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月黑風高初春夜,萬物復甦大地蠢動,就連豆豆種的那棵風信子也覺得該發生點兒什麼了,站在窗台上毅然衝破外衣束縛,明乍乍地開始綻放。舒骺豞曶
是啊,春天都來了,要是再不發生點什麼,豈不辜負了大好春光!
沈濤反客為主握住豆豆伸出被窩的那隻手,心裡熱乎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兩眼水花花望著想了又想想了很久的女孩兒,空氣被他的眼神烘得無比曖昧,顫呼呼地張口,「豆豆,我不走,我陪你!」
豆豆手放在沈濤手裡,稍稍安心了些,但卻滿面憂愁,「甜甜的事情真讓人擔心,萬一雲逸鳴發生點兒什麼意外,甜甜可怎麼辦啊……你看她今天的樣子,簡直離了雲逸鳴就活不下去了嘛!邂」
沈濤抹了抹額頭,呃,難道豆豆留他就是為了說這個,汗滴滴啊……
雖然跟自己想像的場景有一定距離,導致心理產生了那麼一絲兒小惆悵。
但沈濤還是柔柔地笑了,「甜甜剛才不是已經好了麼,雲逸鳴沒事兒,而且她今天幫雲逸鳴躲過一劫,進房間時我看她心情挺好的嘛,別瞎擔心,嗯?嗩」
豆豆皺眉頭,「甜甜那傢伙就是面兒上好強,心裡肯定難受得很。」
「只要雲逸鳴好好配合行動小組,協助猛禽把費格森的罪證拿到手,那就是立了大功,功過相抵,照舊回家跟甜甜過日子。」沈濤說著,輕輕拍了拍豆豆手背——
「這個工作你也得出點力,明天好好跟甜甜談談這個事兒,我相信甜甜肯定有辦法說服雲逸鳴。」
豆豆點頭,「嗯,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勸甜甜的,雲逸鳴對她感情很深,騙他說懷孕的事情他都沒怪甜甜,再加上今天甜甜又無意中救他躲過一劫,他應該會聽甜甜的話。」
「大難不死,必應大悟,雲逸鳴走了這個狗屎運,應該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只要他能回頭,我們大家依舊是好朋友。」沈濤目光爍爍。
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神情專注而明清,豆豆一不小心就看得入了迷。
身為貓頭鷹,眼神兒何等銳利,沈濤立刻便捕捉到豆豆臉上那些小癡迷。
頓時情緒一陣高漲,心花一陣怒放!
「唉,身為軍人,尤其是特種軍人,我們的道路真是充滿荊棘艱辛和驚險啊!」某男眉頭微蹙,作牽頭迷茫悵惘狀,吁氣輕歎——
「雲逸鳴有陶甜甜這個福星,今天躲過一劫,可那名警衛真是倒了血霉,還是我安排的……雖然沒死,可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這都是我的罪過啊!早知道我就自己代替雲逸鳴,反正特種軍人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隨時準備為國家和人民作出犧牲的,唉!」
豆豆本來就有點天然呆的基因,現在被沈濤這麼一暈乎,心臟立刻被融化得沒了形狀。
脈脈望著沈濤,伸出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去撫他眉心皺起的疙瘩,柔聲細氣安慰他:「這事兒不能怪你,誰也沒料到竟然會有殺手衝進那麼保密的地方,什麼罪過不罪過的,你只是按照正常規則辦事而已……」
想了想,大概覺得有點不妥,連忙又改口,「嗯,私提雲逸鳴、還聯合警衛糊弄攝像頭,這事兒雖然有些違反規則,可要不是因為這個,雲逸鳴早就被一槍蹦了,你們行動小組的線索不就徹底中斷了是吧?別難過,也別自責了,就算你犯錯誤要受懲罰,我陪著你!」
「真的?」沈濤感動得一陣熱血沸騰,話說他是打心眼兒裡羨慕雲逸鳴那小子,尼瑪犯了那麼大事兒,都被撂進局子了,還能有個陶甜甜要死要活要為他跟人拚命,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豆豆現在這麼一說,沈濤也就用不著羨慕雲逸鳴了,豆豆是個死心眼兒,認定的事情很難回頭,她這麼說,肯定就是這麼想的,而且也肯定能辦到。
真恨不得現在就發生一場災難,把豆豆推到他懷裡,就跟那什麼傾城之戀似的,據說災難一般都能成就愛情的啊!
雲逸鳴那小子,今生今世擁有陶甜甜的愛情,別說很有可能全身而退,就算死俅在局子裡,也值了!
豆豆見雲逸鳴半晌沒吭聲兒,琢磨著這傢伙是不是因為那個警衛受重傷的事情產生了心理障礙,要不要勸他回駐地或者上陸軍總院接受一下心理診療啊?
不過,一般來說,特種軍人心理素質都是訓練過的,應該都很過硬的啊。
而且沈濤當特種軍人又不是一天兩天,都這麼多年了,跟著辛博唯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的,執行過多少場特殊任務,見的死人多了去。
遇到緊急情況,當場擊斃歹徒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沒道理連這點兒心理障礙都拗不過吧?
鼓起嘴巴,囔囔地問了一句:「沈濤,你該不會是變成膽小鬼了吧?被警衛的血嚇到啦?」
「怎麼會!」沈濤連連搖頭,「人生無常啊豆豆,這次行動非同小可,雲逸鳴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引線,可是都有殺手來以命易命,可見即將牽扯出來的力量會有多麼可怕。我只是擔心我恐怕不一定能有雲逸鳴這樣的好命,正式展開大行動後,萬一回不來,你該怎麼辦,誰照顧你,還有爸爸媽媽……」
溫熱的手掌在豆豆帽子上摩挲著,沈濤情深深雨濛濛地凝視著豆豆,眼神惆悵得令她心碎。
熱血激盪的好男兒,國家最尖銳的武裝力量,人民選拔出來的最優秀的軍人——
軍裝掩映下,他,其實擁有一顆深情而負責的尋常心。
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考驗,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縱然還未正式成為一家人,可是早就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沈濤那一聲聲爸媽,甚至叫得比豆豆還親,跟豆豆爸媽的關係也相處得極為融洽。
對她的父母,他尚且能照顧得那般周到,何況對她,自不必多言,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想方設法拿來送給她,讓她快樂。
他說,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以前,又變成那個活潑開朗傻乎乎的小姑娘,他付出一切,亦在所不辭。
「傻瓜……」
豆豆眼睛水水的,從被窩坐起來,柔柔軟軟倚進沈濤懷裡。
仰頭,淚眼濛濛,喉嚨一陣發緊,已經說不清是甜是澀。
吸嗅著他身上那股軍人特有的粗獷氣息,時光倏然回到曾經無比青澀而快樂的那些萌動的日子。
那時,她傻乎乎地追逐在他身後,去飯堂坐他坐過的座位,去校場站他站過的位置。
無數次求葉菁***辛博唯,然後給她製造進行政區的機會,哪怕遠遠地站著,只要看一眼沈濤在窗戶裡忙忙碌碌的身影,也能緩解一下幾天不見的相思之渴。
那一身四稜見方的綠色軍裝,那一張眉目溫潤的面孔,那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氣度,沈濤的一切,都是那麼令豆豆著迷,瘋狂地著迷!
心中揣著一個夢想,於是,一名小小的野戰醫院學員新兵,硬是想方設法把自己搞到行政部門,成為沈濤的御用貼身小文書。
為此她費了多大力氣啊!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傻孩子,憑借自己不要命的訓練精神,硬是破除萬難擠到沈濤身邊,她容易麼!
那時候,沈濤總喜歡戲謔地喊她小傻瓜,無論小同志小傻瓜,落到她耳朵裡,都是美滋滋的甜!
孰料有朝一日,竟然會有這樣的場景——她倚在沈濤懷裡,喃喃地喊他「傻瓜」!
「傻瓜,我不准你胡說,不准你有事,不准你有一點點事!我的病雖然現在暫時控制住了,可醫生不是說了麼,以後如果不注意,還會復發,要是沒有你,我就故意讓病復發,我自暴自棄!」
「還有,你都已經把我爸媽喊了爸媽,還親口承諾要盡孝養老,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跟你沒完,我,我恨死你!」
「不准你有事,嗚嗚,不准……」
豆豆趴在沈濤胸前,淚眼已經從潮濕濛濛變成了洶湧滂沱,越說越傷心,越抱越緊,彷彿唯恐抱得松一點,沈濤立刻就會犧牲一樣。
可憐的豆豆啊……如果她的眼睛是x光的,那麼就一定透過沈濤那張憂鬱惆悵而慨然的臉,看到他心底滿滿綻開的幸福甜蜜以及得意洋洋的小花朵!
陰謀得逞,大參謀別提多驕傲了,嘿嘿!
可惜豆豆的眼睛沒有特異功能,又被眼淚糊住了,滿眼全是沈濤的惆悵,再加之自己的一點豐富想像,越想越傷心,恨不能這就把沈濤揉碎了裝進貼身口袋裡,捂得緊緊的,哪兒都不讓他去,看他還能有機會犧牲!
沈濤心裡那個喜呀那個美呀那個敲呀那個打!一把摟緊花姑娘,不小心碰掉花姑娘的花帽子,頓時露出一顆圓溜溜光乎乎的腦袋瓜。
豆豆啊的驚呼一聲:「我的帽子!」
慌手慌腳往出拱,要去找帽子。
沈濤眼明手快,一把摁住她的手。
四目相對,脈脈開口:「別找了,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小仙女,沒有頭髮算什麼,照樣是仙女!」
豆豆抽抽嗒嗒,肩膀一抖一抖,「都成尼姑了,還仙女,哪有禿瓢兒仙女……」
「哎,巧了,這裡正好有一個!」沈濤嘿嘿笑了,摸著豆豆的禿瓢兒,眼神愛暱得淹死人不償命。
看著豆豆的眼睛,那副淚眼婆娑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兒,真招人疼!
忍不住啦!湊上去,啵兒,在她眉眼間印上響亮一吻。
然後扳住肩膀,黠笑著眨巴眼睛,「禿瓢兒也是我沈濤的禿瓢兒,誰也甭想搶走!你要是小尼姑,我就是尼姑庵對面山頭寺院裡等待你多年的花和尚,趕明兒我就去剃光頭,咱倆一起明晃晃,晃瞎那些羨慕我們的人的眼睛,哼!」
咯咯……豆豆破涕為笑,拽了一把紙巾,胡亂抹著眼淚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猛禽的人本來就都是貼著頭皮的小板寸,再怎麼年輕帥氣愛講究的花樣美男,但凡進了軍營,從此後髮型神馬滴永遠都只能是心頭揮之不去的一片憂傷小浮雲。
不過有點板寸好歹比禿瓢兒強,沈濤這麼一位偏偏佳公子,真要剃成禿瓢兒,會是什麼樣兒,嘿嘿……
其實沈濤也就說說而已啦,進了部隊,一切都要按紀律來,髮型是統一的,必須板寸,剃光就是違反紀律,哪能說剃就剃。
可他這麼一說,逗得他家小尼姑破涕為笑,那可真是值了啊!
所謂一啼萬古愁、一笑萬古春,這明艷動人撩撥人心的詩句,大概就是專門用來形容他家王豆豆的吧,哼哼!
胸中萬丈澎湃,火苗子呼呼地躥著。
軍爺一陣激動,摟住小尼姑,果斷扳倒,身手敏捷手腳麻利,蹭,壓了上去!
望著枕頭上那張嫩得一掐一把水的臉,沈濤渾身上下哪兒都在蕩漾啊蕩漾!
顫呼呼開口,浪浪笑道:「小尼姑,老衲今生今世都陪著你,不離不棄,今天老衲果斷把自己雙手奉上,還望笑納啊!」
分明應該是情深深雨濛濛的溫情劇,然後你是風兒我是沙的煽情一番,四目相對,盈盈脈脈不得語、一切盡在不言中,應該這樣才對嘛!
可為什麼,豆豆一聽沈濤滿口「尼姑」「老衲」地胡亂喊叫,忍不住直想想啊有木有!
一副大好煽情劇,硬是活生生給笑了場啊!
沈濤急得都要哭了!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來個狠的!
瞅準目標,準確定位,果斷俯身——
滋兒!——貓頭鷹叼住紅嘴唇,緊溜溜地吮,拚命吮!
想掙扎?沒門!
老衲不鬆口,小尼姑休想溜,吼吼!
話說其實小尼姑也沒打算掙扎的,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考驗和磨難,況且她又是大病大災扛過來的,難得有這麼一個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真的不離不棄。
她曾經為捉摸不清沈濤對她到底是出於責任心還是愛意而煩惱,可一步步走來,沈濤的心意就連濕地公園修理苗圃的老大爺都看出來了,她還有什麼好琢磨的?
再說沈濤剛才那一番犧牲不犧牲的話,著實勾得她心裡慌,甜甜的事情擺在眼前,她真不敢想像萬一沈濤真的一語成讖,那她該怎樣去接受那種殘酷的事實……
不要啊……不要,反正這傢伙也不是什麼烏鴉嘴,一向說什麼都不靈驗的,這次肯定也一樣!
豆豆心裡亂哄哄的,思緒有些理不清。
事實上,她也沒辦法去理清。
嘴唇被叼住,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她哪還有精力去想什麼蛋疼的「犧牲」!
先是被動的接受吸吮,任由他靈活而巧妙地撬開齒縫,柔韌的舌尖倏忽闖入口腔,在齒縫和顎間舔來舔去,砸吧著,津津有味。
他是十分有技巧的,要不了一時三刻,豆豆立刻被撩撥得心癢難耐,不受控制地開始配合他的動作,由被動變主動,乖乖被他含著,老老實實拿出主動積極性,雙打,互動!
津液交換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那時候在駐地,沈大參謀和他的御用小文書曾經無數次演練過這種技能。
彼時,狂狼的青春無處安放,駐地卻又是那樣一個紀律森嚴的地方,除了辛博唯和沈濤這樣的大首長,有幾個人能有這般艷福,軍營裡跟女人華山論劍甜蜜廝纏!
小兵蛋子你們就口水吧嗒好好羨慕吧,誰要你們沒混上那麼多星星槓槓呢,吼吼!
辛博唯公然把女兵強行睡了,還押到民政局領了結婚證,而沈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廣開門路放學員醫務兵進行政部門,神奇地成為參謀長首席御用小文書。
乍一看,二者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職權抱得溫香入懷來,可其實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辛博唯那絕對是悶不吭聲辦實事兒,繃著臉,話少,表情嚴肅,可是卻實實在在壓倒直接辦了,奶奶個熊,絕對的軍閥霸王作風!
沈濤雖然也浪浪地把王豆豆弄到了身邊兒,整天閒著沒事兒就拽到懷裡調戲一番,可他以前曾經是風流倜儻的人物,到了部隊一磨練,好歹有些分寸,深諳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規則,所以一直也就是摸摸捏捏啃啃而已,好幾次險些擦槍走火,也讓他活生生給憋了回去。
軍人嘛,那點兒意志還是應該有的!
好不容易憋到今天,他這一路憋的那叫一個滿腹辛酸滿腔滄桑,誰人可知啊!
就連《民兵葛二蛋》裡的懵懂小子葛二蛋都知道男人不能總閒著,總閒著就閒出毛病了,他沈濤自打進了軍營,這一閒就是很多年,現在還能不能正常使用都是兩說,是時候牽出來遛遛檢驗一下了!
今天好不容易用一腔辛酸融化了豆豆的心,他沈濤如果還不趁熱打鐵把豆豆放進鍋裡煮著吃了,那就真是武器出了問題,不頂用了,枉為熱血男兒,靠!
心動不如行動,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對不對,眾樂樂當然不可以,「眾」這個字由三人組成,三人行那檔子重口味,沈濤可不樂意捯飭!
應該這麼說,老衲樂,尼姑也得樂,關起門,捂進被窩一起樂!
不信你自己琢磨,但凡有尼姑庵的地方,不遠處肯定得有個和尚寺,這是為什麼呢,嘿嘿嘿!
接吻是個技術活兒,沈濤就是屬於站在技術塔尖兒上那種高手中的高手。
舌尖轉動間,吮、吸、舔、攪、纏,三下五除二,便把豆豆撩撥得氣喘咻咻,兩隻臉蛋兒緋紅得就像濕地公園正在怒放的復瓣櫻花!
「唔……嗯……」
豆豆軟弱無力地推搡著,想要騰出嘴巴喘口氣,可是卻又不由自主地把沈濤使勁兒往身上擼,兩隻手互相矛盾著,腦子裡兩個小人兒拚命打架,沒主意的一塌糊塗。
正糾結著呢,忽然唇齒一鬆,大股新鮮空氣倏忽湧來,嘩,終於又活過來啦!
貪婪地張開被沈濤吮得濕漉漉的嘴兒,還沒吸兩口空氣呢,忽然變成顫呼呼的兩聲嬌哼——
狡猾的傢伙,原來鬆開嘴兒,是為了進一步攻城略地啊啊啊!
沒錯!咱們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的沈大參謀長,早就趁著剛才噙住小機關,把他家小尼姑撩撥得情亂意迷之際,手麻腳利把小尼姑領口的紐扣全部解開。
這廂裡,順理成章滑下來,準確無誤老奸巨猾,一口噙住脖子根,不待她反抗,立刻進一步攻佔耳畔,含住耳唇,在她耳邊絲絲地喘氣兒,就不信她還能捨得拒絕,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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