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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九十章 文 / 雲墨銥

    第二百九十章

    白衣女子點頭,「是啊!」

    這位白衣女子正是當初在輕紅樓招親的花魁白舞蝶。

    而不斷飲酒,已然醉到人事不醒的白衣男子,正是夏侯楚煜。

    白舞蝶見夏侯楚煜喝光了手中的酒,又招手要小二送酒來,不由出聲阻止,「公子,你不能喝了!」

    夏侯楚煜伏在桌上,並不理她,白舞蝶蹙著眉心,有些不太明白當日那樣意氣風發的男子為何今日會變得如此頹廢。

    「快!送酒來!」夏侯楚煜嫌小二動作慢了,大聲斥責道。

    「公子你不能——啊!」白舞蝶還想阻止他,可是夏侯楚煜剛巧轉過臉來,未覆面具的右半邊臉上疤痕縱橫的恐怖,頓時驚得白舞蝶連連後退幾步,摀住嘴尖叫出聲,「公子,你的臉——」

    她接著便想到,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戴著半邊面具,想必他的臉一直都是如此,半邊俊美似天神,半邊卻是毀容似地獄厲鬼。

    夏侯楚煜瞇緊了鳳眸,指著自己的臉,盯著白舞蝶冷冷一笑,「是不是很醜?」

    丑嗎?好像不是!那左邊半邊臉分明俊美,容顏絕世,直讓人移不開視線。

    不醜嗎?可是那另半邊臉上卻是疤痕縱橫,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恐懼,不願再多看一眼。

    「怎麼會這樣?」白舞蝶有些尷尬,她竟是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公子……」

    夏侯楚煜不再理她,仰頭又猛地灌下去半罈酒,白舞蝶也顧不上害怕,上前奪下他手中的酒罈,沉聲道:「公子,你不能這樣喝,會醉的!」

    「醉?」夏侯楚煜如爛泥般伏在桌上,似是在自言自語,「若是真能醉了多好,醉了就能見到墨兒了!可是為什麼我喝了那麼多,還是沒醉?!」

    醉沒醉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越想醉,卻越是醉不了,反而越喝越清醒,多少個日夜了,他想在夢中會她,可是除了最初那幾日,後來每當他一閉眼,卻再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那無盡的黑暗將他吞沒,他不知道是不是她此時就在那黑暗中,可是每當想起她一個人在那黑暗冰冷的地下,他的心就就像是被千萬把刀子剮過,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只能將所有的精力都轉移到戰事上,他只想快快結束戰爭,那樣他就可以毫無牽掛地去找她了。

    夏侯楚煜醉眼朦朧,他忽然抬眸看著白舞蝶,鳳眸中閃過不悅,低聲呵斥,「你又是誰?你為什麼要管我?除了墨兒,沒人能管到我!」

    白舞蝶被他一瞪,嚇得心不由突地一跳,但聽到他口中提到一個名字,不禁重複了一遍,接著眼眸一亮,問道:「公子口中的墨兒,是否就是當日在公子掌中跳舞的穿墨衣的姑娘?」

    夏侯楚煜怔了怔,脊背變得僵硬,他忽的瞇緊了眼眸,雙拳在身側握地死緊,眸底佈滿了痛楚。

    白舞蝶卻兀自興奮說道:「那日一別,舞蝶心中時常還會想起當日姑娘舞蹈的畫面,舞蝶還想若是有緣再見姑娘,一定要向姑娘請教一二,今日在這巧遇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引舞蝶去見見姑娘?」

    「你說你想見墨兒?」夏侯楚煜愣了愣。

    「是啊,公子。」白舞蝶笑道。

    「哈……我也想見她……可是她走了,走了……」夏侯楚煜忽然笑了起來,若是不看他毀掉的半邊臉,他的笑容迷人至極。

    白舞蝶不由看的一呆,俏臉上不覺染上了紅暈。

    「她走了!走了……她不要我了……」夏侯楚煜趴在桌上,臉埋在臂彎裡,嗓音帶了甕聲。

    「公子?」白舞蝶感覺他似乎是在哭,不由嚇了一跳,「公子,你醉了!你住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吧!」

    「我沒醉!」夏侯楚煜卻是狠狠甩開白舞蝶夫君想要扶他的手,俊顏上恢復冰冷,白舞蝶一怔,她剛剛明明看到他眼角有著水光。

    「那公子能否告知貴府在何處,舞蝶讓夫君去通知公子家人來接公子回去吧,公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白舞蝶還想勸他。

    「蝶兒,別說了!」白舞蝶的夫君此時卻拉了拉白舞蝶,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白舞蝶眼眸頓時瞪大。

    「怎麼會?」她還是不敢相信,可是當她順著夫君的手指看去,立刻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雙眸中眼淚不覺噴湧而出。

    天岱有項習俗,是從太祖夏侯玄時傳下來的,若是夫妻中一方早逝,在世的一方必須在衣領上繡朵白花,一年一朵,三年後方可換下。

    而白舞蝶方才便是在夏侯楚煜白衣的領子上看到了一朵絹白的小花,因為他本就穿著白衣,她竟是一直都沒發現。

    「公子,姑娘怎麼會——」白舞蝶雖與夏侯楚煜和淺墨相交不深,但是當日卻被那樣絕代的風華所震撼,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而她也看出兩人之間有著不一樣的情意,所以才會贈予緋緣線,如今得知淺墨已不在人世,怎不叫她心酸,心中直感歎紅顏薄命。

    「蝶兒……」白舞蝶憨厚老實的夫君將她擁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夏侯楚煜沒有再說話,他似乎是嫌白舞蝶在一旁聒噪很煩,又似乎是被他們恩愛的畫面刺激到,鳳眸劃過一絲黯然,他伸手取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拿起一罈酒,拍開封口,飲了一口,轉身朝外走去。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俊顏上因為酒氣上湧,而染著一抹不正常的緋紅。

    唇邊的酒溢了出來,他抬手擦去,白舞蝶眼角餘光正好掃到他的手腕,她一驚,連忙奔過去,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抓住夏侯楚煜大手,眼眸中盈滿了驚喜。

    「放手!」夏侯楚煜蹙眉,他從不能容忍除了淺墨之外的女人碰觸,猛地揮手,白舞蝶被他大力一掃,身子猛然往後倒去。

    「蝶兒小心!」多虧她夫君及時趕到扶住了她。

    「公子,公子,緋緣線沒斷,姑娘沒死!姑娘沒死!」白舞蝶也不計較,在夏侯楚煜身後興奮大叫。

    夏侯楚煜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頓住。

    夏侯楚煜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頓住,他的脊背陡然變得僵直,接著便猛地轉身,白舞蝶只覺眼前一花,就見他已到了她面前,雙拳在身側握地死緊,血紅的鳳眸死死盯著她,嗓音拔高「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白舞蝶和她夫君被他眼中的冷凝和急切嚇得臉色發白,而此時,酒館裡的眾人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白舞蝶下意識嚥了口口水,重複道:「公子,舞蝶是說,你手上緋緣線沒斷,墨兒姑娘應該還在這世上!」

    她小心看著夏侯楚煜臉色的變化,卻見他似乎有些茫然,眼神中有興奮和激動一閃而過,接著又交織起極端複雜的情愫,好像是失望,好像是憤怒,又好像是悲哀。

    「公子是否不相信舞蝶的話?」白舞蝶見他不信,蹙了眉心說道:「公子想必也是聽過緋緣線的傳說的,可是公子也許並不知道,綁上緋緣線的二人,若是其中一人先逝,那結在一起的紅線便會斷掉,接著顏色便慢慢變得灰暗,像是枯萎的花朵,直至衰敗,可是雙方若都在人世,除非緣分不再,紅線才會消失,可是方才舞蝶看公子手腕上的紅線於當日舞蝶剛綁上去時並無區別,所以舞蝶才敢說姑娘尚在人世,公子若不信,可以用酒塗在手腕上,緋緣線遇酒才會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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