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械庫著實很冷,葉菁在這裡硬是站到凌晨,怕是早就凍壞了吧!
辛博唯皺起兩道英挺的劍眉,大手一伸,將她拉過來,打橫擁進懷裡。舒骺豞曶
出了槍械庫,大踏步走回住處。
進門,放下,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看著她咕咚咕咚灌下去,站起來放杯子時,臉上已經緩和過來,隱隱有了血色湮。
縱是犯下彌天大錯,這樣的懲罰,也該換來原諒了。
辛博唯走到她面前,伸手攬住那綿軟細小的腰。
摁進懷裡,感知著那縷髮絲間的馨香氣息以及溫軟的體溫舉。
一想到這個小小的人兒竟有如此大的韌勁兒,他簡直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感覺。
憤怒,生氣,可最多的,卻還是疼惜。
捧起她的臉,看著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無奈地歎氣——
「我到底是娶了個媳婦,還是撿了個女兒啊!養得這麼費勁!」
噗——
葉菁險些沒噴他一臉唾沫星。
立刻橫眉豎目,從他懷裡掙出來,丟過去一個衛生球眼神。
「姓辛的,你好意思啊,要不要這樣佔便宜!」
辛博唯乜她一眼,「你是我媳婦,佔你便宜怎麼啦?」
甭管是搶來的還是騙來的,反正該辦的手續都辦了,該辦的事兒更是辦了!
她身上,有什麼便宜是他沒佔過的?
「誰愛當你媳婦誰當!反正我不承認!」
哎這小妮子!竟敢跟他頂嘴,真是一會兒不打就上房揭瓦,這還了得!
辛博唯俊臉一黑,蹙起了眉頭。
眼眸清淨無波,看不出喜憂,貌似淡然地問:「不承認?」
「嗯,」葉菁如實點頭,「不承認。」
這一句極其誠懇的回答,頓時令辛博唯一陣氣惱。
「卡嚓」一聲,心臟塌方一塊。
倔強的小丫頭,竟敢不承認是他媳婦兒?
多少女人排著隊擠破腦袋想要當他辛博唯的媳婦兒,他愣是半點機會都沒給過。
如今把這個聚集了多少覬覦的位置給了這個小丫頭,她卻說什麼來著——
不承認!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危啊!
打擊,赤果果的打擊!
辛博唯沉默了足足五秒鐘,然後,猛地扳住葉菁的後腦勺,果斷俯身。
目標:嘴唇。
「唔唔……」
葉菁想牴觸來著,可是,卻只能發出幾聲無意義的悶哼。
他的吻,來勢兇猛。
帶著一抹不容拒絕的果斷和凌厲,橫衝直撞。
粗魯地撬開她的齒縫,野蠻地闖進去。
逮住她香滑柔嫩的舌尖,一陣毫無章法的猛烈糾纏。
她是如此甜美而青澀,他拚命吮.吸攫取,霸道,貪婪!
缺氧……
葉菁感覺到自己簡直要窒息身亡了,抽出雙臂,拚命地推他,拚命地抗拒。
可是他的力氣是那麼的大,她用盡了全力,到了他那裡,卻不過是蚍蜉撼樹的細微力道。
悲劇啊……
牛不喝水強按頭,這傢伙,真是太霸道了。
葉菁心裡一片淒涼,琢磨著要是被吻死了,那她葉菁也算是古今中外頭一人了。
回頭上了頭條新聞,標題是「某女兵被首長強吻導致窒息身亡」,該能引起多大轟動!
這個死法,叫人情何以堪,她葉菁丟不起這個臉啊……
心裡一急,憋足了力氣,毫不猶豫抬起腳,咚一聲踩下去——
「嗷!」
冷不丁來這一下,陸戰靴都被踩塌了!
話說其實葉菁一抬起腳,辛博唯立刻就知道形勢不妙,料想又要來雞飛蛋打,連忙下意識地伸手捂襠,不料這次卻是踩腳!
辛博唯氣得臉都歪了,這小丫頭,每次都換新花樣,出其不意,不走尋常路,防不勝防啊!
「咳咳……」
葉菁臉頰憋得通紅,咳得喘不過氣。
半晌才直起腰,一抬頭——
呵,眼前杵著一尊煉獄修羅!
臉板的比包公還黑,深邃的眼窩裡淬著冰渣渣。
看他一眼,葉菁都冷得直打哆嗦!
那廝睨視著葉菁,一臉不爽地開口:「還是不承認?」
就這態度,承認你妹啊……
丫的果然天生王者氣魄,問話從來都是氣勢凌人,絲毫不考慮人家的心理感受。
葉菁梗著脖子,毫不畏懼地迎著那兩道憤怒的眼神,氣呼呼大喊:「不承認!」
「不承認是吧,好,那就做點讓你承認的事情,看你還怎麼犯擰!」
一語既出,即刻付諸行動。
辛博唯大手一攬,卡住葉菁的腰,毫不費力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嗤——但聞一陣帛裂之聲,葉菁的軍襯立刻被粗暴地拔開,紐扣辟辟啪啪滾落地板。
嫩香迎面,軟玉暖人。
隔著半圓形的罩罩,他輕輕執住那肥美誘人的雪團,喘著粗氣湊上去,牢牢將她壓在身下。
含住她那精緻白膩的耳唇,用他那富含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問——
「丫頭,還強嘴?」
葉菁拚命地扭動身體,擺出一副誓死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架勢。
張嘴剛準備喊,卻忽然覺得胸前一癢——
他竟然,將手伸了進去,捏住了柔嫩的紅萼……
「哦——」
已經衝到喉嚨口的怒喝,頃刻間化為綿軟的一歎息!
捉弄她,很好玩麼?
這個潑皮無賴軍痞子——
葉菁扭過頭,不願意看他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的身體,那般令她羞恥,竟然在他的逗弄下,立刻開始升溫。
拚命克制那股正在逐漸躥起的熱潮,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無力張口——
「放開我,你不要臉!」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那般柔媚。
她分明不想那樣的啊,可是,身體就像不屬於她一樣,完全與思維背道而馳。
「還有更不要臉的,你要不要試試……」
如同妖魅一般誘人的聲音在她耳畔沙沙響起,迷惑著她的耳朵,誘導著她的身體,邀請她參加一場盛宴。
再配以那張英氣勃勃俊美絕世帥得掉渣渣的臉孔,侵略性滿格,殺傷力十足!
這廝,骨子裡絕對具備辣手摧花禽獸控的潛質!
可惜,這些潛質平時都被掩藏在軍裝下面了。
障眼法啊……赤果果地一床錦被遮了羞!
葉菁是想罵、想掙扎來著,無奈卻似中了毒藥一般,渾身綿軟無力,柔弱得連啐他一聲的力道都沒有了。
日光燈的光線皎白清散,無聲地傾灑而下,照亮滿室春色。
冰肌玉膚欲拒還迎,黑髮如藻繞在頸間,嬌嫩唇瓣微微顫抖,春暖雙眸霧氣瀰漫。
這般楚楚動人的可人兒,縱是百般蠻焊的性格,到了她面前,也得瞬間崩塌融化,更何況辛博唯心底還帶著那麼洶湧的疼寵。
心終是軟了。
看著白嫩肌膚微微有些哆嗦,辛博唯以為她冷,立刻疼得肝兒都顫了。
連忙將她襯衫拽攏,抱起來,扯過被子往她身上裹。
葉菁頓時一怔——
汗滴滴……導火索都點燃了,他要丟下?
太不負責任了吧……
頓時小嘴一噘,嬌斥一聲:「不要你管,凍死算啦!」
面頰酡紅,滿目嬌羞,微微一絲惱意,呼哧呼哧伸手抓外套。
這幅情景兒,辛博唯一眼瞄過,立刻瞧出了端倪。
心裡頓時一陣得意,小樣兒,被他調教上道兒了!
伸手抱住那團溫香軟玉,抬起她下巴,盯住那雙噴著火星的眼睛。
黠眸撲閃,似笑非笑,故意惹她著急——
「快五點了,五點半打起床哨,你也別睡了,去把我的常服熨一下吧!」
我勒個去!
活生生的周扒皮啊,半夜三更要熨衣!
葉菁被他氣得笑了,無力地嘲弄:「要不要再給你把皮鞋也刷一刷呀?」
「要,當然要!」辛博唯終於鬆開了面部緊繃的肌肉,笑得無比舒暢。
瞅著葉菁那副欲哭無淚的惱怒樣兒,笑瞇瞇地說——
「不過,現在你必須先完成一個任務。」
葉菁兩眼淚花花……憤恨地咬牙切齒:「我就不信,你能比軍閥惡霸更強硬!」
辛博唯魅笑盈盈,柔柔俯身,在她耳邊呵氣如蘭:「我硬不硬,你還不知道麼……」
說罷,吧嗒一聲抽掉皮帶,拉開褲鏈,撲地釋放出來。
抵在她腿間,顫顫地說:「丫頭,上來!」
大手一扳,立刻調換體位,將葉菁扶鞍上馬!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任務啊……
葉菁頓時一陣冷汗涔涔,這傢伙,太會捉弄人了……
可是,她不願意在上面呢——
上次試過了,在上面時,他進入的很深,剛開始時,那麼痛!
扭捏著,試圖翻下來……
不料腰肢被他的大手牢牢卡住,深眸迷濛,呼哧著粗氣——
「時間不夠了,你在上面,刺激強,能出得快一點……」
現在已經五點,五點半就得起床集合……
葉菁總算明白過來……
這樣的體位,居高臨下將身體展現在他眼前,稍稍扭動一下,那兩嘟嚕就晃呀晃,實在太羞人了……
辛博唯就喜歡這樣,看著小丫頭那副急切卻又羞臊的樣子,別提多刺激了!
扶起她肉嘟嘟的屁股,對準了,一狠心,往下一按——
噗——
消.魂蝕骨的快意剎那襲來,兩人情不自禁,同時輕哼出聲……
「哦……」
「嗯……」
辛博唯只覺得自己恍若擠入無底之窟,一點一點被虹吸進去,自甘淪陷,無法自拔。
柔軟的褶皺緊緊將他咬住,仿若嬰兒小口,團團緊箍,拚命地吸……
神魂動盪,恨不得全身而入,狠狠地享受那種極致的暢快。
身上那嬌小柔軟的嫩人兒,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空氣裡滿滿地瀰漫著情.欲氣息,蘭麝蕩漾,幽幽沁鼻,迷離夢幻。
旖旎嬌喘,聲聲入耳。
兩人都沉淪了,拚命地扭動,拚命地撞擊,拚命地互相攫取。
身體彷彿被狂熱的海浪洶猛衝擊,彼此完全失去思維,只想奮不顧身地淪陷……再淪陷……
如同賈寶玉夢遊太虛境,悠悠然闖入離恨天,從此孽海迷失不欲返……
「喔……」
葉菁忽然俯下身來,伏在辛博唯健碩滾燙的胸前,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嬌喘不休,如同苦苦哀求,又如同迷離夢囈。
這樣的刺激,令辛博唯立刻瘋狂!
猛然翻轉過來,捏住她的腳踝將雙腿分開。
拼盡了全身力量,憋著勁兒直搗黃龍,狂猛噴灑。
身下的嬌小人兒一陣痙.攣,伴隨著一連串粗.喘和呻.吟,兩人瘋狂契合著,融入彼此骨血,同時飛入雲端。
然後,軟軟癱在一起,喘得誰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潰不成軍,泥濘一片……
辛博唯柔柔摟住溫香軟玉,濕濡的唇緩緩在她耳邊滑動,蘭麝暗溢,淺淺輕喘——
「小傢伙,你真是迷死人了……」
葉菁躺在他臂彎裡,立刻側過來,半邊身體擠在他肋間,趁機撒嬌——
「我要留在猛禽大隊,永遠都不許趕我走哦!」
這小女人……倒好像剛才那樣是在賄賂他一樣!
辛博唯滿臉黑線,伸手擰她肉嘟嘟的屁股,無奈歎氣——
「放心,就是你想走,老子也得扣下!」
……
好吧,葉菁承認,她家首長越來越放浪形骸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緩過勁兒,起床哨就心急火燎地響了起來。
連忙翻身坐起,穿衣下床,刷牙洗臉整理軍容,五分鐘,一齊收拾就緒。
相視一笑,心裡都覺得滑稽,鏡子裡這精神抖擻、軍容威嚴的兩人,哪有一點剛剛滾過床單的跡象!
常規集合完畢,安排完各項事務,辛博唯親自駕駛著他那輛陸地巡洋艦,載著葉菁,一起來到陸軍總院。
張靜薇昨晚就已經趕過來了,守在陸衛國床邊,照料得極為周到。
道歉這事兒,葉菁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陸衛國憨厚地一擺手,一如既往地善良,那麼高大魁梧的漢子,此時聲音卻微弱得只剩下嘶啞的一點點——
「葉菁,別內疚,你是我帶過的兵,是我的戰友,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陸班長……」
一股熱流激盪在胸腔之間,除了感動和慚愧,葉菁再也沒有其他知覺。
良久,轉身望著張靜薇,輕聲說:「對不起……」
張靜薇和葉菁一樣,眼睛裡佈滿紅血絲,臉上疲態備顯,那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也十分凌亂,不消說,昨晚定是一夜守護在陸衛國床前,未曾合眼。
她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葉菁,搖頭,輕歎一聲:「不怪你……」
曾幾何時,跋扈蠻橫的大小姐竟是完全換了性格,安安靜靜坐在陸衛國床邊,眸子柔軟得如同天邊純淨的雲朵。
辛博唯將一隻手按在葉菁肩頭,輕拍示意:「讓陸班長好好休息吧,過去看看岳隊。」
與陸衛國這邊相比,岳紅病房顯得極其寥落。
孤零零一個人,半倚在床頭,連個勤務員都沒有。
葉菁看慣了她那身獵人作戰服,現在換成白底藍條的病號裝,忽然覺得柔和很多。
到底是個女人,平時表現得再怎麼堅強,受傷了,往病床上一趟,立刻便露出弱態,惹人垂憐。
「岳隊——」
葉菁垂著眼眸怯怯喊了一聲,望見岳紅那條被白色紗布層層纏繞的胳膊,視線便被水霧迷住,正準備鞠躬,卻被岳紅那脆生生的聲音打斷——
「誒,打住!」
手臂上打進一顆子彈,對於岳紅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大傷,因此聲音還是那麼爽朗。
擰起眉頭訓葉菁:「我最見不得人婆婆媽媽掉眼淚,你是我的部下,更不能動不動就露出慫樣兒!向後轉!先把眼淚兒處理乾淨咯!」
葉菁依言轉過身,低下頭,眼淚依然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往下掉。
辛博唯站著沒動,卻忽然開口,不徐不疾地說——
「岳隊,這次行動中,由於葉菁的個人失誤,導致我猛禽大隊兩名人員受傷,按照紀律應該記大過,甚至開除軍籍,但是——」
他目光沉靜如水,看了一眼滿臉驚愕的葉菁,緩緩說道:「固然葉菁責不可咎,但作為一名軍事素質並不過硬的新兵,被委以如此重任,出錯,必是難以避免!」
「呵呵,辛隊這是在怪我了——」岳紅依舊爽朗地笑,微微低頭扯了一下被子,淺碧色眸子裡瞬間掠過一抹不為人知的銳利。
這個銳氣逼人的男人,是在替他那莽撞的妻子說話了,呵呵!
向來以嚴苛狠厲而享有威名的地獄戰鷹,如今竟然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
讓葉菁善後掩護,確實不合理,但當時情況危急,兩名窮凶極惡的歹徒持槍衝進樓道,必須由其他人員合力制服。
倘若留葉菁在樓道裡,跟其他隊員一起陷入混戰,顯然更不合適。
相比跟歹徒面對面交戰,配合岳紅、在後面打掩護應該要安全很多的吧?
「無論什麼身份,上了戰場,就只是戰士!」
這句話誰說的?
是你辛博唯說的啊!
怎麼,現在要護短,忘記自己整天在校場上給兵蛋子們傳授的精神概念了?
岳紅快速消化著這些情緒,甚至只是一兩秒鐘的功夫。
再抬頭時,眸中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仍是滿臉笑容——
「也怪我,一上戰場,草木皆兵,疏忽了葉菁跟你的關係,確實不該讓她冒那麼大風險給我打掩護,這次失誤,責任不完全在她,呵呵!」
這話,點的再清楚不過。
就連葉菁這個向來情緒穿腸過的人,聽著都覺得彆扭了。
「呵呵,岳隊這樣想就好!」
不料辛博唯竟然淡淡一笑,面目亦是疏疏無波,語調極其平靜:「既然你知道葉菁和我的關係,以後請凡事顧及些,不要為難她做哪些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我妻子,她只是個簡單的小兵,不是女強人!」
他有意強調了「我妻子」這三個字,字字珠璣,如同冷冽寒兵,嗖嗖嗖擊打在岳紅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