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委託人,他給我們發佈命令是通過手機,而且每一次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付款通過銀行轉賬,每次的賬號和銀行也不同。」
「你們經常接受他的委託嗎?」溫曼婷問道
「自從五年前開始,我們幾乎就是他專屬的傭兵團,犯下的事情很多,但在華夏就只有這麼一次。」
「他為什麼會盯上楚寒?」
「因為他覺得楚寒是個麻煩,但並沒有說因為什麼麻煩,給我們發了關於楚寒的情報和照片,在今天早上給我發了短信,讓我到高一恆的私人別墅外等候,進行跟蹤,並在途中找機會解決他。」
楚寒微微皺了皺眉,問道「是什麼樣的情報?」
鄭新和愣了一下,猶豫了一秒鐘後,說道「說你疑似為人極為單純,不懂世事。醫術超群,武功很強,觀察力,洞察力一流,並且附上了你所有朋友的名單。呵,我就知道,現在怎麼可能有人會被那個謹慎的惡魔評價為極為單純,看來他的懷疑沒錯,楚寒,你也是個惡魔!」
楚寒冷冷笑道「謝謝評價,你們傭兵團還有多少人?都是什麼樣的人?」
「加上我,和殺我的狙擊手,一共二十個人,十二個行動人員,其中六人武功好,負責貼身肉搏,另外六人精通各種槍械,三名爆破手,會製造炸彈,四平路小區的炸彈就是他們製造的,一名候補追蹤者,一名候補狙擊手,還有一名是高手匠人,負責替那貼身肉搏的六個人,維修和製造武器,同時也是一名黑客,負責情報收集等工作。」
溫曼婷冷笑道「還真是五臟俱全,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他們都在什麼地方,我被抓了,他們一定會換藏身地點。」鄭新和搖了搖頭道
「想玩花樣嗎?你們身為僱傭兵應該很清楚,像你這種情況,我們如果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找不到證據起訴你,只能放了你,放了你之後你要去哪?難道就這麼脫離團隊了嗎!如果你還不老實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說著,溫曼婷看向了楚寒。
楚寒邪邪的一笑,手腕一翻,銀針露出,鄭新和的眼神登時恐懼了起來,急忙說道「不要!不要!我說……我們有……有一個備用的接頭地點,在西郊司各莊的一個平房裡,平房門口會到倒掛著一隻死雞,我們的人會在周圍觀察,確認那個人是我,而我又沒被人跟蹤的話,他們就會來找我。」
「時間呢?」溫曼婷接著問道
「沒有時間,從我被抓的四十八小時之後,他們會二十四小時守在那裡等著,如果兩天後我還沒出現,他們會再去探查消息。我……我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溫曼婷冷笑道「是不是真的全都說了,只有你自己知道,咱們還有的是時間,你慢慢想,如果想到什麼,你再叫我。」說完,溫曼婷給了楚寒一個眼色,站了起來。
楚寒會意的點了點頭,走到鄭新和身前,拔出了他胸口的銀針,剛將銀針拔出來,就見鄭新和雙腿癱軟的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的喘著粗氣,看都不敢看楚寒一眼。
楚寒微微皺了皺眉,轉身跟溫曼婷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剛一出去,就看徐志偉和田鳳二人正站在門口,徐志偉哈哈笑道「沒想到這孫子還真撂了!楚寒,你這可算是把他的膽都嚇破了。」
楚寒回應了一個微笑,但沒有說話,溫曼婷疑惑的看了楚寒一眼,轉過頭來對徐志偉和田鳳說道「你們兩個去讓他把這五年來做過什麼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如果他想起什麼要說的話,馬上過來告訴我。」
「是。」二人齊聲答道,說完便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門剛剛關上,楚寒正想要說什麼,就看溫曼婷向上指了指,道「上天台。」
楚寒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點點頭,跟著溫曼婷一起,坐電梯到了頂層,然後從安全梯走上了天台。
來到了天台上,二人誰也沒說話,很有默契的將天台全部巡視了一遍,確認沒有人後,二人走到正對著天台門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一邊看著大門,楚寒一邊問道「你也注意到了?」
溫曼婷呵呵一笑,說道「我才是警察,你別說得我像個新手似的成嗎?從一開始你進審訊室,鄭新和就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後來又說讓我管你,你說自己是協警,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很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你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在說關於你情報的時候,卻沒有提及你是協警這項情報,那也就是說……」
楚寒接過來說道「他是故意隱瞞這項情報,他回答情報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一秒鐘的停頓,所以這段話是已經編輯好的。」
溫曼婷歎了口氣,道「就算只有醫院的人才知道你去高家這件事,但同樣的,醫院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你是重案一組協警這件事,這件事只有警局裡的人才知道。唉,沒想到,警局還真的有內奸,本來小可愛說是她透露出你去高家這件事,我還鬆了口氣,認為內奸就是醫院的,可現在看來……醫院和警隊,都有那個所謂惡魔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有能耐安插人在醫院和警隊,有能耐控制這樣一個傭兵團,甚至有能耐解決連國際刑警都解決不了的d8。」
楚寒搖了搖頭,道「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鄭新和要隱瞞這情報,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他已經招供了,警局的內奸根本不會救他,反而還會殺他滅口,他替那個內奸隱瞞有什麼好處嗎?對了!殺他滅口,鄭新和不會有事吧?」
溫曼婷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有大頭和木瓜在不會有事的,再說那裡是重案一組的區域,其他人要進來的話需要刷卡登記,而一般是沒人會進來的,不管那個內奸是一組的還是其他部門的,都不會那麼傻。至於隱瞞的事情,我想鄭新和恐怕是根本不知道有內奸這回事。否則他應該不會招供,就算受到你的恐嚇,他也堅信那個人會救他,對你的恐懼也就不會那麼深,再說他也不傻,警局有內奸的情況下還招供,對他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為什麼還要隱瞞?他對我的恐懼已經幾乎近於極限,不應該會對我有所隱瞞,除非……」
「除非什麼?」溫曼婷問道
「剛才提起那個委託人是惡魔的時候,他的眼神非常的恐懼,甚至比我給他的恐懼還要深,身體也顫抖著,根據臨床心理學的研究,一個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各不一樣,可是對於某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他們的表現卻是一樣的,在極度恐懼的時候,他們的身體會顫抖,但不會再有更深層次的表現,因為他們的身體和大腦已經對極限恐懼有了一定的抗體,我給他的恐懼已經很深了,但他沒有發抖,可是那個人卻達到了這個效果,就算那個人根本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僅憑想像就已經達到了極限恐懼。那,如果是這個人曾經嚴令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說出協警情報,那麼在我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大腦會自動反應,首先去執行極度恐懼的命令,而無視我這個稍弱一些的恐懼命令。」楚寒說道
「可是這樣很矛盾吧?如果不想讓他說出這個情報,那乾脆不要告訴他協警的情報就行了,那個人不會把我們當成白癡吧?告訴了他情報,他又無法裝出不知道你是協警的樣子,這不還是讓我們懷疑嗎?還是說那個人相信鄭新和的專業素質,認為他可以騙過我們?」溫曼婷不解的問道
楚寒沒有回答溫曼婷,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沉思了起來。溫曼婷也沒有打擾楚寒,直到十分鐘後,楚寒睜開眼睛,喃喃的說道「遊戲。」
「嗯?你說什麼?」溫曼婷疑惑的問道「什麼遊戲?」
「曼婷,你覺不覺的從一開始就有點奇怪,這件案子的起因,是因為你抓一個變態,知道了他身後還有些人,然後找到了地方,發現了地圖,來到了四平路小區,結果發生了爆炸案,你開始著手調查爆炸案,從炸彈和目擊者兩個方面著手調查,我又發現了刀傷,提出了工匠的線索,可是這三點線索全都斷了,他們這個僱傭兵的團隊裡有爆破手,有工匠,有高手可以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安放炸彈,可以說毫無破綻,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人跟蹤我,只是因為我的觀察力,洞察力一流,這麼牽強的理由,要除掉我,結果我們又有了一個新的線索,還是一個可以抓住其餘僱傭兵的突破性線索。」
溫曼婷一驚,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被這個委託人玩得團團轉?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