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攪了盛千秋跟唐萱的事情心中內疚吧,趙翰青還真把盛千秋的親事放在了心上。第二天,他就拉住凌雲志一起帶著盛千秋去蘇州相親。
這一次到蘇州的陣勢擺得更大,一行四輛汽車,其中兩輛輛還是淞滬司令部的軍車,趙翰青三人坐了兩輛車,其餘兩輛車坐著教導隊員和淞滬司令部警衛營的幾名士兵,倒不是趙翰青喜歡擺譜,這般狐假虎威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能為凌雲志漲幾分顏面小說章節。
趙翰青現在不用通過鄧銘文以權謀私了,像這樣用車用人也就是陳少武一句話的事情。他是警衛團的副團長兼司令警衛營的營長,有這個權力,再說他是司令的絕對親信,誰敢不給他他面子?
而且,趙翰青又是司令的師叔,同時也是警衛營名義上的總教官,為了方便他在司令部行事方便,鄧銘文還「委任」他為特別顧問,更沒人敢不給面子。不過,他這個特別顧問沒有申報南京軍事委員會備案,沒有授銜,也就是臨時的,反正也沒人敢質疑這件事。這些花樣名頭還是鄧銘文跟著蔣委員長學來的,蔣委員長身邊也有不少顧問,像德**事顧問和美**事顧問等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洋顧問更是數不勝數。
相親車隊一路耀武揚威地進了蘇州城。並不是趙翰青他們想要耀武揚威,而是一路上,人見人躲,車見車避,就連路邊翹著腿撒尿的野狗看見車隊一溜煙過來也夾著尾巴一溜煙跑了。趙翰青自嘲地想,咱這是去相親還是去搶親?
車隊進了蘇州城,然後直奔凌雲志的娘舅家林家。
林家蘇州城的雖然算不上頂級豪門。也算是大戶人家。汽車在林家不遠的街口停了下來,半條街的人都遠遠地伸著脖子觀看,蘇州最大的軍政長官出行也沒有這麼大場面,把人都鎮著了。而且,這些車停在了這裡而沒有去那邊的縣衙和保安團司令部就更引起了人們的好奇。
趙翰青先走下車,緊接著凌雲志也跟著下了車。
「哎呀,那不是凌家大少爺嗎?」有人認出了凌雲志。
又有人梗著脖子道:「呸,那是凌老爺好不好,凌舉人死了之後,凌家大少爺早就變成凌老爺了。」
蘇州巴掌大的的地方。有人認出了曾經風光過而後又落魄的凌家大少爺也沒什麼稀奇的。人群裡頓時響起了議論聲:
「聽說凌家得罪了蘇會長和閆老三在蘇州城混不下去搬到上海去了,他怎麼又回來了?」
「呸,你知道個屁啊,蘇會長和閆老三因為惹了凌家早已經完蛋了,凌家搬到上海那是因為發達了。蘇州這個蛋蛋大的地方能跟上海比啊,上海遍地黃金。聽說拉屎撒尿的什麼桶都是黃金做的。哼,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凌老爺哪一點是落魄的樣子?人家這是錦衣還鄉了懂不懂。」
那人被罵得急了眼:「邱老三,人家錦衣還鄉關你屁事,姓凌的又不是你大爺,你神氣個啥。」
邱老三被嗆得紅脖子紅臉的,突然他一拍屁股蹦起來老高:「你個小b樣子。怎麼不關我的事,凌家跟林家是親戚,我外甥女是林家小姐身邊的丫頭,我跟凌老爺是、是」是了半天他也沒有說出來是什麼關係。
說凌家在蘇州混不下去的那人一想還真是這樣。怎麼說邱老三跟凌家老爺能扯上關係。再看看車上掛著的是淞滬衛戍司令部的牌子,身邊跟著的是荷槍實彈的護兵,這排場能說是混不下去了?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了,希望凌老爺沒有聽到才是,不然怪罪下來自己可吃罪不起。他縮了縮脖躲進了人群裡不說話了。
這些議論聲凌雲志多半都聽在了耳朵裡,他雖然並不是個膚淺的人,但是,這時候也覺得倍有面子,不覺就昂起頭挺直了腰身。真的太娘的太揚眉吐氣,心中卻是感慨萬端,如果不是妹夫自己還在這蘇州城被人當做窩囊廢敗家子呢,哪有今日的錦衣榮歸?他心中對趙翰青充滿了感激。
那天,凌家請客,陰差陽錯讓丁嘉怡跟趙翰青見面,凌寒梅和趙翰青之間的真正關係也一下子暴露在眾人面前,凌雲志這才知道妹子並沒有嫁給趙翰青,他難過了一番,不過仍舊把趙翰青當做了妹夫,妹子反正已經是再嫁之身了,跟著趙翰青有沒有什麼名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替他掌管著所有的生意,就是將來當家太太也不敢小覷了妹子吧。
凌雲志在短短一段時間裡經歷了他半輩子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都經歷了,有些事情也能看得開了。
趙翰青並不知道自己准大舅哥一瞬間就想了那麼多,但是能讓他在蘇州城威風一回覺得無論如何這一趟也值了。想到這裡,他一伸手道:「大哥,您先請」
凌雲志更覺得臉面有光,這個妹夫真是太回來事了,但是,他沒有真的邁步先行,而是回頭招呼盛千秋,他沒有忘記您今天回蘇州的目的,不管怎麼說盛家二少爺都是今天的主角。
盛千秋往前走一步,跟凌雲志站在了一起,二人一樣都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一樣地英俊不凡,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身著軍服佩戴著上校軍銜的趙翰青,更顯的他俊朗英武氣宇軒昂。他故意落後凌雲志和盛千秋半步,讓二人風光去吧,一個是錦衣榮歸,一個是要上麼他能提親的,而他只不過是個陪襯,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陪襯的綠葉比鮮花招眼多了。
趙翰青穿這身軍裝倒不是想要顯擺威風。他一向認為威風不是靠衣服才能顯出來,真正有實力也無需擺出威風八面的樣子,所以,他在上海時從來不穿軍裝,有時穿西裝,有時就穿下力人穿的短褂。
這次到蘇州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穿著這身老虎皮肯定會方便行事的,估計在這蘇州城橫著走都沒人管。另外,他還想趁此機會見見那個警察局的王局長。那傢伙雖然無恥,但也是一個果斷狠辣的人,做事不擇手段還懂得審時度勢抓住時機,這樣的人如果有機會肯定能混出個樣子來。趙翰青雖然不想跟他建立太密切的關係,但是,他想到了一件事:蘇州早晚會落入日軍之手,這個王局長你指望他成為抗日英雄不可能,十有**是會做漢奸的,按照他的手段說不定還會成為那種有權有勢的漢奸,到時就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搞些情報什麼的。趙翰青就像是一個圍棋國手,總是能夠提前佈局,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無往而不利的原因之一。
趙翰青的預見果然如神,這個王局長後來果然成為漢奸,而且在汪偽政權蘇省中身居高位,當然,這是後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