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同盟軍兵分三路收復玉州、鄧城和唐州三城,其中負責收復唐州的是黑五更。按照作戰計劃就是假扮日軍混進城裡,這種戰術對於黑五更來說一點兒也不陌生,已經用不少次了,幾乎每一次都成功了。
於是,黑五更親自帶了警衛隊扮成日軍大搖大擺地往唐州城走去,而大部隊早就在黑夜的掩護下潛伏在城外的麥地裡。這時節小麥已經抽穗了,不走近根本發現不了。
這一點也是制定作戰計劃時就考慮到了,如果人數太多了,可能會引起城裡敵人的警惕,畢竟大股日軍只有南都城才有,突然出現在唐州城就不合常理了,守城的日軍只需要與南都城日軍師團司令部一聯繫就會露餡,而出現小股日軍就可以解釋為是路過的友軍。
但是,事實證明根本是多慮了,因為守城門的是漢奸隊伍,看見城外有一隊鬼子兵來了,根本就沒有多想,他們骨子裡就對日本鬼子有一種畏懼,就像是老鼠看見貓一樣,哪裡還會質疑貓的真假,所以,一名比較精通日語的弟兄上前嘰裡咕嚕一通鳥語,城頭上的人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城門立刻就大開,一群傢伙地跑出來迎接。
原計劃是城門一開就立刻動手奪下城門的控制權,但是,事情這麼順利黑五更就決定先不動手了,看看能不能不開槍拿下城門。
為首的漢奸頭目長得白淨淨的完全就是一副小白臉膜樣,不過。他點頭哈腰的跟狗一樣,如果有尾巴也肯定搖來搖去的,他臉上堆滿了諂笑。討好地道:「太君,辛苦大大地——」
這位小白臉原本是唐州家道中落的破落子弟,自小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毛病,因為吃喝嫖賭欠了一屁股債就跑到南都城廝混,後來憑著長了一副好皮囊到南都城芳馨園做了打雜的大茶壺,所謂的大茶壺就是伺候那些嫖客的,於是就練就了這種諂媚逢迎的本事。劉元德投靠日本人之後他也跟著做了漢奸。而且還成了漢奸隊伍裡的小頭目,日軍攻打唐州時他被先派回唐州搞策反活動,他糾集了一批以前結識的混混流氓做內應。為日軍攻佔唐州立下了功勞,就成了漢奸隊伍的一個隊長,一下子就威風起來,彷彿是衣錦還鄉一樣。還幫著日軍搶劫財產尋找「花姑娘」。可謂是做盡了壞事。
一群漢奸狗腿子們都跟著鞠躬作揖,因為誰都知道皇軍的脾氣不好,一不高興就會扇耳光,不但打中國人,自己人也打自己人,當然是上級打下級,被扇耳光的人一邊挨著耳光一邊還得鞠躬連聲說好啊好啊。他們都是流氓無賴,平常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但是在日本人面前完全就是孫子,不。完全就是一群狗,如果是孫子的話有時候也能受到爺爺的寵溺,而狗就是狗,主人高興了丟一根骨頭,不高興了踢上一腳。
黑五更一見這些狗漢奸的奴才相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起來趙翰青說過日本人在中國人面前一向趾高氣揚,尤其是在漢奸面前更是狂妄蠻橫,喜歡扇耳光,於是,他抬手衝著為首的漢奸頭目就是一記耳光,「狗漢——」他「奸」還沒出口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立刻改口:「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
這些傢伙沒有一個懂得日本鳥語的,所以他們聽到耳中就是「狗漢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什麼意思不太懂,只是猜到這位太君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了。
黑五更這一耳光力氣不小,那傢伙直接被扇得轉了半個圈摔在地上,他爬起來晃了晃發蒙的腦袋,擦了擦順嘴角淌出來的血,繼續點頭哈腰道:「好啊,好啊。」
媽的,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壞了,挨了耳光還一個勁說好,不過,黑五更最後還是弄明白了,敢情這傢伙是在說:「哈依。」按耐下想要再扇他幾耳光的念頭,往前一指喝道:「八嘎,你的帶路——」
那傢伙見沒有再扇自己的耳光,激動得熱淚盈眶,「太君,快請進——」立刻帶路往城裡走去,連城門也顧不上了。
一百多名「鬼子」一擁而入,十幾個漢奸狗腿子被圍在了人群中,等鬼子走過,地上多了十幾具屍體。那個漢奸頭目並沒有覺察到身後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想要讓他帶路黑五更早就幹掉了他。
「黑老大,已經得手了。」黑五更的警衛隊長
「好,你立刻帶一個小隊登上城牆守好城門,發信號讓大部隊進城。」
「是。」警衛隊長帶了一小隊弟兄衝向城頭。
漢奸小頭目這才感覺不對勁了,太君怎麼成了黑幫老大?而且太君怎麼說中國話?外面還有大部隊——不對勁,他腦子轉得快,腳下也麻溜,撒腿就想跑,被黑五更一把把抓住了領子,抬手辟里啪啦就是一頓耳光,「我讓你他媽的跑,再跑老子一槍斃了你。」
「太、太君饒命,我不跑了。」
黑五更又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中國人,不是日本鬼子。」
「中、中國好漢饒命,饒命啊——」
「想要老子放過你也行,走,帶老子去日軍的指揮部。」黑五更想要擒賊擒王直接去拿下日軍的指揮官。
黑五更的警衛隊長帶著一小隊弟兄登上城牆剛登上城門,就聽到城門樓裡有嬉笑聲,還夾雜著日本的鳥語,「有鬼子——」他一馬當先衝進城門樓就發現幾個鬼子正在喝酒。
一名日軍軍曹急忙站了起來,嘴裡的雞骨頭一著急差點了嚥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好容易從嘴裡掏出雞骨頭,結結巴巴道:「太、太君。」
其他的日軍士兵也急忙放下手裡的酒瓶子站了起來,日軍雖然是縱容士兵們在中國胡作非為,但是他們在執勤的時候偷偷喝酒還是害怕被上司責怪的。
「八嘎,統統死啦死啦的。」
這名抗日同
盟軍小隊長說日本鳥語太投入了,以至於下達命令也用上了日本鳥語。不過,他手下的弟兄都明白了,舉起刺刀向鬼子捅去,幾個鬼子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叫出來就被亂刀刺死了,他們臨死還沒有明白為什麼殺死他們的會是自己人。
日本的燒餅旗被扯了下來,一面紅彤彤的「龍旗」插在了城頭上。因為沒有開槍就拿下了城門,城外的大部隊並不知道這邊已經順利地奪下城門,只能用這種約定的方式向城外發出信號,埋伏在麥地裡的大部隊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懸掛的「龍旗」就知道城門已經佔領了。
果然,「龍旗」掛上去沒有多久,大部隊就出現了,呼啦啦往城門口沖。
黑五更還沒有到達日軍指揮部所在的唐州縣衙,迎面就遇到了一隊巡邏的日軍。日軍巡邏隊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為首的日軍軍曹嘰裡咕嚕說起鳥語來。黑五更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那些懂日語的那些弟兄也僅僅是會說幾句普通的日本話,那名日軍軍曹說的卻沒人能夠聽懂。眼看對方神色不對,黑五更乾脆決定先下手為強,「殺——」立刻抽出日本指揮刀一馬當先向日軍巡邏隊殺去,其他弟兄也都端起上了刺刀的槍往上衝,為了不驚動日軍,都沒有開槍。十幾個人的日軍巡邏隊連一個都沒有來得及跑。但是,仍有鬼子在臨死之前扣動了扳機,槍響卻驚動了別的鬼子,於是戰鬥就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