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降下,盛著榮寵的金銀珠寶,錦繡匹緞皆入戰府廳堂。傳旨的德公公眉眼含笑地宣佈完後卻未見戰凌雙,大廳中只有幾位濃妝艷抹的夫人和黑壓壓的奴僕,不禁柔聲道:「為何聖旨到,卻不見戰小姐人前來?」
德公公在問的同時,也在心中感歎了幾句,好在他來之前皇上囑咐過他,戰小姐性子隨意的很,若此次她並未出現,也別去計較,那些繁瑣的禮儀還是免了。不然以他的脾氣,此時不見戰凌雙,早就發怒了。
「德公公。」
妾侍為首的是大夫人,此時身穿一襲橘紅大裙,長長的裙擺蜿蜒在地上,髮髻上插著多多少少的頭飾,緩步朝德公公走去,髮飾間發出叮鈴的脆響,一張慈和的臉上淡淡笑意。
「德公公,昨晚小姐與大公子出去散心,鬧的很晚才回,現在說不定還在房中歇息呢!」
大夫人微微一笑,笑的沒有半點惡意,話語間也滿是慈愛,但若是仔細看,能瞧見大夫人眼角狠狠僵著,明顯看到戰凌雙突然又多了一個皇上大靠山,而不悅,畢竟現在對付戰凌雙都有一些難度了,再插足一個皇上,那豈不是更難上加難?
德公公皺眉,看了一眼掩飾完美的大夫人,隨後擔憂的說道:「那可怎麼辦,皇上可是特地吩咐咱家,一定要把東西全部都送到戰小姐那裡才可以,可如今戰小姐不方便……」
「如果公公信本夫人,將這些賞賜先暫且由本夫人保管,等小姐方便了,本夫人盡數轉交給小姐。當然,若公公不信本夫人,那也不勉強,就勞煩公公在這兒多等些時候,等小姐方便了,由公公親自交給小姐。」大夫人唇角一勾,在德公公未說完時,輕飄飄地插了一句。
還給她?當然會還,但是她可不能保證到時候送到戰凌雙那裡的,是現在這樣滿滿好幾箱,還是一小半了,戰凌雙沒看到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會知道送來東西是多少,所以到時候把好的挑走。就算戰凌雙知道又如何,此時戰凌雙也不過是轉了性子罷了,她還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告到皇上那去罷,那也太小家子氣了點。
德公公一聽,立馬面色有些不爽,有些娘氣的哼了一聲,道:「這可不妥,宮中還有好多要事需要奴才去監督,哪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個東西上。既然夫人也這麼說了,那就如夫人所說,暫且把東西都交給夫人,還勞煩夫人替奴才轉交給戰小姐,奴才也好去向皇上稟告了!」
「公公慢走。」
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眉頭微有得意之色。德公公朝大夫人躬了躬腰,然後往後退走,接著便是頭也不回的大搖大擺地走了。
而待德公公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後,大夫人唇邊浮起冷笑,身後的幾位夫人見此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隨後都沒有了顧忌地打開箱子,看著那金燦燦的金銀珠寶,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真沒想到戰凌雙還有這能耐,竟然招攬了皇上這棵大樹乘涼!
眾人紛紛從裡面挑選著最喜歡的款式,戴在了脖子上,手環上,臉上儘是樂呵呵的。
「咦,各位夫人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眾人的動作,面色都有些僵硬地看向來人。
只見翠綠衣裳的印月從外面走了進來,面上儘是困惑。但她心裡卻憤懣不已,這些貪慕虛榮的女人,竟然敢趁機奪小姐的賞賜!這些可是皇上賜給小姐,她們怎麼能這樣做!
大夫人笑意隱去,一雙眸子駭人不已,緩緩逼近印月,冷硬著語氣,「印月,不守著你家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奴婢麼?」印月挑眉,隨後沉思了一會兒,一副突然醒悟的模樣,接著說道:「小姐讓我來領皇上的賞賜之物,但貌似奴婢來晚了一些,沒有見到宣旨公公,不過,大夫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大夫人突然被搶了詞白,臉色閃過一絲慌亂,不敢直視印月的眼神,撇頭道:「本夫人讓各位夫人幫忙清點一下東西,免得到時候丟了東西,小姐不高興遷怒於我們罷了!」
「對對對!」
「大夫人說的就是這樣!」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紛紛附和道。
印月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眉眼微彎,不經意道:「也是,是印月想錯了,印月還以為大夫人要把這些賞賜分給各位夫人呢,畢竟這東西是屬於小姐的,沒有小姐同意,還是切忌別動較好。」
「那印月可要把東西都拿走了呢!」
隨後印月得意的朝面色不佳的大夫人和眾人笑笑,揚手在空際拍了拍,幾聲脆響,外面走進來了四個壯漢,紛紛一人一個箱子,不費吹灰之力抬起,朝外面走去。
而大夫人等眾人也只能忍著不捨將身上的一些首飾都卸下,重新放回箱子內,眼巴巴地看著那幾個沉甸甸的箱子被人抬走,一抹綠影朝她們得意一笑,慢慢消失在了她們的眼前。
大夫人恨恨咬牙,戰凌雙!你好大的本事!再得瑟幾日吧,總有一天,你會跟你娘一樣,落得悲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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