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宇,行了。」自己母親開口,張振華總不能不給面子吧,掃了一眼痛苦的兩人,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爸,我聽你的,不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好友下次,我相信我所說的就會變成現實!」張少宇的話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本來以我以前的性格,今天絕對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放過他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我不跟他們計較。但是,話又說回來,他不計較,可不代表對方不計較。
現在自己的母親又站了出來,這讓張振華有些難為了起來。
「小畜生,既然你父親不捨得動你,那我來!」老人拉住大兒子跟孫子仔細的安慰一番之後,蹣跚的便來到張少宇的面前。
「爸,這個陌生的阿婆要打我,你知道的,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吃虧的人。」面對老人來勢洶洶的責罵,張少宇只能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來,總不能,張少宇也跟一個老人動手吧?
就算是陌生人,張少宇也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的,何況,這個看似蠻不講理的老人,名義上還是自己的奶奶。
「媽,你這是幹什麼,您老多大年紀了,何必跟一群小輩計較了?剛剛你也聽到了,是老大一家先開口罵的少宇,所以他才出手的,大哥與大侄子兩人一起要打我兒子,難道能讓他們打嗎?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就疼愛大哥一點,可不能因為這樣,你就對我的兒子如此!」一把拉住自己目前的手,見對方的神色依然是有些凶狠,張振華的心如刀絞,自己這個母親,從小對自己便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感覺,而對大哥則是疼愛有加,恨不得整天把他碰到手裡去。
記得他上學的時候,為了幾塊錢的學費,他基本上要苦苦的哀求母親好多天,有的時候,甚至去了學校要餓上很長時間的肚子。
本來張振華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一所不錯的大學,可那時候就因為大哥在做生意,所以,目親讓他輟學了,說是要去給大哥幫忙。
那個時候,張振華已經整整二十歲了,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了一天,然後親手燒掉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第二天,他一個人來到縣城的武裝部參了軍。
記得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人的時候,姐姐倒還一口就同意了自己,可母親,只是冷冷的瞥下了一句話:「要當兵可以,可你得把這些年上學花的錢,全都還回來!」
自己的母親,就算不是生母,也不應該對自己這麼冷淡啊,正是這種種的一切,讓張振華連續十年沒有給家裡來過一封信。
「原因就是他是被撿來的,而且從小到大生了很多次的病,花費了家裡大量的積蓄,母親說這番話的時候,大哥正跟現在的大嫂談戀愛,兩人因為結婚的事情,已經鬧得有些不愉快了起來,母親這麼做,也是張振華能理解的。」
他本以為,每年給家裡寄上自己所有的積蓄,家裡人對自己的態度就會慢慢的轉變,可是並沒有。
**這個東西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慢慢的讓自己的大哥跟三地變的貪婪起來。
「老二,你怎麼能這樣對母親說話呢?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久為開口的老三,終於是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這一巴掌我替兒子抗下就是,媽,你要真生氣,就打吧!」回想起往事,張振華心如刀割,自己為了這個家不管付出多少,可始終讓別人覺的不夠,兩個哥哥,也是被自己一手拉入仕途的,他覺的自己已經掏心掏肺的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他們,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回報。
啪!
老母親那一巴掌最終還是打在了張振華的臉上,老大媳婦兒子見狀,拉著目前的手,似乎也想上去,可卻被張少宇給攔了下來。
「如果你們動手的話,我會讓你們後悔一生的,別以為市長的兒子就了不起!」
「小子,以後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裡!」張少宇的強悍他們可是已經見識過了,這老大的兒子可不認為他就是張少宇的對手。
「夠了!」老母親連煽好幾下,張少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能感覺到,父親似乎正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
「我說夠了!爸,你起來,這位老人家,如果我在看到你動我的父親,休怪我不客氣!」一把把自己的父親攙扶起來,張少宇目光冰冷的對這個所謂的奶奶說道。
「哼,振華,娘今天就告訴你,你這個兒子與我,你從中間選一個吧,你大哥大嫂說的對,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進入我們張家的。」老人似乎被人洗腦一般,又或者,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當張振華是自己的兒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真的要選?」抬頭,張振華眼中似有掙扎。
「必須要選!」老人也是不依不饒的說道。
「那好,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我選他!」前塵往事一起湧上心頭,面對這個艱難的抉擇,最終張振華真的感覺到累了,自己為了張家做了這麼多,可從未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句鼓勵的話語,這些年,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
「你…你竟然不要自己的母親。」老人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沒有選擇自己,一瞬間感覺有些不太適應了起來。
在以前的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麼,面前這個兒子似乎總會答應的,說實話,對於張振華她的確沒有多少情感所言,要不是為了兩個親生兒子考慮,他才不願意跟對方坐在一起強裝的笑容滿面。
「母親?哈哈哈哈,你把我當作是自己的兒子嗎?這些年,我為這個家裡做了這麼多,可有一個人站出來誇獎我嗎?母親,如果不是大哥與三弟,你會這麼對我,你真以為大姐為什麼要離開,還不是因為看不慣你的為人,從今天開始,你我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有什麼事,請不要來找我,離我越遠越好!」十幾年的積壓,終於在這個時候全部爆發,可卻又幾滴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張振華的這個決定,卻讓一旁的大哥三弟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他真跟張家斷絕關係的話,那他們所做的那些事豈不是全都會被別人翻出來嗎?以前有一個省委書記的弟弟給撐腰,可一旦消失不見,那結果…
「媽,你怎麼能提出這樣的想法呢?您還真是有些糊塗!」
「是啊,不管如何,振華也是我們一起長大的親兄弟,就算是您願意,我們也不願意啊!」
「唉,看來媽的確是年紀大了,說話越來越糊塗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聲討似乎都轉變了方向,這讓站在一旁的老人有些顫抖的不知所措了起來:「你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