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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四十一章 都是你調教的啊 文 / 一個女人

    四十一章都是你調教的啊

    香草雖然知道太太剛剛答應保自己一時的平安,不應該再多要求其它讓太太為難,但她所求的本就不是自身的平安,所以還是叩了一個頭道:「奴婢大膽了,還求太太恩准。」

    紅裳沉吟著沒有說話,侍書卻向來都是一個不怕事兒的人,她聽到香草的話後便一直給紅裳使眼色,希望紅裳能答應:魏太姨娘現在正得意吧?讓她也清醒清醒,香草一去把話一說還不嚇她個半死?如果她能就此老實也省得太太操心了呢。

    紅裳自然查覺到了侍書的目光,便又掃了一眼魚兒和宵兒,發現她們兩個人也同侍書一樣,便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笑:這幾個丫頭!

    一直注意紅裳的香草,看到紅裳搖頭後卻誤會了紅裳的意思,一連叩了幾個響頭:「奴婢知道不應該再相求太太、為難太太的;可是還請太太恩准這一次,奴婢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太太。」

    紅裳眉頭微微一皺:「我倒是沒有什麼可為難的,而且我要你做牛做馬來何用?你如果願意去就去吧,按理兒你也應該去給你們奶奶叩個頭的,怎麼都是主僕一場,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我豈能攔你。」

    紅裳當然不會直說:你去鬧吧,我支持你,鬧得魏太姨娘越灰頭土臉越好!紅裳之所以答應香草,是因為換另外一個人去魏太姨娘那裡,結果也是一樣的;而且香草是最瞭解魏太姨娘的人,什麼話應該怎麼說,她是最明白的人。

    紅裳瞟了一眼香草:「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你這一去——,嘿嘿,你還是好好想一想的好;只是我怎麼看,那魏太姨奶奶不像你所說的人。」說完便一揮,快去快回!在你說得話沒有查實之前,你只能待在我的院子裡,那裡也不能去。」

    香草以為紅裳惱她背主、叛主,所以只是叩頭謝過了紅裳,一句話也沒有再分說便退了出去:她已經不在意是不是能得主子的歡心了:趙俊傑已經難逃一死,她自己的生死也就好似失去了意義一般。

    侍書歪頭:「太太,我跟著一起去?」

    紅裳想了想搖頭:「讓她自己去吧?她和魏太姨娘的恩怨同我們無關,我們不要摻和進去;我們要同魏太姨娘算得是另外的帳。」

    侍書便道:「我去請老爺吧?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同老爺說一聲兒吧?」

    魚兒笑道:「你就是不能閒一刻才是真的,請老爺喚一個小丫頭就可以了,你還是同我去看看大公子和六姑娘吧。」

    侍書一聽便同意了,打發了小丫頭去請趙一鳴,她和魚兒去瞧孩子們了;紅裳只是坐著沒有說話:這些瑣事兒丫頭們自有分寸。

    紅裳看著侍書和魚兒走了後,呆呆坐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歎:畫兒走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她在宮裡還好嘛?如今是音信全無,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只是擔心也無濟於事,所以她才沒有提起過。

    宵兒奉上瞭解暑氣的湯:「太太,您、您是想畫兒姐姐了吧?」

    紅裳聽了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宵兒:「真沒有想到宵兒能猜到我的心思。」宵兒苦苦一笑,然後也哀哀歎了一聲兒:「因為我也想畫兒姐姐了。」

    紅裳低下了頭,對宵兒也是對自己道:「畫兒是個伶俐的,她在宮裡一定會好好的,不會有事情的。」可是,那宮裡說是龍潭虎穴一點兒也不為過,畫兒雖然是聯盟,可她一個女孩子能應對得了那麼多的豺狼虎豹嘛——貴女和郡主們可有十幾二十幾個人呢,在她們眼中畫兒可是玷污了她們的出身。

    宵兒只是輕輕一歎:「畫兒姐姐是極聰明的,也是好人,希望老天保佑姐姐。」

    紅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力所不及,多說無益。

    趙一鳴進了院子的時候,香草也挑開簾子進了魏太姨娘的屋子。

    「你怎麼才回來?」魏太姨娘還不知道香草是自紅裳那裡出來:「我讓人找了你半晌了。」

    香草輕輕一福:「奴婢今天有事兒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累奶奶久等了。」

    魏太姨娘聞言微微一想,便輕輕的道:「你——,遇上了趙氏宗族的人?」因為有些吃驚,所以就忘了讓香草起身。

    香草先站了起來:「是的,奶奶。」她雖然眼睛有些紅腫,不過神情還算平靜。

    魏太姨娘看她如此心下鬆了一鬆:她剛剛猜到時就怕香草會因為看到趙俊傑被捉到,而過於激動同自己吵鬧起來。

    「就算你和他有私情,可是你也要仔細!這種時候尤其要注意,難道你就不怕趙氏宗族的人來捉了你去?你啊,現在顧自己要緊,還能心思顧他人?莫要再做出這副樣子來,趕快下去給我好好梳洗一下,把你眼睛好好的遮蓋起來要緊!」魏太姨娘對於香草的癡只有不屑、討厭等等。

    香草福了一福答應了一聲兒:「多謝謝奶奶為奴婢著想。」但身子卻一動沒有動。

    魏太姨娘也沒有往心裡去,她一面揮手趕人,一面已經在想要在什麼時候除去香草才是最好的:這個時候好像不太好?不過如果趙俊傑把和香草的姦情說出來,那她也只好在這個時候動手了。

    眼下嘛,還是哄著香草一些,騙她這些日子老實一些:沒有了趙俊傑,她一個人能翻出的花樣也就有限了。

    可是魏太姨娘揮完了手回過神來,看到香草還站在原地便道:「你怎麼還不去梳洗?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不讓人疑心才怪!全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那趙俊傑被族裡的人捉去了,你卻弄得雙目通紅,這不是明白著讓嚼舌頭嘛。」

    香草還是平平靜靜的,她輕輕一福:「奴婢一會兒再去梳洗也好,現在多聽聽姨奶奶的話,向姨奶奶多學一些,免得日後為姨奶奶丟人。」

    這話,魏太姨娘可就聽出了不一般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香草:「香草,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她還真沒有想到香草會背叛她:因為就憑香草這些年同她一起做過的事情,香草如果說出來她也只有死種一條!眼下她並沒有把香草逼到山窮水盡,她只是把趙俊傑逼到了死路上,表面上她可是不曾動過香草一點兒的,所以在她看來,香草不可能會背叛她。

    香草微微一笑:「謝謝奶奶的關心,奴婢很好;只是奴婢日後不能再伺候太太了,所以現在想多聽聽太太教誨。」

    魏太姨娘十分吃驚的看向香草,她不相信!

    「香草,你剛剛說什麼?」

    「奴婢是來給奶奶叩頭的,日後不能常在奶奶身邊,還希望奶奶能多多保重身子。」香草還是不緊不慢的道:「奴婢去了太太那裡,也會時時記著奶奶的教誨,不會給奶奶丟人。」

    香草終於讓魏太姨娘也吃了一個虧,讓她的算盤沒有打響,她們主僕算是鬥了一個平手;只是,她心裡卻比魏太姨娘更痛苦:魏太姨娘謀算掉了趙俊傑的性命,就算是她贏了魏太姨娘也換不回趙俊傑的命來。

    「你、你要去太太那裡?!」魏太姨娘終於坐不住了,她立起來瞪圓了眼睛:「你不要命了嗎?」然後她看了看香草又鎮定了不少:「你啊,為了一個趙俊傑又何苦來嚇我、威脅我?他不可能真對你好的,你為什麼至今還不明白?」

    香草定定的看著魏太姨娘:「奶奶的話奴婢可是不敢承受的,奴婢哪裡敢嚇奶奶,更不要說什麼威脅的話了!還請奶奶莫要誤會了奴婢了;」說著話,香草福了福:「奶奶的教誨奴婢都記在心中,俊傑少爺是什麼人奴婢很清楚的,不過少爺的事情同奴婢沒有半點干係;而奴婢去太太那裡伺候也是太太的意思,還請奶奶莫要怪奴婢才好。」

    魏太姨娘看著香草,她有著驚恐,對事情敗露的害怕,對死的畏懼:「不會的,你如果去投奔了太太,太太絕不會容你活著,你也就不可能再活生生到我面前來辭什麼別!」

    香草淡淡一笑:「奶奶聰明了一輩子,難道不明白奴婢的這點小心思?」

    魏太姨娘瞪著香草,半晌後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什麼也沒有說,那太太豈能會收容你?」

    香草卻只是一笑:「可說的事情有很多,而且俊傑已經沒有了生路,現在奴婢卻要為自己的小命好好打算一番了——以奴婢的所知,想保住一條性命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說完,香草還有意無意向窗外掃了一眼:那個方向正是孫氏姨娘的新院落。

    魏太姨娘沒有再說話,她有些驚疑不定:不過香草所說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是趙俊傑的事情,還是孫氏姨娘的事情,還有一些魏太姨娘的事情都可以讓香草換一個暫時的安穩。

    魏太姨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盯著香草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可知道嘛?」

    香草迎視著魏太姨娘的目光:「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奶奶心裡最是清楚,想來不會怪奴婢自作主張吧?說起來,奴婢的這點小心思,還全是奶奶調教的呢。」

    魏太姨娘被香草這句話氣得險些吐血!她瞪向香草:「你認為到了太太那裡,我便拿你沒有法子了?」

    香草不在意的一笑:「奶奶有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奴婢在太太那裡也方便的很——方便對太太在什麼地方提個醒,你說是不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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