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段天笑取出黑布蒙上雙眼,雙手撫上淺墨修長光滑的**,待他撫在雙膝處時,淺墨不覺痛得悶哼一聲,夏侯楚煜立即緊張地握住淺墨玉手,可是淺墨卻是不動聲色抽了出來。
段天笑細心輕按,片刻後,喂淺墨吃了一顆丸藥,取出銀針,摸準穴位紮了下去,輔以按摩,好半晌,淺墨的雙腿方才恢復知覺,痛苦褪去。
段天笑交代了幾句,便匆忙走了出去,雙手縮在袖中,忍不住一陣輕顫,那手中柔嫩光滑的觸感令他心神一蕩,不覺抬手放在鼻尖輕嗅,隱隱一縷馨香縈繞,他心中某個地方忽地轟然倒塌。
屋內,淺墨剛剛放下裙子,便被夏侯楚煜一把摟住,她能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眉心不由籠起,渾身陡然變得僵硬無比。
「墨兒,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不理我好嗎?」夏侯楚煜輕聲道,她的冷淡幾乎令他抓狂,他的心,因她醒來而產生的狂喜已被她的冷漠擊潰,就是這般疏遠,令他心中更是如貓抓般難受。
淺墨仍然冷漠,他忽然俯身,溫柔的唇落在她冰涼的唇瓣上,輕輕吮吸噬咬著,她卻依舊毫無反應,他漸漸加深了這個吻,舌頭探入她口中,尋找著她的香軟,大手也往她胸前摸去。
此時,淺墨卻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黛眉輕輕佻起,清眸中帶著譏諷,冷笑道:「夏侯楚煜,左右不過是一副殘軀,你若想要,只管要好了!」
夏侯楚煜黑眸陡然一凝,動作僵住,心底,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哀傷。
他轉身坐起,深邃的眸光鎖住她憔悴蒼白的容顏,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裡,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傷到她了,那一夜,當他看到她看著那已然成型的胎兒的眼神,他便知道,這一生,她怕是再難原諒他!
淺墨靜靜坐在漪瀾殿窗戶旁,輕輕撫弄著瑤琴,自她醒來,他便看得她愈發緊了,每日裡小心翼翼盯著她,似乎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淺墨輕輕揚起黛眉,難道他已經預感到什麼事將要發生了麼?
她那日聽皇帝說因為她,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死了,回來便問了青霜,她原以為是夏侯楚煜一怒之下處死了那些說謊的太醫,誰知青霜竟說不是他的命令。那時候夏侯楚煜也曾下令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關進天牢審問,可是還不待他們去抓那些御醫,便已發現除了先前被夏侯楚煜處死的七個御醫,其餘的人竟是都突然暴斃,且全都是被一劍封喉,沒有了人證,他自然難以追查,可是卻將藍畫處了凌遲之刑。
青霜說到這裡的時候,掩不住眼底的哀慟,她們沒想到藍畫竟敢在墮胎藥裡下毒,而且還是罕見的血蓮之毒,他們平素都知道藍畫暗地裡喜歡王爺,她曾想盡一切辦法想成為王爺的通房丫頭,可是王爺卻根本無意,沒想到正是因為王爺無意,而令藍畫因愛生恨,想要毒害淺墨。
不過青霜也說藍畫被抓後,神情恍惚,對一切都供認不諱,但是夏侯楚煜卻覺得以藍畫的性子,應當不敢做出這種事來,她身後一定還有主使者,可是任他們再怎麼逼問,藍畫卻始終什麼也不說,後來段天笑才發現藍畫竟然被人下了藥,令她無法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他們也曾懷疑過秦蓮馨,畢竟自夏侯楚煜將藍畫派去服侍秦蓮馨後,她們走得最近,而他們又都知道秦蓮馨的心思,所以想將她弄來讓藍畫當面指認,可是那時候,太后下旨,稱親蓮馨也遭了奸人陷害,動了胎氣,不能妄動,否則胎兒不保,並請了聖旨護佑。
夏侯楚煜一怒之下,將藍畫判了凌遲處死。
後來,淺墨也得知她昏迷後所發生的事,當時她滑胎後出現血崩,又被發現中了魔王血蓮的毒,無藥可解,就在所有人都絕望崩潰的時候,溫青崖忽然出現,並帶來了洛音的藥,而她服下後也確實解去了血蓮的毒性,溫青崖似乎有急事,見她沒有危險,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暗中揍了夏侯楚煜一頓,賭了毒誓,便急忙又趕回了緋城。
淺墨輕輕瞇起了清眸,手下輕捻復撥,悠揚清越的琴音似水般流淌,點滴都在訴說著她此時的心情。
呵!沒想到,這一次,竟是洛音救了她。
一個不斷傷她,一個不斷救她,何以愛情會那麼痛?
琴音裊裊,隨心而發,此時,漪瀾殿外,忽然響起掌聲,「好曲子!」
淺墨手下一頓,見是夏侯越,玉手平放在琴面上,按住了猶自顫動不已的琴弦,她勾唇,「是你啊?」
夏侯越抱著拳靠在門框上,風流漂亮的桃花眼一瞇,「怎麼?小女鬼不歡迎我?」
淺墨淡笑,「怎麼會呢?」
說罷站起,命宮婢奉茶,夏侯越也毫不客氣地走進來,往椅子上一靠,抬手摸了摸下巴,看著淺墨說道:「小女鬼,好久不見,你可瘦多了!」
淺墨笑而不語,兀自端起茶盞暖手,「九皇子今日來,莫不是特意來說這件事的?那就多謝九皇子費心關懷臣妾了!」
夏侯越嘻嘻笑道:「關懷不敢!我還怕五哥會打斷我的腿呢!」
「哦,對了,五哥不在嗎?」夏侯越桃花眼一轉,忽然問道。
淺墨眉心暗暗一籠,淡聲道:「九皇子若是有要事,應當去御書房找王爺,而不是來這裡!」
夏侯楚煜仔細看著淺墨眼神,此時唇角不動聲色一揚,瞇眼笑道:「誰說我沒去御書房?就是沒找著五哥,我才來這漪瀾殿的,畢竟最近自從五嫂受傷,五哥便哪也不去,一下朝就回來守著五嫂,我原本想,來這裡一定能找著五哥的,咦,怎麼會找不著呢?」
淺墨輕輕抿了口茶,並不理會夏侯越的話,夏侯越覺得無趣,便接著說道:「不過,今日那西聖國皇子迪艾爾和公主綠兒前來天岱拜訪,五哥怕是去接待了。」
「哦。」淺墨依舊只是垂眸淡淡應了一聲。
夏侯越眼眸一凝,「聽說那迪艾爾皇子此次來天岱是為求親而來。」
「哦。」淺墨眉梢輕輕佻了一下。
夏侯越繼續道:「我還聽說那迪艾爾皇子早已看中我朝一名女子,此次是帶著幾百箱珠寶前來作為聘禮,誓要娶得這名女子。」
「是嗎?」淺墨還是沒什麼興趣。
夏侯越蹙緊了眉心,惱道:「小女鬼,你就不好奇這名女子到底是誰?」
「是誰?」淺墨輕抿了口茶,淡淡問道。
夏侯越瞇了瞇桃花眼,漂亮的唇一彎,「如果我說是小女鬼你,你相信麼?」
淺墨淡淡撇了唇側,沒有回答。
青霜此時忽然走了進來,沉聲道:「九皇子,王妃累了,要歇息了!」
夏侯越撇了撇嘴,嬉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五嫂,那我就先告辭!改日再來看你!」
淺墨輕輕點頭,抬眸看著夏侯越風流瀟灑的身影消失,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如今的夏侯越,似乎和她之前認識的他有些不同,但具體是哪裡不同,她又說不上來,總覺得他的眼神透著一絲怪異。
「王妃,您別聽九皇子瞎說!」青霜收去夏侯越的茶盞,嘟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