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鐵爪禿鷲田不二
天生聽到這個消息後,感到極為震驚!他雖然不瞭解尚能為何會叛離少林公開立派並迅速形成了這麼大的氣候,但卻知道其與飛鷹幫有瓜葛,他們很可能是一丘之貉。而讓他尤為不解的是,少林寺何以能容忍萬聖教在其眼皮底下胡作非為,肆無忌憚地屠門滅派而坐視不管?難道少林寺方丈尚智大師被其害死了嗎?還是沒有力量制裁這個叛逆者?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萬聖教的教主是尚能呢?他感到江湖風雲驟變,形勢更加複雜化,邪惡勢力甚囂塵上,血腥味也越來越濃,浩劫在即。
三天後,天生和寒煙離開了河東村。臨別前,他讓石萬千設法恢復崆峒派,並請尚天知、曹二虎和華福三人助他復派。他覺得想要對付江湖上的邪惡勢力,不發展壯大自己的隊伍不行。他認為,要想掃除肆虐江湖的邪門外道,必須聯合各門各派和一切正義之士,形成一股足以摧毀一切邪惡勢力的強大陣營才能成功。否則,像眼下這樣一片散沙,各掃門前雪,互不往來和支持,只能會被人家各個擊破,坐以待斃,任人宰割。而要實現這一目的,必須首先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骨幹力量。他把這個希望寄托在了石萬千等人的身上,而自己則著力尋找機會,盡量摧毀邪惡勢力的中樞和首腦人物。
天生想北去華山看看青青和彭蘭,然後再去洛陽探聽一下萬聖教的情況。
北上前,他又和寒煙去了一趟巫山,想再看看岳父陳世英,並將婉蘭被救出飛鷹幫的惰況告訴他,免其掛念。兩人在巫山城買了許多食物和生活日用品帶上山去。
陳世英的內功很深厚,雙腿經絡被天生打通後,又服食了天生留給他的金丹,已經提前康復了。他若是沒有與天生的十日之約,早就離去了。雙方見面後,寒煙將妹妹婉蘭被救的情況告訴了父親。陳世英略一沉思,點頭笑道:「你們兩人勿須著急啦,救蘭兒的人是千山邵大俠,蘭兒不會有事的。」
天生聞言一愕,道:「岳父大人,您老說得可是當年與您齊名的『千山梨花劍客』邵老前輩嗎?」
陳世英含笑道:「正是他。蘭兒很幸運,她這次也可說是因禍得福。邵大俠看在我的面子上,必定會給她些好處的。」
翁婿二人因情投意合,加上得知婉蘭已脫離虎口,對坐豪飲一夜酒。寒煙上半夜還陪伴著兩人坐著,不時斟酒布菜,後半夜竟合衣而臥睡著了。那隻小白猿倒是很忠誠,一直陪伴兩人到天亮。
翌日清晨,陳世英易容換裝,帶著小白猿先行下山去了。臨行前,他告訴天生說,先回東海碧波仙宮看看,然後想重入江湖,拜訪幾位昔日好友,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剷除那些為惡江湖的大魔頭。老人家見寒煙睡得很香,沒有叫醒她便走了。
寒煙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見洞中只剩下天生一人把酒沉思,不見了父親和小白猿,驚問道:「相公,你怎麼還在喝哪?家父去哪兒了?」
天生苦笑一聲,道:「你真是好睡!岳父大人早走了,臨走時看了你好半天,沒忍心喊醒你。」
寒煙聞聽後,眼眶有些濕潤,幽怨地道:「爹爹好狠心,就這麼急匆匆地不辭而別了!」
天生道:「老人家被困了三年多,思鄉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
寒煙一愕道:「他先回東海去了嗎?」
天生點點頭,道:「快吃點東西吧,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
寒煙像是很委屈似的,聳肩縮頸的,竟嚶嚶的啜泣了起來。天生見她一副失魂落魄楚楚可憐的樣子,忙放下手中的酒碗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旁,用手撫摩著她的香肩,勸慰道:「他老人家見了你兩次面,心中已有了底,故而放心地走了。可是,碧波仙宮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他老人家哪能不牽腸掛肚?而且,此別又不是永別,總還有團聚的日子嘛,你如何就傷感起來了呢?」他說罷,吻了她一下額頭,又輕聲道:「別太傷感了,會損壞容顏的!」
寒煙聞聽後,竟破涕為笑道:「你好自私,難道為了讓你看著舒服,連哭都不許嗎?」
天生笑道:「其實你說錯了,女人哭泣時是最美的。誰要是沒見過女人哭泣,那他就沒見過天下最美的女人。」
寒煙聞言玉面羞紅,嚶嚀一聲,倒在了天生的懷裡,呢喃地道:「真是一派胡言,為了哄人家歡心,竟然編出這麼荒謬的歪理,你真的好壞耶。」
天生道:「這哪是我編的呀!你沒聽人說,某女之美,宛若病子西施嗎?男人生病,其貌極醜,而女人生病,那副憂鬱愁苦的樣子反而會更加讓人憐愛。而痛之極便是哭泣,因而,女人哭泣豈不是最美嗎?」
寒煙嫵媚地道:「好啊!那奴家每天哭一次給你看好啦,到時可不許你煩惱唷!」她道罷,深情地將櫻桃秀口印上了天生的嘴唇,並發出夢囈般的嬌語。
常言道:「酒要微醉,花要半開。」天生喝了一夜酒,一直處於異常亢奮狀態,又經寒煙的挑逗,哪裡還能抑制住身火?遂上下其手,如剝春筍般除去了寒煙的衣裙,立將其變成了原始人,自己也迅速脫去了衣裝,猶如雄獅一般低吼一聲,將寒煙撲在了石床上,石室中頓時溢滿了春情……
天生和寒煙一番巫山**過後,又戀戀不捨地互相愛撫溫存了一會兒,方整衣束帶離開了那個令兩人消魂的石洞。
兩人騎馬下了神女峰,來到江邊,正準備前去華山,卻在山腳下意外地發現「瘟神」黃天宇帶著一夥人向一艘停靠在江邊上的客船走去。雙方距離很遠,而且天生和寒煙又是從一條秘道中下的山,故而,天生發現了黃天宇,而黃天宇卻沒看見天生和寒煙。
天生向寒煙低語道:「你先隱藏在這裡,我去見一個朋友。」他道罷,從馬背上騰身而起,一晃身形,便飛落到江邊的一塊狀如竹筍般的岩石後面。那塊岩石恰好在那艘江船的斜後方,隱蔽性極好,不易被人發現。
黃天宇正領著一夥人急匆匆地奔向江船,忽然聽到有人叫他,聲若蚊蠅,不禁一愕。他是個老江湖,自然知道這是人家用蟻語傳音之法與他單獨聯繫。於是他停住了腳步,向五丈外的一塊岩石瞥了一眼,稍猶豫了一下,衝他的同伴道:「你們先上船等著,老夫有些內急,去方便一下就來。」他道罷,逕直向天生藏身的那塊岩石後走來。
那塊竹筍般的岩石足有十餘丈高,兩丈多寬,而且周圍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許多塊礁石,犬牙交錯,蒿萊叢生,很是隱秘。
約有一泡尿的工夫,但見黃天宇從那塊石筍後走了出來,逕直向江船走去。他登上船後,那艘江船馬上便揚帆起錨,順水漂去,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天生剛想離開那塊石筍,忽覺身後有異,急回頭望去,沒發現什麼,正疑惑間,一陣江風吹來,忽然瞥見六七丈外的一塊礁石的後面,飄起一抹衣襟,知是有人藏身在那塊石後竊聽他與黃天宇的談話,遂朗聲道:「何方朋友?請現身一見,免得造成誤會!」但見一位禿頭短鬚,身材瘦長,穿著一襲肥大的一口鍾式的灰布長袍,年約五旬左右的駝背老頭,從隱身的礁石後面走了出來。那人「哈哈」一陣大笑後,道:「久聞張少俠武功了得,許多成名人物都毀在了你的手裡,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老夫田不二因昨夜長途跋涉,有些睏倦,在此小憩,並非有意竊聽你與姓黃的私會秘談。老夫本不想露面,免得招惹事端,盡量屏氣凝神,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
天生聞聽這個駝背老頭就是臭名昭著的「鐵爪禿鷲」田不二,冷哼一聲道:「閣下不在冷龍嶺修行,跑到這巫山來作甚?」
鐵爪禿鷲田不二早就聽說過張天生的大名,本不想招惹他,但見天生如此盛氣凌人,不禁凶相畢露,嘿嘿冷笑道:「你小子真的好狂妄,竟然管起老夫的行動自由來了!難怪紫衣尊者說你小子專橫跋扈,凶殘暴戾,嗜殺成性,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哼!實不相瞞,老夫這次便是專門為你小子才出山的,今天既然在這裡與你狹路相逢,正好放手一搏,煞煞你的囂張氣焰!」田不二道罷,又仰天「哈哈」大笑,聲如洪鐘,峽谷為之激盪,震耳欲聾,彷彿有意顯示出自己的深厚功力,欲達先聲奪人和震懾作用。
天生早就聽師父說過田不二是肅州冷龍嶺一帶的梟雄,也是一個為人殘暴,嗜殺成性的大惡魔。他久有鋤暴安良之心,如今,又被其竊聽到了他與黃天宇之間的秘密,若不將其殺之滅口,定會給黃天宇帶來滅頂之災。他不屑一顧地道:「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想到你田不二卻在臨死前還要虛張聲勢,鬼哭狼嗥!可惜了這片青山綠水,竟然成了你這種人的葬身之地!」天生道罷,向田不二凌空虛拍一掌,宛若招魂一般,漫不經心。
田不二剛想反唇相譏,驀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潛力湧來,暗道一聲:「不好!」雙掌雲於頭頂,人如陀螺般旋轉,脫出了漫天掌勢的籠罩。又見他飛身而起,凌空急使一式「靈鷲撲兔」,反向天生當頭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