。」朱丹剛要下手,陸翔生又跟了,又訂了。
「媽的。」韋鎖心裡面一把火,挑了大半天,又被陸翔生跟了。
「這塊——」朱丹一口氣挑了一塊八十萬的。夥計告知,這塊可以買,但,朱丹卻下不了手,因為這塊廢石居多。
陸翔生也變聰明了,這個時候,他也摸清楚了朱丹的底,朱丹挑高價的,他不跟,一旦朱丹挑底價的,他立馬跟,他已經鐵了心砸進百萬去壓死朱丹。
「小子,今天本公子跟你耗定了,有本事就耗下去,本公子今天就是要壓得你沒脾氣,一二百萬,本公子就砸出去了。你又怎麼樣,你這樣的窮逼,能跟本公子比嗎?」陸翔生摸到朱丹的底了,知道朱丹本錢不雄厚,所以,他鐵了心要在這裡壓死朱丹,爭這麼一口氣。
所以,現在陸翔生當著眾人的面挑釁朱丹,陸翔生把話擱下了,高價礦石他不買,一旦朱丹真的挑上的低價礦石,他立馬跟了,就算他跟下去,最後厚著臉皮退一半的貨,砸進百萬,絕對能壓得朱丹沒脾氣。最後朱丹只有夾著尾巴乖乖地逃走。
陸翔生為的就是出一口氣,在剛才在門外被朱丹壓著的一句氣。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跟他耗了,沒錢我去弄。」韋鎖乃是八大王的後人,一向都囂張得很,今天本來是興沖沖來切石頭,被陸翔生這麼一攪,興趣被掃了大半,憋得一肚子是火,如果不是在帝城不可以殺人的話,他立馬就宰了陸翔生。
「好,我們弄死他!」朱丹脾氣也好不到哪裡,韋鎖大力支持,他也火起了,陸翔生太囂張了,不狠狠弄他一把,他就嚥不下這口氣。
「喂,姓陸的,吃屎長大的,你不是很有錢嗎?好呀,我們公子爺今天心情好,就陪你玩一把,有種的就滾出來賭石,沒種的,就從這裡滾出去!」韋鎖一見朱丹也同意弄死陸翔生,立馬叫囂地說道。
「賭石,有戲,有戲。」其他的人都不由精神一振,立馬圍觀過來。
「嘿,嘿,賭石,你這樣的窮逼,也有資格跟本公子賭石?你那三五萬資本,不夠本公子塞牙縫,別在這裡丟人現醜,你們這窮逼一點小錢,沒資格跟本公子賭。」陸翔生冷笑地說道。
「我家公子不缺錢,有本事就滾出來賭!」韋鎖就是要弄死陸翔生,砸出了六十萬天華,冷笑地說:「吃屎的,快滾出來,我公子叫你快來受死,沒本錢,就叫聲爺,滾出去!」
韋鎖在這裡行騙那麼久,又是八大王的後人,隨身能拿出幾十萬天華,也是正常的事情。
「哼,本公子倒要看一下你們有多少錢可以輸。」韋鎖一口氣扔出六十萬天華,也讓陸翔生意外。
但是,此時韋鎖當眾把話擱出來了,陸翔生不敢應戰,他就沒臉在這裡混下去了,陸翔生越眾而出,站了出來,要與朱丹大賭一把,他自恃本錢雄厚,非要弄死朱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