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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5章:獨鎮西嶽 文 / 王正利

    第35章:獨鎮西嶽

    「哎!青兒這就去。」樊青青應聲疾馳而去。

    樊光華停止了推拿,欲親自背負張天生回華山派駐地,但聽閃電手雷明道:「掌門師兄,讓我來背張少俠下山吧。」

    「勿勞前輩費力,晚輩自己能走。」張天生雖然傷得很重,但大腦卻十分凊醒。他不想給人添麻煩,睜開雙眼,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道。眾人聞言一驚,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望著他,個個瞠目結舌。

    「生哥,你,你醒過來了!真嚇死人了!」朱碧雲一臉驚喜的道。

    「閻王爺與我有交情,不想讓我這麼早死去!多謝樊前輩替我療傷,讓各位受驚了!」張天生掃視了大家一眼,剛強地向前走了幾步。然而,儘管他奇跡般地從昏迷中醒來,但他的臉色仍很蒼白,額頭冒著虛汗,渾身也有些顫抖。

    朱碧雲見狀,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戒律,忙上前架著他一條臂膀道:「生哥,還是讓雷師叔背你吧,樊伯伯和佟前輩說你的內傷很嚴重,怎可自己行走呢!」

    「我沒那麼金貴,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你撒手,我自己能走。」張天生是個很倔強,也很要臉面的人,不單是怕給別人添麻煩,其實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傷的很重,顯得很無能的樣子。

    樊光華等人仍想堅持背他下山,但都遭到了張天生的婉言謝絕,但對朱碧雲地攙扶卻默默地接受了。

    眾人走下蓮花峰時,天已破曉,又向一片雲蒸霞蔚,青翠欲滴地峽谷裡行去。但見那條山谷萬木蒼翠,曉霧瀰漫。一條山路蜿蜒前伸,兩旁含露碧草如茵似錦,古樹參天蔽日,奇石崢嶸嶙峋,嵐煙裊裊,溪流潺潺,花香鳥語,景色迤邐秀美。

    眾人前行里許,眼前忽然出現一片開闊地,廣有百畝方圓,綠草如茵,繁花似錦,中間一條寬有五米,鋪著青板石的路徑直通一座宏大的封閉式的莊園。但見那座莊園中有樓閣屋宇四百多間,四周砌有丈二高的石牆,牆外有三丈多寬的護莊河,儼然是一座堅如磐石城堡。

    莊園正門前,有一座石拱橋橫跨護莊河,走過石拱橋,便是莊園正門,門樓宏大,青石碧瓦,門楣上方鑲嵌一塊漢白玉的石匾,上刻有:「獨鎮西嶽」四個大字,字跡鐵畫銀勾,蒼勁有力。朱漆大門敞開著,有八名勁裝大漢分站在門洞的兩側,肩背上均斜插著一口鐵劍,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見到掌門人一行走來,齊都躬身施禮,狀甚恭敬。

    莊園內分南北兩個大院,中間設有穿堂門,寬可行走馬車。南院有房屋二百餘間,是華山派門徒的住處,並建有糧倉、店舖、帳房、馬廄和練武場等。北院也有房屋樓閣二百餘間,共分五進,院中套院,院與院之間都有廊道通連,是華山派掌門人和主要首腦議事和住宿之地。通觀這座莊園,青磚碧瓦,鱗次櫛比,錯落有致,古槐蔽日,花樹繁綿,雖不及皇宮王府輝煌宏大,卻古樸軒敞,別有洞天。

    樊光華引領眾人穿過南院,直奔北院貴賓閣走去。但見樊青青在幾個丫頭的陪伴下早已恭候在門前,她見朱碧雲攙扶著張天走過來,很是驚訝,脫口而出道:「咦!他甦醒了!竟然能走路了!」說完後,覺得自己的話不妥,伸了一下舌頭,臉頰緋紅,羞答答地轉身親手掀起門簾,狀甚熱情地道:「張少俠,快請進,累壞了吧?」

    天生因傷勢過重,又不願讓人背著,從山頂上一路走來,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不僅他累得汗流浹背,連攙扶他的朱碧雲也衣衫盡濕,氣喘吁吁。一到屋裡,尚沒落座,天生但覺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黑昏了過去。他是強提一口真氣挨到華山派駐地的。進屋後,他再也挺不住了,真氣一洩,便徹底崩潰了。

    「水——水——渴死我了——快拿水來——」張天生夢囈般地嘟囔道。

    「生哥,你要喝水嗎?」朱碧雲關切地問道。

    「張——恩公,水來了!」樊青青忙將涼茶水端過來道。

    張天生沒有應聲,仍沉沉睡著,方纔他只不過是說了句夢語。

    碧雲伸手摸了摸天生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不像前兩天那麼滾燙了,但還有些熱度,忙又取過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為其降溫。

    樊青青卻端著茶杯站在床頭,用湯匙舀著水慢慢地餵他,他竟然張嘴吞嚥了下去。「碧雲姐,他能喝水了!」青青見狀竟然高興地喊叫了起來。

    「謝天謝地,他終於有了知覺!」碧雲也是一臉驚喜地道。

    天生朦朧中聽到有人在說話,並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他感到很疑惑,想睜開眼睛看看,但眼皮像壓著什麼重物般沉沉的,幾經努力方掀開一條細縫。當他看見樊青青正在舉著羹匙餵他水,霍地一驚,眼界大開,發覺自己躺在軟綿綿、香噴噴的床鋪上,四面軟帳流蘇,錦繡幃幔,流蘇帳外,除了床前躬身持銀匙餵他水喝的樊青青外,朱碧雲也一臉憔悴地站在床頭深情地看著他,還有七八個天仙般的青衣少女,面上都帶著甜美的笑容,齊望著他,慌張的道:「這,我,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恩公,你醒了?你終於甦醒過來了!這是華山派的駐地,你躺在,躺在……」樊青青羞答答地沒有勇氣告訴張天生躺在哪裡,那張本來白晰稚嫩的臉憋得通紅,秋水般澄澈的大眼睛忽閃了幾下,又急忙將頭轉向朱碧雲道:「碧雲姐,還是你說吧!」

    「生哥,我是你碧雲妹妹。你總算醒過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這裡是青青師妺的閨房。她嫌別的地方不乾淨,特意安排你在她的閨房裡養傷的。」

    「噢!這恐怕不合適吧!我一個粗野骯髒的男人,隨便找個地方住就可以了,怎可睡在樊姑娘的房間裡呢!不行,我得離開這裡!」他道罷便擁被而起,欲起床另擇休養之所。忽然,他「啊」地驚呼一聲,又拽被躺下了,並將被蒙住了頭,心怦怦地一陣狂跳。

    原來,張天生擁被坐起時,驀地發現自己竟然是全身赤著著一絲不掛。當著那麼多國色天香美女的面,如何能不讓他羞慚得驚慌失措?

    張天生裸躺在被窩裡,朱碧雲和樊青青是事先知道的。因為,張天生在昏迷之前,裡外衣服都被臭汗塌透了,同時也是想讓他躺著更舒服些,樊青青方讓侍候自己的侍女將其衣服脫光的。他昏迷了兩天兩夜,這期間,他一直發燒流汗,侍女們多次為他用濕巾擦抹身體,床上被褥也是一天換兩次,可謂是特級護理了。然而,這些過程都是樊青青使喚的丫頭侍女們幹的,朱碧雲和樊青青本人並沒親歷目睹過。當這兩位妙齡少女看到張天生赤著的那一幕時,也都大驚失色,羞得轉過臉去,心跳不止,只是沒有驚呼而已。

    這種尷尬的場面只是剎那間的事,雖然讓這一男二女經歷了一番臉熱心跳,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朱碧雲望了一眼樊青青,兩人心有靈犀地會心一笑,並沒有離開這間屋子。

    「生哥,這是青青師妹自願讓出的香閨,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安心養傷吧,別再胡思亂想啦!你還想喝點水或想吃點什麼嗎?」朱碧雲吳儂輕語地道。

    「快讓人把我的衣裳拿來,你們先迴避一下,我要起床。」張天生仍然蒙著頭道。

    朱碧雲和樊青青看見張天生將頭蒙得嚴嚴實實的,卻從被底下露出了一雙赤腳,一付顧頭不顧腳的景象讓二人竊笑不已。兩人用目光徵詢了一下,但聽朱碧雲笑道:「青妹,咱們先出去一會兒吧,他要起床就隨他的意吧,別把他憋好歹的……」

    「恩公,衣裳就在床頭上放著哪,我和碧雲姐先出去了,一會兒再來看你,好嗎?」樊青青柔聲細語囑咐過後,又衝侍女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下,然後同碧雲也步出門外。

    張天生在被窩裡只「嗯」了聲,沒再多說什麼。

    「碧雲姐,沒想到像恩公這樣的大英雄也會害羞……」青青悄聲笑道。

    「他很君子,也很保守,不同別的臭男人一見女人都像餓狼般垂涎三尺,即使是有些英雄也不例外。他自幼孤獨,又讀了幾本道學書,不懂風情。」朱碧雲悄聲地對樊青青道。

    張天生並非是柳下惠,骨子裡也很風流,只不過是初涉江湖,並有父母血海深仇待報,顧不上談及男女歡愛之事而已。此外,他雖然自幼孤獨,但卻受過良好的品德教育。病書生一身俠骨正氣對他的熏陶和影響也很深,為他的人生道路奠定了堅實的道德基礎。

    樊青青與朱碧雲出門時的對話,儘管聲音很小,卻一字不漏地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對朱碧雲早就情有獨鍾,暗生情愫,同時,他也看出了她對自己也懷有真情,暗許芳心。他曾暗下決心,如果大仇得雪而不死不殘,一定取她做妻子。如今,他不敢太公開自己的愛心,怕將來自己一旦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豈不誤了人家的一生嗎?

    他對樊青青因剛剛相識,並不十分瞭解,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不過,她的美貌卻讓他怦然心動。那天夜裡,因樊青青一身勁裝打扮,又是殘月下,松明裡,看得不太清,並沒在意,儘管他救了她一命,但那純屬是道義行為。方纔,他剛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樊青青身著大紅五彩通袖羅衫兒,下著金線織就的紗綠百花裙;細可盈握的柳腰裹束著碧玉帶,腕上籠著金釧子,裙邊環珮玎璫;頭上珠翠堆盈,鬢畔寶釵半卸,紫瑛金環,耳邊低垂,珠子挑鳳,髻上雙插。恍似嫦娥離月宮,猶如神女到床前。又見她眉鎖青山,目含秋水,膚凝冰雪之肌,腰鎖勝衣之骨。恭敬自謙之聲,直如新鶯巧囀,雀舌生香。別說是血氣方剛的張天生,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見了也得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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