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一劍驚魂劉新洲
尚能並無殺她之心,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他見蔡氏為了保存兒子性命,已答應順從於他,便將她放回床上。這當兒,他又倏然發現蔡氏哭天抹淚的樣子,宛若帶雨梨花,雖然淒楚悲涼,但卻別有一番嬌媚。
尚能的血管裡可能流淌的是野獸的血,一點人性都沒有。他見到蔡氏淒楚悲傷的樣子,不僅沒有一點慚愧之意,反而又激發了他的火。他見蔡氏哭泣時頻頻抖動圓潤光潔的雙肩,碩大的山峰也跟著一起顫動,加上穿透窗簾晨光的照射,使蔡氏的身體更加鮮明亮麗,再也抑制不住佔有的渴望,低吼一聲,飛身上床,再次撲在蔡氏……
任氏在廚房中忙活時,突然聽到蔡氏的叫罵聲,又聽到尚能的凶暴吼叫及器具的碎裂聲,以為尚能要殺死蔡氏,忙撂下手中活兒,驚慌地跑了過來,想看看究竟。當她踏進婆婆的臥室門一看,頓時驚詫得目瞪口呆!但見尚能猶如一頭大野豬,木床被震撼得發出了吱呀吱呀響聲。婆婆雖然淚流滿面,一臉愁雲,但並沒有反抗,任憑尚能禍害。滿地散落著木塊,一片狼藉,知是這個花和尚用強迫手段征服了婆婆。
任氏看得心驚膽顫,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蔡氏聽到響聲,側臉看去,見是兒媳摔倒在地上,羞愧得又轉過臉去並閉上了眼睛。尚能抬起頭來,沖任氏惡狠狠地道:「你怎麼進來了?快到廚房弄飯去!」任氏見尚能一臉凶相,心裡雖然惱恨他,但還是很知趣地退回到廚房,失魂落魄地料理著早餐。
尚能的傷勢早已痊癒了,因迷戀蔡氏婆媳,又多住了五天。這五天來,他不分晝夜地把玩著蔡氏婆媳,終於玩膩了,一拍屁股,高視闊步地離開郝哥的家走了。
尚能走的當天晚上,蔡氏就上吊『自殺』了。她之所以沒有當著尚能的面『自殺』,一方面是因為尚能看得緊,沒機會『自殺』;而另一方面,又怕牽連到兒子郝哥的性命,不得不委屈求全,忍辱偷生。尚能走後,她痛哭了一場,想到沒臉見兒子,也愧對死去的丈夫,同時也認為,尚能不會再回來找她們一家的麻煩,故而含恨上吊『自殺』了。
在蔡氏吊死的第二天,郝哥帶著半馬車獵物高高興興地趕回家來,一進家門,發現院子裡有許多人忙活著搭靈棚,都是鄰近鄉親,感到十分驚詫。一問方知,是自己的母親死了,頓時昏死了過去。
當他被人救醒後,頭腦冷靜了下來,方向任氏追問母親的死因。任氏只說是婆婆自己上吊死的,沒敢說出與尚能發生的事。
山裡人家居住的比較分散,特別是以狩獵為生的山民,戶與戶之間相隔很遠,不像平原地區那麼集中,若無大事,往來也很稀少。因此,尚能在郝哥家中欺凌奸『淫』蔡氏婆媳的事,鄉鄰誰家都不知情。
郝哥含著悲痛埋葬了母親,料理完後事,總覺得母親死得很蹊蹺,加上他救回家來的和尚沒等他回來便自己走了,更覺得可疑。而且,他發現妻子任氏總是無精打采地心不在焉,愈發覺得可疑。便一再追問母親死的詳細情況及尚能因何不等他回來就離開了他們家的原因,發現任氏前後說法不一致,而且露洞百出,便懷疑母親是被任氏謀害死的。於是他惱怒地動手將任氏拷打了一頓,任氏被逼無奈,終於吐出了真情。郝哥得知真相後,怒殺了任氏,又一把火燒燬了自家房屋,獨自去了五台山,尋找尚能報仇去了。
再說尚能做下這樁傷天害理的孽業後直奔洛陽,找到了他早期設在那裡的秘密據點。其實,這個秘密據點原是飛鷹幫設在河南的分舵。香主叫崔寧,是尚能的俗家弟子,也是尚能安插在飛鷹幫中的一根釘子。飛鷹幫在河南一帶的實權,實際上都掌握在尚能的手裡。
尚能到了崔寧那裡後,得知飛鷹幫因連續遭到張天生的打擊,元氣大傷,一蹶不振,主要人物死傷過半,剩下的也都歸宿到崑崙山老巢去了。他認為李三太成不了大氣候,索性將河南分舵改旗易幟,稱之為「萬聖教」,自任教主,徹底脫離了飛鷹幫。
尚能城府很深,野心勃勃,近十餘年來結識了許多門派的首腦人物,幾乎每個門派都有他安插的門徒和親信,因此,他在洛陽振臂一呼,幾乎在一夜之間,萬聖教就控制了黃河中下游地區的局勢,很快就成了一方霸主。
少林寺聞信雖然很震怒,但慮其勢大,只要其不前來騷擾,也不敢輕攖其鋒。整個河南、河北及湖北、安徽和山東局部地區的黑白兩道中的能人義士、英雄豪傑亦都怕惹火燒身,各掃門前雪,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坐觀其成敗。官府衙門大部分也都被尚能花錢買通,只要其不威脅到朝廷,都對其不聞不問,任其橫行氾濫。
隨著萬聖教勢力的不斷擴大,教主尚能的野心也在逐漸膨脹起來,想把勢力向華中、華南擴張,延伸到南宋的疆域內。他雖然尚不敢對九大門派公然挑釁,但對在江湖中較有地位與名望的武林世家和嘯聚山林的響馬草寇卻採取又拉又打,恩威兼施的辦法,逐步吞併和蠶食,弄得很多較有勢力的武林世家與盜寇人人不得安寧。有些被迫投降,歸順了萬聖教,也有不畏其威,敢於與其針鋒相對的,九龍山莊就是其中之一。
九龍山莊是武林世家,在江陵府乃至兩湖地區威信與地位很高,勢力也很大。莊主「一劍驚魂」劉新洲,憑仗祖傳的「游龍劍法」,威懾長江兩岸,其手下多有能人異士,武功個個了得,其夫人「羅煞女」白靜也是個武林高手,憑借一條金蛇神鞭,橫掃荊楚大地,鮮有人敢招惹。大管家「鐵掌追命」曹彬,也是劉新洲的把兄弟,更是武功不凡,勇冠大江南北。然而,這樣一個聲威顯赫的武林世家,近幾天來卻接連遭到騷擾,不僅每天都有莊丁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劉莊主的獨子劉荃從江陵府趕往莊中的路途上也神秘地失蹤了。一時間,莊上人心慌慌,陰雲籠罩,充滿了恐怖肅煞氣息。
莊主劉新洲連日來面沉似水,食不甘味,坐臥不寧。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萬聖教所為,但令他頭疼的是,萬聖教的人卻不公開向其挑戰,而是採取夜間偷襲的辦法,逐日蠶食,製造恐怖氣氛。儘管他「一劍驚魂」多麼厲害,卻總找不著對頭,又不敢出莊搜查,怕人家趁虛而入,端了自己的老窩,結果是:莊中夜夜報警不斷,不是東邊有人侵入,便是西邊被打死了人,待他到了跟前,對手卻失去了蹤影。弄得他疲於奔命,焦頭爛額,局面萬分被動。而讓他感到蹊蹺的是,夫人白靜、總管曹彬和十二名鐵血衛隊等莊中高手好像變得十分脆弱,每每單獨迎敵,總被對方打敗,雖然沒受重傷,但也都掛綵而返,弄得他不敢輕易派他們單獨出院,龜縮在他身邊,竟然成了他的累贅,讓他很苦惱。
難道對手真的那麼厲害嗎?連鐵掌追命和羅煞女這樣的高手都無法敵擋,九龍山莊豈不危在旦夕了嗎?而讓他十分震驚的是,竟然有人提出向萬聖教投降,連與他同床共枕的夫人白靜也持這種主張,唯獨拜弟兼他的總管曹彬力主抗戰,這讓他對曹彬非常感激。他不想投降,那樣會讓他在江湖中抬不起頭來。堂堂一劍驚魂劉新洲怎麼可以向他的敵人投降呢?這不僅是個人的名譽問題,而且將會連累到祖宗的聲譽,甚至於連祖上所創下的這片基業也將一起葬送!他不想當不肖子孫,即使自己沒有能力光大劉家的門楣,也不能為劉家的列祖列宗臉上抹黑,便不能在他的手上斷送了祖宗的基業。
劉新洲很困惑,也很迷茫。是戰死以全名節?還是投降以挽救全莊生靈?假若投降敵人,他很不甘心,因為他還沒有跟萬聖教的高手——那怕是普通的教徒交過手,就稀里糊塗地成了人家的階下囚,這無論如何都讓他無法接受。而讓他最為惱怒的是,在九龍山莊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與他同床共枕的夫人也主張投降——她以保護兒子劉荃的生命為借口,力主放棄抵抗,多次向他搖唇鼓舌道:「即使不為荃兒的生命著想,就是為了全山莊人的命運,也應該捨小家而保全大家,不能用全莊人的鮮血和生命來換取劉家所謂的名聲。
生命和名聲比較起來,保存全莊人的生命大於保存劉家的名聲。劉家的人可以為捍衛祖宗基業而死,但不能用犧牲莊中百姓的生命為代價來換取劉家的虛榮。」
劉新洲對這種論調極為惱火,但又無法公開駁斥,特別是不能當著手下人的面駁斥,因為,那將會使自己失去民心,讓自己成為孤家寡人。
劉新洲煩躁地走進書房,彭的一聲關上了門,獨自一人思考著九龍山莊的出路。其實,他也不想讓全山莊的人為他和他的家族的名譽而流血犧牲,他也曾想過獨自離開九龍山莊一走了之,讓全山莊的人,包括他的夫人在內自己選擇前途。他曾把這種想法暗地裡跟總管曹彬說過,但遭到了曹彬的反對。曹彬道:「逃亡和投降沒有太大的區別,結果都會讓你身敗名裂。假如選擇逃亡,還不如投降的好,投降萬聖教,你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最起碼還不至於使你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兄弟與你雖然交情很深,但關係到你們劉家命運的大事,還是由你自己拿主意的好,我不便發表意見。不過,無論哥哥你作出何種選擇,兄弟我都會跟著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