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琴劍雙絕

第1卷: 第183章:設宴誘敵 文 / 王正利

    第183章:設宴誘敵

    一桌豐盛的酒席擺在了貴賓室的地中央。因貴客中有陳寒煙,除了莊主劉新洲主陪外,其夫人白靜和兩個女兒也參加了作陪。酒宴上,賓主談笑風生,氣氛融洽,觥籌交錯,直飲到日落西山方住。

    這一晚,蛇仙、張天生和陳寒煙三人都陪伴著劉新洲坐鎮指揮防禦。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九龍山莊整個晚上都安安靜靜的,沒發生任何事。如此一連三晝夜,都是安然無恙。

    這真是:「太公在此,諸神退位。」九龍山莊上自劉新洲,下到普通莊丁,人人都知道這種安定局面,皆是張天生等三位貴客帶來的福氣。但讓劉新洲百思不解的是,萬聖教怎麼會知道莊中來了高人呢?不過蛇仙喬林、張天生和陳寒煙卻心中有數,包括劉芳、劉芷兩人也心知肚明。因為他們那天晚上在赤壁江邊都聽到了萬聖教白香主等人的談話。當時,他們還沒有完全相信,但經過這三天來的反常情況看,他們堅信九龍山莊中的確有敵方臥底之人,而且操控著大部分莊丁,包括一些莊中高手。然而,他們認為,要揪出這些叛徒卻很不容易,必須有確鑿的證據。在來九龍山莊的路上,蛇仙喬林反覆叮囑過劉芳和劉芷姐妹倆,在沒掌握確鑿證據之前,不可將他們聽到的情況告訴其父母,更不能向莊中其他人透露,以免打草驚蛇或因錯疑而造成冤案。他們五人除了每天參與莊中的重要活動外,暗中一直在觀察莊中每個人的動向,而且經常背著莊主及莊中所有人秘密碰頭聚會,通報情況,研究對策。

    他們通過觀察和判斷一致認為:總管曹彬和十二鐵衛都是重點懷疑對象,而張天生卻將羅煞女白靜也列入了重點懷疑的範疇。不過,他一直沒有當眾說出來,怕劉芳、劉芷一下接受不了而引起誤會,最後導致功敗垂成或不可想像的後果。

    這天晚上,劉新洲因莊中連日來風平浪靜,心情愉悅,大排宴席。他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對喬林、天生和寒煙三人的謝意,另一方面也想慰勞一下莊中高手和骨幹。席開百餘桌,廳中院裡黑壓壓一片,場面十分宏大。因莊主盛情,大多數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連莊主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因天生的名氣大,特別是很多人都認為萬聖教是因為懼怕張天生而不敢再來騷擾九龍山莊的,故而,大家頻頻向其敬酒,其中也包括心懷叵測者。

    天生雖然海量,但也抵擋不了數百人的敬酒,若不是他內功精湛,偷偷運功將酒精逼出了體外,也得趴下。儘管如此,酒宴結束時,他也感到頭重腳輕,渾身不適。

    寒煙是個聰慧絕頂的女子,她覺得大敵當前,劉新洲不該舉行這麼大規模的酒宴。莊中暫時的平靜,不意味著危險就不存在了。特別是她知道莊中隱藏著一股很大的危險力量,即使萬聖教不從外面攻進來,單憑莊內這股力量,也可顛覆九龍山莊的。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滴酒未沾。她預感到今天晚上會發生大事。她曾用蟻語傳音法提醒過張天生,讓他不可狂飲,以防不測。但張天生好像興奮到了極點,哪裡聽得進去?仍然來者不拒,每逢有人向他敬酒,都毫不猶豫地與之乾杯。寒煙氣得沒法,在心裡暗暗責怪:「真是個大酒鬼,見到酒就什麼都不顧了,看你今晚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危機!」

    張天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即使寒煙不提醒他,他也不會墜入甕中的。他不僅覺察到這次晚宴會給九龍山莊帶來滅頂之災,同時,他也猜到有人在暗中慫恿劉新洲搞這次晚宴,意在麻痺大家的警惕,特別是想要灌醉自己,好暗中舉事。他故意放蕩不羈地狂飲,將計就計,只有這樣,才能引蛇出洞,徹底揭穿暗藏在九龍山莊中的敵人,從根本上解決九龍山莊的問題。

    這頓酒宴醉倒了大半個山莊的人。莊主夫婦醉倒了,曹總管和十二鐵衛也醉倒了,自稱善飲的蛇仙也躺在桌上呼呼睡著了,天生故意裝醉,扶著寒煙的肩膀踉踉蹌蹌地回房間休息去了。

    劉芳、劉芷姐倆沒怎麼喝酒,故而沒醉。兩人指揮為酒宴服務的莊丁和侍女們把醉倒的人一一送回各自的房間去,然後又親自下廚做了一碗蓮子羹送到天生的臥室。但見天生已躺在床上沉沉大睡,顯然醉得不輕,寒煙一臉幽怨地坐在床邊守著。

    寒煙見兩姐妹送來了蓮子羹,苦笑一聲道:「多謝兩位小妹如此關心他,先放到茶几上吧,快請坐!唉!你們看,這個酒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回來就睡著了!」

    「今晚張大俠酒喝得最多,也真難為他啦!寒煙姐,你一連辛苦了幾個晚上,也該早點歇著了。我倆不多打攪了,有事喊一聲,我們馬上會過來幫忙的。」劉芳攜著妹妹的手戀戀不捨地走出門外,隨手帶上了房門,又對住在外屋廳堂裡伺候天生夫婦的兩個侍女囑咐了幾句,讓她們精神點,好生伺候著,別誤事。其實,這姐倆就住在對面屋,與天生住的屋僅隔一個客廳。這是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座落在劉府後花園裡,平時就是劉家兩位姐妹的閨樓。這姐倆因仰慕天生夫婦,為了接觸方便,以保護她們為名,商請父母同意,讓他們夫婦住在了她們閨樓的。

    劉芳劉芷姐倆剛離開,但聽天生悄聲道:「煙姐快把燈熄了,先假寐一會兒,待一會咱們從窗戶出去,看看莊中熱鬧。」

    寒煙輕聲笑道:「你原來是裝醉的?好壞呀!讓我白白擔了不少心!」她對這位時而稱她為「娘子」,時而又稱她為「煙姐」或直呼其名的丈夫的精湛內功和心智佩服得五體投地。是呀,喝了那麼多的酒,竟然毫無醉意,讓她簡直不能相信,但又不能不信。她揮袖滅去了蠟燭,也沒脫去外衣,上床放下帳幔,挨著天生剛躺下,立被天生摟入懷中,驚得她小聲嬌嗔地道:「身置險地,怎麼還敢想那事?不要命了?」

    天生將嘴貼在寒煙的耳際悄聲道:「我豈不知今晚將會發生大事?現在窗外恐怕就有人在監視我們,若不做點假戲給他們看,怎能瞞過他們的眼線?再說,他們在沒查清咱倆是否真的醉入夢鄉之前,是不敢動手的。而且,這幾天來不分晝夜忙忙碌碌的,一直沒——那個,憋得我好難受……」

    寒煙聞聽,既同情又恐慌地呢喃道:「姐姐也知道你很痛苦,但外面有人虎視眈眈的,姐心裡直發毛——今晚就放過姐吧!姐已是你的人了,怎敢憐惜此身?待此間事了,姐一定會讓你盡情享受的,好嗎?你——冤家——怎麼不聽姐的話——」說話的工夫,天生已撩開了她的裙子,正用手欲褪下她的小褲,嚇得她急忙躲閃,小聲哀求道:「姐姐怕得不行,快放過姐姐吧?姐用手給你幫你好嗎?」

    天生見寒煙的確很恐慌,只好做罷,輕歎一聲道:「真是膽小鬼!好吧!就依你好啦!」

    天生亢奮的叫出聲來,嚇得寒煙伸手摀住了他的嘴,悄聲沖天生歉疚地道:「姐姐也好想跟你,可是一旦有人來襲,即使危害不了你我的性命,你是知道的決不許任何別的男人看見。別怨恨姐姐好嗎?」

    天生只嗯了一聲,算是作答,閉起眼睛,但耳目仍然默察著小樓外面的動靜。他覺察到了有人潛伏在屋頂,正以「珍珠倒捲簾」之式向屋裡窺探,來人好像聽到了他們在幹什麼,幽歎一聲離去了。

    那歎息聲雖然輕如蚊蠅飛鳴,但卻被天生聽得一清二楚,來者是個女人。她是誰呢?為什麼來了又走了?天生又運用天耳通之法搜尋了一下外邊的動靜,發現除了對面屋中劉芳、劉芷姐倆在竊竊私語和睡在客廳中兩個侍女微細的鼾聲外,附近沒有人潛伏。他用手輕輕撥開寒煙那只為他服務的玉手,悄聲道:「好啦,別弄了!越弄越讓人難受!外面監視的人已經撤離,該咱們出動了!從後窗悄悄出去,別驚動了對面屋裡的人。」他說罷,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衣褲,繫好了褲帶,下了拔步床,帶上太阿劍,輕輕打開了後窗扇,如燕子穿雲般飛掠而去。

    寒煙被天生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她對天生前半截的怨言感到慚愧,聽了後半截的話後方豁然醒悟過來,心裡暗罵道:「你這個小冤家,真是個鬼精靈,連我也被你耍了!」忙抓過天生給她的那把獨弦古琴(因為她的那把琴毀在了神農架,天生便把自己得自清虛妙天的古琴給了她),緊隨天生身後追了去。兩人一前一後飛掠出花園,直奔前院上房而去。

    宴會大廳中仍然燈火輝煌,但參加晚宴的人都已離去,只剩下一些下人們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著桌椅餐具,其中有幾人圍坐在一張桌前猜拳行令,飛白暢飲,像是管事的,提前享受工作餐。

    天生覺得沒什麼好看的,輕拉一下寒煙的衣袖,掠向後進正房。那是莊中內宅,莊主夫婦就住在裡邊。內宅佔地很大,房屋也不少,正房是三明兩暗五間精舍,飛簷斗拱,雕樑畫棟,氣勢宏大。東西兩側各有兩幢廂房,每幢三間。南面一排也是五間,只不過中間那間是穿堂,與前院相通。整個內宅房間合起來共有二十一間,各房門前有迴廊相連,宛若一體。雨天或暑熱天,各房間的人可以任意走動,不必擔心被雨淋濕或被日光曬灼。天井很大,花木扶疏,並有青石甬道通向各棟房門前。

    除了正房有燈亮,其它房間都黑黝黝的,沒有點燈。天生和寒煙兩人悄無聲息地潛進到正房西間窗前,用手蘸些唾液,輕輕捅破了窗紙,張目向裡望去,但見劉新洲像死人一般,穿著白紗睡衣,躺在拔步床上呼呼大睡。地平上跪著一個妙齡侍女,手拿蘇絹團扇正在為其扇涼。靠窗處的東坡椅上坐著一位三十許的美艷少婦,身著輕羅素服,薄如蟬翼,隱隱可見內裡的冰肌玉骨;白如皓月的臉上,黛眉微皺,杏眼含怨。天生見此人不是羅剎女白靜,她是誰?難道是劉芷的母親水仙?那白靜睡在哪間屋子裡呢?難道她不與劉莊主睡在一張床上嗎?

    天生很疑惑,又逐個房間搜查一番,正房裡沒發現白靜,又到東西廂房搜查了一遍,除了發現幾個侍女和粗使婆娘在睡覺外,也沒有白靜的身影。她不是也喝醉了麼?難道她不在這個院子裡住?天生和寒煙又向東廂南端走去。那裡有個月亮角門,是通往東跨院的,但角門鎖著,只好逾牆過去。

    東跨院是劉新洲的兒子劉荃的住處,獨門獨院,除了那個角門可通向主宅外,南面有正門可進出。這院子說是跨院,其實也不比正院小多少,屋舍加起來共有十七間。劉荃在十六歲時,其父母就給他娶了一房媳婦,是江州大戶申百萬的小女兒叫申鶯鶯。

    劉荃是個紈褲子弟,仗著家族勢力,特別是母親白靜的溺愛,風流博浪,不務正業,專好鷹犬走馬,蹴踘打毬,橫行霸道,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最近聽說江陵府「怡心院」新來一位絕色的清倌人,不顧大敵當前,帶著兩名小廝偷著去了江陵府「怡心院」。他與那個新來的清倌人鬼混了三天三夜,在回家途中被萬聖教的人給捉去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