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大殿裡,坐在椅子上的左冷禪認真看完小茹寄過來的情報後,整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臉皮不斷地抽搐著,心中怒火滔天,情緒徹底失控了,瘋狂地將手中的七八頁紙扯了個稀巴爛,往空中一揚,化作一片片紙花散落在整個大殿。
「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讓她死,現在,立刻,馬上讓她死!」
左冷禪氣得嘴唇直哆嗦,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他眼神透露著陰霾與狠毒,對湯英鶚命令道:「你馬上前往恆山,引爆她內體的劇毒,我要讓她被五毒噬心,我要讓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竟敢糊弄我,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掌門師兄您先息怒,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並沒有到這最後一步。」
湯英鶚連忙安撫勸解道:「剛剛師弟一直在想掌門師兄以前對師弟我的淳淳教誨,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我們用的方式不對,所以才一直沒有收穫。」
「哦?怎麼說?」
左冷禪的情緒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但依然陰沉著臉問道,看湯英鶚有什麼新的見解。
「我們給小茹下了五毒噬心丸,並且當場引爆過一次,讓她感受到了那種五毒噬心,生不如死的痛苦,這段時間她心中一定會非常恐懼,害怕哪天病毒就會發作,在這種情況下,她只會瘋狂地抄寫記錄她所看到的一切情報,包括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湯英鶚分析道:「在這種恐懼地壓迫下,她極有可能會盡可能的用這種無用的情報敷衍我們,讓我們白費精力,我覺得我們要不要給她一點好處,由威脅改為利誘,這樣或許會收到意料之外的成效。」
「小茹性子愚笨,金銀財寶,武功秘籍對她沒有半點誘惑,你拿什麼去利誘她?」
左冷禪心裡認可了湯英鶚的說法,細細推演了一遍,這種可能性極大,所以他繼續追問湯英鶚,希望他給出一個合理的建議,畢竟小茹一直在湯英鶚手下當差,對小茹的慾念應該比他這個幕後掌門要清楚得多。
小茹雖然愚笨,但是練得一聲好武功,而且不怕打不怕罵,骨頭硬得很,嚴刑逼供對她一點用處也沒有,你就是當場劃花她的臉,用生鐵燙穿她的皮肉,她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小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她是一個貪吃鬼,只要湯英鶚一說不准她吃飯,要讓她餓肚子,包管嚇得她當場淘淘大哭,伏地認錯求饒。
只是如今小茹遠在恆山派,恆山派與嵩山派一樣是傳承千年的傳世門派,自然不缺那點米食,小茹不太可能會被餓肚子,所以要用這一招來威脅她顯然不太靠譜。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處殺手鑭了,用一株靈藥去yin*她,當初在嵩山訓練營進行生死試煉的時候,湯英鶚曾用一株靈藥作為第一名的獎勵,結果小茹突然爆發,一舉奪魁,貪婪無比地當場將那株靈藥盡數吞食,那誇張渴望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看得出來,小茹對靈藥的興趣比普通的飯食更加大,恆山派雖然富有,但也不可能把這珍稀的靈藥隨隨便便給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當飯吃。
湯英鶚把他的想法一說,左冷禪立刻同意了,馬上對湯英鶚說道:「湯師弟你前不久不是得了一株千年雪心蓮麼,派人快馬加鞭給小茹送過去吧,囑咐她要好好辦事,給她的好處才會越來越多。」
「掌門師兄,這,這雪心蓮……」
湯英鶚萬般不捨,這株千年雪心蓮可是他花了巨大的代價才弄到手的,正想靠它來衝擊絕世高手的無上境界,現在左冷禪竟然要他白白貢獻給那個愚笨的小丫頭,他自然不會願意。
「什麼這啊那的,成大事者要不惜小利,胸懷要寬廣,要大氣,怎能連一株小小的雪心蓮都捨不得?」
左冷禪對湯英鶚的遲疑表現得非常不滿,道:「更何況,小茹現在是替你刺探情報,她替你工作,由你來付給她報酬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掌門師兄教訓得是,師弟這就命人快馬加鞭將這株千年雪心蓮送到小茹手中,讓她死心塌地為我嵩山派效命。」
湯英鶚一臉苦澀地說道,縱然他心中萬般不捨,但左冷禪都已經開口了,他也不敢拒絕,只能在心中暗罵幾聲,花了天大的代價弄回來的絕世靈藥卻要替她人做了嫁妝,怎麼想都心疼。
……
為了不耽誤時間,嵩山派的探子一路疾奔,累死了八匹駿馬,終於在一天一夜後趕到了恆山地界,將這株千年雪心蓮鄭重地交到王文手中。
望著手中的稀世靈藥,王文的兩隻眼睛也是一陣發綠,只不過也只能心中想想罷了,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強取豪奪了湯英鶚為小茹準備的靈藥。
別看湯英鶚斯斯文文,打扮成一副書生模樣,但作為他的心腹,王文太清楚不過,這個湯英鶚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陰毒無比的人,就算比之左冷禪也不妨多讓,嵩山派的人誰敢雄心吃了豹子膽,去貪墨他的靈藥。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出什麼意外,王文當夜就把小茹約到了後山見面,並把這株千年雪心蓮用玉盒子裝好,遞給了小茹。
交代好任務之後,王文便又匆匆忙隱入黑暗中,快速地下山離去。
一株稀世靈藥就這樣白白的落到了令狐沖手裡,尤其是這靈藥還是嵩山派的人自願送的,沒人逼沒人搶,就讓左冷禪、湯英鶚乖乖地貢獻了一株世所罕見的絕世靈藥,這讓他的內心再一次爽翻了天。
沒有錯,這株靈藥最後落如了令狐沖的腰包,原本小茹口水直流想要直接吃掉,卻被令狐沖阻止了,這東西生吃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且不說人的肉身能夠吸收多少,光是那股巨大的藥力就容易衝破損害自身的經脈。
所以最好的歸宿就是令狐沖收了,然後交到正在華山做客的江湖第一名醫平一指手中,請他調配成稀世靈液,這樣不僅提高了利用率,而且沒有副作用,真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