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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7章:勇鬥猛虎 文 / 王正利

    第27章:勇鬥猛虎

    當碧雲負氣出洞後,經涼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心想:自己這些天來與他朝夕相處,感到這個男人心地很善良,對人熱情誠摯,一身俠肝義膽,質樸無華,是個十分優秀的男子漢。方纔,他可能是喝多了酒,並非真心要與自己分離。也可能擔心他的仇家實力太強,不想讓自己同他去冒險。他本意是愛惜自己,怎能錯怪他呢?唉!真是個氣死人的小冤家呀!

    碧雲想到這一層後,怒火頓消,但又不好回去見他,迅即躥上一株大樹上藏匿了起來。她剛躍上樹冠,尚沒隱匿好身形,但見天生快如閃電般從洞中飛出,像鶴渡寒塘般飛進了林海。他邊追邊呼喚道:「雲妹——你別誤會!雲妹,你快回來!雲妹——」這焦急的呼喚聲迴盪在山谷曠野之中經久不息,感天動地。

    新結識的黃河老怪也隨後追了出來。但聽他也喊道:「朱姑娘,快回來!張少俠喝了那麼多酒,不易快速奔跑,有話好說——林中危險——」

    朱碧雲目睹此情比景,非常受感動,知道自己錯了,不該使小性子出走。但姑娘家天生心地狹窄,又極好面子,一時不好馬上現身回應,只好將錯就錯,潛身跟在黃河老怪身後去追趕張天生。

    張天生也是酒多傷智,幾個起落未見碧雲蹤影,就應該剎步思考判斷一下追趕方向。憑他現在的輕功能力,別說是追人,就是追隻野獸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人說酒喝多了誤事。天生喝了三大罈酒,雖然沒醉倒,但頭腦也有些僵化。由於酒喝得太急,加上心情煩悶,又經這一路急奔,加劇了酒性的刺激力與麻醉作用,神智逐漸不清。追出三十餘里後,天生頓感天旋地轉,頭迷眼花,一腳踏空,從樹梢上摔落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黃河老怪與碧雲一路疾追,先時還能看見天生的身影,可追到二十多里後,就失去了他的蹤跡。若不是天生傳來聲聲呼喚,恐怕這兩人連方向都找不著,徹底失去了目標。

    在這林海茫茫的大山中,若不是他們個個身懷一流的輕功提縱術,能踏樹梢飛行,視野開闊,判別力強,這一追恐怕便成了永別。

    兩人一前一後奮力疾馳,突然聽不到了張天生的呼喊聲,感到很驚異,以為出了什麼差錯,腳下一緊,加速前行。驀地從林中傳來一聲虎嘯,嘯聲震天撼地,兩人頓時吃了一驚,剎步停在枝端舉目張望。

    朱碧雲擔心張天生會遇到什麼危險,再也顧不得少女的羞澀顏面,忙高聲喊道:「天生哥——小妹在這吶——你在哪兒——」她的喊聲沒有得到張天生的回應,卻讓黃河老怪吃了一驚。憑黃河老怪目前的功力,身後跟了個大活人卻沒被他發現,怎能不讓他吃驚?他回頭看了一眼朱碧雲,剛想打聲招呼,但見她風馳電掣般地從他身旁掠過,撲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身影——那是倒臥在地的張天生。

    「天生哥,你怎麼了!小妹是跟你鬧著玩兒,並沒離去呀!你——」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驀地刮來一陣腥風,忙抬頭望去,頓被眼前一幕嚇得花容失色。但見一隻長約丈二的吊睛白額猛虎直向她撲來。她見狀慌忙一錯身形,來不及拔劍,飛起一腳踢向那只猛虎的前爪上,緊跟著又擊出一掌。她這一腳一掌雖沒打傷那隻老虎,但也遏住了那畜生的前撲之勢,躲過了一劫。

    這只東北虎個大力猛,世所罕見。碧雲的一腳一掌擊在它身上,並沒起多大作用,僅僅將它地前撲之勢改變了些方向,偏過她的肩頭斜落在地面上,震得地面忽悠一下顫動。這時,黃河老怪恰好也及時趕到,當他見到這隻大如牤牛般的老虎時,不禁驚呼一聲:「天哪!莫不是老虎精吧!」他在這深山老林中度過了十個春秋,平時沒少捕獲老虎,但從沒見過這麼大個的。他心中雖然很吃驚,但救人要緊,伸手猛地拽住老虎的粗尾巴,力叫丹田,大喝一聲:「你給我回來吧!」這只猛虎天生神力,黃河老怪僅將它拉退了三尺遠,而且還被那虎尾擺得左右搖晃,幾欲摔倒。

    老虎正欲再撲碧雲,忽覺尾巴被人拉住了,回頭看去,見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怪人頭綴在自己的尾巴上,先是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怪物,光有頭沒有身子。繼而,它想起了自己是這森林之王,竟然有人敢捋自己的尾巴,頓時大怒。但見那頭老虎吼叫一聲,踅回身來張牙舞爪地撲向自己尾巴上的黃河老怪,同時將尾巴用力一剪,硬把黃河老怪掀起一丈多高,嚇得黃河老怪忙鬆開了手,飄身落在一棵松樹上,直嚇得渾身冷汗直流,一臉驚恐之色。

    由於黃河老怪的及時增援,碧雲也適時抽出了寶劍,顫劍向猛虎左肋上刺去。任憑那老虎神力無窮,也抵擋不住鋼鐵利刃。碧雲這一劍直剌進了老虎的臟腑,鮮血順著劍槽噴射而出,濺得碧雲滿臉血污

    這頭老虎被劍剌傷後,更加凶野,放棄了黃河老怪,轉身又向碧雲撲來。碧雲本來能躲過老虎的利爪的,但她發現自已若是閃躲開了,那雙虎爪將會落在昏倒在地上的張天生的身上。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跟老虎以命相搏,決不能讓心上人慘死在虎爪之下。然而,這只兇惡的老虎一隻前爪打落了碧雲手中的寶劍,另一隻爪子卻抓破了她的臂膀,血盆大口也逼近了她的喉嚨。碧雲心忖:我的小命休矣,悲叫一聲:「冤家,我先去也!」道罷昏死了過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張天生也被這連連地虎嘯聲驚醒過來。他睜開眼睛恰好看到這一幕,感到十分駭異,迅即飛起一腳,踹在老虎的胸口上,頓將那隻老虎踹出一丈多遠。但見天生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直撲在倒地掙扎的老虎身前,雙拳車輪也似地連環砸向虎頭。但見那隻老虎像老鼠遇見貓似的,懼怕得毫無反抗能力,直被天生的鐵拳打得腦漿崩裂,七竅流血,蹬了幾下腿死去了。

    天生見那老虎死去後,轉身走到碧雲身邊,但見她滿臉血污,仍然昏厥不醒,以為被虎抓傷了面容,驚恐地道:「碧雲妹妹,你——」忽然,他發現她除了左臂被虎爪抓破一層皮肉外,臉並沒受傷,只是被嚇昏了過去,忙將她攬入懷中,用手指揉壓了幾下她的人中穴,並低聲呼喚道:「雲妹,快醒醒,那隻老虎已被我打死了。」

    朱碧雲雖然左臂上被虎爪抓碎了一塊衣服並抓破了一層肉皮,但沒受到致命的傷害,只是被嚇昏了過去。經天生揉捻人中穴後,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她睜開明亮的眼睛,見到天生正抱著她,「哇」地一聲哭了。天生見狀,不知所以然,一時竟呆愣得不知說什麼好。他以為她嗔怪他抱她才哭泣的,自己也覺著這樣抱著人家大姑娘有褻瀆之嫌,欲將她放下,並正容道:「雲妹勿怪,我不是有意想佔你的便宜,以為你傷得很重,故——」還沒等天生道完歉,忽然,碧云「嚶嚀」一聲,雙臂環抱住了他的脖子,臉貼臉將朱唇印上了他的面頰上,弄得天生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等他反應過來知是怎麼回事後,竟然也瘋狂地回吻著她的朱唇。

    兩人似乎忘記了黃河老怪的存在,忘情地擁抱著,熱吻著,纏綿許久後方聽到碧雲小聲呢喃地道:「生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雲妹,你不該賭氣出走,讓我好擔心喲!」天生道。

    「誰讓你酒後胡言亂語的?人家心裡想不開嗎。」碧雲撒嬌道。她心中暗忖:沒到遼東之前,自己行俠江湖從未遇到過什麼危險,並闖出了『流雲冷劍』的顯赫名頭,可自從跟著這個男人以來,彷彿像是個玻璃人似的,時刻讓人手捧著,稍不留神就會落地摔碎,很是脆弱。難道今後若無他的呵護自己真的寸步難行了嗎?也許自己真的與他有緣,否則如何會這般不濟?

    黃河老怪佟四海見到這對戀人脫離虎口後,熱烈地擁抱著,燕語呢喃地說著悄悄話,十分親熱,不便打擾他們,便隻身走到那只死虎前,掏出短劍來剝離虎皮。他知道,這張虎皮很值錢,拿到山下最少能賣上百兩白銀。他麻利地剝下那張虎皮後仔細地捆捲起來,又割了幾塊老虎肉,準備晚上烤著吃的。

    時已過午,艷陽高照,熱浪襲人。張天生輕輕推開碧雲道:「雲妹,你去那邊小溪裡先洗洗肩臂上的傷口,回來我好幫你敷藥包紮。」朱碧雲望著天生噗嗤一聲笑道:「你也該去洗把臉……」她羞紅著臉轉身向溪邊走去。天生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隱沒在溪邊樹叢中,心中暗忖:「女人性喜乾淨,勤洗洗臉倒也罷了,幹嘛讓我也洗臉呢?」想歸想,他還是聽話地向溪流上遊走去。當他站在溪邊向水中望去,忽地發現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那張臉佈滿了鮮紅的唇印,忙用手抹了一把,舉到鼻尖嗅了嗅,嗅到了胭脂芳香和一股血腥氣,暗忖:「胭脂香是伊人留下的,那麼血腥味是哪兒來的呢?自己臉上並無傷痕哪?」猛然想到碧雲臉上的血,那是老虎的血,是她吻他時沾上的,怪不得她讓他也洗把臉!他想起方才與伊人親暱的感覺,好不奇妙!真捨不得洗去這滿面朱紅,讓這奇妙的痕跡永留在臉上。但他還是蹲下身來捧水洗去了臉上的芳香唇紅。

    當他洗完臉站起身來向溪流下游望去時,驀地發現水面上漂浮一片紅色物體,仔細看去,不禁驚詫道:「是紅衣裙!那是碧雲的衣裙!莫非她又出事了嗎?!」霍地騰空而起,直向下游飛掠過去。當他騰越到溪流邊上那片茂密樹叢上空時,忽聽一聲尖叫,忙俯視下望,卻見碧雲正在溪灣裡裸浴,那聲尖叫正是她發出的。但見碧雲急速沉下水去,只露出頭來,烏雲般的長髮漂浮在水面上,半遮住了光潔如玉的胴ti,又伸出一條白藉般的纖長手臂搖擺著,尖叫道:「你不許過來——快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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