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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趙翰青對林梓婧跟胡家的親事已經有了計較,所以,也不理盛千秋如何坐臥不安,自顧向林二先生請教中醫理論。因為武學中的內家功夫其實脫胎於傳統的中醫,趙翰青想通過對中醫的深入瞭解來增加對內功功夫融會貫通。
林家的子侄輩除了林梓婧對於醫術感興趣外,其他人都不熱衷於學醫,但是,林梓婧是女兒身,而且表現出了對西醫得更大興趣,林二先生指望小女兒來繼承自己的衣缽也指望不上,現在遇到了一個如此虛心求教的後輩,他自然是恨不得將一身的醫術傾囊相授,全然就沒有想到趙翰青是幹什麼的,醫生和軍人雖然手上都會沾滿了鮮血,但是,前者是救人的,後者去世殺人的」「。
二人正談得興高采烈,黑牛進來報告:「吳縣的縣長和保安團長前來拜訪,見是不見?」
原來,此時的蘇州城在行政區域上還只是歸吳縣管轄,還沒有單列為市。
「縣長和保安團長?鼻子夠長的。」趙翰青立刻就明白肯定是這二人得到了有「大人物」到了蘇州城的消息才匆匆趕來巴結的,這一次蘇州行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不驚動縣長和保安團長這兩個蘇州城最高的行政長官和軍事長官才怪呢。不過,他想到自己身在林家不好喧賓奪主,就扭頭問林二先生:「二舅,這兩位見是不見?」
林二先生早已經站了起來,急忙道:「見,見,哪能不見呢,快快有請。」
林二先生雖然是蘇州名醫。卻也是個普通老百姓,老百姓對當官的天生有些畏懼,而縣長和保安團長更是蘇州城的大人物,得罪不起的。平時這兩人那肯屈尊降貴到老百姓家,請也請不到的,那位保安團團長前些天倒是登過林家的門,不過那是替胡家前來提親的,今天可是前來拜訪的。雖然說拜訪的不是林二先生,但是,林二先生相信經過今天之後。那位縣長大人保安團長肯定會給自己幾分面子的,想想啊,蘇州城裡權勢最大的兩個人登門拜訪,林家在蘇州城的地位肯定會往上升的,就是沖這個原因林二先生也不能將縣長和保安團長拒之門外的。
趙翰青卻沒有把這兩個人放在眼裡。他這會兒的身份就是**上校他怕誰啊,他本來不想理會這兩個人。不過。那個保安團團長竟然替胡家向林家來逼婚,實在不是個東西,倒要見見是個什麼人物,見林二先生同意了就吩咐黑牛:「帶他們進來吧。」
黑牛一聽趙翰青的話立刻就領會了是帶進來而不是請進來,那就是無需那麼客氣了,於是。他就跑到外面對李格愣道:「李連長,帶這二位進去。」其中那個「帶」字加重了語氣。
李格愣也是個機靈人,一聽就明白這是師叔祖不待見這二位,於是就不客氣地一擺手道:「你們二位給我來。」
縣長和保安團長那是什麼人。蘇州城裡的土皇帝啊,平時被人巴結奉承慣了的,如今,這個**的一個小小中尉分明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雖然氣有些不順,但是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番,誰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反正能夠乘坐淞滬衛戍司令部軍車肯定是個牛b哄哄的人物,大人物的手下盛氣凌人也是應該的,這麼一想氣也順了。
李格愣親自在在前面帶路,縣長和保安團長跟在後面,後面是四個荷槍實彈的衛兵,就像是押解著二人一樣。
李格愣來到客廳,大聲報告:「總座,吳縣長和保安團長帶來了。」
趙翰青聽李格愣稱呼自己總座愣了一下暗暗好笑,稱呼委員長為「委座」,稱呼軍長為「軍座」,自己這個顧問卻不能稱「顧座」,這個李格愣大概是就按照總教官來稱自己為「總座」了,這傢伙還真是個機靈的傢伙,「總座」聽起來就威風。
縣長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長得文質彬彬的,一雙不大的眼睛在眼鏡片後面骨溜溜亂轉,一看就是狡猾的傢伙。而蘇團長卻恰恰相反,相貌堂堂高大孔武,但是臉上明顯寫著粗魯,一看就是個蠻橫的傢伙。
趙翰青雖然不待見二人,但是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了,過猶不及,自己一個上校也不比對方二人的身份高多少,於是等對方走進來就站了起來。
蘇團長搶先一步朝趙翰青敬了個禮道:「長官好。」等敬過禮了,才發現對方跟自己一樣也是上校軍銜,又有些鬱悶,不過,自己這個保安團的的上校跟正規**的上校根本沒法比,而且對方來頭不小,淞滬衛戍司令部的一個上校下到部隊立刻就會被授予少將,想到這裡,他心氣平了。他的蠻橫更多時候只是針對下屬的老百姓的,對於上司他很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在他心目中已經把趙翰青當做了上司了。
趙翰青因為先入為主有些惡他,所以也沒有還禮,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擺了擺手道:「蘇團長請坐。」
縣長對蘇團長搶在自己前面有些不悅,眼珠子在鏡片後面翻了翻,這才上前道:「鄙人是本縣的的縣長。」
趙翰青伸出手跟他輕握了一下道:「哦,吳縣長請坐。」
吳縣的縣長一聽自己被叫做吳縣長簡直鬱悶壞了,自己是吳縣的縣長可不是姓吳的縣長,但是,這時候也不能為自己辯解,只好暫時背祖賣姓了。
「敝姓趙,奉淞滬衛戍司令鄧司令之名到蘇州公幹,想不到驚動了二位,呵呵,實在是過意不去啊。」趙翰青沒有介紹自己的官職,他的身份不明不白的也沒法介紹啊。
然後,他又為二人介紹了盛千秋的身份。二人聽到盛千秋是上海龍騰公司的總經理,二人也就沒怎麼重視,一個商人而已。吳縣長還不鹹不淡地跟盛千秋握了握手,而蘇團長坐著根本就沒有動。
趙翰青自然看出了這二人勢利眼,接著又道:「鄧司令和杜先生都是是龍騰公司的名譽董事。
「那個杜先生?」蘇團長急忙問道。
趙翰青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上海灘能稱得上杜先生的能有幾個,當然是月笙哥了。」
吳縣長和蘇團長渾身一激靈,原來這個龍騰公司原來背景很大啊。蘇團長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盛千秋的手惶恐地道:「盛總經理,失敬,失敬。」接著又解釋道:「杜先生是我恩師。」他這麼說其實抬舉了他自己,當年他為了這個保安團團長一職曾經托人想要拜入杜月笙門下,杜月笙並沒有正式開香堂收他入門,不過還是替他跟蘇省的保安司令寫了封推薦信,蘇團長如願以償當上了保安團長,他就常常以杜月笙的弟子自居,其實他連記名弟子也算不上。
趙翰青對這傢伙的前倨後恭很實鄙夷,同時對杜月笙也深為歎服,他不僅僅在上海灘能夠呼風喚雨,除了上海一樣有影響力,看來,後世把他譽為中國黑道教父也不完全是誇張。
至於凌雲志,吳縣長和蘇團長都認識他,在凌舉人活著的時候,吳縣長也經常是凌家的座上客,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有當上縣長;而蘇團長那時候還是個爛賭鬼,凌舉人樂施好善,他也沒少上門打秋風。
不過,後來凌家攤上官司的時候,凌雲志也曾去求過他們,但是,第一次讓進門了,再去連門都不讓進了。後來,凌雲志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沒有空著手沒有送禮,這世道人情有時候一文也不值,錢在人情在,沒錢了門也進不來。凌雲志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現在,吳縣長和蘇團長見了凌雲志卻沒有絲毫的尷尬,世侄兒長大侄子短地寒暄了一番,至於連門也不讓進裝著不認識的事情就好像不是他們幹的一樣。
不過,這二人很快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趙翰青身上了,這麼年輕的上校還真不多見,尤其是還開著淞滬衛戍司令部的軍車,這身份就更值得玩味了。如果沒有那聲「總座」,二人或許會以為趙翰青是家世背景的豪門公子,所以才年紀輕輕就成為上校的,但是被稱作「總座」那就不一樣了,總司令可以被稱為「總座」,總參謀長一般是是被稱為「參座」,也可以被稱為「總座」,但是別的什麼職務可以被稱為總座呢?
那蘇團長本來自持自己好歹也是上校,縱然是不如對方也覺得多少有些底氣,但是,聽到趙翰青被稱作「總座」,他挺直的腰身立刻又塌下去了。
二人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位總座究竟是什麼官職,一個年輕的上校顯然不是淞滬軍的總司令,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總參謀長一職了,這麼年輕的總參謀長也不像,再說淞滬司令部的總參謀長怎麼也是個少將吧,難道是副總參謀長?
二人滿腹疑惑,只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但就身上散發的那個無形的氣勢就令二人心生敬畏,連大氣也不敢喘,見了他們的頂頭上司也不會這樣啊,所以讓二人很納悶。
這主要是趙翰青的氣場本來就不弱,再加上他故意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殺氣,足以震懾對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