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一大早,趙翰青就從白雲寨返回了天堂寨,他一方面惦記住「新年風暴」的軍事行動,按照原定的計劃發動的是在除夕之夜,今天應該會有戰報發回來。另一方面他急著回到天堂寨向弟兄們和那些士紳們拜年,本來這年代只能是身份低者向尊者拜年;但是,趙翰青反其道而行之,決定自己先去給大夥兒拜年,這也是他從後世學到的,那些當領導的越到春節就越忙,忙著下基層給堅守一線的下屬拜年,還要給退居二線的老領導們拜年,這是一個不成的規矩,上至中央下至基層都是這樣。於是,他靈機一動就來個模仿,他覺得這並不僅僅是一種形式,這種事情的的確確可以加強聯繫促進感情。
果然,那些士紳們看到他登門拜年一個個感動得眼圈都紅了,本來他們都準備給趙翰青拜年的,連禮都備好了,後來聽說趙司令去了白雲寨都在等著他回來後再去拜年,沒想到他反過來先來拜年了,能不感動嗎?李天王當家的時候,大年初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王府拜年,拜年的人排成了長隊,一直排到天王府的大門外,不過除了那些山寨的當家能夠見到李天王,大多數人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李天王,送上禮物就可以滾蛋了,酒宴是沒有的。
趙翰青還不僅僅去給天堂寨有身份地位的紳士們拜年,他還到一些窮人家拜年,親切地詢問窮人們年前發放的救濟糧領到沒有。同時又送上了慰問品。這擱後世就是政治秀,他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畢竟他也是窮人出身。
最後。他又去看望了那些逃荒要飯的,親切地詢問吃沒有吃飽飯,還給大家發了紅包,每人都是一塊大洋的壓歲錢。此舉博得了所有要飯的感激涕零,不少人跪下給趙翰青磕頭,嘴裡連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長官。」簡直把趙翰青當成菩薩了。
一圈下來已經是半下午了,趙翰青饒是鐵打的身子兩條腿也跟灌鉛似的沉重。更別說一直跟他在一起的丁嘉怡和孫瓔珞了,也都累壞了,再加上昨夜狂歡一夜無眠更是又累又困。回到天王府幾個人都是倒頭就睡。
趙翰青更是疲憊,一連兩晚上和丁嘉怡和孫瓔珞征伐,如果不是他內功深厚早支撐不著了,頭挨著枕頭就酣然入夢。
洞房中。大紅蠟燭照得房間裡紅彤彤一片。雲朵兒身穿紅嫁衣,頭戴紅蓋頭,他迫不及待地掀開紅蓋頭,笑靨如花
即便如此也是一直睡到有人叫他——
「老大,老大——」
雲朵兒倏然不見了,趙翰青愣怔了一下這才想到這只是一個春夢,夢中的場景是與孫瓔珞的「洞房之夜」,只不過是新娘換成了雲朵兒。很顯然是除夕夜沒有與雲朵兒成就好事而心裡有了怨念,這個夢就將不相干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老大。前線有消息了。
趙翰青這才聽出來是吳二憨的聲音,他聽到是前線的消息立刻翻身起來,他的衣服根本就沒有脫,只是用手揉搓了一下臉,立刻就變得精神抖擻了。
電是田豐收發來的,算得上是新年的第一個捷報。電雖然只有寥寥百數字,但是,還是基本上把作戰經過交代清楚了——
原來,黑五更和田豐收二人兵分兩路行動,作戰的目標都是縣城的日軍,行動的時間都定在了除夕之夜。但是,田豐收根據偵察員偵察回來的消息,得知日軍小分隊趁著中國老百姓過年就派出了不少小分隊出城去搶老百姓準備好的年貨,於是,他靈機一動決定提前動手,將主意打在了日軍小分隊的頭上。
田豐收也派出隊伍假扮日軍下鄉劫掠,遇到小股日軍就消滅了,等到黃昏的時候,他就命令假扮日軍的小分隊攜帶著戰列品滿載而歸,為了裝得更像一些,手裡提著「搶來「的雞鴨,身上背著「搶來」的年貨,甚至還驅趕著牛羊。日軍守城的哨兵根本沒有懷疑就大開了城門放行了,結果利用這種辦法輕易而舉地一連拿下了兩個被日軍佔據的城鎮,消滅日軍一千多人,鬼子無一漏網。
當晚上又按照原定的作戰計劃襲擊了一個日軍據點,也都以微弱的傷亡代價拿下了。今天上午,又成功地伏擊了一隊日軍,這次「新年風暴」行動一共消滅日軍兩千多人可以說大獲全勝。
電的最後是請示下一步的行動,是撤回大別山還是與黑五更部匯合再尋戰機。
趙翰青看完電連聲道:「好,好,這一次老田幹得不錯。」
此次「新年風暴」作戰計劃是消滅日軍不少於兩千人,如今,田豐收一部就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這也讓趙翰青看到田豐收指揮作戰能力並不比黑五更差,而且比黑五更更細心謹慎。不過,對於田豐收部下一步的行動讓趙翰青頗有些為難,他權衡利弊實在是難以做出決斷。照說這時候趁著日軍還沒有什麼大的行動立刻撤退回來是最好的,滯留在日占區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也為撤退就會增加一定的難度,畢竟是在日占區,四周都是日軍,一個不好就會全軍覆沒。不過,如今黑五更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戰鬥是順利還是失利還不得而知,田豐收所部留在那裡也可以就近接應黑五更。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要做的就是得失和利弊,那麼最正確的就是讓田豐收部立刻撤回來,即便是黑五更部作戰實力甚至全軍盡沒,只要田豐收部安全撤回來次行動就算是勝利。但是,趙翰青不能眼睜睜看著弟兄陷入危險不管不顧,重要的是要培養兄弟們協作互助的精神。**老打敗仗不就是大戰時都存了保存實力的私心,遇到危險時看誰逃得快。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趙翰青問吳二憨:「還沒跟黑五更部聯繫上嗎?」
「沒有。」
「繼續聯繫,另外告訴田豐收盡快跟黑五更部取得聯繫,如果黑五更部作戰失利就負責接應掩護,兩支隊伍一起執行任務務必一起撤回大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