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繼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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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圳師兄正派純良,二貨如此欺負他,我可看不過去。
伸手,一把握住他細細雞頭,提起,放到自己面前,冷冷看他:「你真雞婆!」
他瞇起眼睛,小小眼睛裡,忽然燃起藍藍火光:「不如讓我看看你前生到底是誰,既然現在你我統一戰線,我對你也要百分百瞭解,方知沒有跟錯人!」
我愣愣看他,他……要看我前生?
忽然間,他頭頂三根翎毛開始伸長朝我而來,分別貼於我兩側太陽穴與我天靈,緊跟著,我瞬間感覺到神識被人侵入,頭疼之時,一股排斥之力,從體內驟然而出!登時震飛了靈桑。
撫額頭疼起身之時,靈桑怔怔躺落白沙之上,離我已經丈餘,驚喃從他口中而出,右翅朝我指來:「你到底是誰?!」
擰眉按揉太陽穴:「別再煩我!」說罷,我躺回海蚌之內,動睡意之時,上方蚌殼,竟是緩緩下落,將我罩起。終於,安靜了。
蚌內並非黑暗無光,反而閃爍淡淡海貝七色之光,幻彩迷離,迷濛的色彩,催人入睡。
昏昏沉沉之時,又傳來靈桑話語:「那……小兔,不如讓我也來看看你的前生,也好讓我早知天機~~」
看小兔的前生,心裡生出好奇,轉身向外,海蚌縫隙之中,已經看到靈桑抱住了蓮圳的頭。蓮圳後腦後傾,伸手掙扎之時,突然異常刺目的白光從他體內迸射而出,登時靈桑又被震飛出去,我看地驚然推開蚌殼,直直坐起。
靈桑摔落白沙之上,不再動彈。似是完全震暈了過去。這一次,他被震地更遠,海浪拍打上岸,直接將他如球的身體捲入大海。飄飄忽忽飄向遠方。
驚詫看蚌下蓮圳,他的身體朝一旁緩緩倒落,髮絲掠過空氣,他摔落在沙灘之上,髮絲垂落之時,遮起了他也昏迷的臉龐。
吃驚上前,探他鼻息。鼻息正常,按上他頸脈,也正常,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似是方才巨大的力量,讓他有些虛脫。只需休息足夠,應會無礙。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抬眸看遠處,二貨飄遠了!
急急喚出柳簪。把他從海中撈回,雞頭垂落無力,如死雞一般。把他放回火堆邊。還有氣。二貨是不死之身,如他所說,即使耗光元氣,也會有一口氣在,更別說此刻只是被震暈,不會有礙。
可是,他畢竟是神鳥。到底是怎樣強大的力量,會將他直接震暈過去?
看看這忽然昏迷的一人一雞,懷揣對方才事件的迷惑,再次躺落而睡。
要看人前世。溟海說過,需進深層神識,那裡記錄著前生的一切。二貨是神鳥,上次入洛林意識,他也曾對我有所提示,以他之神力。若入普通凡人神識深層,應該不難,否則他方才不會那樣來探我與蓮圳神識。
可是,他卻被我與蓮圳,同時震飛了。為何?我也被洛林師姐震飛過,那是神識的自我保護,即使如此,但以二貨的修為,應該有萬年了吧,進人神識也應該是綽綽有餘,怎會被我和蓮圳一起彈飛?
而且,被蓮圳震飛,更是直接暈了過去。這讓我始終無法理解。
懷揣心事而睡,睡得並不踏實,所以有人躺落身旁之時,我立刻驚醒,眼前,是天命大大圓睜的眼睛。如此之近,近地幾乎鼻息相觸。我的突然醒來,讓他的雙眸,也出現片刻失措。
「小天!」我下意識往後一退,後背靠上大大海蚌邊緣。他眨眨眼,雙頰突然緋紅,轉身仰天,雙手環胸,拽拽而言:「你怎麼跑我床上睡了?」他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似在顧忌蚌下熟睡之人。
此刻發現,蚌殼已經打開,他說得對,這是他的床:「哦,那我睡下面。」正欲起身,突地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牢牢按在床榻之上,我疑惑看他,他轉臉向外:「我們每天都睡一起,今天你下去做什麼?這床能大,我離你遠點就是了。」隨他說話之時,海蚌竟真慢慢擴大起來,我們相連的手,也開始緩緩伸展,直到手臂完全伸長,他才放開了手,我們之間,已經相隔大大一人之距。
蚌殼再次緩緩蓋落,眼前是迷離的彩貝之光。雖然如天命所說,我們夜夜同眠一床。可是此刻忽然少了中間的小劍,總覺得……
而現在蚌殼蓋落,包裹我與天命,我們一起在這個狹小的,只有我們二人的海蚌之內,氣氛……總覺與往常不同。
側身向內,只看海蚌,忘卻身後天命,感覺少許好了一些。
「你跟蓮圳在我的小島做什麼?」海蚌之內,傳來他如同質問的沉語。
閉上眼睛,淡淡而答:「沒做什麼。今晚我不想回蓬萊,他在這裡陪我。」
「陪地連衣服都脫了?!哼!」冷嘲的話,從他口中搶出,我轉身看他,很無奈,無奈地懶得與他生氣:「天命,你小小年紀,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
他依舊撇臉朝外,當我反問他之時,他乾脆轉身背對我,後背繃緊,髮絲垂落華美床單,泛出幽深紫色。
又跟我鬧脾氣?好,我也不理他。
轉身,雙手也和他一樣環胸,與他背對背,誰也不理誰。
海蚌裡變得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從身後而來,長長的呼吸聲。
「對不起……」他忽然說。
我轉回身,再對他的後背,歎氣而語:「小天,有些話不可亂說,有些事,也非表面所示,豈能隨意臆測?蓮圳為人正派,那些話若是傳了出去,豈非有損他的聲譽?」
他不語,依然背對我,只是後背,開始慢慢放鬆。
「小天,你到底生長在怎樣的家庭?讓你總是去想……那些……」我都羞於啟齒,「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他慢慢轉回身,仰面朝上,面頰已經褪去緋紅,神情也變得安靜:「父親大人有很多女人……」他緩緩說了起來,我靜靜看他,「也有很多男人……」
我一怔,心裡咯登一下,不是驚嚇,而是僵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