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麼個火爆辣椒姐,蘇籬百般無奈,只好橫了捨命陪君的心,上了出租車,和甜甜一起連夜趕往濕地公園。舒骺豞曶
找辛博唯拚命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先不說壓根不知道他究竟在駐地還是家裡,就算知道,這兩個地方無論哪一個,蘇籬和陶甜甜恐怕在距離目的地一公里開外處就得被攔截下來。
搞不好被那伙死腦筋不聽解釋的警衛們隨便先往哪個小黑屋一關,審上那麼一天兩天的,想要見到「仇家」真身,簡直千難萬難。
所以嘛,為穩妥起見,還是去濕地公園找沈濤比較現實些。
沈濤雖然也出自紅貴世家,可要是跟辛博唯相比,好歹勉強算是個平民,還是比較容易靠近些邂。
再說濕地公園那邊現在主要住著王豆豆一家,那是真正的平民老百姓,家門口半個警衛都沒有,就算沈濤要安排,院子裡整天杵著幾位門神大爺,豆豆一家也消受不起。
今天還真是巧了,沈濤把之前給他出餿主意打癩蛤蟆汁兒給豆豆喝的哪位民間老中醫請到家中,據說雲遊剛回來,帶了一位新結識的江湖朋友,要給豆豆開單方調理身體。
蘇籬和陶甜甜拍門而入時,民間老中醫先生正滿嘴口沫噴得歡騰,神神秘秘拿出一個小盒子,據說是江湖朋友新得的寶貝,稀世奇珍,慈禧老佛爺御用的十味大補養容蜜丸嗩。
吃一顆收縮毛孔細膩肌膚,精神煥發骨骼輕。
吃兩顆面若桃花血氣平,黑髮齊生,三焦平和足下生風。
正介紹著呢,忽見進來兩個酒氣熏天的不速之客,慌忙啪地蓋了盒子塞到沈濤手裡,擠黠著眼睛叮嚀沈濤——
「老佛爺當年出宮西逃時留下的,千真萬確!要不是我這位朋友祖上是宦官出身,手邊方便就給自己順了幾顆,咱們老百姓哪裡能有這個眼福啊!不過沈爺可不算是一般老百姓,這稀罕玩意兒配沈夫人的身份,值了!」
沈濤抹一把冷汗,哭笑不得,「您這位朋友祖上是宦官啊?沒搞錯?」
「沒錯沒錯!」老中醫連忙又是一陣飛沫亂濺,「我這朋友他爺爺是慈禧太后身邊的小德子在宮外收養的乾兒子,沒淨身,一輩輩傳下來的,如假包換!」
沈濤現在各種慶幸自己嘴巴嚴實,沒把聽了這位老先生的話打什麼勞什子癩蛤蟆汁兒的事情告訴王豆豆,簡直特麼各種不靠譜啊!
那時剛得到豆豆生病的消息,心裡慌亂無神,病急亂投醫,現在看來,有多少可惡的人都在鑽這個空子坑蒙拐騙、對病人家屬下黑手啊!
「這事兒一會兒再說,東西太珍貴,您先自己保存著——」沈濤搖搖頭,把那只點了金漆的紅木盒子復又塞到老中醫手裡,「您二位先上那邊書房茶歇著,我稍後就來!」
把兩位神客先打發進書房,又連忙跑出來幫著蘇籬把甜甜往沙發上拖,皺眉問:「怎麼回事?」
轉身朝房間喊:「豆豆,豆豆!蘇籬和陶甜甜來啦!」
老中醫來家裡瞎胡擺活,豆豆懶得搭理,進房間看爸爸幫媽媽用炒熱鹽敷腿,聽沈濤這麼一喊,連忙應聲兒往出跑。
甜甜本來就喝得嚴重超量,一路過來在出租車裡一顛騰,濕地公園又不讓出租車進門,下車走過來,吹了點海風,這會渾身軟趴趴的沒力氣,搖搖晃晃站起來,打了個嗝,連聲嚷嚷:「要吐!」
屁股剛挨住沙發的蘇籬頓時跳起來,連忙和沈濤、豆豆一起,拖著甜甜往衛生間跑。
結果還是晚了,距離衛生間只差三五步,稀里嘩啦噴了一地。
「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道珍惜身體啊!」豆豆爸拿了拖把過來清掃,嘟嘟囔囔的,又讓豆豆去廚房煮點綠豆湯給陶甜甜洗肝。
「不用了,還有事兒——」蘇籬扯住豆豆,轉而直接問沈濤:「沈大參謀長,問你個事兒哈,你和辛博唯把甜甜的男人怎麼著啦?沒喂槍子兒吧?」
沈濤乾咳一聲,「這問題是你小子隨便問的嗎?涉及國.家.機.密啊知不知道?」
「機密個屁!」陶甜甜踉踉蹌蹌站起來,一隻手伏在蘇籬山上,一隻手伸過來指住沈濤鼻尖,破口大罵:「混蛋,混蛋混蛋!說好了不會動他的,為什麼說話不算數?混蛋,老娘掐死你!」
罵著,腳下搬了個蒜,本來是要撲過去掐沈濤的,結果撲通一聲摔到地板上。
「甜甜——」
幾個人齊聲大叫,連忙把甜甜扶起來。
豆豆好言軟語地哄勸著,把甜甜摁進沙發裡,接過豆豆爸剛沖好的蜂蜜水給她喂。
沈濤眉毛擰成了一疙瘩,揪著蘇籬問,「怎麼回事兒?你們在外面聽到什麼謠言了麼?在哪裡聽到的?傳播謠言的人外貌特徵什麼樣兒?」
「得得得,您老人家趕快打住——」蘇籬推開沈濤揪在襯衫上的手,一邊抻被揪皺巴的衣領,一邊給沈濤描述了時間經過。
沈濤聽得那叫一個滿臉黑線啊!還以為是打草驚了蛇,以至於有人開始採取措施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兒。
他唯一能給陶甜甜透露的就是雲逸鳴沒死,好好兒地在某處秘密地點關押著,好吃好喝好誰,安全愜意,比逃亡舒服多了。
至於現在審訊進行到了哪個階段、最終會對雲逸鳴做出怎樣的處理方案,這些就屬於高度保密內容,就是親爹娘問,他沈濤也不能往出說。
可無論怎麼解釋,陶甜甜就是不肯相信這個說法,哭著鬧著求豆豆給沈濤說好話,讓她去見雲逸鳴一面,只要一面,她看到雲逸鳴是活的就行。
好姐妹兒的事情,豆豆當然全力以赴的。
甭看親爹娘不管用,可豆豆一開口,沈濤卻只有服軟的份兒。
這就叫一物克一物,王豆豆,注定是沈濤的那根軟肋。
最終達成的協議是,沈濤想辦法讓甜甜見雲逸鳴一面,不過卻只能是秘密的見。
豆豆不放心甜甜,也要跟著一起去,有沈濤陪著,豆豆爸媽自然也是放心的,把一夥年輕人送到了門口
正往車裡坐,屋裡兩位神客大約聽到汽車聲,連忙追出來。
老中醫衝著沈濤揮盒子,「沈爺,蜜丸——」
「回頭再說!」沈濤不耐煩地升上窗玻璃,都什麼時候了,還蜜丸,擦!
或許晚上跑這麼一趟,真是上天的安排——
就在沈濤把幾個人帶到保密局,想辦法說服值班員,帶著雲逸鳴離開關押的房間後,不到三分鐘時間,沉悶的槍聲響起。
房間裡,沈濤剛剛安排的,那個穿著雲逸鳴衣服用於應付攝像頭的值班員應聲倒地,鮮紅的血液遍地橫流,腥氣沖天。
作案的人很快被包圍,但任何人都沒未能靠近他一步。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以最快的速度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門,果斷打響。
蘇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臂抱懷喟歎一聲,「臥槽,還真有人肉炸彈啊!」
「這個算不上人肉炸彈,頂多就是個死士。」沈濤淡淡說道。
「哇,這年頭還有死士?」蘇籬可算是打開眼界一回。
沈濤撇一眼蘇籬的花襯衫,冷哼一聲:「中東的石油大亨,哪個手下不養三五十個死士,你小子懂個屁!」
秀才遇到兵,蘇籬才不跟軍爺較真兒呢,哼哼!
沈濤立即向辛博唯上報情況,按照指示,連夜轉移雲逸鳴。
然後按照豆豆同志指示,把蘇籬、陶甜甜一股腦兒帶到了濕地公園。
折騰這麼大半夜,回到家裡洗漱完畢已經凌晨四點多。
看著甜甜和蘇籬進了各自的房間,豆豆這才放下心來,跟在沈濤後面往樓上走。
照例,沈濤看著豆豆躺進被窩,給她掖好了被子,然後站起來準備往出走。
可是,一隻柔柔軟軟的手卻從被窩伸出來,揪住他的軍裝袖口。
「別走——」豆豆輕聲說,「再陪我一會兒……」
暖色燈光下,豆豆的臉頰粉撲撲的,細嫩可人,閃耀著瑩潤的光澤。
怯生生望著沈濤,活像個膽小怕黑的小孩子。
據說這種表情對男人的殺傷力絕對是致命性的,屢試不爽。
果然,沈濤虎軀一震,立刻收住腳步,喜滋滋在床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