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快樂!
李鐵錘按照趙翰青的作戰計劃分派完人手,但是,最後在誰留守山寨的時候發生了爭執,李鐵錘堅決反對趙翰青親自留下來:「老大,你是一寨之主不能以身犯險,還是我留下吧。」
趙翰青拍了拍李鐵錘的肩膀道:「李大哥,留在外面指揮不讓土匪逃走一個任務更艱巨啊,而留在山寨裡看似危險,但是有那些暗道其實很安全,我就留下了,外面就全交給你了。」
李鐵錘知道老大說的雖然輕鬆,但是,誰都知道留在山寨的危險。山寨裡雖然暗道通向外面,但是,留在山寨的人是誘餌,必須把牛頭山的土匪全部誘進山寨之後才能從早就挖好的地道撤退,如此一來留在山寨要面對的就是數十名敵人,危險就大增,反倒是留在外面伏擊漏網的土匪的要安全得多。「老大,還是我——」
趙翰青打斷了他的話:「就這麼定了,論保命的本領我肯定比你強。」趙翰青知道能不能全殲牛頭山來犯之敵的關鍵就在山寨裡的發動時機,他自己留下比較放心。
李鐵錘知道大當家的作出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了,他只有深深地感動,趙翰青雖然心狠手辣,但是那是對待敵人和惡人,而對待自己的兄弟總是身先士卒,就像是這次以身犯險的事他就自己來幹,遇到這樣的老大真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他動情地道:「老大。那你要小心些。」
「李大哥,記住千萬不能放走一人,只要逃走一人走漏了風聲咱們接下來攻打牛頭山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大當家的放心吧,四面合圍。還有老徐率領的預備隊弟兄在外圍,肯定不會逃走一人。」
「好,消滅了敵人咱們再喝慶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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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分隊就分四面潛伏在山寨四面早就挖好的那些洞裡,被趙翰青稱作藏兵洞,每個洞可容納三四人,裡面放置有清水水和乾糧,又有通氣孔,就是在裡面待上三五天也不成問題。洞本來都在隱秘的地方。洞口上面蓋上木板,再覆上一層薄土和柴草,這一下就是踩在上面也不會有人發現。趙翰青檢查了一遍很滿意,這些洞的位置都是經過細心考察後才定下的。正好將山寨四面封鎖起來。
黃昏時,猴子突然回山帶來了消息,而且,還傳回來了土匪的大概人數、武器等情況,牛頭山此次出動了五六十人。估計是山寨的精銳,人人都是清一色的漢陽造,還帶了一挺機槍,由牛魔王親自率領。力量夠強大了。
原來,田豐收在鴨河渡接力將消息傳回山寨之後。他就在鴨河渡休息,等牛頭山的土匪過來時他就一直跟在後面。現在牛頭山的土匪們已經到了相距分界嶺不足十里的地方,他們洗劫了一個小村莊,那些村民沒有一個逃出來的,然後,土匪們就躲在村子裡休息,很可能在夜裡發動進攻。猴子就提前回山報告敵情。
夕陽落山時,山下仍然沒有傳來牛頭山的土匪的消息,晚霞殷紅如血,這個黃昏看起來與以前的每一個黃昏一樣恬淡。
酒菜早已經準備好了,架子上的烤全羊和大鍋裡煮著的大塊豬肉散發著令人饞涎欲滴的香味,趙翰青也忍不住暗吞口水,他看看一趕潑皮無賴們都像餓狼一般焦躁不安,就道:「兄弟們,我看大家都已經餓了,李隊長他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要不咱們先填填肚子?」
因為怕洩露了消息,石柱子像個門神一直守在山寨門戶口,眾潑皮無賴只能在山寨裡面活動,早已經飢腸轆轆外加一肚子的不快,聽到趙翰青說可以先吃了,頓時高興起來,一窩蜂地去搶肉吃。
趙翰青和石柱子等幾個老兄弟也吃起來,吃飽喝足晚上還有一場戰鬥。
那群傢伙如餓狼一般,不一會兒,一隻烤羊竟然被吃了大半。
石柱子看不上眼了,氣呼呼道:「老大,都讓他們吃了,等打完仗別的弟兄吃什麼?」
趙翰青心道,吃吧,就是死囚被槍斃時也要吃頓飽飯,這一仗打下來這些傢伙還能活著幾個呢?
一個傢伙壯著膽走上來道:「大當家的,兄弟們都說肉吃飽了,酒還沒喝一口,俗話說酒足才能飯飽,是不是也讓兄弟們喝上一口?」
趙翰青笑道:「好啊,這方圓二十里的酒都被搬到咱們山上了還怕沒酒喝嗎?兄弟們盡情地喝吧,可以划拳,聲音要響亮,這樣喝起來才得勁。」院子裡擺著數百壇的酒,全是前些日子為了開慶功會從附近的村鎮買回來的。
那些傢伙們沒有想到平日裡威嚴無比的大當家的會這麼隨和,今天咋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當下,打開酒罈就喝開了,而且按照趙翰青的吩咐吆五喝六地划拳猜枚,一時間喝得熱火朝天的。喝到酒酣時,吆喝聲就越響亮,在這靜夜裡傳了老遠。
牛頭山的土匪們走到半山腰就聽到了山上傳來的喧鬧聲,一個個又是興奮又是嫉羨,看看人家這土匪當的這多舒坦啊,小酒喝著簡直賽神仙。
只聽到一個粗大嗓門的聲音壓低了道:「孩兒們,等打下山寨,一會兒就該咱們享用了。」
「大王,夫人臨行前說要小心謹慎,是不是派幾個弟兄先上去看看?」說話的是牛頭山的四當家的聶小手,在中原道上也是有名號的,號稱「鬼狐」,狐狸本身就是狡猾的,而智慧型的狐狸那就更說明他是工於心計的人物,當然,這綽號多半是來自自己人的吹噓而非對手,所以,他的智慧肯定是有水分的。不過,他是牛頭山的軍師倒是不折不扣的事實,所以,才會輪到他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牛魔王一起下山。
粗大嗓門的自然就是綠林中威名赫赫的牛魔王,因為他癡迷戲文就醉心做個山大王,所以喜歡手下的弟兄叫他大王。這時他一聽聶小手提到那位河東獅吼心裡就有些不爽,在山寨上處處受之於她,整個山寨還是她說了算,宋月嬌等於是太上寨主,山寨上其他大小頭目都有好幾個女人,而且還保留了不定時更換的權利,只有自己這個大當家的永遠只能有一位壓寨夫人,還長得醜陋不堪,牛魔王想要偷嘴吃那是萬萬不能,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大王當得太窩囊了。這次下山他本來無需親自下山的,還不是被從分界嶺新投誠的耿五攛掇想借此機會到山下尋些樂子,但是無論走多遠還是擺脫不了那位悍婦的陰影啊。不過,他雖然混,卻也知道小心些沒錯,就沒有唱反調:「那就聽夫人的,老四,你帶幾個弟兄前面探路,如果有崗哨就給我幹掉,那個耿五,你帶路,等打下山寨老子重重有賞。」
耿五自然就是黑五更,他投奔牛頭山時就把自己的名字五更反過來叫做耿五。他從離開牛頭山開始心裡就一直忐忑,不知道分界嶺準備的怎麼樣了,土匪們這麼多人,比分界嶺的人數多了一倍有餘,論戰鬥經驗和凶殘程度都不是分界嶺的弟兄們可以比的,大當家的難道真的可以消滅他們嗎?等到踏上分界嶺的土地他更是惶惑不安,一聽牛魔王讓他先去查探正合他意,總得瞧一瞧心裡才放心。
山林裡不時地響起夜梟的啼叫聲,讓黑夜變得有些淒冷和瘆人。
四當家的聶小手率領的前哨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一直到山寨外面也沒有遇到崗哨。黑五更卻越發地不安,山寨上平時裡還戒備森嚴,明崗暗哨,戒備森嚴,根本不會讓人隨便靠近,而現在連崗哨也沒有,寨子裡還燃著篝火站的裡面亮堂堂的,是山寨麻痺大意了,還是故意為之?如果麻痺大意了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是後者的話就說明山寨上早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大當家的有什麼計策對付強敵呢。到這會兒黑五更已經無法預料事情的發展了,只好聽之任之了。
就在夜梟不斷叫起來的時候,趙翰青已經知道誘敵深入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半,此起彼伏的夜梟叫聲正是負責偵察敵情的弟兄發出的信號。
等聽到夜梟的叫聲漸近,趙翰青就知道敵人已經接近了寨子,就一擺手,石柱子等人就悄悄地退回了屋裡。他看了一眼,喝得迷迷瞪瞪的潑皮無賴們猶自在鬧酒,就若無其事地走到鍋前,將一大包子足有數斤重的蒙汗藥全倒了進去,又抓起長柄勺子攪勻了,心道,牛頭山的土匪們只要喝下去,差不多可以將他們全部弄倒。
聽著山寨裡面喝酒划拳正熱鬧,還有酒菜的香味飄散出來讓前來偵查的牛頭山土匪大流口水。聶小手低聲罵道:「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快去稟報大王,可以把隊伍都拉上來了。」
不一會兒,牛魔王就帶著大隊人馬上來了,數十人行動起來寂然無聲,足見這些土匪也不完全是烏合之眾。黑五更見寨子裡面竟然毫無察覺,也只有乾著急,牛頭山的土匪一衝進去自己的弟兄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就是有埋伏只怕是也吃不下這麼多人,但是,身邊都是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大當家的說的對,無論如何也要先保全自己,活著才有報仇的希望。
「大王,估計那些傢伙差不多都已經喝醉了。」
牛魔王頓時放下心來:「老四,你帶人從那邊翻牆進去,老子走正門,咱們兩下夾擊,孩兒們,酒菜已經為咱們備好了,打下了山寨咱們就好好享用。」
眾土匪頓時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