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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52章:潛蝕調 文 / 王正利

    第252章:潛蝕調

    天生聽了這姐倆的敘述,不禁暗吃一驚,心忖:「鸞飛仙子也太粗心大意了,怎麼能將這姐倆扔在這種危機四伏的險地呢?既然怕有危險不肯將她們帶上山去,又何必帶她們來這裡?」

    寒煙也暗怪師父太不負責任了,脫口道:「師父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將尚未出道的兩個師妹丟下不管,一旦發生意外怎麼得了?!」

    青青陰陽怪氣地道:「也許令師能掐會算,知道無敵戰神會路經此地,不會對她老人家的兩個寶貝徒弟坐視不理的。這不是麼?果真如她老人家所料,無敵戰神真的來了,豈不是有驚無險?」

    何玉天真爛漫,聽不懂青青言外之意,笑道:「才不是呢,師父並非將我倆單獨留在這兒的,原是讓我們同各大門派的同道在一起的。我倆嫌他們說話粗俗,故而偷偷地離開了他們,誰知竟碰上了惡人……」

    天生聞言,方知鸞飛仙子原是有安排的,自己倒錯怪了人家。這時,他突然瞥見那邊三個老道及其遠處的那群勁裝武士們都從地上站了起來,表情慌張地想欲離去。天生朗聲道:「各位請留步,別忙著動身!」他走了過去沖陳世龍抱拳一揖道:「前輩可還認識晚輩嗎?不知前輩何時皈依了三清?」

    陳世龍早就認出了張天生,否則他不會善罷甘休地想匆匆離去。見天生已認出他並主動與其答話,不得不站住身形,虛情假意地道:「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少俠啊!你看,我真的有些老眼昏花,硬沒看出是你……」

    天生明知其故意裝糊塗,但念在其是寒煙和婉秋叔叔的份上,不得不聊表敬意,道:「年歲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知前輩怎麼會到黃山來,難道也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嗎?」他又一指另兩位老道道:「敢問這二位前輩怎麼稱呼?能否賜教?」

    陳世龍忙給天生介紹道:「這位是南海紫瓊島鐵道長,這位是浮羅山玉清宮熊道長,都是老朽的朋友。老朽自知罪孽深重,前年便脫離紅塵皈依了三清。這次來黃山是想看看天下英雄選誰做武林盟主。我們只是來開眼界,別無他意。」

    天生笑道:「原來是鐵前輩和熊前輩啊!失敬失敬!前輩身後這夥人可是同你們一起來的?」

    陳世龍慌張地道:「不是,不是!他們是些什麼人,老朽也不知道。」道罷又咳嗽兩聲,目光如電地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寒煙。

    敢情,方纔這三位道人聽了何氏姐妹的琴曲都不知不覺地著了道兒,被那幽怨淒婉的曲調引入了魔境。本來,憑他們三人的功力是不會被琴音迷失心志的,特別是在兩個內功尚淺的少女所撫弄的琴聲下,更不應該出現幻覺。但是,他們卻真的著了道兒。

    原來,鸞飛仙子自從與天生較量琴技後,並不甘心失敗,又挖空心思研創了一曲以柔克剛的琴曲,名為《潛蝕調》。這曲琴調宛若涓涓細流,無孔不入地流淌在岩層地殼的夾縫之中,那種生生不息、潛移默化的浸蝕能力,雖不如大河奔流的破壞力顯得那麼突兀震撼,但卻能讓人聽了漸漸麻痺而慢慢地魂遊體外死去。

    這三人剛開始時覺得這兩個小丫頭撫弄的琴聲並沒任何殺氣,覺得很好聽,竟然認真聽了下去,不想竟被琴音帶進了幻境。等發覺有異卻再也無力從幻境之中擺脫出來,只好盤坐於地運功相抗,苦苦掙扎著企圖努力恢復理智。然而,讓他們萬沒料到的是,寒煙突然撥弄琴弦,猛然暴發出驚世駭俗的強音,竟然震傷了三個老道和那群功力稍差一等的勁裝武士們的心脈。若不是天生及時喝止,恐怕這群俗道之人都得被震碎心脈而暴斃荒野。

    這群人不知寒煙的琴聲能定方位殺人,覺得自己的心脈都快被震斷了,而出現在他們視野裡的一男二女,包括先時撫琴的兩個妙齡少女卻都安然無恙,心中愈發感到格外震驚,以為他們的內功都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哪裡還敢招惹是非?特別是見到了張天生這個殺人如麻的煞星,更令他們感到不寒而慄,魂飛魄散。他們調息完澎湃不安的經血後,哪裡還敢多耽擱,只想趕緊溜之大吉。

    讓這夥人尤為緊張的是,偏偏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煞星又叫住了他們,嚇得眾人差點尿了褲襠,脊樑骨陣陣發麻。

    天生明知這夥人都是李三太請來助拳的,也看出了他們個個慌恐不安地急著想溜走,回頭望了一眼寒煙,見其衝他微微搖頭,知其不肯認這位不爭氣的叔叔,而他也不願為難這位叔丈大人,怕日後落埋怨,遂沖陳世龍道:「前輩既是來觀光的,就請便吧!但切不可捲入到邪惡的漩渦裡,免得遭到血光之災,到時別人不好出手相救。」

    陳世龍聽出了天生的話外之音,雖然惱恨,但也不敢表現出來,一語不發地夥同其兩個同伴急匆匆地溜走了。

    那十幾個勁裝武士也如遇到大赦般想拔腿走人,卻聽天生怒聲喝道:「你們都給我站住!誰讓你們走的?」他知道這伙武士是飛鷹幫的爪牙,而陳世龍卻騙他說不認識,故意想殺雞給猴看,以儆傚尤。但見他騰身而起,旋風般刮到那群武士面前,也不見他使的是什麼招法,但見那群武士宛若被霜打的茄子般全都蔫巴了,連一聲輕哼都沒發出,個個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他又故意地高聲道:「張某今日若是放了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武林渣子,天理難容!你們休要怨恨於我,皆因爾等不識時務,站錯了立場才落得如此下場的!」

    遠去的三位道爺回頭偷眼觀瞧,亦都個個驚出一身冷汗,暗道一聲「僥倖!」沒敢再去天都峰,慌恐地如喪家之犬,向南落荒而逃。

    天生並沒殺死這些武士,只是點了他們的昏穴,意在嚇唬李三太請來的那三個道爺。而這一切都被隱藏在暗處的幾位資深前輩看在眼裡,對他暗自稱讚,但卻沒一人現身與其見面。

    這時,那四位女人亦走到天生身邊,但聽寒煙嫣然一笑道:「我的好相公,你這種做法是故意表演給我看,還是兌現你對我妹妹的承諾呢?不過,我首先聲明,無論如何我還是領你的情的!我雖然不想認那個卑鄙無恥的人為叔叔,但卻無法改變這種事實關係!你既然大發慈悲地放了閻王,為何卻不肯饒恕這些可憐的小鬼?是不是難以發洩心中的憤懣而拿這些倒霉鬼出氣呢?」

    天生笑道:「看來你的道行還得加強修煉,醋勁練得很有火候,但洞察能力卻仍顯不足啊!」

    寒煙聞言一愕,掃了一眼地上的壯漢,臉一紅道:「相公的表演能力令人敬佩,這種點穴手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他們還活著!」

    天生道:「是死是活還得看他們的運氣,若是在五個時辰內遇不著仇人和什麼野獸之類或可能揀一條命!咱們得趕快去天都峰了,晚了就沒戲看了!」

    何玉天真地問道:「哥哥也帶我們一起上山嗎?」

    天生笑道:「那是當然的了。我可不忍心把你倆撇下不管的。」

    何玉嫣然一笑道:「哥哥的心腸真好!」

    天生帶領四位絕色佳人正向東走去,忽見迷茫的雲海中隱現出一座半邊塌陷的草亭。又見草亭上坐著一紅一黑兩個怪人,正在談論著什麼,但聽那位紅面怪人旁若無人地道:「李三太請你我來此專等一個嗜殺成性的小子,並說他是天下最心狠手辣的角色,真是無稽之談。若論殺人,何人敢跟你我相比?若是那小子真的被你我撞上,非把他活撕了不可,讓他嘗嘗被別人殺死的滋味。」

    那黑面怪人嘿嘿冷笑道:「李三太一定很怵那姓張的小子,否則,他絕對捨不得花萬兩黃金雇咱哥倆來殺死那小子的。但不知那姓張的小子長的是什麼樣,可別當面錯過了。」

    那紅面怪人道:「聽說那小子身邊總有美女跟隨著,應該很好辨認的。」

    那黑面怪人突然用手一指天生等人道:「說曹操曹操就來了,你看這買賣不就送上門來了麼!」

    那紅面怪人笑道:「真是該咱哥倆發大財!還等什麼,快去把他宰了,也好去沖李三太要剩下的五千兩黃金呀!」

    天生離老遠就聽清了這兩個怪人的談話聲,不禁勃然大怒道:「二位財神可好!聽說你倆帶來了五千兩黃金是嗎?」

    那黑面怪人聞言一愕道:「財神,誰是財神?你小子怎麼知道咱們身上有五千兩黃金的?」

    天生冷笑一聲道:「你就是我的財神。李三太不是先給了你們倆五千兩黃金嗎?你們可別賴帳呀!那是李三太讓你倆送給我的。」

    紅面怪人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膽子可不小,死到臨頭了還敢跟老夫開這種玩笑。好,看在你給我們哥倆帶來這麼好的財運,我們就賞你個全屍吧!」他的話音剛落,但見這兩個怪人同時分左右向天生飛撲過來,手上不知何時各攥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匕首,動作極為兇猛,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看樣子這兩人都是職業殺手,而且經常在一起合夥作案,否則不會配合得如此整齊化一,天衣無縫。

    常言道:「強中自有強中手。」這兩個靠殺人吃飯的專職殺手,一生殺人無數,從沒失過手,掙的錢富可敵國,仍然不肯歇手。這兩人的膽子比老倭瓜還大,只要誰肯出大價,讓他們去行刺皇帝都敢。然而,今天他們卻遇到了剋星。按往常慣例,這兩人只要一出手,無論是什麼人,都是一招解決問題,沒想到今天卻失手了。他倆不僅沒能一招撂倒對方,還差點被對方點中了要穴。兩人驚「咦」一聲,突然又踅回身二次向天生撲去,動作比頭一次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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