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翌番外:那些年曾經相愛的日子(一)穆啟山覺得這真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越發的有些不安了,滿口說道:「這可如何使得,這可如何使得,我們是山中粗民,哪裡配得上小姐……」
鍾翌這輩子的幸福就是斷送在門第觀念上,到如今想起來依舊是錐心的痛,看著穆啟山說道:「穆大哥,這些話說來做什麼,只要將來鐵牛對幽姐好,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文字首發】我這裡已經寫好了婚書,你只管上門去,我家人定然不會阻攔的。若是他們問起我的行蹤,你就直說我雲遊四海去了,千萬莫說我病入膏肓,人這輩子活著總要有個念想才能支撐下去,別讓她們的生活因為我的離開天崩地裂,只要她們認為我還活著就好……」
聽到這裡就連穆啟山這個山中漢子也忍不住的落了淚,抓著鍾翌的袖子說道:「鍾兄弟,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無論如何也要救你的命,郎中說了還有救,不是沒有救啊,你怎麼就這麼掘呢?」
鍾翌輕咳一聲,他知道自己還有救,可是沒有了念想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穆大哥,你不用忙了,也許我真的會活下去也不一定。」鍾翌笑著說道,他不想在這裡閉眼,不想給穆家人帶來傷痛,麻煩他們的已經夠多了,而且他曾經答應過蘭蕊,要帶著她走遍大昭國,如今她的身邊有周昊騫,可是這個承諾鍾翌還想用自己剩餘的生命去完成,哪怕前行的路上只有自己一個,惟願心安。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第二天天濛濛亮,鍾翌悄悄地起了身,鐵牛還在睡著,這孩子實心眼,是個好孩子,將來幽姐兒跟了他就是一輩子務農也能吃飽喝足,只要開心快樂,其餘的又有什麼?
行囊很簡單,只有幾件換洗的衣衫,還有給自己留下的數百兩銀子,除了給母親蘭菊的,剩下的鍾翌都壓在了鐵牛的枕頭底下,這些銀兩也夠他們在京都安家了。
重新踏上路程,穿過重重竹林,飄落的竹葉不時的飄過身畔,清風一帶,在空中翻個滾便遠去了,衣袂飛揚,抬眼望去金色的太陽徐徐升起。
恍恍惚惚記得,那一年初遇蘭蕊就是這樣一個晴朗的天氣……
那時郁惟章還只是一個六品小官,可是鍾翌卻知道郁惟章跟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很是親密,郁惟章幫著父親做了很多**的事情。因此他也時常到郁府幫著父親給郁惟章送些公文或者傳個消息。
那一天,碧空如洗,蔚藍無邊,潔白的雲朵在空中追逐。鍾翌這一日的心情很好,手裡拿著公文來到郁府,將東西交給郁惟章後,他便在郁府裡慢慢地走動著,因為來的次數多了,對這裡也算是熟悉,因此他知道二院門在哪裡,知道那道門是不能過去的,因為後面住的女眷,闖進去十分不禮貌的,他鍾翌人家素來稱之為君子,自然是要守君子之禮的。
郁府的花園其實比起鍾府來真是小多了,不過主人佈置得很精心,倒也有另一番風味。
鍾翌隨意的走著,突然之間看到了一抹桃紅色的衣裙隔著鏤空的院牆在假山石中一閃而過。那桃紅色的裙邊上繡著金線,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鍾翌知道這絕對不是丫頭,沒有哪家的丫頭還能穿得起金線的衣衫。
不用說也知道牆的另一面剛才一閃而過的一定是郁府的小姐,鍾翌有些不自在,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在背後這樣胡思亂想,想到這裡收斂心神便要舉步往外走,偏在這時又聽到了陣陣肆意而又歡快宛如銀鈴的笑聲,這笑聲實在是太動聽了,每一個音符裡都蕩漾著快樂。
鍾翌愣住了,從來只知道官家小姐端莊大方,還不曾聽到過這樣張揚的笑聲,的確有些張揚了,隔著一面牆,距離有些遠,這笑聲還是這樣輕輕鬆鬆的聽得一清二楚。
鍾翌突然間很想看看能這樣笑得出來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內心似乎被驅動著了魔一般,鍾翌忘記了戒條,居然就那麼穿過了二院門,悄悄地循著笑聲而去……
笑聲斷斷續續,還能分辨的出來是從假山那邊傳了過來,鍾翌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說來也奇怪,這個時候郁府的後院子裡居然很少有丫頭婆子經過,後來鍾翌才知道,不是沒人經過,而是只要蘭蕊在的地方大家都躲得遠遠地。
尋著笑聲,鍾翌穿過假山,剛一站穩身子,便對上了一雙燦爛如星辰此刻正彎成一彎月牙的雙眸,那眸子裡的快樂滿滿的要溢出來,從沒有見過笑得這麼開心的女孩。
一身艷麗的桃紅色襖裙鑲著金線邊格外的耀眼,桃紅色夭夭其華,很少有人能把這種顏色穿的出快樂的味道,桃紅色是妖媚的,可是此刻眼前的女子卻愣是將這妖媚的桃紅穿出了前所未有的張揚的快樂。讓人一看到她,就不自覺的自己也快樂起來。
女孩很美,柳眉如畫,櫻唇粉嫩,賽雪欺霜的肌膚上那一雙黑白分明此刻正驚訝的瞧著自己的眼睛,似乎讓鍾翌都忘記了自己的呼吸。怎麼會有人的眼神這麼乾淨清透,就仿若一眼看到底的山泉,一下子讓人打從心底裡便想要將這份乾淨給保護起來。
動心不過是一剎那,也許就在聽到那肆意的笑聲時鐘翌的心就被牽動了,也許當看到那一雙黑白分明乾淨的雙眸時,便不能抑制的心跳加快了,當看到她那大大的笑容正朝著綻放的時候,最後一絲理智也崩塌了,鍾翌知道,自己動心了,來到京都也曾見過名門閨秀,個個端莊淑雅,靜秀凝致,可是鍾翌就是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可是一看到這女子,便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逃不掉了。
經過交談,鍾翌知道這女子叫蘭蕊是郁惟章的第六女,原來她就是蘭蕊,就是郁惟章整日掛在口上的女兒,難怪能讓郁惟章時時刻刻的記掛著,便是鍾翌自己自那日後也是時時刻刻的想起蘭蕊,那個有著燦爛笑容,乾淨雙眸,好聽的聲音,行為張揚的女子。
往郁府的積極性空前高漲起來,只要是有關郁府的事情,鍾翌都會主動地去郁府,他想的也不過是想偷偷地見蘭蕊一面,男女私會實屬大罪,可是這麼一堆互相愛慕的男女,感覺對了就拚命的想往一起湊,是的,鍾翌沒有想到,就那一日,他不僅對蘭蕊動了心,而那個女子也對他動了心,鍾翌知道後是快樂的,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瘋狂的快樂,恨不得想要告訴全世界,可是他不能也不敢,他得等到明媒正娶的將她娶回家,然後才告訴世人,他所娶的女子是他今生最愛的愛人。
還記得那一日花園私會,蘭蕊拉著他的手,兩人躲進一個假山洞裡,洞不大,兩人在裡面要挨得緊緊的,鍾翌都能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蘭蕊透過假山裡面小孔看到外面並無人時,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柳眉微豎,橫了鍾翌一眼,道:「你這個人啊就不能提前送個消息過來,這麼突然要見面害的我跟個小耗子似地東躲西藏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慘了。」
鍾翌聽到蘭蕊的哀歎,便有些內疚,低聲說道:「臨時有事這才過來,匆忙了些,讓你受累了。」
蘭蕊看著鍾翌的模樣,便不由得一笑,道:「傻樣,我又沒說什麼,做什麼這副樣子好像我是個凶婆娘一般。」
鍾翌就笑了,張口說道:「凶婆娘我也只喜歡你一個……」聲翌子我。
蘭蕊頓時臉紅如血,難得的有些害羞的揪著衣襟,垂著頭不說話,良久卻有些擔憂的說道:「我知道我只是郁府的庶女,而你是鍾家的大少爺,宮裡的鍾妃娘娘是你親姑姑,鍾大人是一品大都督,我如何配得上你?便是你我兩廂情願,你家的大門也不會容我進去,其實你我都知道的,不是嗎?」
鍾翌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一時間忘記了禮儀,握著蘭蕊的手說道:「蕊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求得父親母親同意,母親最疼我了只要我好好的懇求一定會答應的,只要母親同意了,父親那邊也就沒什麼問題了。不管怎麼樣今生今世,與爾同心,生死共存!」
蘭蕊只覺得心口裡溢著滿滿的幸福,臻首輕輕地靠在鍾翌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我信你便是了,你什麼時候來提親?婚事早一日定下,我也好安心,整日的懸著心,覺得壓了千斤的擔子,睡覺都不安穩。」
「容我幾日,今日回去後我便去求我娘,你只管等我的消息,我定會風風光光八抬大轎把你娶回家去!」鍾翌滿滿的信心,母親那麼疼他一定不會讓他傷心拒絕他的。
明天加更,會有八千字的番外,我腫麼覺得這番外越寫越長了捏?原本打算幾萬字結束……淚奔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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