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火辣辣的,趙翰青的目光也火辣辣。他忘記了鋤草,忘記了思維,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只覺得整個身體像要爆炸似的,那是一種過度的亢奮,無法抑制的渴望。不過,眼睛盯著一個地方久了,而且那裡又是白花花地耀眼,結果他就有些眩暈,晃了晃腦袋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費力地想將目光從那個地方移開,目光卻像粘在那裡一樣,剛剛喝過涼茶的嗓子眼兒又開始冒煙了。
這時,葉秋韻已經鋤到了眼前,她沒有抬頭自然沒有發現小叔子的異樣,她只是習慣地直起身子伸了伸腰,趙翰青這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急忙收回目光,心怦怦亂跳得厲害,擂鼓一樣,原本曬紅的臉就更加發燙,他慌亂地揮動鋤頭,「哎呀——」鋤頭落下去趙翰青就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一棵無辜的苞谷苗被他殘忍地齊根鋤斷了。
葉秋韻拿起那棵苞谷苗有些心疼,已經二三尺高的禾苗了,要不多久就會抽纓子,到了秋天就是一個牛角粗的苞谷棒子,真是可惜了。看著小叔子漲紅的臉她卻不忍心責怪他,握慣了毛筆的手第一次拿鋤頭難免會這樣的,自己第一次下地可是鋤掉的禾苗更多,把公公心疼的直哎喲,就像是鋤到了他的腳似的。想到這裡,她帶著笑意溫和地道:「翰青,是不是胳膊酸了?要不你先去那樹下歇口氣喝口涼茶。」
趙翰青應了一聲,不敢再往她飽滿的地方看了,飛也似地逃開了。灌下了一碗涼茶,他才勉強壓下去了心中的騷動和焦躁,代之而來的卻又是不盡的懊惱和負罪感,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為什麼又有些又隱隱的興奮呢?那可是自己可親可敬的嫂子啊,自己是不是太可恥卑鄙了?縱然不是禽獸不如,卻也已經不再那麼純潔了。
他頹然地倒在田埂上深深地自責著,天空是那麼瓦藍,純淨得沒有一絲雲,白花花的陽光刺得他微瞇起了眼睛,腦海裡不由地又浮現出了那白花花的······
趙翰青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坐了好一陣子也平靜不下來,一次香艷的偷窺讓這個純潔的少年一下子就陷入了無盡的懊惱中,以前嫂子哺乳妞妞時他也曾偶然有過驚鴻一瞥,為什麼就沒有現在這種感覺呢?難道是因為長大的緣故嗎?摸了摸咽喉部漸漸長出的突起歎了口氣,唉,人為什麼要長大呢?長大了就產生許多的**,有了**就有了不盡的煩惱。
這時葉秋韻已經又鋤了一個來回,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在樹蔭裡悵惘了,雖然嫂子不會說什麼,但是他自己可不想在嫂子心目中留下一個百無一用是書生的印象來。
趙翰青再次揮動鋤頭的時候,就順溜多了,也沒有再鋤斷禾苗,他為了避免再窺見自己不該看的東西就賣力地揮動鋤頭緊緊跟在嫂子後面,避免鋤到中間相遇。但是,神使鬼差讓他的目光又禁不住往前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半圓潤豐實的臀瓣組成的一個弧線優美的圓球,褲子繃得很緊,把渾圓的臀完美地展示出來了,圓球的中間還有一個淺淺的折痕,那是圓球的分界線,雖然折痕淡淡的不起眼,但是誘惑力是驚人的,隨著葉秋韻彎腰鋤地時的動作,「圓球」繃緊或鬆弛,充滿了極度的魅惑。
真是要命的啊,心中不乾淨就偏偏有鬼,趙翰青渾身的血液又一下子洶湧澎湃地奔騰起來,而且這一次來勢更猛,不過這一次似乎沒有聚集在頭上,似乎是在向下面匯聚,小腹像是燒開的鍋一樣滾燙,他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下,「哎喲——」疼得他禁不住慘叫了一聲。
「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鋤到腳了?」葉秋韻慌忙轉過了身子。
趙翰青慌忙道:「沒有,沒有,就是讓蚊子叮了一下。」
葉秋韻又氣又好笑,嗔道:「又不是馬蜂蟄了,值得一驚一乍的,啊——你的鼻子怎麼流血了?」葉秋韻丟下鋤頭急忙跑了過來。
趙翰青用手一抹,果然一手的血,這鼻血流的太賊了,不知不覺就流出來了,他有些鬱悶,好端端的怎麼會流鼻血呢?看著葉秋韻擔心的樣子,他急忙道:「沒事,沒事,可能是剛才擰鼻涕太用力了。」
「什麼擰鼻涕太用力了,鼻子又不是紙糊的,擰鼻涕還能擰破嗎?還不是天熱太陽一曬就上火了。」
「哦,對、對,就是上火了。」
「給,快把血擦擦。」葉秋韻毫不猶豫地把手帕遞給了他。
想起手帕上的幽香,他結結巴巴道:「不、不用,手帕被血污了就洗不掉了。」
葉秋韻見他執意不肯就急了:「髒了就髒了唄,你先把鼻子塞著,不然血一直流。」
「我用草先把鼻孔塞著。」
葉秋韻一拍腦袋失聲道:「哎呀,我怎麼忘了呢,刺蕨芽止血。」
苞谷地裡就長著許多刺蕨芽,葉秋韻撿起了一棵剛剛除掉的,這種草的葉片上長滿了刺兒,但是,葉秋韻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裡嚼起來,嚼碎了才吐出來,青色的汁水沾在嫣紅的唇上十分好看,一條紅色的小舌突然從嘴裡伸出來舔了一下嘴唇,優美而靈巧,這個小女孩習慣的動作使葉秋韻整個人突然嫵媚起來。
「看什麼看,快把鼻孔塞上。」
趙翰青看著嫂子嬌嗔的樣子有些做賊被抓的感覺,他急忙掩飾道:「啊,草汁兒苦吧,快去用涼茶漱漱口。」
「把頭仰起來。」葉秋韻準備把草泥塞到他的鼻孔裡去,卻發現小叔子已經比自己稍高一點了,她踮起腳尖才把草泥塞到了小叔子的鼻孔裡。
帶著嫂子唾液的草泥塞進鼻孔裡,讓趙翰青感覺到一陣透腦的清涼,血果然很快止著了。
「哈,嫂子,果然厲害,我看你可以做郎中了。」由於鼻子不通氣說話就有些悶悶的。
「貧嘴,快去樹蔭裡歇歇。」
「不,我沒事,鋤地又用不上鼻子。」
看小叔子調皮的樣子葉秋韻不禁莞兒,而那燦爛動人的笑臉又是讓趙翰青一陣心跳。
接下來的勞動讓趙翰青痛苦並快樂著,壓抑不住想要去看自己不該看的東西,看了卻又充滿了深深的負疚罪惡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內心經歷的一切折磨比他這些年經歷的總和還要多。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然不懂得這是一個人從孩子變成大人時的正常表現,這是成長路上必須的經歷的過程,就像是苞谷苗要經歷拔節、抽纓子和結籽的過程一樣。
趙翰青在接連又鋤掉了兩個苞谷苗之後,終於不再堅持鋤下去了,想用勞動來緩解心中的愧疚不安卻最後卻更惶惑不安了了。他帶著一手的血泡和身心的疲憊就像是個打敗仗的將軍灰頭土臉地回去了,腳步踢踢踏踏,草叢中撲稜稜飛起來的花雀兒更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太陽漸漸西斜,接近鯉魚垛峰巔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夕陽,熾烈的陽光悄然地變得柔和而曖昧起來,田野裡似乎也有了一絲涼爽的風。
葉秋韻已經快把這塊苞谷地鋤完了,不過,她的麻煩事也來了,這是喝了一瓦罐涼茶帶來的一點麻煩,小肚子漲漲的起了尿意,雖然知道這左近無人,她還是習慣地向四周群逡巡了一眼才蹲下身子,二三尺的禾苗剛好能遮著了身體,這時她忽然想到幸虧小叔子回去了,不然豈不是羞煞人。
嘩嘩而急促的流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