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一場鬧劇,直到現在赫連夜還忘不了當初那個「他」,以至年紀真的不小了,還是看哪個姑娘都不順眼,不是覺得人家長得不夠美,便是嫌她們太柔弱,一點都沒有「他」那時候的絕美和氣勢……
慕容七七,真是害人不淺,這麼個女人,誰願意打她的主意?也就王把她當寶了。
不對,似乎還有個攝政王,還有……他那個久不曾再見的昔日好友,仙醫……
……
七七看著楚玄遲進入內堂後,大步朝床邊走來,不等他靠近,她便搶先道:「不許強迫我,不許碰我,不許……反正,你想讓我心甘情願待在你身邊,就不能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
「那要是你自己自願呢?」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倒是沒有急著上床,只是這麼盯著她看,用一種略嫌太過認真的表情。
「要是我自願,那當然不會怪你。」不過,她會自願嗎?簡直是做夢!
她嗤之以鼻。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若你自願,而我又扛不住要了你,事後別跟我哭鼻子。」他道,唇角竟有一份似是而非的笑意。
七七忽然就覺得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他現在看起來,怎麼這麼邪惡?他心裡在想什麼?有什麼鬼主意?
總覺得,那笑意不懷好意……
「怎麼?連這事都不敢保證?」他挑了挑眉,笑意裡頭彷彿藏了一絲瞧不起人的味道:「我知道我長得好看,這一年到晚想要爬上我龍床的女子怕也是數不勝數,不過,你不至於這麼沒定力,也和她們一樣吧?」
「你胡說什麼?」七七瞪著他,看到他唇角那一點笑意,只恨不得把它撕下來。
她什麼時候主動爬上他的龍床過?
「既然有那麼多女子喜歡你,你把她們帶回來便是,把我留在身邊做什麼?」禁錮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在身邊,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話不該這麼說,這次你跟我回來同樣也是沐初的意思,難道不是嗎?」他依然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看穿她臉上所有的神色,他笑道:「沐初說了,你們認識的那位前輩說過,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我才能助你想起過去。」
「如果過去的記憶不好,不想也罷。」她哼了哼,別過臉,想著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心裡莫名就氣悶了起來:「既然有那麼多女子想親近你,那以後你最好去她們的地方住,這地方留給我來住,我才不想見到你。」
「真這麼不願見我嗎?」他忽然傾身,高大的身軀向她靠近。
七七嚇了一跳,猛地退開兩步遠離著他,不悅道:「你剛才說過,你不會強迫我……」
「我做了什麼?」他攤了攤手,又將雙手撐在床上,盯著她:「我似乎什麼都沒做吧,我有撕你衣服,我有用力要你嗎?」
七七臉一紅,沒想到這一國之君竟這麼無恥放蕩,她撇嘴道:「反正你別碰我,若是你敢碰我……」
「你待如何?」他唇角的笑意還在,未曾放過她眼底一點點慌亂。
武功不如他,力氣不如他,如果他真的想強迫她,她又能如何?
七七一聽,頓時怒了,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氣呼呼道:「你又要出爾反爾。」
「我似乎什麼都沒做。」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斂去,只是看著她,眼底透著點點認真,又似在跟她開玩笑:「你非要這麼指責,信不信我把你的指責變成事實?」
七七氣一堵,卻只是用力咬著薄唇,不敢再說什麼。
有些人是惹不得的,惹不起,還躲不過嗎?
扯開被子想要躺下去休息,可見他一直半傾身在床上,如鷹一般的眼眸直盯著自己,她又覺得如坐針氈那般,渾身不對勁。
回頭迎上他的目光,她呶唇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沒事,那……那就休息吧。」
「你這是在邀請我與你同睡嗎?」他問道,眼底依然有那麼點認真。
七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被他氣著,他是故意的,她不當一回事就好,要是生氣了,就正中他下懷。
指了指大床另一邊,她道:「這床這麼大,一人一邊,我礙不著你,你也不要來妨礙我。」
「可我現在還不想睡,我們找點事做做吧。」
「做什麼?」她霍地坐了起來,瞪著他,氣道:「想做事找其他女人去,這宮裡不是還有一個慕容淺淺老想著爬上你的龍床嗎?你這麼喜歡這種事,你去找她呀。」
楚玄遲不說話,只是淡淡看著她。
七七卻似有幾分心虛似的,轉過臉躲開他的目光:「反正你想要做什麼別找我,我是個有夫之婦。」
「你夫君不就是我嗎?」他坐了上去,伸手想要去攬她。
她卻迅速躲了過去,回頭瞪著他怒道:「你又要出爾反爾了,你這混蛋。」
楚玄遲撐了撐自己的額頭,指尖在額角上揉了揉,無奈道:「只是抱抱也不成嗎?沐初沒有告訴你,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嗎?他怎麼能騙你,一騙就是兩年?」
「不許你詆毀他,這兩年他根本沒有……」話到這裡,她驀地住了嘴,臉一紅,迅速別過臉,躲開他探求的目光,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沐初著兩年根本沒有碰過她,可她若是把這話告訴他,他一定會懷疑寶兒究竟是誰的孩子。
若她和阿初真的是夫妻,阿初又怎麼可能整整兩年沒有碰她一下?
心跳有點亂,也怕自己一不小心真被他發現了這個秘密。
幸而楚玄遲似在想著些事情,並沒有理會她,半響他才忽然道:「還是找點事做做吧,陪我出去一趟。」
本來前半句話讓七七又怒從心起了,但後半句又讓她訝異了起來,原來人家所說的做事,並不是她認為那樣。
遲疑了片刻,她才道:「你要去哪裡?」
……
……七七真的沒想到,這個正兒八經的一國之君居然帶她去放蛇,是真的放蛇!
看著他手裡拿著的大袋子,想著裡頭那些軟乎乎,滑溜溜的東西,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退了兩步遠離著他。
「怎麼樣?你不是有件七色紗衣嗎?還不趕緊穿起來。」楚玄遲回眸盯著他,淡言道。
連她有七色紗衣都知道,這男人!究竟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七七白了他一眼,轉身在天地鐲裡把她的七色紗衣取出來,隨意套在自己身上。
當面紗往臉上一抹,整個人便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下了,就連楚玄遲也得要全神貫注才能看到她的存在。
她的功力真的大有進展,和兩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牽上她的手,他道:「走吧,放蛇去。」
「你想要嚇唬誰?」七七抬頭看著他,話語中含不住興奮。
這宮裡可是有一個她特別特別不喜歡的女子,等會他放蛇能不能只放一半,留一半讓她去嚇唬嚇唬那女人?
「等會你便知道。」楚玄遲沒有回答,牽著她繼續往前面走去。
七七又輕聲道:「留一半給我吧。」
「留給你做什麼?」
「嚇唬人……」
晚風中,還能偶爾聽到他們輕輕細語的聲音。
沒過多久,當看見前方慕南殿這三個字之後,七七頓時就蒙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震撼。
她輕輕扯了扯他的大掌,以極輕極輕的聲音說:「不用留給我了,全放吧。」
楚玄遲忍不住薄唇勾起,將她扯到自己懷裡,低頭便要向她唇上壓去。
七七卻用力掙扎了起來。
不想與她在這裡弄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慕南殿的人,他只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便摟著她腳下輕點,一躍而起,踩過高牆,迅速往那一排的屋頂掠去,很快便在慕容淺淺的寢房屋頂上落下。
七七抬頭看著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一眼藏著一種連他都看不清楚的怨念,不知道她在怨些什麼,難道說……是怨他今夜拿得蛇不夠?
他哪知道這個小女人在怨念著,他怎麼就這麼熟練便找到慕容淺淺的寢房?難道說過去和慕容淺淺還真的有姦情?
楚玄遲沒理會她,在屋頂上蹲了下去,動手掀開幾片瓦礫,下方的情況頓時落入了他們的眼中。
看著慕容淺淺大概也是沐浴更衣不久,七七才鬆了一口氣,直有點後怕,生怕他們來得太早碰上她沐浴的情形,她可不想身邊的男人那雙眼睛盯著人家姑娘的**瞧個不停。
抬頭看了他一眼,以眼神詢問:怎麼還不動手?
楚玄遲瞥了她一眼,只是淺笑。
這丫頭過去的記憶是沒了,但她對慕容淺淺的怨恨卻始終還在。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討厭她些什麼,但就是討厭,這份厭惡連他都輕易瞧得出來。
「我這不就是要開始了麼?」他勾了勾唇,小心翼翼把布袋打開,露出一點口子。
不過是水蛇,哪怕咬到人也沒毒,但看到這滑溜溜的東西,七七還是厭惡了起來,下意識退了兩步,只是盯著他,不敢靠近。
楚玄遲沒理會她,把蛇拿起來,從被掀走的瓦礫那口子處慢慢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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