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病房裡活色生香一場,辛博唯心情好著呢,本來就沒打算怎麼追究項沖。舒骺豞曶
這一看,小媳婦兒又兩肋插刀跳了出來,頓時原則傾斜,更不會跟項沖較真兒了。
心裡一美,強忍住當眾吧唧小媳婦兒的衝動,伸出大手在她軍帽上拍拍,假惺惺地訓斥:「你還真會順桿兒爬,膽大忘了害怕,幻影是什麼?老子的心肝寶貝啊!你還敢怎麼折騰?老虎屁股也打算去摸一把嗎?」
這人,有事沒事的咋就那麼愛拍人家腦袋瓜呢,又不是三歲小孩,老這麼被拍著,真丟臉……
「不敢,」葉菁躲開他的手,一臉老實巴交樣兒,認真回答:「我就是想摸,老虎也不願意啊!灩」
「哈哈哈哈……」
走廊上哄笑一片,軍人們笑得爽朗而促狹,擠眉弄眼瞅著他們的兵王。
果真一物降一物,威風傲然如地獄戰鷹,最終卻在他那嬌滴滴的小媳婦兒面前,一腔猛火生生化為繞指綿柔碎。
葉菁當然也是早就看出來辛博唯沒打算真發火,這才壯著膽兒調侃一下活躍氣氛。
大家笑了,氣氛也就緩和了,葉菁笑得眉眼彎彎,給辛博唯說了私自調用幻影的原委。
好個膽大包天的小媳婦兒,陸路不通,她竟能想出私調飛機的法子,千里迢迢,衝破長空風雪,冒著隨時機毀人亡的危險,前來醫院尋夫。
咳,好吧,沒有千里……可就憑那股子精神勁兒,辛博唯已經主動在心裡把小丫頭的艱辛以及用心給無限放大了!
小事脫線,大事不亂,這就是他辛博唯的小媳婦兒,膽大心細,真好。
鋼鐵做的心臟早就掉進蜜糖罐裡,卸掉所有偽裝,露出真實血性,辛博唯的心喲,熱乎得,地球人已經無法形容!
可當著一干猛禽的面兒,嚴肅冷冽很多年的辛首長卻彆扭著不肯拉下面子。
硬扛著心裡的各種翻騰,依舊板著那張包公臉,涼涼地瞪了一遍全場。
當然,重點是瞪葉菁和項沖。
果斷一揮手:「你們兩個,目無紀律,回駐地後要重重地罰!」
葉菁和項沖同時一個哆嗦,心裡開始設計各種恐怖畫面。
不料辛博唯略一沉吟,竟然下了這樣的結論:「就罰你們兩認認真真把幻影保養一遍,聽明白了嗎?」
哇……保養幻影,這也叫重重地罰?
葉菁硬憋住沒笑出聲,項沖一臉漿糊樣兒,憨厚地撓了撓猛禽統一的板寸頭,一臉大夢初醒的表情,「首長,我沒聽錯吧,您是說,把幻影保養一遍,就完事兒了?」
「怎麼,嫌罰的太輕?」辛博唯劍眉微挑,斜睨了項沖一眼,慵慵說道:「要不,我再考慮一下處罰方案?」
「不用不用!」項沖急忙搖頭,原地立定,卡地敬了個軍禮,嗓門兒嘹亮地回答:「報告首長,這個處罰方案很合適,一點都不輕,霸隼得令,保證完成!」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耍奸猾,」辛博唯蹙眉說道:「回頭要是發現幻影掉一塊兒漆,老子就扒你一塊兒皮!去,做起飛準備!」
「是,首長!」
項沖響亮應著,又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衝著大傢伙兒眨巴眼睛,拔腿往電梯小跑。
辛博唯面上依舊看不出喜憂,平靜無闌,站在醫院走廊就跟站在駐地校場似的,大喇喇地發佈指令——
「全體都有,立定,稍息,向右看齊,向右向後轉,目標電梯,下樓集合等待軍區卡車回駐地!」
「是,首長!」
齊刷刷的回答,訓練有素的猛禽們立刻集合成兩支小隊,整齊有序地迅速往電梯方向行進。
「站住!」辛博唯又突然猛喝一聲,隊伍頓時戛然而止,反應十分靈敏。
辛博唯站在原地大聲喊:「沈濤、王豆豆、葉菁,出列!其他人繼續行進!」
一臉不滿地走過去在沈濤胸口擂了一圈,「你小子湊什麼熱鬧,不知道有直升機?」
沈濤笑嘻嘻回答:「辛大隊金口玉令,屬下哪敢不從!」
「瞎說!」辛博唯連忙瞪他:「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別亂叫!」
沈濤不以為然藐藐一笑:「辛隊用詞不當哦,這可不是沒影兒的事兒,充其量,也就是個遲早的問題,到時候,咱們可要好好慶祝慶祝!」
「沒必要,」辛博唯那雙鷹隼般的深眸內波光凜然,淡淡說道:「猛禽大隊是我一手創建而起,嚴格遵守規則是每個成員必備的基礎素質,中隊長也罷,大隊長也罷,都是些虛浮的名頭,我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常年四季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的兄弟們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裡。」
聽完這番話,沈濤沉默了。
猛禽大隊的成員個個都是經歷了殘酷的地獄式訓練後才篩選出來的,在嚴酷的訓練過程中,有多少被淘汰的?有多少意外傷殘的?又有多少甚至直到訓練意外死亡還不知道自身訓練目的的?
z國特種兵的水平和質量在國際上享有極高的評價,其訓練體系之獨特、成員素質之優秀,就連風頭十足的m國海豹也甘拜下風。
而這些風光背後,又有幾個人知道,z國特種兵訓練的意外死亡率為百分之八!
一個多麼冰涼無情的比率數據……
唯有經歷地獄魔鬼式的訓練方式,才能確保千挑萬選的隊員個個都能成為精兵強將。
這麼多年以來,辛博唯親自帶領著猛禽大隊的成員,同食共侵,身先士卒,每天進行各種高強度馴良,還得時不時接受地方求援外出執行各種高危任務。
在猛禽大隊的成長歷程中,辛博唯付出的心血人人可鑒。
五點起床,五點半開始訓練,增強體能、力量、靈活性和忍耐力;
格鬥、徒手自衛、野外極端條件下生存訓練;
武裝泅渡、登山、所有類型輕武器射擊;
挖掩體、搭帳篷、醫療急救、伏擊、攻擊、跳傘、滑雪、定位、判圖等……
5公里武裝越野必須在25分鐘之內跑完,晚上還要重複一次。
跑完步後開始「鐵沙掌」練習,先擊打裝有豆子的沙袋,每次至少300下,然後是裝有鐵屑的沙袋,每次至少300次,而且手、肘、拳、膝、腳各個擊打部位都要練習。
強制性訓練「鐵頭功」,用頭撞碎木塊,先是軟木,後是硬木,甚至還有酒瓶和磚頭。
隊員們還必須在不使用輔助設備的情況下在半分鐘內爬上5層樓高的磚牆,在80分鐘內全副武裝負重泅渡5公里,10公里武裝負重跳躍,3.5公里濕滑山路武裝負重急行軍。
另外還有仰臥起坐、俯臥撐、單雙槓、槓鈴、投彈等科目,以及佈雷、排爆、水下滲透突擊、潛水等內容。
還有很多很多有特色的訓練方式,比如水下捆綁呼吸行動等等,那些訓練項目可以說絕對領先國際特種兵訓練水平,至今無人可匹敵。
毫不誇張地說,因為猛禽大隊,z國特種兵從此一躍擠進世界最優秀特種部隊行列。
而這一至高無上的榮譽,毫無疑問,必須完全歸功於辛博唯匠心獨具制定出的、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專業訓練體系。
不僅詳細制定特種部隊的特殊訓練方法,而且高度重視每支特種分隊的特點,每次訓練安排都深思熟慮。
循序漸進,逐步加大心理和身體訓練強度,穩步達到極限水平,從而為獨步世界優秀特種兵行列奠定堅實的基礎。
說猛禽大隊是全球範圍內的王牌特種兵,這一點,絲毫不誇張。
就是這樣一支從地獄裡升起的隊伍,傲視天下的王牌軍隊,辛博唯怎麼能捨得將其輕易交付給身份背景那般特殊隱秘的岳紅。
葉菁不僅暗暗在心裡檢討了一下,之前還一直認為辛博唯這次固執而庸俗地要來述職競選大隊長是因為虛榮作祟,看來,她真的太狹隘了。
看著眼前面色凝重的偉岸男子,或許是心理原因,葉菁竟然出現一絲幻覺,恍然間感到在辛博唯的週身縈繞著很多令人肅然起敬的氣息。
那氣息,有包容,有豁朗,有雄心,有熱血,有責任。
這麼一個偉岸高大、胸懷寬廣得可以馳騁航母的年輕軍官,他,是她的男人!
能得夫如廝,試問天下女子,享此殊榮者,能有幾人?
一股仰慕的熱情在葉菁胸懷中蓬勃激盪,她情不自禁微微抬起下頜,仰望著這個值得任何人尊敬的英傲兵王。
放緩了聲調,輕聲說:「首長,我們回家吧,我和豆豆包了餃子呢,今天你生日,咱們回去吃餃子。」
「小傢伙兒,謝謝你!」
辛博唯心裡美滋滋的,沈濤和王豆豆不是外人,他也就不掩飾了。
捧住那張純淨明澈的小臉,一低頭,啵兒,獎勵軍吻一枚!
大手一揮,笑得無比颯朗:「走,回家吃餃子!」
從來沒意識到,回家,吃餃子,這幾個字,竟蘊含著那麼大的滿足和溫馨!
看著這兩個人那副濃情蜜意的情景兒,王豆豆心裡又是羨慕又是酸澀,偷偷轉臉兒瞅沈濤,可沈濤卻一臉認真地瞅著辛博唯和葉菁笑,絲毫沒有要回應王豆豆的跡象。
兩人各懷心事,別彆扭扭跟著辛博唯和葉菁往電梯裡走。
門都開了,葉菁卻忽然一拍腦袋,把一隻腳已經邁進電梯的辛博唯給拽了出來。
「幹嘛?」辛博唯乜斜著眼睛瞪她,這小丫頭真不經誇,剛才還在心裡誇她便冷靜成熟,這個結論還沒暖熱呢,小丫頭立刻就又慌張開了。
葉菁撇嘴回瞪:「真是的,來總院了,都想不起來你還有個妹妹嗎?去看看果兒吧?」
哎呦真是!
見天兒地只顧著逗弄調教小媳婦兒,竟然還真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在總院躺著呢,哎!
「沈濤你先帶豆豆小同志去直升機等我麼,我們去看看果兒。」
「沒關係,」王豆豆搶著回答:「乾脆我們一起去看果兒,行不?」
這有什麼不行的,當然可以。
於是,四個人又一起來到了辛果兒的病房。
睡美人一切照舊,面容素白,睡得那般沉靜香酣,外面鬧完末日又鬧聖誕,鬧翻了天,她渾然不覺,永遠深眠於自己的世界。
兩個大男人當然不會考慮得這麼細膩,只顧著抓緊時間跟醫生交談,瞭解果兒這段時間的狀況。
葉菁和王豆豆卻站在床邊一陣長吁短歎,打心眼兒裡疼惜這個玻璃般純淨透徹的睡美人。
離開病房時,王豆豆挽著葉菁的手臂,幽幽說了一句:「要是我能像果兒一樣,睡得天昏地暗,忘記一切人間疾苦,該有多好……」
「想得美,」辛博唯淡淡笑著調侃一句,「這週末要進行野戰生存訓練,誰都別想當逃兵!」
呵呵……
這男人,開個玩笑都離不開本行,真是全身細胞都深深滴地滲進了軍營。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是因為沈濤沒接王豆豆的話,辛博唯才出面調節氣氛的。
沈濤和王豆豆,這兩人,真是彆扭,唉……
乘坐直升機回到駐地,項沖馬不停蹄就直接投入到保養幻影的任務中。
小伙子心眼兒雪亮著呢,辛隊說得是讓他和葉菁一起保養幻影,可他項沖豈能沒有這個覺悟,還能真傻乎乎拉著首長媳婦兒去幹活?
辛隊出了名兒的護短疼媳婦兒,全駐地上下,誰不知道,呵呵……
沈濤當然更有覺悟,笑嘻嘻婉拒了辛博唯的邀請,拽著王豆豆去食堂。
人家媳婦兒巴巴兒地給老公包的餃子,他沈濤要是吃了,估計得被那個醋君拿眼神兒給凌遲掉。
雪早就停了,可駐地的官兵因為忙著清理道路,還沒來得及打掃駐地院子。
窗外白茫茫一片,駐地被包裹成一個銀光璀璨的純淨世界。
辛博唯坐在窗前餐桌邊,看著小媳婦繫上玫瑰碎花圍裙,走來走去,忙得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
餃子開鍋了,屋子裡飄蕩著韭菜豬肉的濃香,窗戶上瀰漫開薄薄一層霧氣。
「皮薄餡兒大的葉氏餃子來咯,老鷹後爹請慢用!」
葉菁嘻嘻哈哈笑著,將滿滿一盤餃子放到桌上。
然後跳著腳喊燙,兩隻手捏住耳朵,嘬起嘴唇哈哧熱氣。
這種場景實在太過溫馨,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息,那麼真實。
可辛博唯卻不合時宜地一瞪眼,蜷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老鷹什麼?口無遮攔,欠收拾!」
哎呦喂,我的軍官大哥哥,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嚴肅,臉板得那麼緊,二五八萬也沒您老人家拽啊!
葉菁腹誹一通,念及自家男人今天實在過得太不容易,過著生日呢,又是翻車又是泡海水凍僵,也算是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過了這個生日就三十歲了,老男人,傷不起啊!
於是依舊笑嘻嘻笑著,把筷子塞到他手裡,「老鷹後爹啊,大傢伙兒私下都這麼叫,你不知道?」
辛博唯臉上一陣黑線,老鷹後爹,原來,他威風凜凜的地獄戰鷹在自家兄弟眼裡是這麼個形象……
接過筷子,夾了一隻餃子塞進嘴裡,咬一口,滿嘴香湯,味道鮮美至極。
這可是小媳婦兒包的喲,也不知道這小妮子包餃子的時候心裡都想些啥?
不用說,當然是想著自家老公啦!
一個一個小巧精緻的餃子,蘊含著的,可都是滿滿的情意!
餃子味美,辛博唯心裡更美!
吃著,乜斜著葉菁嗔笑一聲:「除了你,誰敢在我面前這麼叫,我怎麼可能知道。」
瞅著老公吃得那麼香,葉菁心裡各種滿意……
自己也拿了一雙筷子來跟他搶著吃,邊咬邊揶揄:「誰叫你平時訓練那麼嚴苛,不是後爹,是什麼?沒叫你閻王修羅什麼的,真是口下積德了!」
「叫得好,」辛博唯故意跟葉菁過不去,盤子裡的他不夾,偏偏追著葉菁的筷子跑,在她手裡搶著食兒,得意洋洋地作勢狠狠嚼,邊嚼邊嘀咕:「既然那幫小子這麼叫,我也不能虛擔這個稱號,回頭加重訓練項目,把這個後爹名頭給坐實咯!」
噗……
葉菁頓時驚得噴了一桌,瞪大眼睛訥訥地說:「首長大人,留點活路好不好,週末要野戰生存,已經夠殘酷的了!」
「瞧你那點出息!」辛博唯皺皺眉頭,用筷子頭戳戳葉菁的額頭,慵慵笑道:「當初是誰哭著鬧著要留在猛禽大隊的?想成為特種兵就必須付出巨大代價,一點嚴酷訓練都扛不住,老子看不起你!」
唉……好吧……
葉菁心中的小宇宙徹底被這傲慢的語氣給激發點燃,騰地站起來,脹紅著臉頰,啪啪地拍著胸脯咆哮:「儘管放馬過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看得起!」
「好!」辛博唯滿意大笑:「這才是我的兵!」
筷子在盤邊一點,利落下令:「上了校場再銘志,現在先把老公伺候好,去,再弄一盤餃子!」
葉菁頓時冷汗涔涔……這男人,咋就這麼霸氣呢,他咋就這麼霸氣!
又去盛了餃子過來,兩人邊吃邊鬥嘴,氣氛甚是歡脫。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辛博唯的生日。
辛博唯淡淡地笑:「我已經很多年沒慶過生了,自從進了猛禽大隊,身份要保密,跟以前的同學朋友以及親戚基本都已斷絕聯繫,就連辛宅都很少回去。」
頓了頓,輕聲自語:「其實就算我回去,那裡也沒有人知道我過生日……」
「丫頭,謝謝你……」
辛博唯放下筷子,望著葉菁,臉上全是柔軟笑意。
戰神一般英武威風的男人,身為兵王,站在傲視群雄的巔峰,這樣的人,注定孤獨。
葉菁望著高大健碩的他,凌厲英銳,常服也能穿出一身王者氣場,可那張五官俊挺的臉頰上,卻罕見地閃過一抹淺淺憂傷。
女人天生的母性被猛然激起,葉菁瞅著辛博唯,頓時滿身心都酸酸脹脹的,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腦袋,小板寸扎得手心癢癢也顧不得。
柔聲細氣地說:「老公,以後,我每年都記著你的生日,給你包餃子吃!」
辛博唯一臉黑線,別彆扭扭拽下葉菁的手,嗤了一聲:「小東西,我幾十歲的人了,被你摸腦袋!」
葉菁不服氣,揚起下巴頂嘴:「誰要你總是摸我腦袋呢,我也幾十歲的人了,拿我當小屁孩兒呀,哼!」
辛博唯忍俊不禁,將她從椅子上拎起來攬進懷裡,滿心歡喜地摟著,偏要故意揉她腦袋!
頭髮轉眼間又揉成了鳥巢,辛博唯看得心滿意足,唇角全是心滿意足的笑意——
「小丫兒,過了元旦你才勉強二十歲,充什麼大!小屁孩兒還不承認,毛都沒長齊呢!」
哎……
思想不純潔的葉菁,頓時想歪了。
臉一紅,連忙掙脫下來,端著盤子往廚房跑——
「還沒吃飽呢,我再去撈一盤!」
辛博唯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圍裙,氣定神閒地問:「我說你頭髮呢,又想歪了吧,欠收拾的小屁孩兒,以後要再敢上網看那些歪門邪道的淫.蕩玩意兒,老子狙了你!」
葉菁漲紅著臉頰爭辯:「沒看呀!」
然後在鷹眼逼視下,心虛地低了頭,「其實,最近也就看了一次,是想看看是不是男人都那麼大來著,每次剛開始時都那麼痛,我……我……」
「我不出來了吧?」辛博唯板著臉拍小媳婦兒屁股:「思想淫.蕩就得承認,不准找借口!」
葉菁欲哭無淚了……什麼叫思想***啊……小辮子被他揪住,百口莫辯,狐狸軍官不好惹啊!
苦巴巴問了一句:「那你到底還吃不吃餃子啊?」
「再吃,就撐死了!」
辛博唯笑了。
瞅著小媳婦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變幻著,想到這妞每次開端時都忍得那麼辛苦,頓時又是一陣心疼。
小小的人兒,你說你沒事長那麼緊幹嘛呢,唉!
摩挲著小媳婦兒的腦袋,辛博唯柔聲說:「以後我輕點兒,或者,減減肥,抽個脂,縮小點……」
噗……我噗……
葉菁笑得肝兒都在打顫,吃吃地說:「要不,乾脆我拿菜刀給削削……」
「那可不行!」辛博唯魅魅笑著,壞壞地說:「你沒聽說過嗎,削尖了腦袋朝裡鑽,捅壞了可就麻煩啦
也是哈,那個肉呼呼的大蘑菇頭,要真給削尖了,不定得多磨人呢,嘿嘿……
葉菁笑得渾身發抖,撫著胸口軟癱在椅子上,各種肌無力啊啊啊……
笑完了,喘夠了,乖乖倚進老公懷裡,任由他搬著挪到沙發上。
「乖乖坐著,」辛博唯寵溺地刮刮葉菁的鼻子,笑著說:「我去接熱水。」
還以為他要接熱水喝呢,葉菁猛地想到白天被王豆豆打破的那只西施壺,連忙慇勤地拽他衣角,「首長你坐著休息,我去給你接熱水!」
「嗯?」
辛博唯斜著眼角乜她,一臉不滿。
葉菁連忙笑嘻嘻地改口:「老公,老公,嘿嘿!」
「這還差不多!」辛博唯滿意地坐下,氣定神閒地說:「規則改變一下,以後上了校場再叫首長,其餘場合一律稱呼老公!」
唷,首長範圍這就給縮小啦?真是不容易啊!葉菁一臉黑線……
抓住機會,連忙俏皮追問:「那是不是以後就不用隨便受罰了?」
既然上了校場才是兵,那麼至少在家裡可以不用像以前那麼處處小心不犯錯了吧!
回想起過去那些躺著都能中槍的悲慘生活,那麼悲苦的人生,葉菁簡直不敢想像啊!
辛博唯大喇喇地靠在沙發上,伸直雙腿閒閒地說:「好好表現,可以酌情放鬆政策。快去接熱水吧,骨頭裡今天都灌進了海水,迫切需要泡腳!」
嗚嗚……原來他說的接熱水,是接洗腳水啊……
回憶剛才的趨勢,貌似他是要給她接熱水的吧?
弄巧成拙,角色轉換,地位瞬間一落千丈啊!
葉菁一邊後悔著,一邊往衛生間走。
打開熱水器,琢磨著他剛才說骨頭都灌進了海水,心裡頓時有些不忍,連忙把溫度又調高一點,接了大半盆熱水端過去。
她接個水,不過兩三分鐘時間,辛博唯竟然就這麼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身上穿著一套墨綠色冬季常服,他是極喜乾淨的人,衣服洗得勤,顏色都洗柔和了,襯著那張英姿俊挺的臉孔,在暖黃燈光下,竟是透著那麼三五分平時看不到的柔和之態。
整齊細密的睫毛呈半扇形搭在下眼臉上,眉眼間是極其放鬆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非常疲憊。
葉菁將水盆放下,走進了看他,這才發現他額頭上有一塊小小的青淤,像是碰撞到硬物上面形成的。
潛在冰涼的海水裡,四周都是淺礁,他急著救人,肯定也顧不上怎麼去保護自己,這塊青淤應該是在礁石上碰出來的吧?
英姿勃發的年輕軍官,作為駐地官兵的精神偶像,他永遠都是威武霸氣的形象,可畢竟是血肉之軀,撞上礁石,應該也會痛的吧?
這個男人,可是與她同床共枕、夜夜同眠的親老公啊,她不疼,誰疼?
葉菁心裡酸酸的,伸出手指,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接觸一下那塊青淤。
要放在往常,以他超乎常人的敏銳知覺以及睡夢中都隨時保持的警覺,肯定會忽然睜眼或者跳起來的。
可現在,她柔柔地撫摩他的額,忍不住又滑向他那兩道英挺的劍眉,然後是鼻子,眼睛,唇……就這樣的動作,他居然沒有醒來。
睡得那般香沉,面部表情十分鬆懈,真的是徹徹底底的放鬆。
小媳婦兒都說了,這兒是他和她的家呢,躺在自己家裡睡覺,怎能不放鬆?
更何況,下午在海水裡凍僵了,真是寒徹骨髓,現在往溫暖安全的家裡一躺,渾身的疲憊都被勾起來了。
葉菁不忍喊醒他,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他腳邊。
輕手輕腳解他的鞋帶,脫掉他的陸戰靴和軍襪,捲起褲腿,搬起他的腳,放入水盆內。
兩隻腳的腳趾頭都很紅,不知道是不是凍壞了,會坐下病根兒?
想起這男人從小離了娘,老爹又是那種德行,恐怕很少能體會到親情溫暖,葉菁心裡悵悵的湧起各種不忍,於是連忙捲起自己的衣袖,雙手伸進盆中,輕輕地搓捏他那兩隻大腳掌。
動作盡量很輕柔,唯恐將他弄醒。
可這傢伙彷彿睡夢裡也保持著知覺一般,葉菁剛把一隻腳搓完,另一隻腳就很自然地動了動,似乎在示意需要服務。
唉,可憐的男人,大約真的是凍得太狠,睡著覺呢,都能下意識地尋求溫暖!
葉菁心肝肺全軟了,愛心大大氾濫,眉頭都不帶皺巴地,又開始搓他另外一隻腳。
可這只剛搓完,之前搓過的那只不知不覺的,很自然地又滑到她手邊。
我勒個去,這這這,不科學吧?
葉菁疑惑地抬頭一望,呀,這廝,臉頰上早就漫開了壞笑,還使勁兒閉著眼睛掩飾呢!
又被狐狸耍了……嗚嗚!
氣不打一處來啊……葉菁嘩地從水盆中抽出雙手,張牙舞爪地就衝了上去!
撓胳肢窩、掐脖子、擰耳朵、摳腦門,葉菁使出渾身解數,各種咬牙切齒的現場版容嬤嬤!
「哈哈哈哈……」
狐狸歪歪扭扭地躲閃著,並且趁機下手還擊,踢翻了洗腳盆,水漫軍營,笑作一團……
葉菁氣得眉毛都綠了,扯著他的耳朵發恨聲:「你個老狐狸!凍死你活該!這輩子都別想讓我給你端洗腳水!」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悲涼地唱:心中一把火一把火一把火火火,燒到家門口家門口家門口口口…
辛博唯笑得骨頭都酥了,估計這輩子都沒這麼快意地笑過……
瞅著小媳婦兒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邊躲她的小粉拳,一邊喊:「水水水!潑了!」
「潑就潑!」葉菁揮著拳頭氣憤地咆哮:「潑不完我就拿著給你泡茶喝!」
唉,這孩子,真是氣糊塗了,說話都不注意邏輯了。
水明明是潑到地上的嘛,好端端的,提泡茶幹嘛啊!
果然,狐狸立馬轉移注意力。
朝茶几上一瞅,抓住重點,疑惑一聲:「咦,我的茶壺呢?」
「……」
葉菁心裡那個恨啊……不過這次是恨自己!
嘴巴咋就這麼容易漏風呢,嗚嗚……
本來還想著找機會弄個贗品來充數糊弄他呢,這下可好,藏不住掖不住了!
站在沙發邊兒,垂著腦袋瓜,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兒。
半晌,才囁嚅出來:「那個壺……太舊了,我給扔了!」
我噗……辛博唯心臟一陣抽搐……
這敗家的娘們兒,難道她不知道紫砂壺念頭越久越能養出茶香麼!
嘴唇抖了,然後又抖,然後恢復平靜。
假裝無所謂地說:「扔了就扔了,一隻茶壺而已,以後咱再買!」
葉菁頓時一陣欣喜,哎,這位大爺今天是怎麼啦,脾氣這麼好,這就不追究啦?
連忙討好地上前,拿著擦腳步往他腳上裹,「老公,擦腳!」
她這才想起來要給他擦腳啊,早就風乾了……辛博唯哭笑不得。
辛博唯趿上小媳婦兒慇勤遞來的拖鞋,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走,出來時提著拖把,彎下腰,仔細地拖干地板上的水。
送回拖把,再出來時,手上卻端了半盆熱水。
放到沙發邊,招手喊正在對著軍容鏡擠脂肪粒的葉菁——
「丫頭,過來,洗腳!」
「哦,來了!」
葉菁應著聲兒過來,邊走邊嘟囔:「眼睛下面長了兩顆脂肪粒呢,真煩人!」
「你那是排毒不暢,導致淤堵,」辛博唯閒閒地笑,「一會兒洗完上床,老公給你打一針,疏通疏通!」
「打什麼針?」葉菁有點兒轉不過筋。
撲哧,辛博唯眨巴一下眼睛,笑得無比壞:「打針你都不知道啊,就是把某個硬東西塞進肉裡面,輸進液體,再拔出來!」
葉菁一臉黑線,頓時當場石化……
「壞狐狸!」
嚶嚶地嬌呼一聲,掄起拳頭又要施暴。
辛博唯一把將她擒住,抱起來放上沙發。
伸手就去脫她的鞋子,誇張地皺著眉頭咋呼:「唷,好臭!」
葉菁緊張死了,連忙把腳扳倒鼻子邊,聳起鼻子嗅,「不臭啊,」連忙瞪狐狸:「你鼻子壞啦?」
狐狸卻驚愕地睜大眼睛讚歎:「你的腿真軟!」
黠笑,深眸撲閃,伸手捏住她的小腿,曖昧地說:「一會兒咱試試折疊式,你腿這麼軟,肯定很消.魂!」
唉,三句話不離本性啊……葉菁無語凝噎!
可是,下午在醫院才那個滴,一會兒,他還要折疊式……勁頭咋就這麼大呢!
辛博唯瞅著小媳婦兒那張羞赧得紅撲撲的小臉蛋,心裡別提多爽了,就跟大灰狼吃到兔子肉一樣,滿意得一塌糊塗!
大手一伸,果斷去拽葉菁的襪子。
葉菁頓時一驚,連忙往沙發裡面縮,警惕地問:「不會吧大狐狸,還沒上床呢!」
聖誕快樂哦親耐滴妹紙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