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后佈置好一切後,同梨花共乘了一輛馬車去了大理寺,而青龍壇的人也按著部署的計劃進行著。
馬車停在了大理寺門口,還未等車停穩,梨花就急忙的跳了下來,引著隨行而來的太醫一路小跑的跑進了小嫻所住的院子。
快到房門口時,梨花看到正端著茶盤正從廂房出來的司馬小透說道:「姑娘怎麼樣了?我帶了太醫來了?」
司馬小透舒出一口氣道:「幸虧姑娘上回身上的餘毒未清,要不然就算醫術再厲害,也未必能救姑娘一命……」
梨花一聽,忙繞過司馬小透往屋去跑去,只見小嫻正靠在床頭喝藥,不由的問道:「姑娘,你……」
辨出是梨花的聲音,小嫻笑道:「放心,剛剛柳大人已經請過大夫替我看過了,說毒性已經壓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梨花一怔,「奴婢已經將此事稟告了皇上,原本皇上是要親自來看姑娘的,可是因為朝政上的一事瑣碎的事情給絆住了,所以讓皇后娘娘帶著太醫親自來看望……」她盡量的平息著自己粗重的呼吸聲,低聲說道:「奴婢因為擔心姑娘,所以跑在了前頭,想來皇后娘娘她也快到了。」
「你去宮裡了?」小嫻仰頭喝盡了碗中的藥汁,癟著嘴說道:「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我這不是沒事嗎?」
梨花忙從裝有蜜餞的盒子裡取出兩枚放進了小嫻的手中道:「奴婢一直擔心著姑娘,生怕回來晚了……」
她說著說著,眼眶濕潤起來,不自覺的滴出兩滴淚來。
而就在這時候,從門外響起了皇后有些氣虛的聲音。「看來妹妹多了個忠心的奴才,那得道賀才是了?」話音剛一落,她就蓮步珊珊走了過來。
小嫻將手中的碗遞給梨花笑道:「小民今日身子多有不便,就在床上給皇后娘娘見禮了……」
皇后笑著迎了上來,坐到了床邊道:「皇上政務繁忙著實走了開,特令本宮帶著太醫來看看妹妹……」
看著站在皇后身後的太醫,小嫻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需臥床休息幾日便會好。」
「這怎麼成。還是讓太醫給看看……」皇后緊握著的手道。
小嫻輕聲著將手從皇后的手中抽出來道:「皇后娘娘難道忘記了嗎?小民也精通醫術,那小小的了孔雀膽還奈何不了小民的。」
皇后笑了笑,轉頭對身後的太醫喝道:「張太醫,還不快些上來替宋姑娘斷症,難道你們就不怕皇上斬了你們的腦袋嗎?」
張太醫神色緊張的大步走了上來,「宋姑娘,恕老夫冒犯了……」他說著從懷裡抽出條絹子來。小心翼翼的蓋到了小嫻的手腕上,輕聲問道:「宋姑娘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小嫻笑道:「這張太醫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張太醫一怔,忙抬起頭仔細的掃了小嫻一眼後,又低下頭道:「看宋姑娘是有些面熟習,可是老夫確實想不出在這之前曾在哪裡見過你?」
「你們怎麼會認得?」皇后倒比張太醫還要驚訝,這位張太醫前些日子告假回了老家。昨兒個才回來的,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見過小嫻。
小嫻看了張太醫一眼笑道:「大約一年前,小民曾在一發生疫症的村子裡同張太醫見過,想來是時間久遠了,張太醫貴人事忙忘記了罷?」
「這個……」張太醫臉上一陣慌亂,忙躬身對皇后道。
皇后沉吟了一會道:「莫非就是那次……」
小嫻輕笑了聲道:「那會子皇上也在的。」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著張太醫冷笑道:「看來張太醫是糊塗了,連宋姑娘也不認得了?」
張太醫聽完後嚇得渾身發起抖來。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微臣確實是不記得了,不是存心要隱瞞的……」
小嫻她知道自己越是替張太醫開脫,越能激起皇后對張太醫的疑心。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笑意道:「或許是那會情況緊急,張太醫專心診症了。根本沒留意到小民吧?」
皇后聽了這話後,狠狠的刮過張太醫道:「好了。既然把完脈了,就下去開方子吧?」
「是,微臣這就去……」張太醫躬身行了一禮後,拎起藥箱退了下去。
小嫻見張太醫走後,笑著看皇后道:「今日得蒙皇后娘娘親自來探望小民,小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皇后沉吟了一會道:「今日你為何如此客氣?」
小嫻匆匆的掃了立在一旁的梨花一眼,低聲道:「有件事想告訴皇后娘娘……」
「何事?」皇后順著小嫻的眼光看了過去,只見小嫻的視線是落在梨花身上,遂輕聲問道:「難道你……」
小嫻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梨花道:「你先下去罷,我還有些事情想和皇后娘娘細說。」
梨花瞥了皇后一眼後,屈了屈腿躬身退了下去。
皇后見梨花走後,朝著身後的宮女揚了揚手道:「你們也下去,沒有本宮的旨意,誰也不許靠近這間屋子。」
「是……」宮女得了令後也退到了屋外。
皇后等宮女離開後問道:「究竟是何事?」
小嫻歎了口氣道:「看來皇上對我還不放心喃,竟派了人來監視我?」
皇后一怔,沉吟了一會道:「怎麼會?本宮從未呼皇上提起此事,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小嫻坐了起來,看著皇后悄聲道:「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懷疑她了……」
「她?」皇后疑惑的道:「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小嫻點了點頭道:「對,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皇后道:「那她是誰?」
小嫻揚起了眉毛笑道:「司馬大娘!」
「司馬大娘?」皇后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小嫻「嗯」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我想讓皇后娘娘幫我查查司馬大娘的底細……」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真的確定是她麼?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其它的人嗎?」皇后直直的看著小嫻問道。
小嫻道:「沒有,除了司馬大娘,我還真想不出來誰是那個奸細。」
皇后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身邊就兩人伺候,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梨花嗎?」她是故意問的,目的就是想探探小嫻的口風,倘若小嫻真的懷疑了梨花,那麼她就會將另作安排。
小嫻搖著頭緩緩的說道:「梨花?我從未懷疑過她?她不過是個心思簡單的孩子!」
皇后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容,「是嗎?可是你要知道越心思簡單的人,越有可能是奸細。」
小嫻故作一副不認同的表情道:「不會的,我看人從來沒有看錯過,梨花絕對不會是皇上派來的奸細?」
皇后道:「何以見得?」
小嫻沉吟了一會道:「皇上一向謹慎,絕不可能派一個毫無經驗的人來作奸細的。」
皇后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道:「若真是梨花,這確實不像皇上的作風。」
「所以,我才認為是司馬大娘。」小嫻認真的說道。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本宮會幫你查查司馬大娘的底細的。」
小嫻「嗯」了一聲,笑道:「那就多謝皇后娘娘了。」
皇后笑著站了起來,「你就好身養著吧,本宮就先行回宮了。」她慢慢的走向門口,邊走邊說道:「等事情查到了,本宮再派人通知你吧。」
小嫻應了聲,欲起身相送,卻被皇后給制止了。
待皇后離開後,司馬小透走進來道:「事情怎麼樣了?都說了嗎?」
小嫻點過頭道:「都已經說了,而且皇后似乎很是相信,絲毫沒有懷疑。」
司馬小透笑道:「既然都說了,那麼剩下來的事情就由我去做就是了。」
小嫻沉吟了一會又道:「師娘一切可要小心啊,那皇后城府頗深,若真是有什麼事情,師娘一定要告訴我。」
司馬小透從懷裡摸出幾顆丸子塞到了小嫻的嘴裡,「行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不過這幾日我很有可能不在你的身邊,那麼你可要好生的照顧自己,別讓梨花暗中使壞。」如此照著她的估計,崔源應該會很快找上她,如果她要忙著應付崔源的話,那麼她根本就無暇照看小嫻了,所以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梨花會趁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害小嫻。
小嫻慢慢咀嚼著嘴裡的藥丸子道:「那這事要告訴師傅嗎?」
「不……」司馬小透從未想過要告訴白磊,因為她不想白磊牽連其中。
小嫻心中有不少顧慮,如果事情真如師娘所說的那樣,那麼崔源必定與朝廷有牽連,倘若師娘一人前往的話,很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師娘一個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啊?」
司馬小透安慰道:「雖然我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你雖忘記了,我還冠著一頂毒娘子的名號呢?」
小嫻沉吟了一會,「要我不告訴師傅是可以的,可是師娘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此刻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或許只有他才能夠幫師娘了,不過眼下要找到他或許還有些困難,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
司馬小透道:「好,你說。」
小嫻遲疑了一會道:「我想要師娘答應我,讓江御衡跟你一起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