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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生死劫 25尋寶,歷險 文 / 莫兮

    25尋寶,歷險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又知不知道我是在什麼環境中長大的?」我雙目含淚,一字一訴,「我還未出世,父親便拋棄了我們;剛滿百日,母親憂鬱而逝。我唯一的親人,就是年過半百的姥姥……和你一樣,畫畫之於我,既是興趣愛好,更是一種寄托、傾訴!」

    馬車上突然一陣寂靜,只聽得車輪的轱轆聲。良久,他開口問道:「你是怎麼來這的?」

    我閉著眼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容易長大成人,我卻身患絕症,不僅連累姥姥為我而逝,自己也莫名其妙地來了這個世界!」說到這,我定定地看著他,「要說不幸,我並不比你好。可儘管如此,我仍相信人間有愛,對人對事也皆是以善為先!」

    他盯著地面,沒說話。我接著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即使尊貴如皇上,也……你也知道,皇上的生母並非太后。可他卻能拋棄上一輩的恩怨、將太后當作親生母親一般孝敬!」

    他原本冷靜下來的雙目突然狂躁起來!

    「所以你對他死心塌地?」他突然撈起我的腰,將我按在榻上,「如果不曾見過你,如果能早點遇到你,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懂不懂?」

    「哼~」我輕蔑地笑了一聲,「又想把責任轉嫁給別人?」

    「既然你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還顧忌什麼?」

    他說罷,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絲毫不掙扎,只定定地看著他:「反正我只有數月可活,不如今天就隨明王妃同去,路上也有個伴!」

    心裡打定主意,如果他真要強迫我,我便一死了之!

    這一年來,皇上他們想盡辦法給我調養身子,本以為有了希望,沒想到……想到這,眼淚滑了下來。

    「只有數月可活?什麼意思?」

    他停下動作,惶然不解地看著我。

    「我剛說過,我身患絕症、瀕死才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比我的世界只晚了三年……」

    「你的意思是,三年之後,你仍會死去?」他打斷我。

    「是。如今還剩一年不到。」心裡燃起一線希望,我平靜地看著他,「我去年之所以偷偷離開皇宮,就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我不想皇上難過……」

    他慢慢放開我,頹然地坐在一邊。

    「你對他,當真是情深意重……」頓了半刻,他眼中升起濃濃的恨意和決絕,「好,我不動你!我要你親眼看著他如何敗在我手裡!」

    之後,楚若明像變了個人似的,陰冷的可怕!打定主意對付皇上,他逼我帶他去找寶藏。

    自石雲翔和小蓮成親,齊楓一家在京城定居下來,清道長早認了小蓮做義女,也隨他們一家在京城落戶。所以,如今的霞雲谷空無一人!不過,得知前朝寶藏可能在霞雲谷,皇上派了人暗中守護。或許,這是我脫身的好機會!

    一行人進了霞雲谷。

    「果然神奇!」

    楚若明環顧了一圈說道。武狂王卻一臉茫然。我心道:武狂王的武功雖好,可智商、情商實在是堪憂,所以才會助紂為虐吧……

    「寶藏在哪?八卦玉珮呢?」楚若明看向我。

    「我只有一塊。」見他眼神一凜,我忙補充道,「不過,裡面的八卦符號我都背下了。」

    說著,我將兩塊玉珮裡的八卦符號和排布畫在地上:「一共五個符號:東南是『兌』,西北是『乾』、東北是『離』、西南是『震』,中間的是『巽』。」

    楚若明眉頭一擰,疑惑道:「按照八卦方位,應該是『乾』南,『離』東,『兌』東南,『震』東北,『巽』西南。這個似乎對不上?」

    「但玉珮上就是這樣。」

    我將玉珮遞給他,心裡暗思:正因為玉上的符號與八卦方位對不上,所以我一直未能參透寶藏的秘密。

    眼睛轉了一圈,山谷石壁上的四個突起的機關盡收眼底。我眼睛突然一亮:四個機關的位置,正好在東南、西北、東北、西南!

    我努力回憶著早前看的《易經》。除了方位,八掛符號還對應著八個數字: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或許,這裡的八卦符號不是代指方位,而是順序!照玉珮所示,應該是:西北『一』,東南『二』,東北『三』,西南『四』,中間『五』!

    難道玉珮的八卦符號暗指開啟機關的順序?

    「你是不是想到了?快說!」楚若明突然鉗住我的胳膊。

    我暗驚:這人太精了,什麼都瞞不過他!說就說,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推測對不對!反正他沒有紅玉,不可能得到寶藏!

    照我所述,楚若明讓人依次旋轉西北、東南、東北、西南的四個機關。只聽得陣陣轟鳴聲,山谷西邊的巨石先是下沉,隨後陷了下去,一段通往地下的台階顯露出來!

    我既喜又憂。喜的是自己的推測沒錯;憂的是,如果真讓楚若明得到寶藏,後果不堪設想!皇上不是派人暗中守護霞雲谷嗎,怎麼不見人影?

    楚若明一臉驚喜,眼中狡黠一閃,對一侍衛說道:「你下去看看!」

    他怕下面有暗器吧!這人簡直成精了!

    「啟稟王爺,前面並無去路。」

    「哦?」見沒有危險,楚若明轉向退在一邊的我,「跟我一起下去!」

    我歎了口氣,乖乖地跟上他。本想趁他們不注意溜走的,唉……

    其餘人守在外邊,楚若明、武狂王和我三人下了密道。走過一段半丈寬、一丈高的甬道,被一堵石壁擋住了去路。

    「然後呢?」楚若明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皇上曾說,要開啟寶藏,必須要有紅玉。」

    楚若明眼神凜冽,用力地拽過我的手:「想騙我?這石壁光禿禿的,根本不可能插入紅玉!」

    狡猾的狐狸!我心裡暗罵,嘴上說道:「讓我想想……按玉珮所示,應該有五個機關,如今我們只旋轉了四個……」

    「第五個在中間?」楚若明一點即通,「我們回到入口去!」

    三人折轉回去。剛上台階,兩道寒光刺來,將我和楚若明隔開。尚未回過神,身體一輕,隨即落入熟悉的懷抱。

    「漓!」

    我欣喜地叫了起來,舉目望去,蘭緣、齊念敏、肖翼、沈御風的臉映入眼中。再往地上看去,楚若明的侍衛均已倒地身亡。

    「瑾兒,你沒事吧?」

    皇上欣喜若狂地看著我,眸中薄薄地霧氣。

    「我沒事……」看著他消瘦的臉盤,我搖了搖頭,流淚撲到他懷裡,「漓,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沒事了,沒事了……」他撫著我的背,聲音顫抖。

    「你們怎麼跟到這的?」那邊傳來楚若明陰冷的聲音。

    「不必多問,乖乖受死吧!」沈御風冷冷地答道。

    說話間,幾人已打在一起。齊、沈二人對戰武狂王,肖翼對明王。

    平復了情緒,我也疑惑地問道:「漓,你們怎麼找到這來的?是這裡的守衛通知你的?」

    不對啊,如果那樣,不可能這麼快就趕來!

    皇上掃了那邊的沈御風一眼,說道:「回頭再告訴你!」

    「嗯。」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送信給楚若明的蒙面人,「漓,你身邊有內奸!」

    「我知道。」他絲毫沒有吃驚,「否則,我們怎麼可能跟蹤你們到這?」

    這麼說,他們跟蹤了蒙面人找到了這。只是,由於我在楚若明手中,所以一直沒露面。難怪皇上沒帶侍衛,想必是怕被楚若明發現吧!

    正想著,那邊的楚若明一聲慘叫,腿上血流如注。肖翼趁機擒住他,點了他的穴。

    「皇上,該如何處置!」

    「回去再說!」

    皇上冷厲地盯著楚若明。見楚若明痛得面部糾結,我撇開臉去,心道:雖然他做盡壞事,可對我,他始終是手下留情……

    再看另一邊,齊念敏、沈御風與武狂王打得難分難解!他三人都練過重生決,只是,齊、沈二人才練了一年,較之武狂王仍有一定差距。

    要說這武狂王,真是武學奇才,可惜明珠暗投!我暗歎可惜,回身見蘭緣師祖擔憂地盯著那邊。武狂王是林如馨的兒子,師祖肯定不想他有事吧……

    「武狂王,抓住小瑾!」楚若明突然說道。

    肖翼劍眉一豎,將劍架在他脖子上:「再敢出聲,一劍殺了你!」

    「有本事就動手!到時看你們怎麼應付大檀可汗!」

    楚若明無畏地答道,雙目微斂。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愁楚頓添了幾分:尼娜就那樣死了,怎麼跟大檀可汗解釋?

    「漓,柔然那邊……」

    「你放心,如今抓住了楚若明,也算有所交待!」他扶著我的肩,「瑾兒,這段日子……」

    他神情閃爍地看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我心頭猛地一顫:我被明王囚禁了近一個月,皇上是不是以為……

    「我……」

    正欲解釋,只覺身後一陣寒風!

    「小心!」

    皇上將我推向蘭緣師祖,拔劍與武狂王鬥在一起。齊念敏和沈御風隨即加入進來,局勢變成了三對一,武狂王立即落在下風!

    「皇上手下留情!」

    眼看皇上的劍就要刺中武狂王的心臟,蘭緣急道。

    但見劍鋒微偏,刺中武狂王的肩。武狂王肩頭頓時一片殷紅,手中的劍『匡當』落地,人也趴跪在地!

    「一個月不到,你的重生決居然進步如此神速?!」武狂王絲毫不顧肩上的傷,不敢置信地看著皇上,隨後挫敗地喃喃自語,「我居然敗了……我自認為武學天賦無人能比,沒想到……」

    或許,他此生最狂熱、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己的武功!所以,從未遇敵手的他難以接受失敗的事實?!

    對了,皇上的內力的確進步神速!我雖不懂武功,但從他和武狂王的過招當中也能略窺一二!或許,我失蹤的這個月,他將所有心緒都放在重生決上了!

    「傲兒!」

    蘭緣上前喚道,一臉疼惜。愛屋及烏、又懷著愧疚,蘭緣師祖對武狂王的感情非同一般!

    看著蹲在跟前的蘭緣師祖,武狂王原本灰暗的眼眸突然寒光灼閃:「我要替爹娘報仇!」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劍刺向蘭緣師祖。不知是太突然,還是因為內心的愧疚,師祖並不閃躲。倒是皇上和沈御風同時提劍,一人格擋武狂王的劍,另一個直直地刺中他的胸膛!

    鮮血四濺,武狂王緩緩地倒在地上!

    「傲兒!」

    蘭緣師祖老淚縱橫。

    「師祖……」皇上開口道,「據我所查,武狂王因幼時的高燒,腦子有些迷糊,所以才會被楚若明利用!他雖不是主謀,但助紂為虐,也該有此報應!」

    蘭緣的手顫抖著將武狂王的眼睛合上,口中喃喃低語:「如馨,對不起……沒能挽救你的孩子……」

    看著這一幕,眾人皆心酸地低著頭……

    「啊!」

    突然被人制住,我本能地驚呼出聲!扭過頭去,居然是那個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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