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守衛戰中的將領們因為當初丟下部隊先一步逃命如今基本上成了光桿司令,他們的隊伍一半潰散了,沒有潰散的是被鄧銘文收編了,再加上鄧銘文名利雙收,而他們卻一個個弄得灰頭土臉的,讓他們對鄧銘文由妒生恨,在他們看來鄧銘文是踩著他們腦袋往上爬,於是,在有心人的攛掇下,一群旅長師長們就聯合起來理直氣壯地去找鄧銘文理論:軍銜較高的軍長司令們卻沒有出面,躲在一旁看笑話。
鄧銘文雖然很是鄙夷這些丟下部隊獨自去偷生的將官們,但是,他還是禮貌地接待了對方。
不過,等他弄清了對方的來意頓時就生出了一肚皮的不高興,確切地說是怒火萬丈,一群貪生怕死之輩還有臉來鬧事,再說了他怎麼也是堂堂的上將軍長,這些人這麼做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如果是以前,鄧銘文的怒火肯定已經發作出來了,但是官做得大了心機也就深了,他壓下怒火,似笑非笑道:「諸位只怕是找錯了地方,你們的兵怎麼會在教導軍?」
一位中將師長自持資格老,說話就不客氣了:「鄧軍長在南京保衛戰中收編了不少部隊的事情可是人盡皆知,又怎麼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鄧銘文聽對方說話語氣咄咄逼人臉色就沉了下來,恨不得在對方的一張馬臉上啐上一口,所以,也就不再客氣了,冷笑了一聲道:「教導軍的確是收編了不少士兵,但是收編的都是散兵游卒,他們都說不出來自己原來的部隊番號,也不一定就是你們的兵吧。」
馬臉中將雖然是軍銜比鄧銘文低,但是。他自持資格老,而且他們人多,倒也不害怕鄧銘文,依舊不依不饒道:「是不是我們的兵看看不就知道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群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一圈人七嘴八舌說起來,根本沒有看鄧銘文陰沉的臉。
鄧銘文怒極反笑:「好,好得很,這樣吧,我把部隊全部集合起來。你們自己去尋找吧,只要是你們的兵盡可帶走,我再按照人頭奉送一個月的軍餉,先從軍部開始吧。」他說著扭頭沖副官喝道:「通知一師、二師和duli旅,立刻將新兵集合帶到軍部來。」他根本不擔心。趙翰青剛剛還在這兒,悄悄離開他看見了。肯定都安排好了。
部隊的的臨時駐地距離軍部本來就沒有多遠。而且,新兵正在集合起來整訓,所以,接到命令之後,沒有多久,趙師長、仲師長和馬如龍就親自帶領新兵趕來了。
「諸位。請吧——」
馬臉中將因為自己手底下只剩千把人了,於是就急不可耐地先跳出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隊列中一個上尉正是自己的部下,這位上尉還是自己的同鄉。他高興地道:「胡三漢,本師長來接你來了。」
那位少尉冷冷地看了馬臉中將一眼道:「這位長官,你認錯人了吧。」
馬臉中將惱羞成怒地道:「放你娘的屁,本司令又沒有老眼昏花豈會認錯人?你不就是456團第二營第三連的連長胡三漢嗎?你看看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就是燒成灰老子也能認出你,別忘了你還是老子提拔的。」
上尉冷冷道:「xx師的師長丟下全師弟兄逃跑了,全師覆滅了,這位長官要找人也該去找南京,這可是武漢,要報仇也該去找日本鬼子,這裡可是教導軍,你找錯地方了。」
旁邊有一個士兵接口道:「找日本鬼子有個卵用,應該去找閻王爺討要。」
馬臉中將的一張臉一下子從紅變黑,不由得惱羞成怒起來,順手掏出了槍,惡狠狠罵道:「你一個小連長長竟敢跟本師長作對,信不信老子斃了你。」說著舉起了槍。
只是沒等他扣動扳機,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卻是鄧銘文的衛兵,同時兩隻衝鋒鎗口就頂在了他的頭上。
「我是堂堂的中將師長,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抓我,快放開我,鄧軍長,你的手下太放肆了。」
一名衛兵毫無表情道:「軍長有令,在教導軍中槍口只准對準日本人,敢對準自家兄弟的格殺勿論。」
李師長從衛兵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一張馬臉被駭得慘白,看衛兵的樣子只要鄧銘文一聲令下對方真會殺人,想起來霹靂將軍的威名絲毫不懷疑鄧銘文會下達命令,貌似自己在教導軍拔槍殺人的確是不佔理,再看看別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根本沒有替自己說話的意思,於是就訕訕道:「鄧、鄧軍長,是兄弟冒失了。」
「混蛋——」鄧銘文頓了一下就讓人無法推測他是罵李師長還是罵自己的手下,然後道:「快快放開李師長,他是拿槍嚇唬人又不是真的要殺人。」
「對,對,我只是嚇唬人,不是——」往下說不下去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窩囊了,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鄧銘文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李師長,我看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這天下長得一樣的人可多了去。」
李師長再是愣也看出來了鄧銘文根本沒打算把兵還給自己,他本來以為只要自己一聲吆喝自己的部下可定會呼呼啦啦都站出來了,但是現在看來他的部下十有**也不會跟他走了,因為自己丟下部隊先逃走已經讓他的部下把他給恨上了,他知道在這裡跟鄧銘文講理似乎也講不通,而且也得罪不起鄧銘文,他只好垂頭喪氣地道:「鄧軍長,可能真的是兄弟認錯人了,這裡面沒有我的弟兄。」心中打定主意,回頭就聯合大家一起到軍事委員會控告鄧銘文。
鄧銘文又對其他人道:「諸位,李師長已經看過了,這裡沒有他的人,他的人肯定是被日軍消滅了,現在你們也看看有沒有你們的人。」
眾人自然都聽出了鄧銘文話裡有話,那就是暗指大家都是丟下部隊逃走了,這讓他們也有些慚愧,再看李師長弄得灰頭土臉的這些人自然不會再那麼沒眼色了,知道鄧銘文早就安排好了今天一兵一卒也別想帶走了,於是,都一團和氣地告辭。
「哈哈,諸位慢走。」鄧銘文看著這些人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心裡那個痛快啊。
趙翰青擔憂地道:「銘文,他們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鄧銘文也知道自己因為風頭太盛遭人記恨了,這場收編引起的風波只怕是不會那麼容易過去,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