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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51章:殺人栽贓 文 / 王正利

    第251章:殺人栽贓

    他試著讓青青為其易容來瞞天過海,但仍無濟於事,好像敵人就藏在其身邊,總是被人發現其行蹤,讓他哭笑不得。他明知是跟在其身邊的人洩漏了他的身份,但又不肯將他們遣散獨行。

    九龍山莊的人大部都被暗伏的強敵殺光了,劉新洲不得不率少數倖存者與雙林堡的人匯合在一起共同禦敵。而雙林堡也不比九龍山莊幸運多少,被人殺得也只剩下西門堡主父子和其手下八大金剛,而且這八大金剛也大都掛了彩。伏敵人數之多,行動之詭譎和武功之高出乎他們的意料,儘管兩家合兵一處,又處處小心謹慎地提防,但仍然步步荊棘,屢遭襲擾,舉步維艱。西門堡主與劉新洲兩人不忍看到各自屬下被蠶食殆盡,被迫決定返回到天生一夥人身邊尋求保護。

    天生對九龍山莊和雙林堡這兩伙先遣隊的不幸遭遇很是同情,儘管收下他們會進一步加重他的負擔而耽誤其行程,但還是欣然同意帶他們一道去黃山。他留下這些人在其身邊,不僅是為了盡保護他們生命安全的義務,也想為日後洗刷他的不白之冤留些證人。

    阻礙天生等人前進腳步的不僅是那些被蒙蔽了心智的江湖豪傑,更可怕的是暗伏著的敵之強弩手和幽靈般神出鬼沒的蒙面殺手。他也擊斃了幾名神秘殺手,並一一揭開過戴在他們臉上的神秘面罩,所見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心中甚是疑惑,暗忖:「李三太這個狗賊不知從那兒弄來這麼多的神秘高手?不僅個個身懷一流武功,而且皆不畏死,殺不盡趕不絕。」他對這些死心塌地效忠於李三太的神秘客感到有些頭痛,不得不暗暗佩服李三太是個足智多謀而又陰險狡詐的高手,竟然能驅使這麼多死士為其賣命!

    十月十五日這天早晨,天生等一行仍被阻隔在石台鎮附近的山路上,這讓天生十分焦急,不得不下決心拋下隨行眾人,帶上兩位如夫人快速趕往黃山。他必須及時趕到天都峰阻止李三太登上武林霸主的寶座,並將其除去,為天下武林伸張正義。他的這一決定得到

    了西門堡主、九龍山莊莊主、黃河老怪和石萬千、尚天知等朋友們的支持與鼓勵,儘管他們的面目表情都很悲愴與痛苦,但大義當頭,個人的生死存亡已不重要了。

    天生與兩位如夫人含淚離開了眾人,一路疾馳趕往黃山,儘管沿途仍遇到很多阻力,但因沒有了眾友的拖累,憑這三人的武功誰能阻擋得了?不過,這一路之上,他們看到了許多江湖人士倒臥在血泊之中,幾乎每個死屍上都有一張相同的字條:「殺人者,張天生也!」這讓張天生感到異常惱火,精神都快崩潰了。

    三人成市虎。這麼多的死者身上都留有他殺人的字條,讓他跳進黃河也難洗去清白。李三太這招使得太狠毒了,竟然把天生逼到了絕境。無論是飛鷹幫的人還是諸路俠義道上的豪傑,都把他當成頭號敵人,個個都想將他殺之而後快。而他又不忍亂殺無辜,尤其是不能與俠義道上的朋友為敵,可這些人卻又大多不分青紅皂白,死纏著他不放,直弄得他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當三人走進黃山西海雲外峰附近時,意外地發現了少林、武當、恆山和峨眉等諸門派的弟子,他們正與一夥蒙面人混戰著,殺得異常激烈。天生感到奇怪的是,這些門派的掌門人都不在現場,難道他們沒來黃山還是另有情況?正疑惑間,雲海深處忽然傳來蕭瑟淒婉的琴聲。但聽寒煙驚詫地道:「噫!這琴音像似本門的,難道是師父她老人家來了嗎?但這曲調哀怨有餘,殺氣不夠,不像是師父在撫琴……」不待她把話說完,但聽天生道:「可能是何瑩、何玉她們!她倆一定遇到了麻煩。你倆先幫助各門派弟子殺了那伙蒙面人,我先到前邊去看看!」話落,人如閃電般射進了雲霧裡,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青青有些吃醋地歎息一聲,沖寒煙道:「姐姐,你看他聽到那琴聲彷彿像丟了魂似的,心急如焚地什麼都顧不得了!」寒煙也苦笑一聲道:「青妹,快把眼前這幾個可惡傢伙料理了,咱們也好盡快趕過去看看。」

    寒煙和青青的武功早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當世除了天生外,恐怕很難找到對手。但見這兩人嬌叱一聲,宛若兩股旋風般猛烈地向那十幾個蒙面人席捲了過去,但聽慘叫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片刻間那十幾個蒙面人全部倒臥在了血泊之中停止了叫聲。各門派的弟子正苦撐著與敵拚殺,忽見從雲霧裡飛來一青一白兩道光華,宛若流星般掠過,但見那十幾個蒙面人像被割的莊稼般紛紛倒地,而那兩道光華也如綵鳳般飛入雲端裡消失了。他們根本就沒看清是何人幫助他們殺死了強敵,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寒煙和青青兩人一心想去看天生在幹什麼,殺完人後,根本無意與各門派的弟子打招呼,便向雲霧深處疾雷迅電般地馳去。

    天生聞聽寒煙說雲霧中傳來的琴聲是其師門中人操撫的,猛然想起兩個義妹來,心中焦急,便不顧一切地急奔了過去。你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已不是騷人墨客筆下描寫的仙境了,而是處處陷阱,殺機四伏的戰場,他能不為兩個義妹的安危著急嗎?

    一畹清波前的虯龍松下的石磯上並坐著兩位身著湘繡羅裳的妙齡少女,每人面前都橫放著一張七絃琴。但見她們表情幽怨但又不失清雅地操弄著琴弦,琴音隨指飛揚,宛若眼前那畹清溪在緩緩地流淌著,似在述說著心中無限的相思離恨與愁山悶海。但聽那琴聲:時而柔心弱骨如墮煙海;時而淒風苦雨似庭院芭蕉;時而宛若高山流水穿雲裂帛;時而恰似繽紛落紅隨波赴壑;時而如孤苦伶仃的怨婦拾荒於野;時而像泣血杜鵑哀毀骨立……

    那畹清溪對面的草地上端坐著三位鶴發羽士,個個手持拂塵,雙目緊閉,嘴唇顫動著似在默念著什麼,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青氣。在這三位羽士身後三丈之地亦坐著數十名勁裝大漢,但見他們擲刀於地,個個臉上大汗涔涔,熱氣騰騰,似在煎熬著那傷感的琴聲所帶給他們的痛苦。

    天生認出那對撫琴的妙齡少女正是他的兩個義妹——何瑩與何玉。他被那如泣如述的哀傷琴聲遏止了腳步,沒有馬上現身,而是隱身在一棵斑駁的古松後面聆聽著義妹操琴。他也被那淒婉悲傷的琴聲所打動,心律隨弦音而跳動,禁不住思如湧泉,往事浮生若夢,拴不住意馬心猿……

    驀地,一陣鏗鏘蕭瑟之音自雲霧瀰漫的松岡上傳來,錚錚若撕雲裂霧,隆隆似萬馬奔騰,滔滔恰如倒海翻江。聲波之恢宏能撼山震岳,殺氣之盛直似萬箭穿心。天生陡然從浮生若夢的幻境中猛醒,大吼一聲道:「煙姐不可!」聲若洪鐘大呂,震得雲翻霧騰,山谷回聲嗡嗡,許久方止。

    石磯上的幽怨琴聲還有那來自短松岡上的鐵馬兵戈的肅殺琴音隨著天生的一聲虎吼齊都戛然而止,雲海翻騰的峽谷中萬籟俱寂,靜得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俄頃,但聽何瑩何玉姐倆齊聲驚呼道:「是大哥哥來了!大哥,我倆可算找到你了!」這姐倆宛若兩隻彩蝶,連她們的七絃琴都不管了,直向天生藏身之所飛奔而來。還沒等見到她們日思夜想的義兄,卻差點撞上了迎面飛來的白衣女郎身上。但聽那人嗔怪道:「你們兩個小妮子好大膽,只顧見哥哥,怎麼也不跟我這個師姐打聲招呼?」

    何瑩何玉姐倆見師姐寒煙突然橫身面前,臉頰頓時羞得紅如染霞,忙沖寒煙襝衽施禮,齊道:「師姐好!方才是師姐在彈琴嗎?那聲音好可怕喲!是從哪兒學來的?」

    寒煙笑道:「你們倆的琴聲只能讓人傷心落淚,卻毫無殺傷力,若不是師姐我助你們一臂之力,恐怕……」

    這時天生已從那棵古松後轉了出來,沖寒煙歎息一聲道:「還說呢,你知道那三位羽士是何人嗎?其中一個就是你的親叔叔,若是被你震斷了心脈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寒煙聞言驚愕地道:「你說什麼?誰是我的叔叔?」她抬頭向那盤坐在草地上的三個鶴發羽士望去,但見他們仍然緊閉雙目,頭頂上縈繞著淡淡的青氣,似乎在調息內傷?遂沖天生小聲道:「你是說那三個老道中有一位是反叛我妹妹的三叔是嗎?」

    天生苦笑著點了點頭,但聽寒煙冷哼一聲道:「這樣的叔叔不認也罷!」

    此時,何瑩何玉兩人淚眼汪汪地呆望著天生說不出話來,驀見青青從雲霧中冉冉飄來,忙又衝其襝衽施禮道:「青姐姐好!青姐怎麼來晚了?你們不是一塊來的?」

    青青微笑道:「哎呀!兩年沒見,看你們姐倆出落得更加標緻了!美得都能迷死人!」她說話時,向天生斜飛一眼,卻見他也正目視著何氏姐倆,不禁心中微生醋意,扭頭向別處望去。

    天生雖然凝望著何氏姐妹,但眼角餘光卻瞥見了青青的表情,並沒理會她,沖何瑩道:「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令師沒跟你們一起來嗎?」

    何瑩呢喃地道:「家師同少林等各門派的掌門人上天都峰了,臨去時說山上危險,不許我倆跟她老人家上去,讓我倆在這裡等她。」她看了一眼坐在一邊草地上的三位鶴發羽士又道:「其實山下也非安全之地!家師前腳剛走,便來了一群惡人。他們逼我倆跟他們去,我倆不從,他們便想動手硬抓我倆。我倆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便向他們說:『我們姐倆先操一首琴曲,如果你們能聽完,我倆便跟你們去。』那些人先是不同意,忽然又來了三個老道,好像很喜歡聽琴,喝令先來的那夥人退後,並讓我倆撫琴給他們聽。工夫不大,你們就來了。」何玉接著道:「哥哥,他們好凶啊!若不是你和兩位姐姐及時趕來,我和姐姐撫完這曲後非被他們帶走不可……」不待說完竟嚶嚶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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