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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趙翰青故作不情願地道:「雲仙子,你看咱們兩個什麼身份,無論誰輸都不好看,我的教導隊中的弟兄槍法都不錯,你也隨便找一個弟兄出來比比不就行了。」
雲朵兒差點兒氣樂了,你都說自己教導隊的弟兄槍法不錯,我隨便找一個人出來豈不是輸定了,無論如何是不能答應他,於是嫣然一笑道:「趙司令,我好歹也是一寨之主,跟你手下的弟兄來比就是勝了豈不是也是勝之不武嗎?趙司令堂堂的司令不會連槍也不會打了吧,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介意跟你手下的阿貓阿狗來比。」
趙翰青好像被激怒了,「你——雲仙子既然這麼說趙某雖然是三流槍法也不能做縮頭烏龜了,免得傳揚出去我一個堂堂的男子漢怕了你一個女人。」
雲朵兒見已經激怒了對方,心中一陣狂喜,這時自然不會再與趙翰青進行口舌之爭,立刻大聲道:「趙司令已經答應跟小女子比槍法了,請諸位當家的做個見證。」她這是擔心趙翰青再反悔或者是輸了之後再食言。
「雲仙子這是何意?難道是害怕我輸了耍懶?我堂堂的司令怎麼會言而無信呢?」
「趙司令是什麼樣的人我想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現在我們開始吧。」雲朵兒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他一下,前面已經說好了抗日同盟軍按照江湖方式贏了白雲寨的話就要兩家聯姻,剛剛又是誰找借口百般推諉的?這麼言而無信無恥之極的司令只怕是天下獨一無二吧。
趙翰青面對雲朵兒鄙夷的目光自己也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卑鄙,連這麼漂亮的女人也欺騙不是卑鄙是什麼,不過,依舊大言不慚地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是客人我是主人,怎麼個比法兒還請雲仙子決定吧。」
還沒等雲朵兒開口,旁邊一位眇了一目的漢子道:「抗日同盟軍中個個都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趙司令的槍法也肯定不差。槍打飛鳥走獸自然不在話下。這裡雖然沒有飛鳥走獸,但是也可以倣傚剛才那兩位兄弟來個槍打半空中的瓦罐怎麼樣?」
這位獨眼龍正是柯家寨的寨主柯瞎子。他眇了一目卻不是天生的。而是幼年時被柯家老族長的孫子用彈弓打瞎的。柯家老族長有錢有勢卻為富不仁,他孫子雖然是把人的眼睛打瞎了卻連藥錢也不肯賠,眇了一目的柯瞎子處處遭人恥笑,滿懷仇恨的柯瞎子一怒之下後來就離家去山寨做了土匪。
後來。柯瞎子憑著一股狠勁在大別山綠林中闖出了偌大的名頭,也做了土匪伙中的二當家的。
然後,他開始復仇,利用自己是柯家寨人的有利身份收買了近門近枝的族人為內應,裡應外合打下了柯家寨,殺了老族長家滿門,最後自己做了柯家寨的寨主。他把老族長家的田產分了一大半給柯家寨的村民用以收買人心,恩威並用之下,村民們默認了柯瞎子的寨主身份。
柯瞎子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做了寨主之後處事公道又真心為全寨人辦事。再加上他跟綠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他山寨的土匪一般不到柯家寨來搶劫,先前寨子裡按人頭徵收的用於打點土匪的治安費也不用出了,柯瞎子漸漸建立起了絕對的權威。而且,他手下的寨勇有時也扮作土匪搶劫,不過,多是到百十里外去作案,對附近的村寨倒是秋毫無犯,這讓他在十里八鄉聲譽倒是不錯。
這一次抗日同盟軍想要聯合大別山所有的山寨一起抗日,柯瞎子雖然不反對抗日,但是卻對改變很排斥,這跟他幼年的經歷有關,讓他對任何人都心懷戒懼,唯恐自己的弟兄被抗日同盟軍改編之後失去自己的寨主之位。現在雖然還沒有輪到柯家寨出場,但是他手下既沒有功夫高手,也沒有神槍手,這讓他已經喪失了取勝的信心,這時,雲朵兒突然站出來向趙翰青挑戰讓柯瞎子又生出了一點希望。雲朵兒善打飛鳥走獸,如果按照他的提議比槍法,他認為趙翰青肯定會輸,那麼白雲寨就不用接受抗日同盟軍的改編了,同時,趙翰青堂堂的司令輸給了一個女流之輩也會灰頭土臉的,抗日同盟軍的士氣肯定會嚴重受挫,接下來事情說不定就會出現變故。即便是無法改變各個山寨被改編的命運,但是,各個山寨完全可以趁機討價還價能多佔一點好處就多佔一點好處。於是,他才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向著雲朵兒說話。
眾當家的自然也跟著叫好,大家也是跟柯瞎子一樣的心思,這些成精的老江湖不約而同地就想到了一處。
雲朵兒一看柯瞎子出面幫自己心中暗喜,立刻道:「我同意柯寨主的提議,就是不知道趙司令有沒有異議。」
趙翰青心中冷笑不已,他奶奶的還真是蹬鼻子上臉,逼著老子比槍法,還逼著自己聽他們的也不怕把老子逼急了一翻臉把什麼狗屁江湖規矩丟到一邊。但是,那樣一來就徹底跟大別山地方勢力撕破了臉,再想在這裡建立抗日根據地可就難了。或許,他們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敢跟自己討價還價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哈哈,柯瞎子的建議可是正中自己下懷。他臉上卻絲毫不露出喜色,故意冷笑了一聲道:「我如果不答應呢?」
眾當家的神色一滯,如果趙翰青真要翻臉以勢逼人又能怎麼辦?
雲朵兒卻巋然不懼,淡淡一笑道:「你是司令,即便是反悔不與我比槍法誰還能強逼你不成?」
「哈哈哈」趙翰青突然大笑起來,大笑之後又故作無奈地道:「雖然知道你們居心不良想要坑我,但是,本司令豈會是言而無信之人?唉,我真的不想與仙子比什麼槍法,奈何仙子和諸位當家的都不肯放過我。」
眾當家的聽了趙翰青的一番話都頗為尷尬,就連雲朵兒也有些慚愧。
「那就開始吧。」趙翰青看看瓦罐已經準備好了,彎腰撿起一個,「仙子準備好沒有?」
雲朵兒沒想到趙翰青竟然親自動手,暗道,這傢伙多半是想要把瓦罐扔遠一些好讓自己打不到的,要麼就是故意拋得低一些讓自己根本來不及瞄準開槍就掉在地上,真是一肚子壞水,但是也沒理由阻止對方,只好握緊槍全神貫注。
呼地一聲,瓦罐被拋了起來,只不過並沒有雲朵兒想像的那樣被拋到九霄雲外,拋的不高不遠不近正合適,而且那瓦罐是旋轉著飛向半空的,速度不快,而且在半空中似乎還停頓了一下,更利於讓人瞄準了。
雲朵兒抬手一槍,瓦罐就碎了。
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聲,但是歡呼聲遠遠比不上剛剛田瓜射中時的歡呼聲,因為現在大聲叫好的只有眾當家的和一些大概是白雲寨的那些俘虜,人數少,聲浪自然就低。
不過,趙翰青也大聲叫了一聲好,他是真心實意地佩服,一個原本柔弱的女子,半路裡練槍法,在子彈不是很充足的情況下能夠練出這樣一手槍法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如果跟自己站在同一起點上自己未必會比對方強。
又一個瓦罐被拋了起來,啪地一聲槍響,半空的瓦罐變成了無數的碎片灑落下來。
瓦罐一個個被高高拋起,槍聲一聲聲響起,瓦罐被一個個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