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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真假皇后 11最後的謊言,最後的纏綿 文 / 莫兮

    11最後的謊言,最後的纏綿

    滿堂驚呼!正在這時,什麼東西『嗖』地打在他手腕。

    「胡欽,難道你不想再見你兒子一面?」皇上喝道。

    胡欽猶疑地看著皇上。這時,大殿門口傳來一聲童音:「爹!」

    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跑向胡欽,肖翼尾隨其後。

    經肖翼和李副史的一番陳述,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逆黨綁架了李副史和虎兒,正要送出京城時被肖翼所救。

    胡欽抱著兒子,淚流滿面,道:「多謝皇上救犬子性命!罪臣糊塗,隱瞞實情不說,還為了一己之私為虎作倀、誣陷娘娘!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任皇上處置!」

    「你知情不報、誣陷忠良,按理死罪難逃!念你護子心切、不懼個人生死,朕特網開一面,今革除官職、永不錄用!」皇上道。

    胡欽愣了一下,隨即滿臉欣喜,領著兒子謝恩離去。

    皇上掃視全場,肅然道:「如今,以日月神教為首的逆黨猖狂,或威逼、或利誘朝中少數官員為其所用!刑州工程款被劫一案中的裘清嚴,勾結西剎、通敵賣國的秦正德,還有今天的胡欽,都是如此!」

    裘侍郎和秦御史之死,朝中大多官員並不知詳情,如今聽皇上這麼一說,眾人滿臉疑惑。

    「裘清嚴因獨女被日月神教綁架,被迫配合逆黨、攔截朝廷撥發的工程款;秦正德被逆黨賄賂,不惜通敵賣國!他們的結局,大家都看到了。裘清嚴在最後關頭欲向朝廷揭露真相,被逆黨滅口,只留下這本寫滿『日月』二字的字帖;」

    皇上命人將一本字帖傳下去,接著說道:「秦正德也是被逆黨滅口,其一子一女落入逆黨手中,至今生死不明。」

    說到這,皇上看向肖翼。肖翼會意,看向眾臣說道:「據我所查,玄冥教為日月神教控制,而裘侍郎之女、秦御史的一子一女都在玄冥教手中。至於關押地點,已有眉目,不日便能找到玄冥教的藏身之所。」

    皇上接著說道:「日月神教陰險狠毒,一貫以威逼利誘的手段逼迫朝臣、江湖名士為其效力,以達到其謀逆目的。今天的事就是一例:逆黨欲得到皇后手中的紅玉,遂利用皇后的失憶要挾她。」

    他說著,將那張信箋交給衛公公。衛公公將信箋傳了下去。

    我心裡一動,側頭看了皇上一眼,接著道:「剛收到信箋時,本宮既震驚又矛盾,也想過將紅玉交給對方,以保個人周全。轉念又想:就算我這次遂了逆黨的願,難保逆黨不會有更陰毒的要挾。再者,本宮雖失憶,以前的事也略知一二。人正不怕影斜,就算讓皇上誤會,我也不能讓逆黨如願!幸運的是,皇上英明睿智,不僅洞悉逆黨的陰謀,也信任我!」

    說罷,我與皇上互看了一眼,他接著說道:「夫妻間需要信任,君臣之間也是如此!目前尚有少數朝臣為逆黨所脅迫,希望這些人盡早醒悟,積極配合朝廷,揭開逆黨的陰謀。朕保證:有人質在逆黨手中的,朝廷一定全力營救;有把柄在逆黨手中的,朕也網開一面!」

    我心裡暗讚:皇上這招真是高明,既穩定人心,也拉攏了被逆黨脅迫的朝臣!

    驚心動魄的宴會終於結束。皇上遣散眾臣,沐德廳只剩我和皇上、桃花男三人。

    原本擔心皇上會為難桃花男,沒想到他並未追究,只板著臉說道:「花似雪,你好自為之,不要干違法之事,也別再在朕面前出現!」

    「皇上放心,我不會讓你抓到把柄的。」桃花男一臉嘻笑,「還有,我想和娘娘單獨談一下。」

    「不行!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哼!」皇上一口拒絕。

    桃花男臉上毫無懼色,仍嬉皮笑臉地說道:「皇上怎麼過河拆橋?我們剛才配合得多默契!皇上放心,我不會傷害她,也不可能從守備森嚴的皇宮劫走她!我只想跟她說幾句話,說完立刻就走,絕不再糾纏!」

    剛才多虧桃花男幫我解圍,況且我很好奇他要說什麼,於是說道:「皇上,就依他吧!」

    皇上猶豫片刻,先行離開。

    「花似雪,謝謝你!」

    「哼,我沒揭發你,並不表示我既往不咎!」他一改先前的嘻笑,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們之間的帳,我會慢慢跟你算的!」

    「花似雪,我真的沒讓皇上追殺你,都是日月神教搞的鬼!」

    這人怎麼說不通呢?

    「你腦子也不好使呀!這個我當然知道,否則怎麼會幫你?」他白了我一眼,「我說的是以前的事!」

    「以前?以前是你三番兩次劫持我,我哪有得罪你?」他怎麼比皇上還霸道!

    桃花男臉上微紅,頓了一下才道:「你怎麼沒得罪我?答應過幫我找葉莫,卻狡詐脫身,還出言不遜!」

    「我可沒答應幫你找葉莫,是你逼我的!再說了,我被你綁架,當然得想辦法脫身啦!你一個大男人,既不守信,又不講理,心胸還這麼小,難怪葉莫不喜歡你!」

    我肆無忌憚地說道。這是我的地盤,不怕他亂來!

    「你!」他怒目瞪著我,隨即一臉疑惑,「你是不是知道葉莫的下落了?」

    想到葉莫,想到任奕寒,我心內黯然。

    「花似雪,如果你真的喜歡葉莫,就別再找她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遠遠地看著他/她幸福豈不更好?」

    「誰喜歡她啦!」他臉上微僵,然後擰眉看著我:「你腦子到底在琢磨什麼,怎麼老是一副哀傷的樣子?第一次在酒樓是如此,今天的宴會上也是如此!你貴為皇后,皇上對你更是寵愛有加,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我眨眨眼,正了正情緒。

    「我哪有!」說著,我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被你逼的!一點芝麻大的小過節,總揪著不放!」

    「你!」他咬著牙,揮拳作勢,旋即又放下胳膊,擔憂地說道,「葉莫知道任奕寒的死訊嗎?」

    「還不知道。」我歎了口氣,「希望她永遠不要知道……」

    他沉默了一會,又道:「她在哪?為什麼還未現身?」

    我心裡暗悔,剛才差點說漏嘴了!雖說桃花男喜歡葉莫,不會真的傷害她,但還是別告訴他真相。想到這,我噘嘴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天天呆在這深宮大院,哪有她的消息?我還想問你呢!」

    「臭丫頭,滿嘴謊言!」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哼,哪天落在我手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真話!」

    我先是羞憤,旋即心裡一悲,苦笑著說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已經沒幾天可活了。皇上、爹娘、哥哥……這些早已牢牢刻在心裡的面孔,以後再也見不著了!想到這,我黯然神傷……

    「哼!等著瞧!」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往大殿門口走去,快出門口時突然頓住身,頭也不回地說道:「知足長樂!不要老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透露給任何人。不過,我們之間的帳,我是不會罷休的!」

    怎麼會有如此小氣又不講理的男人?無所謂,反正沒機會碰面了!

    下午,皇上忙於國事。我則暗暗整理行裝,又囑咐了心湖許多話,還將若涵送我的玉珮交給了她。

    之後,我在華西宮轉了一圈。看著生活了半年多的院落,假山、翠湖、宮牆、朱簷……這些熟悉的景致,明天就永別了!扶著樹下的鞦韆,望著被薄冰覆蓋的湖面,回想著半年來的點點滴滴,又想像即將到來的孤獨絕望,眼淚無聲滑落……

    「莫兒……」一雙大手從身後環在我腰上。

    我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說道:「回來了?」

    幸虧有幕色的掩飾,皇上並未看出我的異常,只內疚地說道:「對不起,莫兒,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還忙到這麼晚!」他扮過我的肩,抵著我的額頭。

    「沒關係,國事要緊嘛!」我低著頭,不想他看到我的眼睛,「漓,背我回去,就像以前哥哥背我那樣!好不好?」

    「好啊!」

    他聲音充滿了欣喜,立刻背過身半蹲著。我輕輕趴在他背上,淚珠滾落下來。

    漓,我沒本事將眼淚留在你心裡,就讓它落在你頭髮上吧……

    「你知道嗎,那次見國舅這麼背著你,我就想:以後我也要這麼背你!」他溫柔地說著,隨即又霸道地補充,「以後不准再讓國舅背,這是我的專權!」

    「嗯……」我無聲嗚咽。

    他沒聽出我聲音的異常,歡喜而憧憬地說道:「以後,我們永遠恩恩愛愛的,好不好?」頓了一下,他無奈地歎道,「有時,我真希望自己不是皇上,就不用承擔這麼多責任,我們就能日夜斯守……」

    眼淚決堤般地湧出來。沈瑾,不能這樣,不能讓皇上起疑!我擦乾眼淚,定了定情緒說道:「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為我分心。我們的日子還長呢!」

    「嗯!」他嘴角上翹,然後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逆黨得逞!」

    回到暖閣,晚膳已經擺好,豐盛而精緻。

    「應酬了一天,我倆終於能單獨用膳了!莫兒,乾杯!」皇上舉杯說道。

    「乾杯!」見他也喝果汁,我有些奇怪,「怎麼不喝酒?」

    「我不想再喝酒。」他面有愧色。

    他還在為酒後亂性懊悔?我心裡一陣翻攪,感動與哀傷糾結在一起,眼淚又湧了出來。

    「莫兒,」他慌忙摟著我,「是我不好……」

    「不是!漓,我不是難過,我……」

    我使勁搖頭,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於是撲在他胸口,緊緊地抱著他。

    「莫兒……」他悲喜交加,將我抱到他腿上,緊緊地摟著。

    沈瑾,堅強一點!最後一點相聚時光,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穩了穩情緒,仰頭說道:「漓,我是太高興了!上次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別放在心上!若不是我隱瞞那麼多事,也不會……」

    「莫兒,以後我們再也不相互猜疑了,好不好?」

    「嗯!」我頻頻點頭。

    情意濃濃地吃過飯,皇上將我抱到暖榻上。

    「幹嗎總看我?你不會今天才發現我很帥吧!」他詰諭道。

    我忙撇開目光。他小人得志,邪魅地笑道:「娘子花癡的時候真是可愛!」道,「不過只准對我一個人花癡!」

    我紅著臉點頭。最後的相伴時光,只要他開心就好!

    「莫兒……」他忽然長歎一聲,「不要勉強自己!你眼中濃濃的哀傷,騙不了我的。」

    「我……」我心裡一酸。

    「是不是因為任奕寒的死?」他有些失落,「莫兒,以前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石雲翔告訴你的?」

    我點了點頭,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漓,我想起部分以前的事了……」

    他神色一慌,愣了一下才道:「想起什麼了,任奕寒?」

    「是的。」我拉著皇上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不過我喜歡的人自始自終都是你!漓,自11年前你飛身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夢想著當你的新娘。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賢良淑德,因此拚命習武,只為將來能像你救我那樣保護你!」

    腦中浮現出葉莫說這番話時的深情,我心頭一痙,眼淚淌了下來。漓,對不起,再一次對你撒謊,也是最後一次……

    「莫兒!」他狂喜地摟著我。

    「無意中救了石雲翔,得知妍妃的事,我開始調查玄冥教,並刻意接近任奕寒……」

    「莫兒,你與任奕寒私定婚約,真的是為了報仇?」他打斷我,疑惑而緊張問道。

    我先點頭,道:「最初是的。後來見他對我情深意重,甚至肯為我放棄與朝廷作對,我確實被他感動了。」見他一臉恐慌,我繼續說道,「漓,真正讓我決定與任奕寒相伴終身的人是你!去年端陽節,你怒氣沖沖地找到我,說我誣陷妍妃,還說我覬覦皇后之位。當時我既冤又屈、心灰意冷……」

    這都是我從皇上和葉莫的言語中推測出來的。

    「莫兒,我……」他緊張而愧疚地緊摟著我,「當時,我剛得知太后不是我親生母親,以為你和太后合謀誣陷妍妃。對不起……」

    「不怪你,是妍妃太狡詐!」我抱著他,搖了搖頭。

    「莫兒!」他激動萬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相親相愛!」

    「嗯……」眼淚淌得更快,頓了一會,我又說道,「漓,我還有一事相求……」

    「關於沈繼風?」

    我愣住。他真的會讀心術?

    「漓,我虧欠任奕寒太多!他早已放棄與朝廷作對,如今又被逆黨所害……」我頓了一下,才又說道,「能不能放過沈繼風?」

    他緊握著我的手,凝思了片刻才道:「只要他不再與朝廷作對,我放他一條生路。不過,他身受重傷,沒兩個月好不了。我已叫人好生照看,等他好了再說。」

    我感激地看著他。漓,你的這番情意、包容,叫我如何放得下!

    「莫兒,只要是你關心的人,我都不會輕易傷害!」他撫著我的臉頰,「以後別再為這些事操心。你看你,又瘦了……」

    我抓著他的手,淚流滿面。

    「別哭……」他給我拭著淚,然後故意板著臉,「不過你不准再瞞我任何事!否則,看我怎麼懲罰你!哼∼哼∼」

    說罷,他色瞇瞇地看著我。我先是臉上發燙,隨即心裡一悲,主動傾身吻他。他愣了片刻,瘋狂地回吻……

    「莫兒,不要這樣!」他氣息急促。

    我不說話,只輕柔地噙著他的耳垂,細細舔吮。

    「小妖精!既然你勾起我的火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打橫抱起我,逕直往裡間走去。我壓下羞赧,癡戀地望著他。無論還能活多久,這張俊朗的臉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來……」

    我輕輕地解開他的衣服,嘴唇一路往下,最後閉著眼睛停在他胸前。

    「莫兒!」

    他倒吸了口氣,緊緊地將我壓在身下……

    濃濃的情意,深深的眷戀,綿綿的哀傷,淒淒的糾結……我依戀而熱情地抱著他,唯願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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